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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3章
      经过一个星期的连轴转,易寒终于迎来了出班跟副班,前一星期有两位同仁准备考试去了,科室只剩3个医生,上完白班上夜班,上完夜班上出班,上完出班又开始了白班。

      可能对于三甲医院的医生来说这都不算什么,但小县城清闲惯了,这确实容易让人吃不消,这不,额头上又冒了几颗痘。真是恼人!

      这天易寒上的是副班,“嗷耶!今天可以去找小花了。”易寒边收拾边暗喜,出了医院大门,她便迫不及待的给小花打电话,

      “小花,我今天1点到可以吗,你有空吗?”

      “你啥时候来都可以,在你,挂了挂了,我这手上空不下。”另一头的声音带着惊喜却还是故作嗔怪。

      路边的桂花盛开了,全然不顾行人的的死活,只是那样热烈地盛开,宣告着他们生命的轰轰烈烈。

      花只要按着自己的生命周期努力生存那就是有意义的,而人也是,不一定要完成什么使命,活着就有意义,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车道上车水马龙,人道上熙熙攘攘,易寒的心在这吵闹的环境中平稳、规律地跳动。平常烦躁的时候她会特意去逛逛菜市场,看看人间烟火,这使她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鲜活、美丽、精彩、热烈。

      转角处的人行道上有个中年男人在乞讨,跪坐在一大张打印好的求救文章前,低着头,双手垂在大腿边,顶着黑色的鸟窝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布满了污垢,不是黑色,是深棕色,并且发亮,衣服皱皱巴巴,已经分辨不出原色。

      身旁的音响播放的感人背景纯音乐,仿佛给他与其他人隔了一堵墙。

      每当有行人施舍时,他便像绑着一块木板似的慢慢弯下腰,露出的裤头却与外穿的衣服形成强烈对比,显得格外招摇。

      在他的斜对面10余米处,有个带着孩子的父亲面前摆着两篮枣子,枣子快要溢出框边了,那枣子看着很是喜人,只不过现在大家更喜欢去超市购买,不用跑好几处地方。

      父亲对每一个路人都投去了渴望的目光,希望有人能带走一些。

      孩子倒不是那种闹腾的熊孩子,乖乖的粘着父亲坐在像是专门定做的小板凳上,低头把玩着竹筐边伸出的小刺。时不时抬头对着父亲甜甜的笑,而父亲且只能以苦笑回应。

      再往那头走是个有些老旧的小卖部,但是采光好,正午的阳光通过地面反射进店里,里面的陈列能尽收眼底。

      有个老头坐在店里的太师椅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时不时微笑,想必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顺着老头的目光看过去,果真有一对小情侣在对街的奶茶店闹别扭,那男孩背对着女孩,双手抱胸,无论女孩怎么拉扯都不应。

      好一会儿,女孩手一挥,将从店员手里接过的奶茶顿于吧台,拂袖而去。

      男孩察觉身后的人没了动静,刚转头瞥见桌上的两杯奶茶,幡然醒悟。一抬头,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拔腿就追出去,还不忘带走奶茶,等下哄女孩儿可不能少了它们呢。

      易寒边走边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嘴角微向上提。

      经过那两枣篮的时候,易寒想着可以给小花带去些新鲜的枣儿,便蹲下问价钱。不问不知道,那人说的价钱可是超市的两倍,然而看着那孩子清澈的眼神直勾勾的瞧着她,便只称了两斤,就匆匆离开了。

      诶,这何尝不是一种诈骗呢。虽说他们有他们的辛苦,但打工人的钱也不是伸手就来的啊!

      “易寒啊,在上班吗?”李春兰的声音响起,不大,却让易寒原本平静的心咯噔一下。

      “妈,没上班,有啥事啊?”

      “奥,没上班就好,也没啥事,是这样,你弟这个学期想买台电脑,我跟你爸想着你能不能给他买。班上的同学都有,咱也不能让他少了啊你说是吧。”听起来像是询问,却全是陈述语气。

      “要买多少钱的啊?”手机这头的易寒小心翼翼地问道,脚步不自觉的放慢了,也没有之前的轻快了。

      “不多,不用买最贵的,7000左右就行。到时候你去给他看看啊。”那头语气倒是轻松许多。

      “7000啊?妈,我一个月工资也就4、5000,而且我还要交房租水电呢,这7000也不是能这么轻松的拿出来的啊,暑假的时候咋不叫弟去打打暑假工啊,他去了我给他补剩下的到还好说……”

      “一家人你都不肯帮?你弟弟哪会什么啊,那我跟你爸送你上大学是干啥,还不就是为了我俩干不了的时候你们能互相帮衬啊!”李春兰怒气冲冲地打断了易寒的话,也不知道这脸怎么变得这么快。“7000你都不肯拿出来,真是养了个白眼狼!那以后还能指望你啥啊。”

      “不是,妈,我拿,我拿便是了嘛。”易寒胸前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差点喘不过气,只好挪到墙边,不想被别人另眼相看,提着枣的右手撑在墙上,左手抚了抚胸口,无意间瞥见一个小姐姐往这边走过来。

      “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瓶水?”有点沙哑声线却满是温柔的话语送入耳中。

      “没事,我缓一缓就好,谢谢你啊。”易寒长呼一口气后赶忙回道。见她还没离开,便又加上一句。“我真没事,你忙你的吧,可能就是天气太热了。”说罢尽量将眉头舒展,微笑地看着她的眼睛。

      “那行,那你再休息一下吧,要照顾好自己呀!”小姐姐也回她一个微笑便继续赶路了。

      易寒点亮屏幕发现不知何时电话已经挂了,可能在她说完“我拿”之后吧……

      又深呼吸了几次,整理了心情,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易寒就也连忙往之前的路线赶了,“不能让小花等太久。”

      “小花!我来了。”刚跨进院子,易寒就忍不住激动大喊。

      “干啥干啥,那么大声干啥,以为我这老婆子耳朵不好使啊,你想当王熙凤啊。”里屋迎面走来一位银色“挑染”的老妇人,步伐矫健,一点都不像60岁的人,褐色的旗袍紧致的顺着身体的曲线,左胸的刺绣想必是她的得意之处。

      作了一只蹲着直盯着人的猫,眼睛用蓝丝线与绿色线组合缝制,全身是黄色混着棕色有序排列,双耳笔挺地竖着,一只耳朵尖还特意戴了蓝紫色的耳环,配上眼睛的蓝光仿佛想从你的眼里抽出什么,猫爪下露出锋利的红色指甲,身体的边缘用粗银线勾勒。

      仔细观摩觉得颜色有点太多太乱,乍一看却觉得十分有震慑力,也许她想要的就是这种一眼惊艳的感觉吧。

      “今天你穿的这么好看,嘴里说出的话怎么如此恶毒。”易寒故意微皱眉头,打趣道,将手上的枣递给小花。小花倒也不客气,接过就拉她进屋。

      “你来,快来看我的新作品。早就想让你膜拜膜拜了,哪知你这段时间都没来。”小花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仔细一品,还掺着点骄傲呢。

      到里屋门前,差点跘了一跤,要不是易寒架住她,这把老骨头怕是只有医院能治好了。

      “你瞧瞧你,这么急干啥,慢点儿!”易寒实在是担心。

      “不碍事儿,也就今天这样,我可是出了名的稳重,嘿嘿!”小花扯着嘴角嘿嘿笑了。

      易寒觉得一个老人还能有这么乐观的生活态度实在难得,因为她自己都做不到。

      进了小花的服装工作室,墙角模特身上套着的绿色长裙立刻吸引了易寒的注意力,眼睛黏在那儿,眼神都要涣散了。径直走向长裙,伸出的手在碰到裙子的前一刻及时收住了。

      小花倒是饶有兴致的在一旁观看易寒的表现。

      上身主体是两层雪纺纱制成的吊带款,两层雪纺纱边缘缝在一起,以防显得上身粗壮,背后深黄色的塔夫绸折出的大蝴蝶结安静的垂着,似乎真有一只深黄色大蝴蝶留恋模特的美背,宽肩带是用颜色较深的真丝缎缝制而成,肩带以上衣同色蕾丝缠绕整体作修饰。

      吊带上衣套着的抹胸裙作了收腰设计,腰上系了一条粉色珍珠细腰带,高开叉的深绿真丝缎长裙更添了一丝抚媚。

      “你太棒了小花,这件真的很好看!我啥时候能设计出这样式儿的啊。”易寒哀嚎。

      “成了成了,矜持一点,这样像什么样子,年轻人,要有自负心,要永远坚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花怕易寒弄皱了她的旗袍,连忙优雅而不失礼貌的退了一小步,并稍稍侧身巧妙地躲避了易寒的“攻击”。

      扑了个空的易寒撇嘴吐出:“小花咋能这样。”

      “看够了吧,今天的事儿还没做呢!”小花调整了之前的姿势,挺直背,一手轻捶了另一只手的手掌,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我们来学褶皱的缝制,一共呢有18种,我们今天先学6种,多了你也记不住,不过……”

      “回去之后要多加练习,诶呀,我知道,我你还不了解嘛?”易寒接过话,眉尾都要挑上天了。

      小花无奈的轻轻捏捏易寒的腰,欲言又止,“罢了,年轻人都不喜欢老人唠叨的。”这样想着让她刚要发出的火气摁了下去。

      从小花家出来,暮色来临。抬眼望去,火红的太阳仍在努力的散发它的余韵,树叶都泛出了淡红色的光,路边房屋的窗户印着油画似的晚霞,好似天空绘出的服装设计图,像大量的红纱挤作一团,最挤的地方显出绯红色,稍宽松之处显出胭脂红,其余则零零散散铺满了妃色,像是裙摆的装饰,又像是撒着玫瑰花瓣。

      小径旁的小草随着傍晚的微风轻轻舞动,划过脚踝没感到一丝疼痛,反而像是安慰辛苦了一天的双足,细细柔柔地亲吻,易寒享受这种谨小慎微的抚慰,双臂自如的在身旁规律的摆动,眼睛望着前方,景色印在眼中,思绪飘在空中。

      去年6月份,有一阵子她一想到上班就觉得让人恐惧。

      每天早上睁开双眼身体并不像休整过一整夜那般心旷神怡,工作上也总是容易在一些小细节出差错,不想与人交流,甚至是对待病人也少了些耐心。

      有一天晚上,她真正的失眠了,翻来覆去,这几年的经历历历在目。实习时遇见的各种性格各异的老师;规培时手足无措的日常;临床上见怪不怪的奇葩。这些都让她感到心力憔悴!

      或许每个前辈都是这样过来的?再不然其他工作中也需要忍受其他的刁难?再不就是人本就有各自的私心?

      “可是!我真的受够了!我要逃离,我不要向社会屈服,要永远追随本心!”

      想到这儿,易寒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

      “你干啥?易子,现在可是凌晨4点多诶,你能不能看看时间啊,你明天不要上班的吗!”被吵醒的扬央模糊不清的话语中处处透着她的不满。

      “扬子,我要辞职,我要改行,我要革命!”易寒像是没听到扬央的抱怨一般,自顾自的继续宣告她的计划。“我先把合同走完,这期间就慢慢地、扎实地去学一门技术,我再也受不了这种高压生活了,再这样下去……”

      被覆盖于易寒的高谈阔论之下,话筒里传来均匀轻微的呼吸声……

      第二天易寒照常去上班,常年的两班倒生活,熬一整个大夜对她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不过她的状态已经调整过来了,又恢复成了那个认真细致的易医生。

      下班之后,她开始思考自己能做什么,“开个粉店?”立马又被否定了,“不行不行,现在我连存款都没几万,别做白日梦了。”

      “要不去摆摊吧,出班跟副班的时候完全没问题啊!”在下班的路上,路人对于边走边狂点头、脸上还憋着笑的易寒纷纷侧目。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行人的异样,易寒拘束地捂住脸快速的调整了下表情就快步离开了,“或许刚刚异样的不是别人,而是我。”她悄咪咪的在心里纠正。

      将庞大的快递箱搬回家的时候,一进门,易寒就瘫倒在沙发上,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快递。待呼吸平稳后,一个鲤鱼打挺,弯腰抽出茶几上篮子里的水果刀扑向地上的大箱子。

      “呃?怎么只给我发了9个盘子,我不是买了11个嘛,算了,推着试试”家里顿时充满了滚轮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怎么感觉有点斜,难道是我的错觉?”又来回了几趟,易寒的感觉是对的,但是:“算惹算惹,反正也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凑合用吧。”

      第一次出摊,老天就给了易寒一个下马威,夏日的老天爷脾气就是很多变,出摊时还艳阳高照,下午的时候就赏了一场瓢泼大雨。

      这下好了,东西没卖出去多少,到家时还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医药费都赔光了。

      之后的几次倒是比第一次顺利了许多,渐渐的问题也出来了,出摊前准备的货物,收摊后需要清理的卫生都成了麻烦。

      致命的是,因为进货,成本计算以及卫生质量的保障,这些都让本就很稀缺的休息时间更少了,加上易寒逐渐意识到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自己确实不甘心成为只能吃这碗饭的人,热情减半。

      半个月后扬央与易寒视频的时候,瞅着阳台角落里变形的摊子直皱眉。

      摆摊行不通,那就找些不用与人打交道的工作吧,在自媒体与网文中易寒思前想后定下了成为网文写手的目标。

      前期还兴致勃勃的码字的易寒在被接二连三的退签后又双叒叕打起了退堂鼓,“你说说怎么回事儿嘛,明明上学的时候文笔经常被老师称赞的,现在这些读者怎么这么不识货,好文章也不会欣赏。”

      扬央听到这话可来劲儿了,立马回嘴道:“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说的话,那话有一丝丝的文人素养嘛?现在你唯一能接触文章的机会就是病志跟文献了,哪来文采这一说啊?”

      两个月后就,扬央再登录易寒的某江的账号时,唯一的一篇文最新更新的时间已经截止于半月前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易寒仍是白天工作,下班后捯腾些奇怪新鲜的,然而刷短视频的时长日渐增加。

      这天晚上,短视频刷到无聊的易寒熟练的点开了同城界面,侧躺在沙发上,秀发耷拉到铺着印着可爱图案的廉价毛绒地毯上,不太浓密却长而翘的睫毛随着食指的上下滑动轻轻扇动。突然,食指的移动骤然而止,随即蜗牛爬行似的离开屏幕,睫毛也停止了上下翻飞。

      “梦想,服装设计,天意。”这几个词霎那间冲入易寒的脑海,一个大致详细的计划从内心深处疯狂的叫嚣。

      点开主页,易寒纠结了许久,最终按下了发送键,令人心脏骤停的“对方与你不是好友,拒收了你的消息。”引入眼帘。

      在那之后的三天,易寒疯狂的在评论区混眼熟,然而创作者像是从丝毫不关心注评论区般,易寒的评论犹如投入黑洞,引不出一丝波澜。

      这时易医生的身份就派上用场了,她问遍了每一位来住院的患者,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有位冠心病的病人洋洋得意地说:“这老婆子我认识,就在生活之苑那边开了家卖衣服的店子,是位老裁缝了,我们那附近的老人都喜欢去找她定制,以前是在佳诚大商城那边做生意来着,现在年纪大了,想过得清闲些,顺便物色一下有缘人,她的大儿子已经在浙江那边开了服装厂了,小女儿倒是在县二中当老师。怎的,易医生也想找她订衣服?那手艺不用说,年轻人的衣服她做的也好看的,放心!”果然中国人就是血液里都淌着八卦的成分,说这么些话,才因为“胸闷、气促1小时”入院的患者当下全然不见刚躺床上时那种虚弱。

      见患者这般精神,易寒没被口罩遮住的双目蓄满笑意,背手答道:“这样啊,知道了啊,谢谢您嘞,好好休息吧,有啥事儿按铃啊。”

      时间越接近下班,易寒抖腿的频率越快,几乎要弹起来了。不过手上还是不慌不忙,接晚班的杨景医生刚套上白大褂,易寒就边脱下白大褂边交班:“杨哥,今天的病人没什么特殊的,就34床刚刚有点低烧,你多看着点啊,我就先走了啊。”

      杨景一如既往地沉稳,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应了一声:“奥,晓得了,这么急干啥,快走吧。”易寒提包拔腿出了科室,只留下尾音渐渐减小的“好der~”

      下班之前就再次确认了生活之苑的位置,随着导航的指引,越来越接近目的地,易寒的走姿由开始的大步流星不经意间换成了战战兢兢还带着张望

      远远瞧见有个老大爷在敞着门的门卫室眯着眼,大张着没剩几颗牙的嘴巴,走更近一些了还能听到呼噜声。

      “大爷,这是不是有个老人家开的服装店啊?”易寒轻扣了两下窗户玻璃,讪笑着问。王大爷被吵醒了也不恼,见这小姑娘生的如此可爱,爽朗地大笑起来,这一笑,易寒下意识地数了数,“还真只剩5颗牙了,这嚼大肉得多费劲啊!”

      王大爷听完易寒的来意后,热情的给易寒指了唯一一条大道右边的那几间铺子,说是过去就能找着。易寒向王大爷道了谢便寻去了。

      一间不大的服装店夹在早餐店和小卖部之间确实格外显眼,没有招牌,玻璃门上只贴了“小心玻璃”地标识,店里的衣物被按风格颜色有序地排列,店门口的假人模特身上套着老年人常穿的宽松花纹夏装。

      店里一位老妇人在店里整理衣架上的衣服,那人着墨绿唐装样式上衣,下身配了一件黑色绸缎鱼尾裙,上衣和裙子都没有添加过多的装饰,那柔软贴身的布料却能让常人瞧一眼就能意识到是一等一的好货。还未转过身来时,易寒还猜测是不是刚好有客人去挑衣服。

      易寒在店门口止步,低头漫无目的地划着手机屏幕,直到里面的人疑惑地看着她,她也感受到一到强烈的目光,二人对视,两秒后,易寒还是迈开步子拉开玻璃门迎上对方的笑脸。

      “小姑娘,想看下衣服还是定制呢?”

      “大姨,我在抖音上刷到您的视频了,你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今天我来就是想问问您能不能收下我这个徒弟?”话一出口,易寒就如吃瘪了一般紧抿着嘴,“怎么一开口就说拜师的事儿,还是空手来的,天呐,我在做什么,这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觉悟吗?”懊恼着,脸上却附着谄媚。

      “收徒弟?那我问你,之前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吗?会画画吗?为何在你这个年纪开始?开始之后能坚持多久?”那人脸上一改刚刚的温柔,冷脸问道。

      易寒心想这下完了,一股脑冲过来,却连基础的准备都没有。不过,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维持刚才的讪笑,脸都要僵了,“之前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我现在的本职是医生,不会画画,选择现在开始是因为之前没有足够的资金跟时间接触这个行业,坚持的话,我确实没想过时间长短,但是大姨,我就不能凭借一腔热血当作兴趣爱好吗?”心虚又诚实,这是对现在的易寒最好的诠释了。

      “当作兴趣爱好的话,不好意思,你去找别人吧,我这边不需要这样的学生!”转身继续整理店里的服装,不再理会不知所措的易寒。

      虽说已经工作了好几年,与人交流的技巧也提升了不少,胆子也比以前更大了,但那都是工作需要。不工作的时候,易寒还是喜欢远离社交生活,窝在自己的舒适圈。

      缓过来之后,易寒逃也似的冲出店门,还在早餐店门口摔了一大跤,顾不上疼痛和羞耻感,步子大的快要跑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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