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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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一下，马上高考了，什么想法？”白洋一只手做出话筒状，一本正经的“采访”宋君和林道亭。
“没啥想法。”这是宋君。
“想去死。”这是林道亭。
“好好休息。”这是他们班主任。
“嗯？？？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白洋被吓了一跳。
“大概是在白大记者采访我们的班长的时候吧。”林道亭捂着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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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哥，我们还要在地球呆多长时间。”宋君打开视频通话。
“你们拍完毕业照，高考我们会给你们安排出符合你们水平的成绩，但不会顶替其他人的名额。”
“好。”宋君直接挂了通话。
傅辰看着瞬间黑下去的屏幕“诶？”了一声。
“电话挂的真快啊。”傅辰无奈的笑了笑。
“你挂电话挂这么快，真的好吗？”林道亭歪歪头。
“反正马上就能见面了。”宋君翻过一页书，“急什么？”
张峰从傅辰身后走过，手里还抱着杯热牛奶：“傅上校，喝完牛奶该睡觉了。”
傅辰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张峰打开自己的光脑，仿佛是要念什么东西，傅辰早有预料般给自己塞上了耳塞，接着被张峰拿下：“不听也得听，最近七天睡眠时间一共才五个小时，还有，以为抹了唇釉我就看不出来了？你那脸色白的跟面粉一样了，还有你的颈椎病、胃病……”
傅辰赶忙抬手：“打住打住！喝完我就去睡！保证乖乖的！求你别念了！求你！！”
天知道，傅辰最烦张峰的唠叨了。
面对傅辰仓皇的背影，张峰叹了口气，转而给白曜秋打了个电话：“不是我说，你是真以为他不知道啊……”
白曜秋沙哑的声音顺着电话传来：“他肯定知道，先不说别的，道亭和阿君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能基本融入人类了。”
“那就好，芯片呢？没什么问题吧？有问题我再改。”
张峰敷衍道：“没问题，倒是你，声音怎么这么哑？”
白曜秋咳了几声：“没事，受了次刑而已。”
白曜秋刚从血池出来，身上的鳞片和比以往长了三倍的龙角还未完全褪色。
白曜秋的鳞片是暗红的，血池虽然叫血池，但里面的液体是蓝色的，皮肤碰到一点都能感到钻心的痛。
“0068号白曜秋，受刑结束。”
门口的士兵不敢怠慢，双手放在胸口，最后支支吾吾的说了句：“白将军，您身上的药剂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白曜秋扬起毫无血色的唇，温和地笑了笑：“谢了，我会处理的。”
士兵听罢，起身去把血池的门关上了，白曜秋慢慢的走着，去前面的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一下。
张峰差点笑出声：“啧，还挺温柔。”
白曜秋咳了几声，鳞片慢慢的被收回体内，头上的龙角也变成小小的两个：“好了，现在我要回去了，星帆会处理好我们的通话的。”
张峰调侃道：“连你们的首领都帮人类？你们还有什么胜的余地吗？”
白曜秋又咳了几声，毫无血色的唇一张一合：“和人类暂时的合作而已，各取所需”
星帆慢慢打着拍子，地上是微微发着荧光的浆果汁，头上的龙角还未来得及收回去，手腕淡蓝的鳞片染上了一点点血迹：“5。”
地上的龙初连连求饶：“求您……”
“4。”
“是安德拉将军……”
残破的身躯、蓝色的浆果汁和暗红的血液……
“啊！！”
星帆细细的擦拭自己的鳞片：“归，帮我把他处理掉。”
归挥手，叫来几个龙初，把那具早已变得五颜六色的“尸体”投入了血池。
“您的身上脏了，我给您擦干净。”
星帆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好。”
血液早已流进了星帆鳞片的缝隙，星帆将鳞片收归体内，归拿着几张湿纸巾，一点一点的，将星帆手上的血迹擦去。
“陛下，白曜秋受完刑了。”
星帆收回自己满是茧子和半圆形痕迹的双手：“嗯，给我查安德拉。”
“是，陛下。”
归还在原地没有动弹，星帆觉得奇怪：“不下达命令吗？”
归：“我昨天派人查过他，资料明天就能给您。”
星帆点了点头，随后有气无力道：“不要叫我陛下，其余的，随你。”
归察觉不对：“您没事吧？”
“没……”
星帆走路歪歪扭扭的，归想要扶住她，伸出的手却被星帆躲开。
归也不顾什么礼仪什么身份了，直接拦腰将星帆抱起，接着动用最高权限，损耗了一部分精神力，封锁了士兵们的感觉和记忆。
直到听见比人类慢了几拍的心跳声，星帆才安心的晕过去。
“道亭、阿君，明天你们就出发，去Ⅲ号战场。”接着傅辰顿了顿，“现在去做准备，找你们张哥。”
等到感应门关闭，傅辰才按下操控台角落的按钮：“A00、A01，正式进入战斗模式。”
“启动战备系统。”
“归，我没事，是基因病。”星帆躺在床上，安抚着焦急的属下。
说起来也奇怪，她从几十人的厮杀活下来，却害怕自己身边的一个下属。
“白将军受完刑了，他可以帮您处理事务。”
“怕是不服众……”
归摇摇头：“我们龙初一族，始终强者为王，他够强。”
“好了，那这几天我就歇着了？”
归点点头：“嗯。”
“我终于要迎来我二十一年龙生中第一个假期喽——”
苏刑把资料放在张峰的手边：“安德拉的‘罪证’收集的差不多了，要发给他们吗？”
张峰捏捏脖子：“让外交部解决。”
“……算了，让白情来吧。”
“好。”
苏刑将资料放下，转身出去了。
“小情，安德拉的事拜托你了，资料发给你了。”
白情点点头：“好。”
“A0……林道亭和宋君已经坐上前往第Ⅲ战场的战舰了，小情，你要跟着吗？”苏刑临走前问了一下白情。
白情摇摇头，眼角已被岁月带来了点痕迹，即使她比傅辰和张峰都年轻：“不用了，那两个孩子，让艾莱依跟着就好。”
“好，那你注意休息。”
白情点了点头，道了句谢：“你也是。”
苏刑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走出了办公室。
等人走后，白情才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
“压力指数……”
白情嫌烦，把工位的健康系统关了。
一口气呵出，丝丝血腥味涌上喉头。
视频打来，白发苍苍的老者，扒拉着银白的胡子：“白情，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白情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您放心，足够实验完成了。”
老者的话不快不慢，像是老式留声机般，带着电流声：“那就好，进度多少了？”
“45%。”
白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一个长者的声音突兀的出现：“数字的生命是永恒的，我早劝过你。”
白情捂着耳朵，但那声音来自她的大脑，于是她越来越烦，想要让那声音消失：“滚！”
“永恒的！！”
无数个声音交叠着出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我是人类！我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白情尖叫着，却被一个温暖而温柔的胸膛包裹：“阿情。”
白情的双颊已是湿润一片：“师姐……”
“阿情，你看好了，我是谁？”
下一秒，温暖的胸脯化为了冷冰冰的数据和芯片：“看清楚了，我是谁？”
脸上刺痛传来：“就这点东西，就崩溃了？”
清脆的声音将白情打清醒了：“师姐……”
温暖的胸膛将白情包裹，白情害怕这又是一场幻觉，可是是幻觉又怎么样？
“看清你是谁，看清你的敌人是谁！我和它们，你能分清吗？”
白情用力的抱着师姐：“我能，我能啊！”
“师姐，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走……”
师姐的语气蓦地柔和下来：“我想你了，所以我来见你了，现在我要走了。”
白情用力抓住那根细长的手指，最后只有几个数字残留在空气，转而消失。
“白情，看清你要什么，看清楚！”
白情早已瘫倒在地：“师姐，我想要你们活着……”
张峰忙的焦头烂额：“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出现幻觉？”
“不知道，初步推测是芯片出问题了。”
“把所有芯片取出来，把白情的资料拿过来，备份数据也拿过来！还有所有编写芯片的东西都拿来！！”
张峰急匆匆跑出去拿各种仪器，换制服：“傅辰那边也出事了，我真服了。”
“傅辰的系统和控制室全部排查一遍，芯片我亲自查，先把傅辰送到科技台。”
“师姐！！老师！！”白情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消散，一个个都化为冰冷的数字，在虚无的黑暗飘来飘去……
“嗡——”
“没用！芯片也没问题！”
“记忆芯片呢？查了吗？”
“没有没有！风险太大！”
张峰分副研究员：“把记忆芯片取出来！”
白情果然停止了挣扎，仿佛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张峰细细的查了一遍记忆芯片，眉头也越皱越紧：“这个芯片被强制输入了指令，简单来说就是被洗脑了。”
“奇怪，她的记忆芯片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程序，而且两种程序是相互对立的。”
一个年轻的程序员拿着那块小小的芯片：“但两段程序又是相互依存的……？”
“这两段程序混在了记忆编码里，取不出来！”
嘀——
“师姐，我做的怎么样？”
师姐点了点头，漏出了不属于她的温柔笑容：“不错，加油哦。”
白情眼角的皱纹被师姐细嫩的手轻轻摩擦着：“辛苦我们小情了，走吧。”
“嗯。”
白情像是小孩子一样，依偎在师姐身上，两个人说说笑笑，牵着手，在黑暗中远去了。
嗡——
“生命体征恢复正常，但就是没法醒来。”
“先输着营养液，所有芯片都要重新编写，尤其是记忆芯片，等到她醒了再来找我。”
说完张峰就推门出去了。
“傅辰怎么了？”张峰皱着眉。
“傅上校刚刚突然晕过去了，而且出现了不正常的精神力波动，无法进入精神域。”
“试过强制进入精神域了？”
职员摇摇头：“进不去，他的精神域被包的很严实，甚至可以说毫无破绽。”
“每隔五分钟记录一次他的数据，一小时后发到我的终端。”
“好。”
张峰接着跑向白情的病房：“怎么样？”
“改不了，除非把身体210块芯片全部换掉，而且成本和时间都难以预计。”
“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救回来！程序和芯片我亲自编码，替下来的芯片全部送我实验室，记忆芯片备份好后立马给我。”
张峰有种直觉，直觉告诉他，白情或许与一切紧密相连。
“备份好了吗？”
“好了好了！”
微微透明而又温热的芯片被张峰的掌心包裹，张峰握着芯片，亲自跑了一趟，把它锁进了自己秘密的实验室。
“傅辰呢？怎么样？”
——
几艘战舰“嘭”的爆炸，在空中炸出好看的烟花，也带来了刺鼻的硝烟味，最终几点火光落入Ⅲ号战场。
“A00、A01，这里就是Ⅲ号战场。”
林道亭和宋君同时微笑点了点头：“我们是直属于总部的A00、A01，在军队里该怎么称呼您好呢？”
少女挥了挥手：“别这么客气，怪不好意思，我叫夏晴，是这片战场的负责人，负责你们的装备和医疗，想怎么叫我都行。”
宋君想了想：“那就叫你小晴？”
“好啊。”
一阵风吹过，将血腥味和硝烟味带来了些许。
少女打破了沉默：“我看过你们的资料，我可以叫你们人类的名字吗？”
两个人轻轻地回答：“可以。”
夏晴似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很难相处的人呢，没想到不是，真是吓死我了。”
宋君无声的笑了：“傅上校是这么说我们的吗？”
夏晴摇了摇头：“不是，他像个老父亲一样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了一下就是让我多多担待你们。”
接着好奇心发作：“所以你们跟傅上校到底什么关系啊？难道真的是他的儿子？”
林道亭尴尬地打住少女的想象：“算是兄弟吧。”
“哦。”
……
“所以你们的身份要我公开吗？”
林道亭：“你是指哪个？”
“关于你们A00，A01……”
林道亭和宋君拒绝了，甚至都没有思考，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拒绝，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那我要单独为你们安排休息舱吗？”
“也不用了。”
“那祝你们今晚休息愉快。”
“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