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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沈鱼初遇姜之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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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该起了。”
“知道了。”
少女微微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纱窗,轻柔地照在她脸上。
她长得很清秀,是让人一看就很喜欢的长相。圆圆的杏眼,浅浅的柳叶眉,微微泛红的脸颊,淡粉色的樱桃小嘴,这些在她脸上显得她无比的乖巧可爱。
少女名唤沈鱼,刚满十四岁,是圣启沈家独女。今日,是她第一天去书院报道的日子。
书院并不远,马车行半刻就到了。
到了门口,她的母亲非常不舍,反复叮嘱丫鬟小越要好好照顾她,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阿母,放心吧!”
沈鱼转身同她告别。
圣启书院是个较开放的书院,学堂里男女人数是差不多的。
沈鱼不太爱出门,故而在学堂里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她寻了个位子坐下,忽视前后左右的吵闹声。
夫子慢悠悠地走进来,拍了下桌子:
“肃静!拿出书卷……”
……
一整天的课堂内容都十分枯燥烦闷。唯一让沈鱼感觉挺不错的,是夫子没有叫他们做自我介绍。
倒也不是性格孤僻,她只是嫌自我介绍太过麻烦。
回到宿舍,沈鱼很早就歇息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漂亮的花仙子站在岸边唤她“小鱼儿”,而她,正从种满了荷花的池塘里探出头来应着,好像很高兴。
醒来的时候,梦忘了大半,只出了一身薄汗。
她正诧异,努力回想梦中情节,却听见门外小越的声音。
“小姐,该去学堂了!”小越轻轻推开门,背着她的书箧。
“好。”她点头应道,收拾完毕后就和小越一起前往学堂。
圣启书院有条河,听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经过河上那座桥的时候,沈鱼想起了自己昨晚的那个梦,不禁放慢了脚步。
“小姐?”
小越看她走到桥边,像是灵魂出窍一般,连忙走近询问。
“让一让!让一让!”
不远处一个小厮拼命的吼,手里推着推车,上面放着书箧。
沈鱼正认真看着河流下逆流而上的几条鲤鱼,小越也没有休息不远处的声音。
“啪”的一声,小厮重重摔在地上,脱手的推车撞到了小越。小越肩上的书箧背带滑落,一个美丽的弧线在半空中一闪而过后,只听“扑通”一声,沈鱼的书箧沉到了河底。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小厮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给她道歉,她正想扶他起来,却被什么人抢先。
扶起小厮的少年大概十五六岁,他拎起不远处自己的书箧,单手递给沈鱼。
“这位同窗,很抱歉弄掉了你的书箧,马上要开课了,你先拿我的去吧!”说罢,他直接将书箧塞到沈鱼手里,转身跳下了河。
沈鱼正努力地拎着他沉重的书箧,一看他跳下了河,直接丢下书箧,跑到桥边。
“书箧我不要了,你快上来!河很深的!”她冲河里扑腾的少年大喊。
少年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拽着她的书箧,一边往上游。
水里的扑腾声大了起来,小厮慌了,正准备跳下河去,沈鱼却先他一步,纵身一跳,把那少年拖到了岸边。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世子!快醒醒!”
两人到了岸边,小越和那个小厮也候在那儿。
沈鱼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累得气喘吁吁,而那“世子”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很难受。
“让我来。”看见小厮笨手笨脚地按着他的胸膛,沈鱼走过去,拨开他。
经过沈鱼正确的“抢救”,少年咳出了呛进喉咙里的水,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书箧递给她。
“还好没坏。”
他的眼睛很澄澈,没有半分杂质。
沈鱼怒了,她狠狠地盯着他道:“命重要还是书箧重要?!”
“我……”少年有些惊愕。
“你什么你!”沈鱼打断了他,“连自己生命都不知道珍惜,水性不好为什么要跳下去!”
“对不起……”他弱弱地低下头。
沈鱼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走之前还不忘瞪他一眼。
小越接过他手里的书箧,也学着小姐的样子瞪了小厮一眼,跟了上去。
“世子……”小厮一脸惭愧,弱弱地唤他。
“走吧阿莫。”他没有责骂阿莫,只是轻轻拿起书箧,朝她们走的方向跟上去。
沈鱼边走边挤头发上的水,仍生着气。
小越感到很奇怪,小姐性情内向温和,为什么头一次见这个人就大发雷霆?
沈鱼也觉得奇怪,明明是第一次相遇,这个人却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具体她又说不出来,这让她心里更是堵得慌。
到了门口,她对正在讲学的夫子行了个礼,道:
“夫子,学生沈鱼。”
夫子怒拍桌子道:“这才第几天你就迟到?”
“夫子抱歉,路上遇到一些事耽搁了,学生是来请假的。”
同窗们好奇地打量着她,纷纷议论起来。
夫子见她浑身湿漉漉的,这才发觉到自己误会了她。
“可以,你休养好再来吧。”
“多谢夫子。”
沈鱼又行了个礼,转身准备离开,却碰到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世子”。
她不耐烦地准备绕道走,却被他拦下。
“沈同窗你好,我叫姜之礼,仁义礼智信的礼。”
我问你了吗?沈鱼心里烦得不行,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姜之礼慌忙跟夫子请了假,追了上去。
“沈同窗,多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他飞快地走着,努力跟上她的步伐。
“不用。”
“怎么能不用呢?为了报答你今日救命之恩,我决定……”
“不用谢也不用报答!”
“不行不行,必须报答!从今天开始,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二言!”
“我要你现在从我的视线消失,离我越远越好!”
姜之礼愣住了,沈鱼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飞快离去。
从那天以后,姜之礼日日缠着她,早上和她一同上学,中午帮她打饭,散学时也和她一起。
渐渐的,沈鱼对他的态度从烦到习惯再到依赖,他们之间也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