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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投桃报李(4)【学院篇】 ...

  •   中层是真难做呀。中年掌柜心中叹息,只得又厚了脸皮再商量:“毛二爷啊,你看我们也够诚意了。要不这样,你给我透个底,这些货背后的供货人究竟是谁。我们心里有个底,生意才能安稳长久嘛。”
      年轻人冷笑一声:“呦,掌柜的是真当我毛毛是初出茅庐的二货呢?告诉你供货人,你还要我们兄弟作甚呐。”
      盘算被戳穿,中年掌柜有些尴尬,立刻打哈哈:“二爷说笑了。我这不是担心那人把你我都卖了嘛。”
      年轻人呵呵一笑:“掌柜的大可放心,那位是我尊敬的长辈,与我关系甚笃。你也不用动别的心思,除了我,没人能从他手中拿到东西。”
      中年掌柜只得讪笑作罢。
      正在这时,两人身边的门内探头探脑地走出了一名侍女打扮的少女。
      中年掌柜神色一凛,呵斥:“谁准你来这的!快回去!”说罢,便快不上去欲亲手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下人。那年轻人却快了一步,牵住少女的手,护住她。“七七,你怎么在这?”
      中年掌柜一顿,试探问:“毛二爷,这位是?”
      但年轻人只是瞪了中年掌柜一眼,拉起少女匆匆拐进一旁的巷角。
      中年掌柜拉过一个九玄楼的伙计,问:“那女的是谁?”
      那伙计放下手上的活,看了一眼被年轻人挡住的少女,回答:“哦,那是黄小姐的侍女。”
      中年掌柜眉头一皱。这黄小姐指的是邹家嫁于佬仙门黄氏镖局总把的二娘子邹艳儿的长女黄春芳。邹家三姐妹看着亲近,实际没一个是善茬。如今大娘子邹水儿和三娘子邹媚儿为钟佳男在京城立了这么大一座楼,邹艳儿自然也想分一杯羹。这不,前几天,邹艳儿就差了自己的长女替自己来了京城,美其名曰是帮表弟打理生意,实际上就是想分一部分九玄楼的控制。可这黄春芳也就十六七八,又出身武馆,哪里做得生意,只是平白折腾他这掌柜罢了。
      中年掌柜本就对这黄小姐心有不满,可却没想到她的侍女却与他们最重要的供货商有联系。若这黄小姐利用这侍女搭上了这子,他和他家大少爷可就不好做了。
      “去,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中年掌柜皱着眉推了一把那伙计。

      巷角中,年轻人和少女迅速交换了下彼此的信息。
      “楼中并没有钟氏子弟,但我听好些伙计说,隔三差五总有车从皖西来。干爹说,山里出的车也是去西南的,我想他们应该是去了皖西了。昨天还有一辆车来,我听押车的口音像是皖西的人,听他们说什么红羊肉,还有很大的湖,雇不上船什么的……”
      少女正说着,年轻人警觉的察觉到有人过来,一握少女的手,使了个眼色。少女立马机敏地闭了嘴。
      年轻人瞟了一眼身后的墙角,从腰间摸出两三张银票,展开理好,交到少女手中,情义切切说:“这些你拿着用,别委屈了自己,实在受不得那气就不做了。你现在是白身了,不必那么委屈的。哥我现在很能赚钱。‘那边’我去,你替我跟季叔说一声,回来我就来提亲。”
      少女一看银票上这金额,一愣。少年背对着墙角朝她张口无声说了两个字,少女立马意会,点点头。
      两人这才牵着手走出巷角,正巧撞到那偷听的伙计。那伙计正尴尬,年轻人坦然一笑:“大哥是这楼里的人?”
      伙计说不上话,眼睛忍不住尴尬地去瞄后面不远处的中年掌柜。年轻人亲和地一笑,搭上伙计的肩,从腰间摸出一小粒碎银塞到那伙计手中,道:“这是我未过门的老婆,劳烦大哥关照。”
      伙计收了银子看这痞里痞气的年轻人都觉得风流倜傥了许多,连连点头。
      年轻人告别了少女,见货也搬得差不多了,便与中年掌柜结了银两。中年掌柜拿出原本准备好的银票,又让伙计去取了一成的银子,交于年轻人。年轻人很是谨慎地验过银两,这才跳上驴车,扬长而去了。
      待到年轻人的车队都走了,中年掌柜又叫来了方才那伙计,问:“都听到什么了?”
      伙计老实答:“那丫头是毛二爷的相好,是个白身。我听到他说,过些日子就要跟那丫头上门提亲。毛二爷现在是风光了,但以前也就是个跑镖的。我在山门的时候见过他。黄家不是镖局嘛,许是那会勾搭上的。”
      黄春芳和邹艳儿都颇势利,绝看不上自家镖师,更何况以那小子的年龄可能还算不上镖师,那会又没人知道这小子能有这门脉。中年掌柜摸摸下巴,放下心来,又摊开一只手,不紧不慢地问:“刚刚那小子给了你什么?”
      那伙计一顿,知道掌柜的要什么,心中不舍,但又没法子,只得将那粒小小的碎银交到中年掌柜的掌心。中年掌柜拿了碎银,像是忘了方才的不快,哼着小调进楼去了。

      夜潮声声吹过青岩之上的竹林,钟挽灵同时放飞了一只灰头灵鸟和一只纸鹤,意味深长地朝竹林深处看了一眼,关上窗户。不一会,房中便熄了灯。
      就在灯熄灭的瞬间,林中有一青一蓝两个身影迅敏地窜出竹林,像两只飞鹰般扑向灵鸟。身影交错,两人均是一愣,但都未迟疑,拳脚相接间,一人抓了一鸟,又复落入竹林中。
      蓝衣人小心地捏着灰头灵鸟两翼,两指控着灵力一勾,夹出灵信。灵信并未蜡封。蓝衣人眉头微皱,用灵力控住灵鸟,双手展开信笺快速浏览了一遍,正要将信叠回,林间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难怪你要抢灵鸟。还是亓师兄想得更仔细呀。”
      青衣人拨开青竹信步走来,另一只掌中还有一只燃烧的纸鸢,走到蓝衣人身边时,纸鸢已全数燃尽了。“哎,钟师叔还挺周全,特意叠了纸鸢混淆视听。怪我不小心,中了计了,现在钟师兄该是知道有人在监控她的信件了。哎~”
      蓝衣人眉头微动,全然无视唉声叹气的青衣人,小心地将信笺照原样叠好,封回灵鸟信囊中,将灰头灵鸟重新放飞。
      青衣人并没有再去捉鸟,一来他不是亓长空的对手,二来他原本的任务也并没有要他做到连信件都监控的地步。不过,他必须承认他现在确实非常好奇。钟挽灵深得冷悦青睐,而亓长空是冷悦的亲传弟子,冷悦居然叫自己的心腹亲传来监视自己最得意的下属,而且是连信件内容都监控的地步?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亓师兄,那信里写了什么?”青衣人笑眯眯地问。
      蓝衣人也就是亓长空不答反问:“你怎么会在这,孙兆阳?”
      孙兆阳微微一笑,语气依旧温和:“我为什么在这,自然是与亓师兄同样。”
      亓长空剑眉微蹙,不再多问,只道:“走吧。”言罢,转身就走。
      “哎,你还没说那信里写了什么呢!”孙兆阳忙留亓长空。
      亓长空回身看了一眼这名书生模样的师弟。那信中不过是钟家的寻常族务,且从刚刚这情状看,这两只很可能全是混淆视听,那屋中人只怕早就察觉到他们了。但钟挽灵毕竟是他们七玄阁的人,又是他师父看中之人。既然孙兆阳以为纸鸢是钟挽灵保险用的陷阱,那就让他误会好了。
      亓长空淡淡留下一句“君子不窥私”,旋即朝另一边离去。
      孙兆阳一愣,他也没想到亓长空憋了半天给他来了这么一句,一时语塞,只能看着亓长空消失在竹林间。好半天,他还是忍不住腹诽:君子不窥私?你不刚看完嘛!这家伙,浓眉大眼地说什么胡话呢!

      笼灯昏黄,引着提灯人在曲折的廊道中前行。今夜无星无月,穿廊而过的夜风,让老旧的房舍回廊看着有些阴森。再往前走一些便是禁书阁。也不知是否是他错觉,他远远瞧着禁书阁有扇门并未关好。提灯人一边瞧着,一边走上前去。书阁门边的黄符在夜色中影影绰绰。那是三四年前,本宗七玄长老冷悦布下的封魂符,听说是为了防止幽魂入侵。
      可,这多么荒诞呀。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仙门,怎么会有幽魂敢闯这里呢?
      提灯人打了个寒战,顿住了脚步,安抚下自己隐隐不安的内心,失笑地摇摇头,调头往另一边的回廊去。
      灯影一晃,另一端的回廊白影一闪而过,提灯人吓了一个激灵,低声呵斥:“何人?!”
      那白影闻声晃了一下,轻盈地“飘”了过来,定金一看,竟是一名白衣少女,正是分阁高阶少有的女弟子陆不息。“严师兄……严教习!”
      提灯人正是今日值守的新晋教习严子栞。严子栞松了口气,有些恼怒地低声责问:“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瞎逛什么?还不点灯?”
      陆不息吐了吐舌,叨扰说:“严教习没看排班?今日是我轮值。”
      严子栞一噎,眼瞧着陆不息手上无光的灯笼,话头一转:“你怎么没点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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