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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作女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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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韵儿转脚让云溪带着她去了哥哥的院子,哥哥的院子在东面,院子里有松竹,甚为清雅,她也不顾得欣赏什么景致了,直接从院子中穿过,敲门道:“哥哥,你在房间里面吗,我要进去啦。”
吱呀一声,门未推而开,她没在意,进去道:“哥哥,听说你去见父亲母亲了。”哥哥坐在厅中,道:“看你,跑的气喘嘘嘘的,来,喝杯茶。”许韵儿瞪他一眼:“哥哥好久不见,这一见面,就惯会去父亲母亲面前编排我。”
许书笑嘻嘻,笑的都不见眼睛,他说道:“这不是关心我妹子吗,我妹子这么好,不得给你物色好夫君,以免得被心怀不轨的坏小子拐跑。”许韵儿眼睛一转,演起戏来:“那我的好哥哥,你说说这次来的这位俊俏公子,他可是你……”许君接了妹妹的话茬,接道:“是的,这位乃是你哥我万里挑一,为你谋得的好夫婿,希望你可要好好把握,毕竟这么好的郎君,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不好好把握,以后后悔可就有你哭的。”
许韵儿面上不显,心里却在嘀咕,还把握,信不信我现在就哭给你看,哼哼。许韵儿装出一丝丝羞涩,道:“好哥哥,那你说说,这个俊俏郎君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许书哈哈大笑,说:“首先,他这俊俏模样,你也是有目共睹,这么俊俏的面貌,咱整个镇,甚至整个梁国可找不出第二份,再来说这个出身,他家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家族,那个资源,那财富,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现如今,愿意跟你哥我来,完全是你哥我个人魅力强大,你有这么个哥哥,可偷着乐吧。”
许韵儿砸吧着嘴巴,可算品出一丝味了,这厮可就是个大麻烦,有颜又有钱,哪个不是招蜂引蝶的主。她继续捧着她那翘起尾巴的大公鸡哥哥,说:“怎的找不出来,哥哥你不就占一份吗,哥哥,你说陶哥哥这么好,妹妹可是配不上他了。”
许韵儿说着,面露出几分惆怅的神色来,说道:“怕可要辜负哥哥你的好意了,妹妹不中用。”
许书大手一挥,说道:“怎么会,我的妹妹,最是温柔贤淑,这么纯真烂漫,善良可爱,不娇柔造作,陶陶兄肯定喜欢,妹妹你就放一百个心,好好跟陶陶相处,一定没问题。”说着,竟挤眉弄眼了起来。
看得许韵儿火气直冒,恨得牙根痒痒,直接想给她这个哥哥两拳,她装作羞涩呵呵笑了两声,伸出淑女拳拍了哥哥两下:“哥哥,讨厌。”说着,许韵儿向外跑去,再不跑,她可就要连早膳就吐出来了,怪恶心的,刚走了两步,实在没忍住:“呕。”她缓了好一会,才抬脚离去。
却不想,这一幕,被在隔壁出来透气的陶景之看到了,他半身倚在门框上,身形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浓眉一挑,心想,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许韵儿自动翻译了哥哥的话,泼辣彪悍、恶心下流、恶毒可恨、矫揉造作,这样的肯定会惹他厌烦,这法子可不就有了嘛。要先趁热打铁还是先想剧本,自己也不是表演系毕业的,还是先回去想想剧本,免得演砸了,漏了陷,那可就糟了。想着,许韵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许韵儿在自己院子里正在列计划呢,什么情况A,情况B,连陶景之的反应也考虑在其中,云溪突然进来请小姐去用膳,说是哥哥的接风宴。
许韵儿抬脚就要去,云溪半强制性的给自家小姐换了身粉底的衣裳,非说是要给未来姑爷展示展示自家小姐的美貌,许韵儿实在拗不过他,索性随她去了。
可能是换衣服花了些时间,席中只剩一个位置了,不用说,就是陶景之的旁边,许韵儿心里翻了个白眼,佯装开心坐了过去。,
许书笑道:“我道你这怎么来的这么迟,原来是换了身衣裳。”说完,挤眉弄眼看向许夫人,许夫人哈哈大笑道:“我的韵儿长大了,哈哈哈。”许韵儿装听不懂,一脸无辜道:“这不是礼数吗,哥哥,你不是也换了衣服,还说我。”她说完,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逗得许家父母哈哈大笑。吃着吃着,许韵儿突然想起来她的正事,于是说:“父亲母亲,哥哥久未归家,正好带了陶哥哥,不如由我带陶哥哥去城里转转怎样。”许老爷开口:“哦是吗,不是你贪玩想跟着出去玩吗?”话音刚落,被许夫人截了话,她说:“出去玩玩也好,在家多闷,我们允了,不过,要注意安全,你素来淘气,可不能乱跑。”许韵儿应道:“知晓了,娘亲。”许韵儿心里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等出门,这场大戏就好开演了。
第二日,许韵儿约陶景之去游玩,她派云溪去找陶景之,自己在走廊上等待。等待过程中,许韵儿一直在酝酿情绪,好的表演需要相配套的情绪。
她远远的就看到陶景之,待他走进了,许韵儿往前迎了几步,走到跟前时,一个假摔,旋转,简直太完美了,完美的抛物线,线的另一头是陶景之,嘴上喊着:“陶哥哥,啊,我摔倒了。”吓得陶景之一个趔趄,转身躲了开来。
许韵儿直接摔了个大马趴(狗吃屎),陶景之忍着笑,往前走了一步,说:“许妹妹 ,没事吧。”许韵儿无语道:“没事,没事。”尴尬的自己爬了起来,边爬边拽着陶景之的白衫,趁机往上印了几个手印。“哎呀,不好意思,弄脏了陶哥哥的衣裳。”
陶景之憋着笑,道:“我倒是没事,就是可惜了许妹妹这身衣裳了。”许韵儿心里气急,接我一下能死吗,回到:“无事,不好意思,让陶哥哥见笑了。韵儿回去换衣服后在于陶哥哥同去,麻烦陶哥哥等等我呢”
陶景之微微颔首。
许韵儿边走边想,这厮肯定不喜别人的碰触,还有洁癖,试想一个大美女倒地还避开,说不定厌女,不会是个弯的吧,她越想越不对,甚至怀疑他在哥哥身边是否居心不良,还想骗婚。想完,志气又昂扬了起来。
云溪见她回来,是发型也歪了,衣服也脏了,她喜道:“小姐,你这是与未来姑爷打了一架不成。”说完,竟嘿嘿笑了起来。
许韵儿掐着腰道:“什么未来姑爷。”把刚刚走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一股脑说给云溪听,唬的小丫鬟一愣一愣的,立马跟她家小姐站在了统一战线。
她换完衣裳,问道:“云溪,那个陶景之可在走廊等着了。”云溪回到:“是的,刚刚哥哥还派人来催了呢,说别让人家等太久。”许韵儿心想,他这哥哥倒是格外挂念这家伙。顿时,一计又上心来,她吩咐:“你待会去厨娘王大娘那里借来她的小花猫,然后……”云溪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陶景之看到两个小丫鬟抱着只狸花猫从许韵儿的方向过来,一个嘴里念叨着:“这只可怜的小猫呀,刚刚偷跑到小姐房间,爪子挠坏了小姐的新衣裳,气的小姐要我把它扔后院里摔死呢。”另一个说:“小姐怎么这么狠的心啊,多么可爱的小猫,真可怜,谁不好招惹,非要去招惹这大小姐,大小姐可是不好招惹的,听说之前换了好多丫鬟呢,那些丫鬟都不明所踪了呢。”另一个说:“是呢,是呢,我有个伙伴,前段时间去小姐院里当差,不知道怎么了,后来可就不见了可是。”两个人议论着走远了,像是完全没看到走廊上站着的人。
陶景之坐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喂着池子里的鱼,嘴角勾起,神情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边,许韵儿估摸着进度差不多了,走到走廊跟陶景之汇合,说道:“让陶哥哥久等了。”陶景之笑着摆了摆手。
许韵儿心想,还能笑出来,看来还不够,再来点狠得,下点猛药。
“陶哥哥,今天可有想去逛逛的地方呀?”她问。“没有呢,这城里的风光,好玩之处还需要许妹妹指点一二呀。”他答。
许韵儿心想,那感情好,折腾不死你。许韵儿问:
“听说这明香酒馆不错,要不我们去品品他家的拿手菜,怎么样。”他答道:“可。”两人沿街而行,快走到酒馆时,许韵儿突然说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不胜酒力,不能喝酒,也不饿,要不我们去茶馆?”他答道:“可。”
两人又从东街走到西街,刚要到茶馆,许韵儿又开口了:“陶哥哥,喝茶听起来怪无趣的,要不我们去戏院怎么样?”说完,许韵儿转头看向陶景之,陶景之回看她,也不回话,就是感觉冷飕飕的,许韵儿笑着打着哈哈:“走得挺累了哈,那就茶馆吧。”就这样,两人终于进了茶馆。
这茶馆从外面看起来不大,内里却别有乾坤,两人终于进了包厢,在这期间,许韵儿换座换了三次,换包厢换了五次,期间还不停的拽拽陶景之的衣服啦,不停地往陶景之身上靠啊,林林总总,做了不少妖。
终于是进了包厢,趁着陶景之点单的功夫,许韵儿只想安静的在包厢坐着,静静的品茶。
陶景之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女子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望着外面的天色出神,淡淡的黄衣配着窗外的绿意,迷蒙着像春天的光景,简约而又充满活力,那勃勃地不愿被束缚住的生机。
陶景之就这样望着,不愿意打扰到这幅画面,他就这样望着前面那位女子。
女子仿佛接收到了注视的目光,转过头来,忽地撞进一片蔚蓝的眸子,那眸子沉静如水,深情似海。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心脏像突然间才有了存在一般,“咚咚咚”,令她有些陌生,也令她产生某些慌张。
她照常打着呵呵:“陶哥哥。”陶景之闻言一勾道:“今天累了吧。”许韵儿眯了眯眼:“那可不是,小作精不是那么好当的。”说完,她猛地意识到什么,看向陶景之那侧,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样,估计是没听懂,幸好幸好。
陶景之那边确是不想和她兜圈子了,玩什么把戏了,他直接拆穿到:“今天的这些把戏,到底都是为了什么,来,说吧。”许韵儿一听,顿时明白自己的演技拙劣,瞒不过这双睿智的眼睛,她索性也摊牌道:“我并不想嫁给你,希望你厌恶于我。”
陶景之不解道:“为什么,难道我有这么不堪,让你望而却步,甚至需要耍这种把戏让我知难而退。”说完,陶景之的眼眸直直盯着许韵儿,似乎想要看透这个女人一样。
看得许韵儿有些打怵,她起身打开前面的窗户,顿时,外面充满青草与泥土的气息飘进屋里,外面竟然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敲打着屋檐,正如现在她一上一下的心,她想着措辞,说道:“不,我知道,哥哥挑的是最好的,你的确也是最好的。”
陶景之微微歪了下头,表示他的不解,他也的确不是非要娶这个姑娘,的确是看在朋友的面上,来尝试了解的,可眼前的她的行为的确令他不解,长这么大以来,有对自己百般殷勤的,有对自己态度冷淡的,这样的姑娘,却也少见。他并不是对自身条件的疑问,也不是对这个姑娘对他态度的疑问。而是对这个姑娘的想法的疑问。话说到底,掰开来讲,不加任何掩饰,就是他对眼前的姑娘起了好奇,令他也愿意花费时间来陪她演戏。
眼前的姑娘笑了起来,说:“曾经的我像是天上的一片云彩,意外却被困在这个世界,我渴望像云彩一样自由自在,不用担心被困在一方天地,我可以借着风的力量,飘往东西南北,也可以随意变幻成不同的模样,不高兴时,我可以化成雨滴,来滋润这万物大地。”
陶景之听完她的话,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默默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说:“我有办法,可以帮你。”
许韵儿看向他,说:“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