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墙头草生存法则》随便取取算了

54、第 54 章

　　几声闷响打破了夜的寂静，如果有人路过并对枪械有一定研究，便会发现那是装有消音器的枪响。
　　最先中枪的人耷拉着脑袋，血液从脸中的洞口冒出，如同汗珠一样顺着脸颊滑落，没等它落下，旁边两人便一同被夺取了生命。
　　不到五秒的时间连开三枪，枪枪命中，那模样仿佛击中的是三块木靶子，而不是三个活生生的人。
　　黑泽阵不自觉在心里开始比对，冲着人脑干位置开枪的确是穆谷秋的习惯，既能让人走得相对不那么痛苦，又可以增加其他人辨认尸体的难度。
　　像是察觉到什么，原本望着地面的灰色眼睛看向黑泽阵，里面带上了些疑惑，似乎是在无声地询问这样处理有什么问题吗？
　　东西已经拿到手，周围并没有目击者，因为目标同样处于灰色地带，大概要很久以后才会有人察觉失踪这事，总的来说任务完成得不错。
　　能力出色下手果断，偏偏某些地方又像张白纸一样，没反抗意识，没道德底线，绝对忠心很好操控，这种人在朗姆那里还算讨喜。
　　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黑泽阵暂时没法分辨，他曾经见过穆谷秋那堪比变脸的演技，更别说还有尼格罗尼这个样本当参考。
　　目前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习惯是不会骗人的，黑泽阵太了解这个家伙了。
　　不知怎的，黑泽阵想起了几年前，那人语气轻松地说着“隐瞒可不是骗”这种歪理，老狐狸似的模样光想起来就令人生厌。
　　连带着面前人都讨厌起来，说不出的烦躁围绕着黑泽阵，脚步不自觉放慢下来，他想到了个不错的试探方法。
　　保养良好的伯_莱_塔上膛时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枪口直指站在一旁的人，黑泽阵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颇有发现一点不对就直接开枪的意思。
　　“你应该清楚，欺瞒行为暴露后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黑泽阵的语气非常平静，完全没有逼问的剑拔弩张感。
　　不过这句话是警告还是提醒已经不重要了，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穆谷秋非常坚定地摇摇头，否认了记忆的事。
　　很快就能离开这条时间线了，只要再撑一段时间。
　　穆谷秋不自觉隔着衣服挠了一下手臂，不知怎的最近皮肤上多出了些红斑，可是以现在的体质不应该会得皮肤病什么的。
　　“目前看来是凝血功能障碍造成皮肤出血。”说话时研究人员似乎有些苦恼，“可能是药物的新副作用，现在我们的技术还没法解决。”
　　[还有其他影响吗]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会出现贫血乏力一类的情况，但是你的体质非常特殊，只能当作参考。”
　　这样啊，还以为快死了呢。穆谷秋如释重负，随后又有些疲惫，他开始思考自尽的可能性，不能说话实在是太折磨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组织逐渐放松对他的监视，已经默许可以完全离开尼格罗尼单独行动了，穆谷秋终于可以稍稍处理下以前遗留下来的问题了。
　　抬脚跨过地上的尸体，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电脑屏幕的光线照在穆谷秋的脸上，肤色非常接近地上的死人。
　　这是地头蛇的情报点之一，按常理来说应该有不少资料，关于它自己的，又或者是关于其他黑白道势力的。
　　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一部分原因是穆谷秋对黑客技术实在不了解，各种加密系统根本解不开，无奈只能使用些物理手段。
　　拿出几个工具对着主机捣鼓一阵，成功将硬盘拆下带走，回头再找人看看能不能从里面得到些别的东西就好了。
　　“……冒昧问一句，您这个东西哪来的？”黑发男人问出这个问题以后，看了看穆谷秋嘴角的笑容，识趣地闭嘴了。
　　拿到完整资料的穆谷秋很满意，警校出来的就是专业，而且对方也算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了。
　　渡边章羽，之前在东都水族馆见过两次，只不过第二次对方并没有认出易容的穆谷秋。
　　发现搭上线的人是这位时，穆谷秋捏了把冷汗，还好当初去找诸伏景光没有用真容，不然就暴露了。
　　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对渡边章羽挺感兴趣的，例如说为什么从警校毕业有铁饭碗还要来黑心企业，以及近视是怎么进警校的。
　　“这其实是平光镜，我并没有近视。”渡边章羽把眼镜摘下来，拿在手上晃了晃，“戴眼镜可以给人一种温和乖巧的印象，比较方便社交。”
　　至于为什么要加入组织，据本人所说就是感觉很有意思，他享受这种不被律法约束的感觉。
　　原来是位法外狂徒。穆谷秋给人贴了张新标签，没想到外表看起来这么温和，内心理想居然如此热烈狂野。
　　关于那灰色眼睛悬赏令的内容出乎预料的少，更多的是些政商要客的丑闻，其精彩程度让人啧啧称奇，以及交易记录和货物流向。
　　业务已经极其熟练的穆谷秋目光一扫，再粗略回想下最近手上的几个任务，判断出部分信息往后任务应该可以用到。
　　那悬赏令影响没有想象中的大，松了口气后又有些失望，穆谷秋还以为做的那些欠揍行为，地头蛇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
　　给出的价格确实足够让人心动，看来地头蛇还是有点财力的，可惜后来骨灰都被扬了。
　　路过便利店习惯性进去买了份报纸，最近似乎没什么大事发生。端起还散发着热气的可可喝一口，熟悉的声音让他险些把饮料全撒在报纸上。
　　“没有打扰到你吧？”宫野明美还是多问了一句，看穆谷秋的样子似乎这种盯梢，直接上去打招呼搞不好会破坏人的行动。
　　[没事，我只是顺便逛逛]
　　没记错的话东大好像就在附近，遇到宫野明美实在再正常不过。
　　许久未见的人不会因为一次见面就迅速熟络起来，好在宫野明美比较擅长聊天，才没有落入相顾无言的尴尬境地。
　　“谷秋哥最近都在日本这边工作吗？”聊起“工作”时宫野明美的声音不自觉压低了些，随后又想起来现在似乎没什么必要。
　　穆谷秋回想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再算了算日子，他在纸上写下：[是的，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我吗？大概是先修完学业，然后……”想办法带志保离开这里。
　　不行，不能这样说，这个想法在组织内几乎和死罪等同，宫野明美暂时无法与许久未见的熟人推心置腹。
　　这几秒的停顿引来了穆谷秋奇怪的目光，宫野明美立刻笑着掩饰慌张，继续说道：“暂时还没想好，你往后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我过段时间大概会开一家古玩店]
　　“真的吗？之前有场讲座就是关于古玩的，听完以后我就对这方面非常感兴趣，店的位置确定了吗？到时我一定要去看看。”
　　穆谷秋写下了位置，离这里不算远。他之所以时不时就来附近晃悠，主要是因为古玩店就在隔壁那条街，所以这附近总是给他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这次聊天非常愉快，一人说一人写，前者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等待时还在思考要不下次见面前，买支钢笔当作礼物送出。
　　直到发现穆谷秋之前留下的电话号码已经无法打通，还收到一份匿名送来的礼物和信，上面的字迹非常熟悉。
　　里面是一对米色的手套，倒是非常符合这个季节，但宫野明美根本没有收到礼物的喜悦，信上的每个字都压得她喘不过气。
　　坏消息是穆谷秋拥有这些记忆只是暂时的，过后不久就会全部消失，好消息是可以再重新认识一下。
　　[到时的我大概会比现在有趣得多]写下这句话时穆谷秋不自觉叹了口气，以前的自己确实比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要好得多，好歹是个正常人。
　　这样就好。穆谷秋再次告诉自己，悲剧已经发生了，而他也尽力了，能在这段时间再和朋友见一面挺好的。
　　显然这样自欺欺人没有任何作用，说不甘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管怎样穆谷秋都找不到破局点。
　　不知道是因为知道“死期”越来越近，还是整个人有些自暴自弃，他开始试着用些方法加速。
　　因为副作用的关系伤口愈合变慢，看着手腕上几条深可见骨的伤痕，盆中的温水逐渐被血液染红，穆谷秋闭上了眼睛。
　　失血过多会让人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四肢开始发冷，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一样，这是他第一次试着主动接近死亡。
　　……失败了。
　　倒掉一盆血水以后，穆谷秋将目光转向放枪的箱子。装消音器，上膛，摁动扳机，一向保养极好故障率极低的柯尔特此时居然卡膛了。
　　还真会卡膛啊。事已至此穆谷秋懒得折腾了，吞下两片帕罗西汀后选择回床上睡觉，他还是等个有缘人送一程吧。
　　愿望实现得比想象中快，上次失血过多，颈环回传数据异常引起了科研组的警觉，找个理由敷衍再做次检查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又有新任务？翻看两下将大概情况记下，现在穆谷秋已经懒得自己再去核对情报了，恰恰就是这样成功落入了陷阱。
　　看到远超出情报的人数时，穆谷秋开始庆幸这里是室内，刚好方便毒气弹发挥。
　　气体喷出瞬间侵吞了半个房间，来包围的人并没有戴防毒面具，很快便听见重物倒下以及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最多十分钟所有人都会死。
　　同样吸入气体的穆谷秋半靠在墙壁，呼吸声逐渐粗重，他自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这种方法算是下下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么久了他也就用过一次，可惜头次使用就失败了。
　　恢复速度比预想的要慢太多，直到被人用枪抵着额头时，穆谷秋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更别提反抗了，只能静静等待死亡。
　　醒来看见白色天花板时，穆谷秋先是撩开袖子看了看，肤色很正常没有红斑；再一摸后面头发的长度，看来是回到原本的时间线了。
　　活动了一下手腕，上次大概是这么久以来最难熬的“死亡”，已经气红眼的人恨不得把所有子弹都打他身上。
　　回想了一下那场景，穆谷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知道第几次庆幸自己没痛觉，否则可能在脑袋中枪前就先疼死了。
　　这次来的研究员换了一个，教授大概是有什么其他要紧事。
　　这次穆谷秋只昏迷了一个多月，上次任务出现的问题尼格罗尼一个人抗了下来，因此上面也没怎么追责。
　　但凡尼格罗尼没有推那一下，导致子弹打中上面的钢筋，那么自己也不会死，这事本来就是他的责任啊！
　　好在这次乌鸦头子没有来亲自约谈，拿回自己的东西以后，穆谷秋顺利离开了这个据点。
　　几乎是踏入古玩店的同时手机就收到了新任务，时间巧到他怀疑附近有人盯梢。
　　因为新上任的官员可能会妨碍组织，所以要想办法刺杀。
　　除此以外朗姆特意嘱咐，这次任务成败可能会决定他到底是回实验室还是继续在外面工作。
　　虽然任务的难度较高，但穆谷秋曾经靠着乌鸦信件拥有不少成功案例，更别说这次还有队友帮忙，失败是不可能失败的
　　等看见那几个熟悉的代号时，尤其是夹在其中的基尔，穆谷秋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再一想任务内容。
　　完蛋玩意，这不会是红黑篇吧。
　　从兜里掏出路上买的烟，点燃、吸入、吐出一气呵成，烟雾仿佛将他与外界喧嚣隔离开来。
　　沉思良久，穆谷秋想到了两个方法，现在立刻提桶跑路，或者想办法绑架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