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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春风化雨(5)【学院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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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苦笑,苦哈哈地回了一句:“欢迎加入千机阁教场分部。”
梁从云差点没背过气去。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这个课程的意义——这是要他们控制灵力来刻呀。
梁从云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举手起立。“师叔,我举报宋濂在指尖藏了铁片!”
宋濂大惊:“梁从云你居然诬赖兄弟!”
钟挽灵照旧头也没抬,说了句:“自觉去后面再去拿块木板。”
宋濂哀嚎一声,对上好友梁从云幸灾乐祸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伸脚踹了一脚梁从云做了一个月但看着很丑也不怎么稳的课桌。梁从云也不甘示弱,反手一拳就往宋濂胸口砸。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周围弟子们刻得又沮丧又无聊,见状都放下了手中的作业,起哄起来。
钟挽灵抬起头,用镇纸敲了敲桌面,凉凉地说:“我是不在乎你们怎么玩怎么闹。我就问一句,你们今天又想集体交白卷了是吗?”
弟子们瞬间收了声,梁从云、宋濂也整了整衣服各自坐回位置,老老实实地进行作业。
其实刻木板锻炼灵元灵力控制并不是什么新办法,虽然上来就用手指的属实不多,但是他们都是小周天以上的修士了,这点小事该是不难。理论上只要灵力控制得当,让灵力持续不断即可。但之所以用木,不是用石用布,乍一看是因为软硬适中,实际上还有一层隐藏的内容——木乃生灵的部分,这就意味着它自身就有精气和灵脉,若顺之可为助力,逆之则为阻碍。所以,这一题考验的不仅仅是控制力,还有灵视。
梁从云信心满满。这可是他在千机阁打了一个月杂好不容易收获的体悟,他相信这会成为他在这个班中的一大优势,他定能一举成功,让那小妮子刮目相看!
然后,他就将手中木板摁了个对穿。
宋濂在一旁憋笑憋得险些岔气,将刚才被梁从云陷害时被迫拿的木板丢到梁从云桌上。梁从云抄起那木板就往宋濂头上砸。
然后,两人就被钟挽灵请出教室,去斗场跑圈了。
天字班的“精英”弟子们就这样友爱和谐地在教场里做了三个月的木工。
在符文课又经历了两次小规模人员调整后,天字班终于出现了第一个成功完成木工作业的人——梁从云。接着完成的人是新晋的小仙女白药,之后是宋濂、韩诚。在天字班一半人通过后,钟挽灵的“爱徒”穆晓川才终于控制好他的怪力,成功通过了。
而后,魔鬼严师钟挽灵又一次展示了她的不做人——她开始讲课了,要求听课的弟子做随堂笔记:不仅仅是画下她讲的符文,同时还要在边上刻下她讲的符文特性,以及个人体悟。不仅如此,她还会在讲课途中随机点名弟子起来与她探讨。这点非常要命。只是特性和体悟的笔记尚且好说,符文的记录如果中途分神或者灵气断歇,符文就废了。也就是说,弟子们一边刻符文,一边还需提防钟挽灵的刻意打断,还得跟上她的思路。
此事一出,钟挽灵顿时就成了整个上清宗最魔鬼的夫子,恶名甚至赶超了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冷悦。
但不得不说,钟挽灵的教学很有成效,地玄黄三班姑且不论,天字班全员灵修都突飞猛进,全员达到了融汇境以上,梁从云更是扣关了十月关,虽然他还是打不过同为开明境的钟挽灵。
而梁从云挑战钟挽灵也从最初轰动弟子们的大事件,逐渐演变成了隔三差五供弟子们观赏娱乐的日常项目。
“太无聊了!”梁从云又撂挑子不干了,一脚架在课桌上,挑衅地笑说:“钟挽灵,下来,咱们打一场。爷无聊了!”
钟挽灵高坐讲台,头也没抬。“随堂作业做完了吗?”
梁从云随手将一块木牌丢上讲台,脚跟勾着桌边,摇着椅子,不屑地扫了眼左右进度远远落后于他的同窗,对台上笑道:“一个初级雷符而已,至于搞这么半天吗?看看就会的东西。钟挽灵,你是不是没东西教了?”
钟挽灵翻起来一看,点头,淡说:“三个变体呢?”
“变体?”梁从云,“初级雷符而已,再变也就引雷,还能变出个花呀?”见钟挽灵不搭理他,又挑衅道,“爷不乐意做。”
台上没理他。
“钟挽灵,下来打一场!反正你也闲着,他们接着刻他们的,你下来陪爷玩玩。”
台上依旧没理他。
“钟挽灵,玩一场,别让爷瞧不起你!”
台上没反应,台下有人忍不住了,转身骂道:“梁从云,你烦不烦?都几次了,打又打不过,每次都闹腾,你不想做了,别人还在做呢!”三两个也跟着小声起哄,但也没人敢跟这人正面较劲。这梁从云可不好惹,实力可不输这班上的高阶,性子也狂骜不驯,真惹了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也就台上那位能治。
“谁让你们做那么慢。”梁从云嗤笑,一勾脚跟,椅子归位,直起身,“爷做完,你就跟我打是吧?”说罢,也不管台上钟挽灵答不答应,一抽椅子埋头就是刻。
不得不说,梁从云的能力确实过人,不一会功夫就又刻好了三块小木牌丢上台去。钟挽灵翻过三个小牌子,眉头一皱。梁从云却在台下笑了出来:“你也没说要三个不一样的,你就说质量可不可以?”说着又自问自答道,“那必须质量杠杠的!爷的质量可没得挑~”
钟挽灵将三个小木牌一叠,冷冷地看了梁从云一眼。说老实话,这人贱得她也有些手痒了。“这里打?”
台下均是一颤。他们可都还没刻完呢,这一打起来没法继续事小,前面刻好的也殃及池鱼,这魔鬼教师可不会免他们作业。
“不是,要打别在这打啊!”白药尖叫。她可不想被祸害!
梁从云也不干。“去下台场!休想骗爷再去千机阁做苦力。”
钟挽灵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他们愿意收你的啊?你那做工,陆阁都跟我吐槽了千百遍了。”
梁从云脸上一红,强撑面子:“走不走?”
“不走。”钟挽灵淡淡地笑,“你做足了准备挑战我,我也总得准备准备,不是吗?”
梁从云一僵,缓缓抬起头,见钟挽灵似笑非笑瞅着他左边腰间,顿时脸更红了,一发狠,抽出腰间一叠黄符,叫嚣:“爷就是准备了怎么着?这回看我不把你打趴!怕了?要我也给你几日准备吗?”
“倒也不必。”钟挽灵随手抽出桌边几张符纸,提笔开画,一边平淡地对台下蠢蠢欲动的弟子们说:“抓紧做。看热闹可以,作业还是要交的。”
台下一下就老实了。
钟挽灵画符画得很快,一下就在桌面上排开了六张完成的符。梁从云踮起脚尖,悄悄瞄了一眼——清一色引雷符,心中略感不快,这小妮子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他这可准备了二十五张符,虽不达黄品,但充个高级也没问题;这小妮子画得这么快,且皆是练习用的普通符纸和墨料,品质能好得过他的?还只有区区六张。
“你就准备六张?”梁从云出言提醒。
钟挽灵莞尔一笑,一边收好晾干的符,一边卷起梁从云刻的那三张引雷符的小木牌。“这不是还有梁少爷帮我刻的三张吗?怎么,梁少爷担心自己的质量?”
梁从云呛声:“倒是便宜你了。”又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可别怪爷没提醒你,爷这准备的大多是火系符,你准备的清一色雷符,还是引雷符,火克金,你可想清楚了?”
有后进的高阶弟子吹了声口哨。这话够狂的,不愧是狂了十年的狂人梁从云!
钟挽灵信步走下讲台,笑说:“你不是说初级雷符变不出花吗,何不亲自试试?”
嚯!这次就连坐最后一排的孙兆阳都忍不住侧目了。一旁同为琅嬛阁弟子的新进“天字班”弟子也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位还更狂些。”
随着钟挽灵、梁从云两人走出教室,其余弟子也沸腾了。孙兆阳卷起桌上早已刻好的四块木牌一抛甩上讲台,对身边的同窗轻快地说:“走,去看看。”
一众弟子全都放下了手中的作业鱼贯而出,往山下去了。
台场,乃是为教习、弟子演练、切磋所设。丹城有两处台场,下台场和上台场。下台场位于丹城山下,与港口相背的一处平坦宽敞的沙滩,长宽均有百来丈,扇形近方,一圈围有高低错落的礁石山岩。
海风徐徐,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梁从云信心十足地再确认:“钟‘师叔’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钟挽灵徐步走到场中央,道:“你自愿做反面教材,我为何要反悔?”
场外一片起哄声。乌泱泱的全是人,有天字班跟来的,也有闻讯赶来看热闹的。
梁从云不再客气,起手甩出三张符,三张火符出手立刻化作三道大火球,一路直面二路包抄三面夹击,奔钟挽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