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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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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终是初春的绿意代替了隆冬的刺骨,梨梢也早已渐渐发了嫩芽,或许还等不上半月,这花便已经开了。
眼见婚期临近。
婴娘也在抓紧筹备聘礼,家里就她一人银钱方面她用的倒是不多,从前换季该置办的东西还没等她去买,徐休就先给她送过来了,他总是温柔地摸着她的头,说把她当妹妹看,照顾她是应该的。
幸而婴娘略微识得几个字,会些丹青,常常给人在书馆代笔抄录,银钱虽不多,但总归常年积攒着也能拿些出来,这是规矩亦是礼数,徐休的父亲云叔待她如亲女,在这事上,婴娘必须得给徐大哥体面,她不能让人看轻了徐休。
婴娘能给徐休的不多,他从前是她亲厚的兄长,自今后起便是她最亲近之人,婴娘只想尽力让他能过的再好一点。
精美的嫁衣摆置在案前,一双好看的手轻轻抚上去,格外珍惜,这是徐休亲手绣成的,从两年前便开始就买了布料,一针一线,多少个日日夜夜,像极了他耐心地等待着婴娘真正属于他的漫长岁月,幸好,他等到了,与那些爱而不得的男子相比,无遗,他是幸福的。
就在前日,婴娘上门送了聘礼,他与婴娘换了八字,选了吉时,就在这月十三。
还有十天不到了。
徐父高兴地合不拢嘴,他自然是知晓儿子的心意,当时婴娘还小,他也就没提,反正婴娘与他家来往最近,徐父才不怕她跑了,谁知这俩孩子私下就定了情,眼看从小拿闺女看的人成了他的儿媳,能不开心才怪。
婴娘也上道,给了聘礼,不会让人看轻了徐休,这不,才刚定了亲,徐父便挨个串门,把那些当初说他儿子嫁不出去,成老男人的那些人,怼得无话可说。
“他二大爷!我们家阿休多亏了你们当年说他嫁不出去,这才择了个这么踏实又乖巧的妻主,虽说年纪是小了几岁,但到底是看重我们家阿休,会疼人,这不,急忙忙的送了聘礼不说,还专门从城里带了万福斋的点心,那叫一个香啊!入口即化的,咱平时想吃还捞不着呢!你说是吧,他二大爷?”
豁,徐父风风火火的说完就走,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这些人便是当初嘲讽徐休的那些碎嘴父,每每聚在一起,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的,半点见不得人家好。
他二大爷脸色铁青,恨恨地瞪着门口,眼歪嘴撇的哼了一声。
那些人见状连忙凑了起来,叽叽咕咕:“你们说徐家那小子是怎个事?咋突然就说了亲?当初不是要死要活的,再好的条件都不嫁嘛?”
一人嗑着瓜子,翻着白眼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看当初就是那徐家小子看上了东头那陈家闺女,就是碍于人家年纪小才不好意思说出口,看看看看,人这才刚及笄这就等不急要嫁进门了!”
“哦…”听了一番解释后那人才恍然大悟
随即又道::“拿着徐家小子也不是啥简单人啊!人小姑娘刚及笄就耐不住下手了!”
“可不是嘛!那陈家闺女就是个傻的,到现在还以为那家人是个好的!”
又一个碎嘴的:“那万福斋的点心多好吃啊!早知道我也上陈家门去给我家那小子说个亲,白白便宜徐家那俩老男人。”
那人又阻止他:“你可别说,那陈家闺女就是个眼瞎的!”
“就是就是!”
“哎!可惜咯!”
徐休才不管那些碎嘴父是如何编排他的,他只知道,这些日子安心在家待嫁就好。
他拿着杏白的糕点,是婴娘亲自送来的,万福斋他知道,城内有名的酒楼,糕点更是供不应求,许多人寅时半刻就等着排队,只为求这一方点心,这价钱更是不便宜。
他不好口腹之欲,徐休知道她有心就够了,不必为他破财费力,男人指腹轻点薄唇,春眸似水微微含笑,刚刚婴娘是怎么答的?
她道,“无妨,你可是我未来夫郎,自然要对你更好些,若是觉得我乱花钱,以后银钱就全归你管罢。”说完随后就又有些不好意思:“反正我也花不出去。”
他笑,心里满是甜蜜,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姑娘,他怎忍心责怪她破费,无非是心疼婴娘赚钱不易,他知婴娘内敛,平日里素来话不多,又好笑婴娘今日竟说出这番话,也不怕人传出去说她夫管严,失了名声。
婴娘却浑然不在乎,日子是自己的,他人爱说道便说去吧,若人人都怕他人的舌头说自己闲话,又怎么活呢。
徐休只叹此生能遇婴娘一良人,若是真怕了他人,恐怕当年他说宁愿老死在家中时,早就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了。
这天婴娘起了个大早,眼看着婚期将近,她特意去集市上都买了些东西,想着能用得到,提着大包小包,临近天边昏黄才赶回家中。
正到门口到,婴娘腾出只手推开门,看着灯火通明的院子,很是诧异,莫非有人?走近些,她放下包裹,还没等婴娘推开房门,这厢,红衣男子就从里把门给打开了。
婴娘看向男子,惊讶道:“徐大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男子晚上出门不方便,生怕碰上些不好的事,所以白日出门居多,徐休平日亦不是唐突之人,婴娘心想着怕不是有事,才这么晚来找她。
徐休无奈,他从辰时就在这等她,等了婴娘将近整整一天,眼见着天都要黑了,恐婴娘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要出门寻人了。
还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