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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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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趁这个时间转移到天空中的贵妇人展览厅内,打算小小的利用一下这里的机关。
有些人能当上老大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确比其他六个要聪明那么一点,比如说他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火力压制。
因为身高矮,柯南原地在站台这里一蹲就完事,猛烈的火力压制让他不敢抬头,其他两个人同样不轻松。
穆谷秋仗着自己的体质,尽量挡在白马探面前掩护他进入隐蔽点,先不谈对面能不能打中,即使打中了他也不会死。
侵袭而来的子弹还是命中了穆谷秋,不幸中的万幸是仅仅命中他的肩膀,溅出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白马探的棕色侦探外衣。
虽然没有痛觉,但巨大的冲击让穆谷秋直直往后倒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放慢了,仿佛能清楚看见上方划过的子弹,随后便是漆黑一片。
短暂脱险的白马探测了下穆谷秋的脉搏,确认人还活着,把人拖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拿走穆谷秋怀里的枪。
这是最好的保险,但也是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开了那一枪,那大概就没法回头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其他解决方法,白马探掏出防狼喷雾的罐子,趁着人换弹匣的时候从低处扔到目标脚边,同时举起上膛的枪对准罐子。
这么远距离想要对人脸喷防狼喷雾自然不可能,所以白马探的计划就是用枪打爆罐身,这样既考验枪法又需要些许运气。
万一没有打中呢?万一在开枪之前他就中弹了呢?失败的可能性实在太多,但他不得不赌。
雇佣兵的换弹速度飞快,白马探举枪射击时,他已经准备好反击,瞄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心脏,只不过一张从远处飞来的扑克牌打乱了他的计划。
是基德的扑克牌!白马探立刻意识到了是谁出的手,精神高度紧绷的白马探已经没功夫寻找怪盗基德的位置,他快速躲回掩体后。
直到确认自己暂时安全,白马探才后知后觉发现脚部有些发软,往日办案不是没有经历过和死亡擦肩而过,但这样惊险的经历还是很少见的。
明明只是一张扑克,带来的力量足够使枪口向一旁歪斜错失射击时机,脚下的罐子炸开,瞬间散发出辛辣气体让人鼻涕横流,根本看不清眼前情况,短时间丧失了行动能力。
远处飞来的足球终结了敌人最后的挣扎,柯南精准踢中脑袋成功人枪分离,防止人即便看不见还是拿着枪到处射,造成些没必要的损失。
面前的危机解除,一袭白衣的魔术师从暗处走来,藏在帽檐下的担忧很快被扑克脸隐去。
“真是关键的一枪。”白马探称赞道,目光锁定在怪盗基德身上,“你身上有绷带那些吗?这里还有个伤员。”
听白马探的语气,他似乎和基德很熟。这是柯南第一时间做出的判断,他对于人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白马探此时的状态和之前不太一样。
虽然怪盗基德还是给予了小小的帮助,但还不太能看出怪盗基德的态度,这一切都落在柯南眼里。
绷带拿到手,白马探蹲下身想要简单给穆谷秋止血,这么严重的伤势只靠这点东西肯定不能包扎完全,还得等一会带去找船上的医生看看。
“一会回到大厅还有一场好戏,可不要错过了。”说这话时怪盗基德并没有用平时那浮夸的语调,反倒像平时的闲聊一般,毕竟在场的基本都是熟人。
“看你怎么光明正大的偷走宝石吗?”柯南抱臂吐槽道,他脸上还贴着怪盗基德赠送的创可贴,也没有注意到上面的字。
“保密,敬请期待。”
为了避免回去和铃木老爷子以及中森警部产生正面冲突,怪盗基德先一步离开,还没有到约定时间,他并不会急于取走天空中的贵妇人。
简单包扎的时候,白马探发现了些微的异样,穆谷秋被划伤的腰部,看起来居然像是结痂了一样,并没有在流血。
虽然人与人之间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但这么快就结痂显然不太符合科学,应该只是血液氧化凝固导致看起来像结痂。
白马探自身情况不算太好,身上有几处擦伤,看起来相当狼狈,不过背一个体型差不多的人走一段路的力气还是有的。
回到大厅,几人这狼狈相立刻引来众人惊呼,大家都跑过来打算问问怎么回事,没想到一直潜伏的同伙出手了。
两人就近选择铃木园子与毛利兰,枪口抵着两人的脑袋威胁意思再明显不过。
没等柯南那句“兰”喊出口,两把枪就像坍塌的积木一般散落,一地零件中间还能看见基德的卡片,这是谁的手笔再明显不过。
回想起怪盗基德刚刚说的好戏,两人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警察也不是吃素的,见危机接触立刻出手拯救铃木园子,因为毛利兰在看见枪散架的时候,已经毫不犹豫一个过肩摔将人击倒在地。
远处易容成服务生的怪盗基德看见自己精心设计的恶作剧派上用场,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放在白马探背上的人身上。
不久前穆谷秋以黑羽快斗这个名字为筹码,把这俩人内鬼的身份告诉他,希望他想办法把人的枪拿走,说是有权拒绝,但显然吃准了他不会拒绝。
后果自负这个说法可是相当暧昧,既可以是只要拒绝就将怪盗基德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也可以是就这样站在一旁当个观众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作为魔术师当然不愿意仅仅站在看台上,怪盗基德还是选择出手,毕竟不管哪个后果都不是他想看见的。
不过对于这条信息的真假还是得持有保留态度,怀疑一直持续到真的在那两记者的随身物品里找到枪支。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怪盗基德用对这两把枪做了点手脚,这样它不但无法开火,甚至稍微用力一下都能散架。
因为大家注意力都在顺利逃脱上,警力也在各处搜索控制雇佣兵上,所以怪盗基德取得宝石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容易,可惜它依旧不是潘多拉。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但对于怪盗基德来说前所未有的麻烦出现了。
站在他的视角来看,穆谷秋和白马探已经算得上熟络,否则就没有刚刚那些事情,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
虽然平日在学校一副互看不顺眼的模样,但他很确定白马探不是会把这事轻易告诉别人的,更别说身份这事也就白马探会觉得十拿九稳了。
可短暂跟穆谷秋接触的时候,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笃定,甚至已经料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说辞,并且根本不在乎这些言论,仅仅是把情报扔出就离开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即使努力回想自己和人似乎仅有几面之缘,接触怪盗基德的人中会怀疑黑羽快斗的也只有白马探。
难道真是白马探?不对,就算假设是他告知的,先不提有没有证据能让人信服,究竟是什么会让白马探说出这个信息同样是个谜。
正在怪盗基德思索时,大厅的情况发生了些变化。
因为急于想让穆谷秋得到救治,白马探直接找到铃木次郎吉说明情况,希望能动用船上的私人医生。
可哪怕是私人医生也缺少处理枪伤的经验,船上也没有如同手术室一般的环境,加上本人昏迷无法签署同意书,私人医生并不太敢接下这个任务。
“一条命还比不上那些条条框框吗!”中森警部异常愤怒,会发生这种事说到底算是警方失职,要不是自己没有医疗技能他都恨不得自己上手。
这事阿笠博士走了出来,他站在中间调和道:“各位先别动气哈,不如这样,我来帮忙处理伤势吧。”
之所以会怎么说,自然是为了给灰原哀打掩护,毕竟不会有人同意让一个七岁小孩来救治伤者。
灰原哀与站在白马探身旁的柯南对上视线,两人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柯南偷偷走过来简要说明了情况。
两人都清楚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哪怕船上大多是好人,但要是让那群亡命之徒听见,大概要不了多久他们所在的监狱囚犯都会知道,后续会发展成什么样根本不敢想。
所以灰原哀让阿笠博士帮忙,以可以处理枪伤为理由,带着穆谷秋去到一个房间里,避免人多眼杂。
实际上处理他的枪伤非常容易,不需要什么多余步骤,只要把子弹和碎片取出便好,接下来等他自己愈合。
简单处理和用酒精清洗过后,把几个受伤的地方都缠上厚厚的绷带,只要不拆开就没有人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下去找药的尼格罗尼也回来了,他找到这里将药交给灰原哀,迟迟不肯离开。
“他多久能醒?”尼格罗尼问道,他料到穆谷秋情况不太好,没想到会是这样。
“可能一会就醒,也可能几个月甚至几年以后。”灰原哀声音非常平静,她并没有敷衍尼格罗尼,现在没有专业仪器她自然得不到什么精确结论,只能给出经验之谈。
不过要是昏迷太久,那他们就得考虑新的方案甚至请外援了,毕竟铃木集团和警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好在方案做出之前,穆谷秋就逐渐恢复了意识。
头一次深度昏迷再睁开眼睛不是纯白天花板,穆谷秋莫名欣慰,过于混乱的大脑让他短时间内难以理清现状。
只是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似乎没有在实验室里,不用再遭受折磨了。
待混乱的大脑终于恢复如常,他终于注意到守在床边的几人,尼格罗尼伸着手指在他眼前晃,问这是几。
“五。”穆谷秋回答道,他挣扎着起身低头看向自己挂着的手询问,“我感觉我身上伤已经好了啊,为什么还要挂着?”
“因为外面的人都认为你重伤,当然你也可以不这样做,这样人就会怀疑你为什么在肩膀刚嵌过子弹的情况下,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
灰原哀的解释一如既往的清晰且带着些调侃,看见穆谷秋醒来时她也不自觉松了口气,备用方案用不上才是最好的情况。
飞行船终于在大阪平安降落,责任心极强且有钱有闲的铃木次郎吉恨不得把乘客全部送医院做全身检查,还重点关心了下刚刚受伤的几位。
穆谷秋拿出过年拒绝亲戚红包的劲来拉扯,苦口婆心终于让铃木次郎吉暂时放弃现在就送他去医院的想法,而是改为住到铃木集团建立的酒店内。
这下穆谷秋没法再拒绝了,他眼睁睁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在铃木次郎吉旁耳语几句,老爷子大手一挥就派他去帮忙拎行李送人。
“22时17分32秒37,稻垣,我也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就糟糕了。”此时的白马探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没有刚才的狼狈样。
“真的没关系,我现在比起检查更需要休息,明天起来还得去做笔录,很累的。”说这话时穆谷秋一脸轻松,眼看着白马探微微抿唇,一副有些懊恼的模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概是白马探在为船上的事自责,所以才会被拒绝以后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明白原因就好解决了,穆谷秋拍了拍白马探肩膀道:“就当是还你的,这下我们算是互不相欠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白马探,他想起穆谷秋一脸淡漠的想要用昏迷的组织成员挡枪的模样,又想起来在自己主动帮忙挡枪以后,那双灰色眼睛里的惊讶和无措。
仔细回想过往,白马探见过他对于人命轻蔑的模样,同样见过穆谷秋奋不顾身救人的模样,他对于生命的态度简直是两极分化。
侦探的好奇心完全按捺不住,这是白马探认为很有意思的犯人之一,他实在有太多“为什么”想要问了。
一直在被念叨的穆谷秋打了个喷嚏,瞧见尼格罗尼似乎对街边的宠物店很感兴趣,他随口问道:“想养宠物了?”
“没有,我只是想起来,我们有次见面我带了几条金鱼给你。”尼格罗尼语气非常轻松,这句话成功让穆谷秋眼皮一跳。
本想拉着人离开这里,眼角余光瞟到站在远处的保镖,穆谷秋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是吗,不如再买几条吧。”
经过在宠物店挑选付款,穆谷秋非常确定,那个保镖特意绕着鱼缸走,虽然表现得不甚明显,但结合刚刚的事很难不让人多想。
“这个就麻烦您帮忙拿一下,我手不怎么方便,小孩子又拿不太稳。”说话时穆谷秋一直在观察保镖表情,他这个借口找得很合理,对方没有拒绝的理由
果不其然,保镖面上没什么变化,但还是极力想要让自己和盒子里的金鱼保持距离。
一路送到指定酒店,保镖立刻像对待烫手山芋一样把东西放桌上,然后才开始放其他的行李,尽心尽力完成铃木次郎吉的嘱咐。
“帮我去跟前台问问有没有宵夜吧,这么久我也有些饿了。”穆谷秋语气非常轻松,他打算先把尼格罗尼支开,接下来在场的人越少越好。
身后关门的声音响起,穆谷秋收起笑容,直直看着保镖说道:“跟了一路,有什么目的不妨敞开来说,对吧?怪盗基德。”
这种指名道姓的情况,自然没有再继续伪装,亦或者一副受挫模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行为实在太掉价了。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严肃古板的保镖变成月下魔术师,一袭白衣在灯光温暖的房间内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之所以会跟过来,自然是因为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以帮忙搬运行李的由头,从里面获取些线索。
在此之前已经拜托寺井爷爷去查找资料,得到的信息无非是古玩店老板,曾和几个大小不一的案子扯上过关系,除此以外的信息还需要时间。
形势处于被动一方,不过怪盗基德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价值百万的天空中的贵妇人就这样被轻轻一抛,落入桌子上的购物袋内。
这样做照顾看似废了一只手的穆谷秋,要是扔过去没拿稳或者扯到伤口就糟糕了。
“一件小事而已,还请您把这颗宝石归还给原主。”
“诶?其他的事你就不好奇吗?比如说,我是怎么知道怪盗基德是黑羽快斗,而不是黑羽盗一的。”
听到这话,怪盗基德或者说黑羽快斗双手攥紧,因为父亲的名字,他情绪有那么一些失控。
很早以前在学校内,小泉红子提醒过他,小心灰色眼睛白色头发的人,这个人手上沾了不少血,很可能会伤害到他。
虽然黑羽快斗表现得一副怪盗基德和他什么关系,但还是记下了小泉红子的话,只不过为数不多几次和穆谷秋打交道,他都和侦探走在一起。
这甚至让黑羽快斗怀疑小泉红子的预言,毕竟她也不是没有预言错过。
这次敢这么莽撞的跟上来,一部分原因是穆谷秋看起来残了一半,基本不可能做出什么威胁人的事。
“魔术师不会因为观众的好奇心就随意公布魔术的秘密。”情绪稳定下来黑羽快斗又找回自己的面具,“凡事都有代价的,不是吗?”
这话的暗示非常明显,对于这个问题黑羽快斗当然是好奇的,但他要知道什么代价穆谷秋才会愿意开口。
只不过这事穆谷秋没法说,他要是说看漫画知道的,怕不是黑羽快斗觉得自己是拿他寻开心,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应该转移话题。
“黑羽盗一还活着。”穆谷秋扔下这个重磅炸弹,这个信息给的有些模棱两可,既转移了黑羽快斗的注意,又给了他充足的脑补空间。
出乎意料的,这个消息并没有使黑羽快斗露出太多情绪,毕竟这样的事情,很难不认为是穆谷秋在故意耍人,可是结合之前的事又非常奇怪。
掐着时间算尼格罗尼已经快回来了,穆谷秋摆手说道:“聊天到此为止吧,有什么事下次见面再说。”
“那就到此为止,愿您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说话时黑羽快斗后退到窗边,一个响指便白鸽便飞来将他团团围住,再散开就只有敞开的窗户。
尼格罗尼回来得比想象的晚,他拎着一些小吃解释道:“酒店不提供宵夜,所以我去附近随便买了几份,木偶先生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这里面撒了一点谎,怎么说尼格罗尼也是在朗姆手底下做过事的,穆谷秋支开他的行为他明显了,所以他特意晚回来一些。
这些都是朗姆教的。尼格罗尼这样想着,心里悚然一惊,他发现好像自己永远逃不出朗姆的影响,处事方式,行事手段,这一切都是由朗姆教出的。
“怎么了?”穆谷秋挑眉,他看见尼格罗尼吃着吃着就愣住了,那模样跟被吓到一样,倒是罕见。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要买那几条金鱼?”尼格罗尼撒谎了,他不敢让穆谷秋知道刚才的想法。
这倒是提醒穆谷秋了,他都快忘记这茬,可又很快开始犯难,买金鱼来要干什么呢?
一开始的目的自然是测试保镖的反应,他当时怀疑那是黑羽快斗易容的,后面也验证了,可是现在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思索再三,穆谷秋开口道:“你拿去养着吧,要是喜欢其他宠物也可以跟我说,不过养的前提是那些金鱼活过一个月。”
“为什么?”尼格罗尼不理解,他不认为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
“当然是改变下你的生死观和对生命的态度,我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但你现在已经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没有必要再那样。”
“可这并不是什么重新开始,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远离组织。”尼格罗尼抬眼看向穆谷秋,“这不是我该想的事,我只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便好。”
“……我知道了。”穆谷秋没有再多说什么,此时继续劝说简直像是何不食肉糜,过于傲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