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遇到了杨戬》木鱼非花

2、死猴子

　　这是封神大战一千五百年后，电影中大结局的第二年。
　　杨婵化为点点星火消散在沉香杨戬二人眼前，申公豹被害而亡，杨戬的师傅玉鼎真人及四大天王被杨戬斩杀于华山下。
　　沉香随着舅舅杨戬四处漂泊，杨戬靠赏银捕手这个活抓人挣钱。

　　“这艘船有名字吗？”
　　杨戬转头看一眼秦胜雪，“没有。”
　　秦胜雪无聊托腮：“那就叫飞鱼船好了。”
　　她指着船两边像鱼鳍一样的东西，“和鱼长得一样啊。”
　　杨戬收回目光，站直伸了个懒腰，“随便。”
　　无趣。
　　她努了努嘴，拈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自从她来了以后，杨戬出去做任务回来时总会给她和沉香带些新衣服和零嘴之类的。
　　飞鱼船也扩大了一点，加上了几间卧房。
　　现在她的房里已经集齐了各类糕点和果干蜜饯，一开始她还会极其不自在，感觉像是被当成小孩养，时间久了以后，她已经躺平了。
　　果然，不工作使人变成闲鱼。
　　可那又怎样呢？她好快乐。
　　没有朝八晚六，没有磨人的上司和勾心斗角的同事，她肉眼可见的活泼起来。

　　叮铃——
　　哮天犬衔过新印出的任务单，梅山兄弟看了一眼，道，“老大，这次任务指名要你去。”
　　杨戬接过瞧了一眼，见秦胜雪也梗着脖子想瞧他手里的任务单。
　　他一顿，将任务单递过去一点。
　　满足了秦胜雪对任务单的好奇心，杨戬将单子叠起来放进胸前的衣兜里。
　　“这次任务我带沉香一起，你们留在飞鱼船上，防止有变故来接应我。”
　　哮天犬呜了两声，感受到主人不容置喙的语气，悻悻作罢。
　　在电影里没有仔细看任务单，现在看了一眼，也就那样。
　　她无聊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番意思。
　　莫非她待腻了飞鱼船？也是，自从她来后，好像就没下过船。
　　于是他试探着询问，“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秦胜雪左看看右看看，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对。”
　　她张圆眼睛，真的可以吗？她怕给杨戬带来麻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有机会能出去浪（不是）自然是好的啊！
　　“要要要，我要和你一起！”
　　于是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一些零嘴和水，又拿了两双鞋子打算换着穿。
　　一出门就见沉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
　　等她坐上杨戬的小飞鱼船，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两个人什么也没带！
　　“你们出门都不带衣服的吗？”
　　“不带。”
　　“不带。”
　　……
　　也是，毕竟是出来做任务，又不是去春游。
　　她把行李默默放在脚边，踢远了点。
　　任务单上给的地址就是砚州，飞鱼船停稳后，他们纷纷下船。
　　行李被留在了船上，只用布包了糕点随身带着，身边两个都是不怎么吃东西的，万一到时候他们专心做起任务来，把她忘在一边，她也好靠这些糕点饱腹，不至于让自己饿死。
　　——砚州观鹤楼
　　这楼是砚州有名茶馆，很多人交流信息都会选择此处。
　　杨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店小二拿着茶谱来，问他们要喝什么。
　　杨戬报了个他常喝的。
　　沉香：“和他一样。”
　　店小二温柔的目光转向她，杨戬沉香也齐齐看向她。
　　正在翻阅茶谱的秦胜雪……
　　合上茶谱，“我也和他一样，谢谢。”她指着杨戬。
　　秦胜雪一路上吃了不少果干，如今十分渴水。
　　上茶后，她用了十二分的耐心吹凉了茶，一饮而尽，差点涕泪横流。
　　你妈的为什么。
　　为什么这茶如此之苦。
　　她面容有一瞬扭曲，只听一旁“噗嗤”一笑，她转头面色淡淡地看向沉香。
　　你没事吧没事吧。
　　笑你大爷。
　　杨戬嘴角也挂着淡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杨戬，不由得看痴了。
　　沉香收敛笑意：“我舅舅的茶没人喝的惯。”
　　杨戬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店小二重又回到这一桌，杨戬低声和店小二说了什么。
　　店小二退下后没一会换了一杯新茶给秦胜雪。
　　秦胜雪礼貌地道谢，吹凉后，微微抿了一口。
　　有些微甜。
　　她顿了顿，又喝了一口。
　　真细心啊。

　　随后有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走到他们这桌，从容坐下。
　　“你就是发布任务的人。”
　　杨戬的肯定句。
　　“没错。”那人爽快应下。
　　“我要你帮我抓一个人，他杀死了我老母。”
　　“那天晚上我在外应酬，回去就发现我的母亲被溺死在水缸里，一个家仆说他躲在暗处，发现那人用力将我母亲摁在水缸里，直到她没了呼吸。”
　　沉香皱起眉问，“因何缘故？”
　　“这就要等抓到那人后才知晓了。”
　　按照现代算法，来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下巴出留了不长不短的胡须，像电视剧里面带着小墨镜在账房里的算账先生。
　　“这是定金，事成后，我再给一百贯。”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
　　这是杨戬遇到过最大方的主家了，他几乎是立刻应声。
　　秦胜雪&沉香：答应的好干脆……
　　杨戬用眼神回答：没办法，我要养家。
　　秦胜雪羞愧地垂下头。

　　等了一会儿，他们还在谈，秦胜雪有些尿急，偷偷和杨戬说了声，就跑出去找厕所了。
　　茅房在巷边，她解决完出来后逛了一圈，路过对面一条巷子时，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停了下来，心高高悬起。
　　耳边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有人在呢喃。
　　她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去看看，抬眼望了望对面不远处的观鹤楼，抬腿走了进去。

　　“那晚家仆看见他容貌了吗？”杨戬问。
　　“看见了，虽然他最后被打晕，但那人的脸还是被他看见了，因为那人的样貌十分好记。”
　　“仔细说说。”
　　“他的整个左脸覆盖着红色的斑，右脸有一块瘤子，模样倒是年轻的，举起棍子时，左手只有三根手指。”

　　巷子里躺着个人，那人的左半张脸长满了红色的斑，右脸上有块不小的瘤子，紧闭着眼，嘴里念叨着什么。
　　秦胜雪凑过去听，听见他小声的说“好饿好饿。”
　　她从衣襟里掏出糕点，放进他手心里，这才发现他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大拇指和小拇指没有了，从根处截断，应该是被人硬生生砍下来的。
　　她不想多管闲事，想着自己这么久没回去，怕他们已经结束离开，于是站起身打算离开。
　　刚起身走了一步，发现裙摆被人拽住，她回头，只见躺在巷子里的那人已经睁开双眼，含着泪看她。
　　她一怔。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那人拽着她的衣摆慢慢起身，摇了摇头，眼泪随着他的动作落下。
　　“我该走了……”
　　那人这才缓缓的松开手。
　　秦胜雪走出巷子又回头瞧了一眼，巷子里太暗，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瞧见灯火下他的两条腿，细长。
　　走回去的路上，她内心懊恼，实在是大意，虽然是电影里的世界，但是也有坏人啊，刚刚那人没有坏心，万一下次碰到个不怀好意的，那该怎么办。
　　毕竟她长得如此貌美。
　　小小的自恋一把后，她路过摊子，买了几个桃，下飞鱼船杨戬给了一些钱给她。
　　他们的位置是在二楼，她刚踏上台阶，就听见楼上一阵喧哗。
　　“这不是杨戬吗，这不是两年前斩杀自己师父的杨戬吗。”
　　秦胜雪皱起眉，快速跑上楼，原本坐在位置上的三个人只剩下了杨戬一个，沉香不知道跑哪去了。
　　说话的那个是只猴子，她眯起眼，呦，这不是在电影里欺负杨戬的那只猴子吗。
　　猴子手上拿着杨戬原本系在额头上的布巾，是用来挡住闭合的天眼的。
　　她只看了一眼怒气蹭蹭的往上涨，而杨戬仍然无动于衷。
　　“哎呀呀，前有镇压自己的亲妹妹，后有弑杀自己的师父，杨戬啊杨戬，你可真有本事，你也配上新神榜吗？”
　　猴子得意洋洋的笑着，扬着手里的布巾。
　　周围议论纷纷。
　　杨戬风轻云淡的叹了口气，然而下一秒他的双耳被人捂住，他动作一顿。
　　秦胜雪在他身后说：“他不配难道你配吗？也不撒泡猴尿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不过是一只又老又丑长得矮小还极其猥琐的死猴子罢了。”
　　但她看见猴子手里的布巾，越看越气，下一秒直直起身，越过杨戬就要去拿猴子手里的东西。
　　谁知杨戬突然叹气，拦住她。
　　一个掌风过后，布巾回到了他的手上，还没反应过来的猴子被直直拍下了一楼，躺在地上抽搐。
　　剩下几个猴子的帮凶立马落荒而逃。
　　秦胜雪回过头，正好看见杨戬慢条斯理的系额巾。
　　她低声说，“我就是非常讨厌猴子，曾经我被猴子捉弄过。”
　　想到孙悟空和杨戬认识，她顿了顿解释说：“只是特别讨厌灵智低下的猥琐猴，没有说其他猴子的意思。”
　　求生欲很强了吧。
　　杨戬淡淡的嗯了声，接过她手里的桃子，“你回来的太迟，沉香去找你了。”
　　“啊……被一些事耽误了。”
　　“走吧。”
　　“去哪啊？”
　　“找住宿的地方。”
　　秦胜雪还在疑惑，“我们不回飞鱼船上吗？”
　　“嗯，可能要在砚州多待几天，所以先找住宿的地方。”
　　“哦哦，好的。”
　　秦胜雪跟在杨戬身后。
　　杨戬拿出口琴往天空用力一扔，口琴瞬间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最后落回他手心。
　　没多久，沉香便来与他们汇合。
　　沉香：“舅舅还以为你走丢了，让我去找你。”
　　“诶？”原来是他让沉香去找的吗，也是，以沉香的性子大概会觉得丢就丢了吧，反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她一直挺好奇杨戬当初让她留下来的决定。
　　她偷偷瞥一眼杨戬的背影，余光却发现沉香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她。
　　转头瞪了这小屁孩一眼，谁知道他突然咧嘴一笑，秦胜雪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
　　沉香说：“你为什么一直偷看我舅舅。”
　　秦胜雪：f u c k
　　“你是不是喜欢我舅舅？”
　　杨戬也微微偏头，脚步没停，大概是在用余光看她。
　　她立马紧张起来，心道这臭小孩怎么当面拆穿她，她是哪得罪他了。
　　她立马做出回应：“你舅舅身后蹭上了一点灰。”然后立马伸手假装真的有灰拍了拍杨戬的后腰。
　　杨戬：“谢谢。”
　　“不用谢……”她尴尬紧张的差点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
　　沉香略带玩味的朝她一笑。

　　要了三间客房，杨戬拿着牌子先回了房，沉香跟在秦胜雪身后上楼，她找到自己的房间，刚要关门，沉香用手一顶。
　　“你就是喜欢我舅舅。”
　　“是的没错，我要当你舅母。”她一改刚刚的掩饰，现在说话毫不顾忌。
　　“舅舅不像是会喜欢人的样子。”
　　秦胜雪也不知道哪条脑回路搭错了，脱口而出：“他喜欢狗？”
　　沉香：……
　　秦胜雪：……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
　　沉香露出无语的表情：“我舅舅是高岭之花，一般人无法摘下。”
　　那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是穿越来的现代人。
　　秦胜雪心里这样想。
　　她神色认真道，“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谁要和你赌。”
　　沉香一脸嫌弃却还是想知道，“什么赌？”
　　“赌你舅舅，杨戬，会喜欢我，到时候你要改口叫我舅母。”
　　“真是自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拿下我舅舅，别到时候哭的涕泗横流。”
　　秦胜雪：真是没礼貌的小屁孩。
　　讨厌死了！
　　她“砰”一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