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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异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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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陈雅梳妆打扮后,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青色露肩连衣裙,悄悄走出了华天大学。
她的目标是C市有名的地标圣马可大教堂钟楼,它是C市最高的钟楼,高81米,有一个256级台阶组成的楼梯,站在上面俯瞰C市曾经是陈雅最喜欢的一种放松方式。
在这里结束一切,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雅站在圣马可大教堂钟楼上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只觉得无趣且吵闹。
只是在陈雅没有关注过的星空上,二十八星宿中的东方青龙七宿中的心宿此刻竟然异常灼亮。
心宿亦名天王或大火,一等星,色赤,《诗·豳风·七月》“七月流火”即指此星。
陈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开双臂,闭上双眼,如同一只翩然的蝴蝶,轻轻一跃从圣马可大教堂钟楼跳下。
“再见了…这个肮脏的…世界。”
“如果真的有神明,那就愿我再没有来世吧”
这一瞬间,陈雅的心跳竟与东方青龙七宿中异常灼亮的心宿的闪烁相契合,心跳逐渐加快,心宿的闪烁也逐渐加速…
一道星光自“心宿”照下,一瞬间就连接到陈雅坠落的身影上,她左脸的胎记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随即星光也消失不见。
而这一切坠落中的陈雅却浑然不知。
此刻教堂前的同安路,一个一袭白衣,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的少年正炯炯地注视着那一闪而逝的星光和蹁跹坠落的陈雅。
“心宿异动?那个女孩…”
“不管了,先救下再说。”
那个白衣少年轻轻一跃,他的身影倏然消失在原地。
陈雅只觉得身畔呼啸的风呼啸作响,她停止了所有思考,静静着等待结束一切的撞击。
冷不丁却坠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心中一颤,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和轰鸣。
风声消失了,一切都静止下来,她轻轻地嗅了嗅鼻子,一股好闻的草木清新的味道仿佛将她环绕着。
“我是在做梦吗?还是已经到了地府?”
陈雅喃喃自语。
“喂,别做梦了,你没死赶紧睁开眼吧!”
白衣少年司徒城带着一丝戏谑,温柔地对着怀中的少女说道。
陈雅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温柔清澈的眸子,清俊的脸庞,在月光下恍若谪仙。
“你是神仙还是妖怪?”
“比起妖怪来,还是神仙更好听一些,可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
“唉,原来还是在人间。”
“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呢?”
陈雅的眼神在绝望中透露出一丝茫然。
“我看你衣服挺好看,想问问你啥牌子的。”
“有没有公德心啊你,差点砸死我!”
司徒城朝着陈雅挤了挤眼,开玩笑地说道。
一向对女性无感的司徒城,抱着怀中这个轻盈的少女,看着她清丽绝伦的脸庞,心中竟抑制不住的产生了强烈的熟悉感和保护欲。
“奇怪,为什么这个女孩感觉如此熟悉?”
“我到底在哪里见过她,为什么看到她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波动?”
司徒城是中国最神秘的异能组织“守墓人”中的一员。
本是受军方邀请来C市处理一项棘手的任务,一天的任务结束后,本想出来看看夜景却被“心宿”的异动吸引,正好救下了这个坠楼的少女。
陈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依旧躺在司徒城的怀里,虽然这个怀抱很温暖,但是自惭形秽的她本能的还是赶忙从他的怀中跳出来。
“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啦!”
陈雅鞠了一躬,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等一下!可以留下名字还有电话吗?”
“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再去送死。”
“我叫陈雅…”
陈雅匆匆忙将自己的电话输入司徒城的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清澈而炙热的目光让她心里有些发慌。
像她这种被世界抛弃的人,怎么会有人在意呢,何况是这样俊秀的少年。
陈雅忍住心头的异样,转身朝着华天大学跑去。
“陈雅,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
身后传来少年爽朗的声音,一种从未有过的淡淡期望突然冲破黑暗浮现在陈雅的心田。
“还会…再见吗?”
司徒城掏出手机,丝毫不顾已经入夜,搜索出一个人名,毫不犹豫的拨了过去。
“老刘,帮我查个人,女生,陈雅,二十岁左右,电话是XXXXX”
“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是“诡异”吗?”
一个中年男人不爽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不是“诡异”,但是非常重要!”
司徒城看着陈雅渐渐消失的背影,坚定的说。
“拿你没办法…”
中年男人嘟囔了声就挂掉了电话。
司徒城没注意到的是,“心宿”的星光连接陈雅,在她黑色胎记消失的瞬间,内蒙古、甘肃、云南、西藏等等东北、西北仍然流行土葬的地方,一个个土包处隐隐有振动传出,沙砾纷纷滑落。
秦岭、淮河、太行山、骊山等风水绝佳的葬地,地底仿佛有龙吟虎啸般的吼声传出…
陈雅跑回了宿舍,坐在床上,圣马可教堂钟楼上的纵身一跃和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衣少年仿佛是一个荒诞不堪的梦。
舍友的鼾声此起彼伏,月光透过窗玖洒在陈雅的床上,她没有困意,只觉得孤单。
陈雅突然想起刚刚从钟楼上跳下,八十多米高的钟楼那个少年是怎么接住她的?
“可走的太匆忙,连他的名字都没问。不过…就算问了又能怎样呢?”
陈雅屏蔽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想清醒一下顺便卸一下妆,抬头的瞬间却愣在那里…
镜子里的人清丽绝伦,象牙一样洁白的皮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哪里还有黑色的胎记?
陈雅不敢置信的抚摸着自己的左脸。
“是梦还没醒吗?”
不管是白衣少年接住了八十多米钟楼上坠落的自己还是脸上的胎记突然消失,一切对陈雅来说都太过梦幻。
她花了一个多小时,尝试了各种途经,终于相信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夜深了,陈雅想闭眼却又担心再睁开一切都变回原样,就这样在半梦半醒中,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陈雅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依稀中她梦到自己坐在一个巨大的王座上,王座下方成千上万面色狰狞的僵尸跪在王座前,她却一点也害怕。
那些僵尸僵硬却又无比虔诚地伏跪在她前面,称她为王,而梦里的她面色无悲无喜,号令群僵,无有不从。
当第一缕晨光照在陈雅的脸上,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她想起昨晚似乎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自己拼命验证那些幻想中的美好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撑起身子,那些梦真实的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
舍友任秋丽叼着牙刷,戴着束发带从洗漱间走了出来,正好对上了迷迷糊糊的陈雅。
“啊啊啊啊————!!!!”
任秋丽目瞪口呆地望着坐在床上的陈雅。
“你…你的脸!!!”
陈雅一脸茫然地看着任秋丽。
“???”
“雅雅,胎记…你的胎记怎么没了?!!!”
看着目瞪口呆指着自己,牙膏沫乱喷的任秋丽,陈雅的心突然抑制不住的砰砰跳动起来。
她慌忙从床上蹦起来,赤裸着大腿就冲到了洗漱间。
紧接着洗漱间也传来一声兴奋至极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