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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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反倒是公安的事先一步找上门来了。
考虑到一会降谷零会来这里，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穆谷秋提前把房间收拾了一下，顺带让尼格罗尼呆房间里，尽量避开见面。
“是之前那个一副大少爷架子的家伙吗？”尼格罗尼接受归接受，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精力恢复以后他又开始感觉无聊了。
回想了一下白马探的模样和身份，穆谷秋抿唇沉思，然后摇头说道：“不是，那人其实你也认识，就是波本。”
“是组织来联系你了吗？”
“也不是，是公安。”
那一瞬间尼格罗尼脸上闪过了许多情绪，有疑惑，有怀疑，有震惊，最后都化作一句：“波本是公安卧底？！”
原来你不知道吗？想到这里穆谷秋嘴角抽搐，他确实有点同情尼格罗尼了。
朗姆究竟多久发现波本是卧底这事不好确认，能确定的大概只有应该是在成为他的亲信之后，否则降谷零已经下去陪其他不幸暴露的卧底了。
发现自己的亲信之一是卧底以后，考虑到后面的切割，朗姆选择了将计就计，先是暴露自己的长相，又是展示组织阶段成果。
这样用长相近似的替身顶包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展示成果的行为既降低了降谷零的警惕，让他认为自己依旧被信任，又可以在传回后造成公安内部，说不定可以其他得知消息的地方混乱。
虽然后者并没有成功，但总得来说朗姆这步棋下得还算聪明，同时也说明了，舍弃尼格罗尼这个计划应该是一早就定好了。
现在看来酒厂被各处渗透成了筛子，但其他地方也被渗透了不少，这何尝不是一种双向奔赴。
刚开始穆谷秋是想过借用公安的力量除掉朗姆，可这样组织又会回到大众的视线中，而且藏在公安里的内鬼搞不好会先一步将消息传回，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能随便想着借刀杀人，谁知道拿着刀的会不会就是那个想杀的人。
降谷零自然非常守时，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时，他走进了古玩店，与之前相比起来又疲惫了许多。
注意到与小麦色皮肤形成强烈反差的白色绷带，穆谷秋忍不住关心了一句：“你的伤不要紧吗？”
“没关系，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先说说这次遇到的问题吧。”降谷零摆手，这些伤对他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而且如果他现在去休息，那局面会更加混乱。
组织的确有不少成员落网，其中还有部分卧底，因此还剩不少组织成员依旧在外逃窜，甚至伺机报复卧底。
“其他的不谈，贝尔摩德琴酒这样对组织来说十分重要，但在各机构情报网中暴露较多的成员，至今无法确认他们究竟是死亡还是躲在暗处。”
无法确认身份的尸体有很多，根据部分成员的口供来看，他们似乎已经死在某个据点，可是在正在见到尸体前降谷零都不会相信。
“我自认为算得上了解贝尔摩德，她不像会让自己死得那样草率的人，再说以琴酒的谨慎更是不可能这样大意。*
降谷零在讲述情况时，穆谷秋也在翻看口供，看见因为没有及时撤出所以死于爆炸圈这个理由时，他险些笑出声来。
如果这是那个成员想要立功减刑，然后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那还好，但要是是朗姆安排人怎么说的，穆谷秋绝对能当场笑出声。
这个理由别说拿来忽悠降谷零了，就是拿去忽悠伏特加都不太行。
“公安想要让我去引出他们吗？”穆谷秋问出这个问题时，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找理由逃跑，他要是去干这个，怕不是真想从酒厂跳槽去公安。
“不，这次需要你的这个，一个与组织有一定来往的小团伙，他们的行动比想象中还要谨慎。”
相比起动不动就是直升机炸弹的组织比起来，干着传统的坑蒙拐骗的团伙确实不够看，往常都不一定需要公安出动，但现在人力资源匮乏实在无法。
可随着翻看资料，穆谷秋手指开始不自觉摩擦纸张，因为这个小团伙与组织的来往，实际上比公安想的还要密切。
古玩店一开始便是为了交易方便，组织在东京这里的交易基本都会过穆谷秋的手，他当然清楚各个地方与组织的往来。
“所以我只需要先试着与他们接触一下吗？”穆谷秋眼神不自觉飘忽了一下，“这算是我作为线人的第一个单人任务吗？”
有时直觉这种东西就是说不清的，降谷零感觉像有什么快速从脑中闪过，直觉告诉他面前人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为什么？降谷零想不明白，这种感觉如同蚂蚁啃食一般，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算是吧，不过我们掌握的这方面情报并不完全，如果你认为危险程度偏高的话，公安可以尽量抽调些人手过来。”
“这倒不用，一个不入流的团伙而已，放心交给我吧。”
违和感更强了。降谷零忍不住皱眉，他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劳累过度，导致神经紧绷感觉草木皆兵还是什么，他总感觉对方像在隐瞒什么。
原本不应该怀疑已经站在同一战线的战友，可曾经作为波本的经验告诉降谷零，有时直觉能救自己一命。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整间屋子，并没有发现能印证直觉的证据，降谷零只能暂时压下怀疑。
待人离开以后，穆谷秋开始抓挠头发，想要联系这个团伙对他来说很简单，他甚至可以直接去人老窝，可是怎么处理他们手上的信息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如果协助公安拿到资料，哪怕降谷零可以帮他隐瞒身份，可万一公安内鬼和人一通气，发现是迈泰帮忙抓的人，那他不就完蛋了。
就算没有被发现，要是组织因为这件事暴露了，那他搞不好会被拖下水。提前和人商量删除信息也不行，还是可能会暴露。
久思无果的穆谷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他发现这下怎么处理都讨不了好。
想来想去都是朗姆的错，居然不把这些给一起处理了，还让公安抓住了把柄。
“能不能不要抽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尼格罗尼从房间探出头来，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嫌弃。
“不能，你不喜欢烟味的话就回你的卧室去。”说话间穆谷秋抽出了第二根烟，他思考时最需要的就是这玩意。
不管怎么样，先想办法去接触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约人稍微花了点功夫，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对方非常谨慎，反复确认了穆谷秋的身份，这才发来一个地址。
到约定的时间，看着窗外的暴雨，穆谷秋不自觉皱起眉头，他并不喜欢雨天，这就像某种不详的征兆。
“木偶先生为什么不带我去？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尼格罗尼死死抓着穆谷秋的衣角，“我可以帮上你的。”
“不用，这事我一个人就够了。”穆谷秋把衣服扯回来，虽然尼格罗尼确实有实力，但身体也就是个小孩子，很可能会拖累他。
“那些家伙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危险，光凭这点人就能与组织建立联系，还能躲避公安这么久，绝对不能大意。”
穆谷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a药版本迭代了，总感觉尼格罗尼好像性格发生了些变化。
当然也可能是经历了一次背叛成长了，现在想要死死的抓住他这棵救命稻草。
提着现金，穿上雨衣走入雨幕中，水滴砸在物体表面发出的响声让穆谷秋皱眉。这也是他不喜欢雨天的原因之一，五感都会被严重干扰。
约定地点是个非常偏僻的修车厂，穆谷秋以购□□支为由约对方见面，对方确认他的身份以后，居然直接让他来仓库。
远远看去并没有灯光，黑漆漆的一排像是废弃房屋般，穆谷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恍惚，感觉像是一座座孤坟。
这个联想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即使有雨衣遮挡，但体温还是不可避免的变低，他还是挺怕冷的。
走进一些能闻到汽修厂刺鼻的汽油味，再仔细感受下后，穆谷秋立刻感觉背脊发凉，手摸上腰间的枪，在宽大的雨衣的遮挡下上膛准备。
好吧，有时雨天还是很不错的，至少雨声可以掩盖他刚刚做这一切闹出的动静，以及他的脚步声。
越是靠近那被雨水洗刷过的血腥味越是明显，穆谷秋实在太熟悉这种味道了，他甚至可以猜出里面大概已经没有活人了。
压低身形放轻脚步，如同猫一般靠近开着一条缝的大门。看着后面的黑暗穆谷秋有些发怵，倒不是恐怖联想之类的，而是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个人正守在那里。
手指在推门和回收之间犹豫，这时里面突然出现的人声吓得穆谷秋手一抖，手指和铁门触碰发出了响声。
完蛋！穆谷秋分不清额头的到底是雨水还是冷汗，不过他在抬头看向大门上往外突出，用于遮雨的水泥平台时生出了一个想法。
“大哥，后面那两个也解决……大哥？”伏特加不自觉加大音量，因为里面太过空旷，加上外面的大雨的嘈杂，不大声点很难听清。
琴酒打了几个手势，仅凭看起来随时可能熄灭的老灯散发的灯光，伏特加还是勉强看清大哥是什么意思。
外面有人，从另一侧包抄。
虽然伏特加脑子确实不太灵光，但他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听话，收到意思以后立马拎枪往后门走去。
见人已经离开，琴酒拿出伯-莱-塔，尽力放轻脚步开始往门口靠去，借用角度和暗处的优势确认门右边没人，但满是淤泥的地上确实有脚印，朝向是左边。
看脚印是个男人，停留时间不长，往左边走。快速判断情况过后，琴酒立刻开门将枪指向左边，并没有人，但是脚印仅仅走了几步便消失了。
而且看最后一个脚印的朝向……
上膛的声音异常刺耳，是从右后方传来的，琴酒本能般往后一撤，立刻离开刚刚站立的位置，可是枪声根本没有响起，甚至还有非常熟悉的笑声。
“反应不错，刚刚就算我开枪了，大概也杀不掉你吧。”穆谷秋努力装得漫不经心且欠揍一些，掩盖之前的心慌。
即便不进去他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是组织让琴酒和伏特加来灭个口，这倒是解决了之前的问题，但又带来了新的问题。
该怎么解释自己在这里出现的原因？
“这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琴酒皱眉，那总是带着笑意的灰色眼睛太过惹眼，让他心情没由来的烦躁，刚才明显是被对方小小的戏耍了一下。
“本来是这样，不过你知道的，交易这方面还是我比较了解。我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隐患，所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过现在看来没我什么事了。”
太合理了。穆谷秋都想给自己鼓个掌，他觉得这个借口简直完美。
终于绕路过来的伏特加一看这架势，立刻明白了是友军，但还是压不住好奇心，多问了句：“迈泰你来这里干什么？”
穆谷秋把刚刚的话重说了一遍，再来个潇洒的翻身，稳稳落在靠内的干燥地面上。
“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这个点刚好可以去附近吃顿夜宵。”
现在穆谷秋心情确实很不错，问题都解决了，到时只需要用个组织残党报复为借口便可以交差。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