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蒙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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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阿泰尔用阿尔穆林的信物取走刺杀目标的鲜血，林旗伸手扯下了德?纳普罗斯脖子上的项链。
他将项链用绑在身上的一条白布包好，在没有搞清楚项链上到底被动了什么手脚之前，林旗暂时不打算以身涉险。
“很抱歉，阿泰尔，耽误了你询问的机会。”林旗抱歉的说道。
面对林旗的致歉，阿泰尔摇了摇头：“你和他的对话我听见了，我很担心如果由我来询问他，他反而能将我蛊惑，让我开始产生各种怀疑。
“他的话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佛利斯特，我没有你这么强的定力，能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动摇。”
阿泰尔转头看向佛利斯特，发现他似乎正在发呆，也不知道刚刚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佛利斯特…”阿泰尔将阿尔穆林的信物收好，看看明显正在出神的林旗，欲言又止。
阿泰尔呼唤名字的声音让林旗回过神来，林旗转头看着阿泰尔，声音有点低沉：“刚才对德?纳普罗斯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的心里话。”
林旗刚才神游的间隙里，满脑子都是曾经的回忆：
在一间只有他一个东方人的教室里，讲台上的老师提问：“为什么学医？”
“为了得到更好的酬劳！”
“为了达成父母的希望！”
“为了别人能敬重我！”
……
“为了治病救人。”
林旗微不足道的声音淹没在了一众“有目标”“有前途”的声音里。他静静地看着教室里其他人激烈的辩驳谁的观点更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融入过他们的思想中。
“治什么病？救什么人？”身边传来老师的声音。
林旗侧身望去，是教导他们的那位蓝眼睛的英国老师。
“治能治的病，救能救的人。”这个回答真是有够敷衍的。想到这里，林旗低下了头。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的信仰是什么？”他的老师又问。
“我不信神。”这次林旗的回答非常明确。
“我指的'信仰'，并非是你对于宗教教派的站队，而是你拼尽全力也要到达的目标，不论这个目标是好是坏。”
“……”
这个问题让林旗沉默了起来，他最开始学医只是为了摆脱家里人的约束，可是学到现在，战争让远在祖国的家人与他失去了联系。
他现在“自由”了，可接下来呢？他现在学医又是为了什么？治病？治谁的病？乱世之下，战争让那些人没钱治病，也根本等不到自己治病就在战火中死去，如今他学医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的医术很精湛，已经到了我和其他老师见了都忍不住惊讶的地步。可是你现在并没有明确到底要用自己所学的医术去干什么。
“你没有信仰支撑，甚至连'救人'这个回答，你自己的内心都在茫然，你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你的信仰。
“没有信仰支撑你，浑浑噩噩的度日行医会扼杀你的才华，没有一个引领你方向的目标，你会被世俗带入深坑，你会没有主见的与世俗腐朽的一面同流合污。
“毕业之后，回你的祖国看看吧，我相信你能在你的根源之地找到答案的。”那位老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他从不偏袒任何人，也从不歧视任何人，“那或许是你要用一生去追寻的答案。”
……
“阿泰尔，你，还有你的刺客兄弟们，你们是否一直在为了追寻某个目标不遗余力？”林旗忽然向阿泰尔抛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目标？”阿泰尔觉得自己能回答这个问题，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是跟随导师阿尔穆林的指示，创造出一片思想自由的土地。
可是“为了创造导师希望的自由世界拼尽全力”这句话到达嘴边时，阿泰尔猛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他真正的想法。
这个想法属于刺客组织，属于组织里的每一个人的，甚至属于他自己，但阿泰尔就是没办法用这个想法回答林旗的提问。
“不用着急，问清楚自己的内心再回答。”这个答案需要很长时间之后才能找到，它甚至可能需要你用上一生去寻找。林旗在心里默默想着最后一句不打算外说的话语。
“那你呢？佛利斯特，你的信仰是什么？”阿泰尔回答不了林旗的问题，那个问题太过于空泛，他一时半会给不出答案。
“我吗？”
林旗指了指自己，他歪过头，似乎在思考问题，不一会林旗就这么直视着阿泰尔，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治病，救人。”
这个回答俨然就是当初林旗回答自己恩师的答案，只是如今他再次说起时，不复当年的迷茫，因为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林旗于战火中的一生只有二十八年，但是这短短的二十八年，他尝遍人间的苦楚，历经鲜血的洗礼，也见过近在眼前的希望，林旗觉得，他曾经的二十八年没有白活。
我得到了别人穷尽一生都不一定能追寻得到的答案。林旗心想。
治病救人吗……
这是林旗第一次告诉阿泰尔他心中的想法，阿泰尔不由得细细思考林旗话中的意思。
只是接下来的变故，终是让阿泰尔打算仔细思考的想法不得不暂时放到一边，转而先对付目前随时会出现问题的场面。
不算厚实的石制大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如果不是两人常年对周边环境的异动过于敏感，他们或许根本捕捉不到门外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有人正故意放轻脚步地朝这个房间过来。
林旗与阿泰尔互视，双方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到了相同的信息。
来人有问题！
士兵和那些僧侣是不会特意放轻脚步来这里的，联想到自己刚刚跟踪德?纳普罗斯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德?纳普罗斯在明知道现在随时可能会有刺客刺杀他的情况下还要将那个大个子士兵赶出去，德?纳普罗斯到底想干什么就一目了然了。
他在等人，等一个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重要人物。
林旗示意阿泰尔和自己一人一边分开上石梁，这样下面有什么情况，他们可以从不同的方向包抄。
阿泰尔朝尸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又回望林旗，询问的意思很明确，而且时间上也足够他们将尸首藏起来。
林旗摇了摇了头，用肢体动作向阿泰尔表示不用处理这具尸体，他还有别的用处。
既然对方留下尸首有用，阿泰尔也不再多问，他相信林旗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而且刚才他刺杀加尼尔之前，林旗很明显在等待加尼尔做什么事情，只是被自己扰乱了。
踩着镶嵌在石墙上的木制承重柱的突出部分，林旗和阿泰尔分别爬上了房间的石梁，阿泰尔呆在屋内一侧，林旗则是守在了石门的出口处。
“———”门外传来了敲门上，还有林旗和阿泰尔都听不懂的语言。
对面阿泰尔的表情如何林旗并不知道，但是听见门外传来喊话声之后，林旗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语言是听不明白的，但是声音他认得出来。
这不是前段时间才刚刚听过的，那个被他恐吓威胁过得蒙古人的声音吗？
真是冤家路窄。
林旗安静的伏在石梁上，静静观察因为等不到回应而自行推门进入的蒙古人，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蒙古人联合医院骑士团的团长到底想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加尼尔的尸首在林旗的阻止下并没有被藏起来，推门而入的蒙古人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加尼尔。
林旗打算用加尼尔的尸首布一个局——既然加尼尔在明知有刺客刺杀的情况下，也不愿意让懒眼皮留在房间里保护他，说明两个人之间的交易不想让外人所知，很有可能这宗交易从始至终都只有加尼尔和这个蒙古人知晓。
这个时候如果蒙古人突然放声引来加尼尔的部下，他的下场要么是无辜出现在这里被当成杀害加尼尔的凶手，要么是城堡里的人本来就知道他的存在不动他，但他也会因为交易的隐秘性而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这个房间里拿走他想要的东西。
结合加尼尔赶走自己的部下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林旗划定的可能藏有竹简的地方，说明他们的交易很可能和这卷竹简有关。这也正好对上了汉商曾经说过的，蒙古人与前朝合作，试图借助语言起源之地破译“无价之物”。
那么，留下加尼尔的尸首，告诉这个蒙古人他的合作对象已经死了，他会不会在确认周围安全之后，想要独吞那件宝物呢？
来人果然如林旗所料，虽然惊慌的张开嘴巴，但下一刻他便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悄悄关上门，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慢慢朝着加尼尔的尸首挪步。
加尼尔的死亡已经有一点时间了，鲜血虽然尚未完全凝固，但也已经不再从加尼尔的伤口继续流出。
林旗早在蒙古人警惕四周的时候藏好了身形，他知道蒙古人吃了上次在黑市的亏，这次肯定会更加小心，所以他利用黑暗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至于阿泰尔，林旗知道他比自己会藏得多了，所以压根不担心。
从林旗藏身地视角往下看，房间中蒙古人的一举一动全都尽收眼底：
蒙古人一路挪到加尼尔的尸首旁边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马上打起十二分警惕——在他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所有的松懈都是在将自己的所有物拱手相让。
加尼尔身上只有袖剑留下的唯一一处伤口，那道伤口利落且致命，同时也让蒙古人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知道加尼尔被谁杀死了，凶手并不是那个让他觉得棘手的东方人，这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
在这个蒙古人看来，这里的刺客并不知道也不会在意寥寥几个蒙古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刺客和骑士团的恩怨还不至于波及到他的身上。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被牵连了，他身后的势力也会让那些刺客们忌惮，不会轻易对他下手。
再次谨慎地确认四周真的没有其他可疑动静之后，蒙古人先是在加尼尔的尸体上摸了摸，他看上去是想寻找什么东西，但最后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物品。
林旗看着蒙古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尸首的脖子上，意识到对方确认安全之后不先去取竹简而是先去摸尸体的目的——那家伙除了要确认是谁杀了加尼尔，还想寻找尸体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他要项链干什么？是为了用项链控制他人，还是取竹简必须要用到这条项链？林旗盯着蒙古人的一举一动，内心对他的行为作出猜测。
蒙古人蹲在地上，看看加尼尔尸首的脖子，又看看尸首脖子边上的刀口，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看样子是认为刺客在执行完刺杀任务之后把尸体上的项链给一起拿走了。林旗看着蒙古人的动作，内心猜测他的意图。
随即蒙古人的行为又让林旗怀疑“拿到竹简必须要用项链”这条猜测。
只见蒙古人空着手来到那张用来绑缚“病人”的石床边，也许是机关刚好就在那个位置，他站的位置刚好在林旗视野的死角，石床的高度达到蒙古人的腰际，所以当蒙古人蹲下身去捣鼓什么东西的时候，林旗没有办法看见他在做什么。
只能寄希望于阿泰尔那边能看见什么了。林旗悄悄望向阿泰尔的位置，那里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阿泰尔躲藏的位置在石屋正中心，如果他知道怎么转变位置，他是有可能看到蒙古人的所有动作的。
不多时，随着蒙古人从石床边站起来他背对着的墙面上也缓缓降下一扇暗门，镶嵌在石墙上的暗门不大，按眼前蒙古人的那种体型来算，最多只能勉强挤进去一个人。
有暗门…难道竹简在暗门通往的密室？
林旗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石床四周听见低吟的，但暗门打开的方向却对不上自己确认的位置。
不，也说不准这扇暗门之后是什么构造，万一暗门之后是回旋楼梯，最后到达的密室刚好是石床下方呢？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很大概率的。
等到蒙古人的身影消失在暗门后的楼梯，暗门自动关上之后，林旗这才从藏身的石梁上下来，与同样从另一个方向跳下的阿泰尔汇合。
“我要找的东西，很有可能就在这扇暗门之后。”林旗边说边走到刚才蒙古人站的位置，学着蒙古人的样子蹲下，试着在相同视角的情况下寻找那个蒙古人到底是怎么打开的机关。
“你打算跟进去？”阿泰尔来到林旗身后，看着林旗曲起食指，用指背在沾满血污的石床边慢慢打探。
“对，我们不知道这扇门后的通道到底通往哪里，万一它除了放竹简的密室还连接着其他的出口，那我们将白白错失拿到竹简的机会。”林旗一边摸索，一边剥开石床边上一层层干涸的血迹。
“可是你这样做太危险了。”阿泰尔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密室里面谁也不知道有什么，万一那个房间很狭小，林旗直接对上那个虽然个子不太高，但体格却十分健硕的蒙古人，前者的胜算能有多少？
虽然林旗确实有很强的实力，但人与人之间体格以及力量间的差距不是轻易就能逾越的鸿沟。
阿泰尔不希望林旗去冒险。
“风险与收获并存，”林旗回头，对上了阿泰尔的金瞳，“要是被那个家伙带着竹简回到草原，我们想要再次拿回竹简将要支付更大的代价。”
“何况，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林旗勾了勾手，示意自己已经有了发现，让阿泰尔靠近石床，“你不就在我的身边吗？”
林旗的最后一句话让阿泰尔忽然觉得心脏轻轻颤动了一下，他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知道这种感觉不坏。
佛利斯特算是开始承认我了吗？
阿泰尔不知道林旗最后那句话到底有没有开始认可他的意思存在，但这不妨碍他能听出那句话中“我需要你”的含义。
阿泰尔在林旗身边蹲下，看着林旗的手指停在一片已经被剥落的干涸血污上，那里有十分细微的蹭刮痕迹。
这处痕迹细微到肉眼几乎无法看见，加上四周本来就有血污遮挡，如果不是本来就知道这处机关存在的人，恐怕就只有像林旗这样不做任何防护措施，直接用手指感知才能发现其存在了。
“你当时看见那个人怎么操作它了吗？”林旗手指拂过拿到细微的痕迹，语气轻轻的问道。
明明应该是疑问的语句，阿泰尔却觉得林旗问出了肯定的语气。
果然，刚才我移动位置的时候被佛利斯特看见了。
阿泰尔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林旗，用自己的行为无声的询问林旗，暗门后面的世界危险而未知，他并不放心让林旗一个人去冒险。
林旗同样回望阿泰尔，两人眼神对峙的时间并不长，二者都知道现在的时间不容耽搁。
最终，林旗先做出了让步。
“好吧，别这样子看着我，我承认这个行为比较冒险，”林旗将视线转回指尖压着的痕迹上，“我们折中一下，你跟在我身后一起进去，这样有危险我们也是两个人一起面对，如何？”
林旗知道阿泰尔在担心自己，他也知道阿泰尔怕贸然跟随自己的额外行动会令自己不高兴，所以一直没有动作。
林旗的这句话相当于给了阿泰尔追随自己的通行证，让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行事，无论做出什么自己都不会责备他，他可以按照自己所想行动，不再有后顾之忧。
得到了林旗的保证，阿泰尔不再犹豫，他按照刚才蒙古人的动作，伸手按在了林旗找到的，有蹭刮痕迹的石床边，用力压下床边上的石板。
打开的方式是按压吗？林旗看着阿泰尔的动作，面上没有显露任何表情。
阿泰尔将手压在林旗之前确认的位置，只是轻轻一用力，一块圆形的凹陷便出现在林旗的手下。
先左旋三分之一圈，接着换成右旋二分之一圈，最后将手下的圆形凹陷旋转回原位。林旗回忆着阿泰尔述说的见闻，手下的动作不慌不乱。
最后一下完成时，手下的圆形凹陷像是卡进了合适的卡扣，发出了契合的“咔”一声响。
身后的石板门传来即将开启的动静，林旗却在这时靠近阿泰尔，用只有两个人之间才听得见的声音悄悄说到：“你等会再进去找我，在此之前我想让你帮我验证我的一个想法。”
“你有新的发现了吗？”阿泰尔以同样的方式悄声问道。
“我还不确定，”林旗摇了摇头，将藏在衣领里面，从加尼尔身上得到的项链递给阿泰尔，“那个蒙古人在加尼尔尸体上寻找的东西估计就是它，我怀疑它可能和藏竹简的地方有关。”
“你想让我和你同时进行两个想法的验证？”阿泰尔接过林旗手中用白布包裹的项链。
“是的我需要你和我同时去验证我的两个猜想——到底是蒙古人所打开的通道通往竹简所在地，还是石床上的痕迹才是真正藏竹简的地方。”林旗的声音平缓而稳重，“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一个蒙古人，整个蒙古部落还有与蒙古人合作的某些骑士团成员，他们都知道'无价之物'的存在，我们没有时间一一试错。”
“需要我做什么？”阿泰尔没有因为林旗中途插入导师的任务而迟疑，本来刺杀任务就需要静待时机，他在完成任务之余，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还是很乐意帮这个东方人一把的。
“你看。”林旗没有直接回答阿泰尔的问题，而是牵过阿泰尔的手，将他的指尖放在自己摸过的蹭刮痕迹上。
“不是按压累积下来的痕迹。”阿泰尔马上明白了林旗的意思，再回想不久前蒙古人在加尼尔的尸体上摸索，阿泰尔知道林旗想让自己验证什么了。
“这就是疑点所在。”听见阿泰尔的自言自语，林旗知道自己告知阿泰尔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松开掌中的指尖，起身往暗门的方向走去，走之前还不忘向自己一直不放心的前刺客大师叮嘱道：“不要直接触碰项链，也不要靠近你的鼻子，我不知道加尼尔在项链上做了什么手脚，这条项链可以控制那群士兵，可能有致幻的效果，我不希望你也中招。”
阿泰尔没有继续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林旗的唠叨。他感受着指尖之下的痕迹，还有属于东方人残留的体温，似乎陷入了思考。
身后暗门缓缓打开之时，阿泰尔听见林旗移动的脚步声，自己也悄无声息的转移了位置，不让自己暴露在暗门的正面。
暗门打开的幅度不大，门开时的动静自然也就不大。
林旗选择站在暗门打开的方向，这样哪怕蒙古人直接蹲在暗门背后等门开就刺杀，林旗也能借助尚未完全打开的暗门作为掩护。
暗门打开得很顺利，其后的空间犹如黑漆漆的深渊，引诱进去的人走向死亡。
蒙古人没有选择在暗门背后刺杀，很有可能往更深处进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蒙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