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 1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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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谷秋大概了解小泉红子这位魔女的能力，对方这次来拜访显然不可能是来买东西的。
请人坐下以后，穆谷秋在外面挂上闭店的牌子，端了两杯茶回来，询问小泉红子怎么会突然亲自来这里。
这位魔女倒也不藏着掖着，她直接开门见山：“你也在寻找一个名为潘多拉的宝石的下落，对吗？”
穆谷秋没有否认，只不过除了之前丢出潘多拉情报给乌丸莲耶，以及偶尔去怪盗基德的现场看看，他再也没有做过其他关于这方面的努力。
首先，穆谷秋不觉得自己能在黑羽快斗以前找到；其次，他很久以前就活够了，也不太相信什么能实现任何愿望的鬼话。
“……算是吧。”这话说得穆谷秋自己都有些害臊，不过他也从这句话捕捉到了其他信息：“你知道潘多拉的下落？我记得你身边有其他人更加需要，你也更愿意告诉他吧，为什么会愿意来告诉我？”
这点显而易见，穆谷秋和小泉红子顶多算个萍水相逢，对方还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特意来找他肯定有其他原因。
听到穆谷秋如此直白的最后一句话，小泉红子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才说道：“当然，但现在能活着知道它的下落怕是只有你了。”
这句话听得穆谷秋背后一寒，他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拿着物理真理能不能战胜魔法。
好在小泉红子这不是威胁，只是陈述。
前不久，小泉红子发现水晶球有些异常现象，好奇占卜发现似乎和潘多拉有关，只不过再进一步就不行了。
这当然不是她学艺不精，是因为清楚看见里面的内容需要巨大的代价，那就是寿命，而穆谷秋恰好能支付。
穆谷秋回想了一下上次在江古田高中门口相遇，他复述道：“我记得你说过，我的生气早就所剩无几，真的支付这个代价吗？”
“……看来你确实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小泉红子叹了口气，她清楚从魔法角度上来说穆谷秋肯定听不懂，只能用一些比较通俗易懂的比喻说明。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但是你确实一直处于一种回光返照的状态，也就是说你现在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个活人。”
“可能也就这段时间，你的一些行为带来来蝴蝶效应，就像游戏里通过不同选项解锁不同剧情，或许是你的某个行为让潘多拉的线索浮现了。”
听到这话，穆谷秋忍不住笑起来，这么看来魔法还真是不讲道理，获得这个线索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在穆谷秋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告诉我？以你的能力，应该不难看出我和某些家伙有所纠缠吧。”
“我知道，水晶球的预言告诉我，这个潘多拉的线索是你达成夙愿的关键，你可以通过它获得真正的解脱。”
眼看穆谷秋收起那副轻松的表情，完全掌握主动权的小泉红子继续说道：“我还看见了你另一个未来，你也可能继续和那群乌鸦纠缠，最终逐渐被同化。”
小泉红子站起身，她走到穆谷秋身边在他旁边耳语：“你会继续给许多人带来不幸，而你总有一天会被逮捕永失自由，用无尽的生命来偿还那些你创下的血债。”
“这算是在恐吓我吗？”穆谷秋攥紧拳头，但不得不承认，比起什么杀了他，小泉红子这个说法确实更容易勾起他的恐惧。
因为被关在实验室，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晃眼的白色，毫无尊严地被当做物品摆弄，这种事他简直再熟悉不过。
听到这话小泉红子捂嘴大笑起来，她摆摆手说道：“这是预言而不是恐吓，你比我更清楚自己如果被逮捕，那会变成什么样，不是吗？”
这场谈话的主动权毫无疑问掌握在小泉红子手上，她拿出自己的水晶球和一个匕首：“合作吧，我会协助你找到解脱的方法。”
穆谷秋没有然后吃瘪以后怄气的想法，果断拿起匕首在手掌划了一下，将手盖在水晶球上。
如此粗鲁随意的方法让小泉红子眉头一紧，她看着自己擦得一尘不染的水晶球上的血手印，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只要一滴血就行了啊！”
随后小泉红子静下心来，开始念着献祭的魔咒，随着咒语，血液逐渐被水晶球吸收，球体开始散发着耀眼的红光。
坐在对面的穆谷秋脸上开始出现皱纹，原本白皙的皮肤逐渐变得干瘪，原本散大的瞳孔变得更加浑浊。
这就是变老以后的样子吗？穆谷秋好奇打量着自己这算如同枯枝一样的双手，他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看见自己这样了。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红光逐渐暗淡以后，穆谷秋看见自己双手就像气球一样膨胀，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小泉红子睁开眼睛，她面色凝重地坐了好一会，对面的穆谷秋也没有出声打扰她。
之前说的都是实话，如果穆谷秋继续呆在组织里，彻底归顺于组织，那他会下手的目标里自然囊括了黑羽快斗。
比起追杀，他通过那些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消息，彻底将两代怪盗基德的身份都公之于众，这比其他手段还要致命。
为了避免这个未来，小泉红子只能尽量推着他往前一个预言走，好在现在看来穆谷秋都很配合。
现在最让她苦恼的是新预言内容，虽然内容不少，但翻译过来，实在是太常见了，还有后面一些内容需要回去翻些书确定。
“潘多拉是一颗透明的宝石……”
这个描述让穆谷秋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他难得有些着急地打断：“符合这个条件的宝石也太多了吧？”
小泉红子用一种称得上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穆谷秋，她理直气壮地说道：“那当然，光凭这个描述，你随意去一些地摊都能看见符合条件的。”
水晶球的光芒彻底散去，店内恢复了古董店特有的昏黄静谧，空气中只余下淡淡的血腥味和茶叶的清香。
穆谷秋收回手，指腹下意识摩挲着掌心那道迅速结痂的浅痕，感受着刚才那短暂而奇异的衰老体验如潮水般退去，身体重新充盈着那虚假的、停滞的活力。
小泉红子眉头紧锁，那双赤红的眸子凝视着水晶球内部尚未完全平息的混沌光影，费力解读着那以穆谷秋寿命为代价换来的信息流。
“‘潘多拉’……”小泉红子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韵律，“水晶球揭示，它真正的形态并非世人想象的……而是一颗完全透明的宝石，其核心结构被魔法塑造成一颗心脏的形状。”
穆谷秋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敲击了一下，这点小泉红子已经提过了，他需要的是其他的。
小泉红子像是有读心术般，她再次强调：“潘多拉是真实的，人体内心脏的形状，而不是那些美化过的心形。”
“当然，这并非它最核心的秘密。”小泉红子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揭示禁忌的沉重。
“水晶球清晰地映照出其实现‘永生’或‘愿望’的残酷机制。它并非直接赋予持有者力量……它需要一个‘祭品’，一个活生生的‘献祭者’。”
穆谷秋的瞳孔骤然收缩。
“当有人对着潘多拉许下触及生命本质的愿望——尤其是永生——时，”小泉红子的指尖划过水晶球冰冷的表面，玻璃倒映着穆谷秋凝重的表情。
“宝石将用一个生命体作为‘祭品’，祭品的生命、灵魂，将被潘多拉彻底吞噬、转化，为它供能，用以扭曲现实，实现许愿者的奢求。
“一个灵魂的彻底湮灭，换取另一个生命的永恒延续……这便是‘潘多拉’让人永生的真相。”
店内陷入死寂。穆谷秋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他追求的是解脱，但如果是以这种被“献祭”、成为他人永生垫脚石的方式……这比死亡更令他作呕。
小泉红子看着他骤变的脸色，知道这冲击性的真相已经击中要害，她简单总结刚才的话：“一物换一物，这也是炼金术的本质。”
穆谷秋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将注意力拉回现实。
“伴随这个地点出现的意象，”小泉红子语速加快，“是‘被窃取的月亮’……以及，‘乌鸦的翅膀’覆盖着天空。”
她紧紧盯着穆谷秋，“‘乌鸦的翅膀’并非虚指，它代表着组织的羽翼已经延伸至此。”
“那‘被窃取的月亮’……”穆谷秋迅速思考，“听起来和怪盗基德有关系。”
这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如果这件事被组织其他人知道，那自己岂不是会成为最好的供能对象？
“水晶球传递的最后一个关键意象，就是‘抉择’。”小泉红子确认道，“占卜显示，至少目前为止，你是潘多拉最好的养料。”
“预言在你身上看到了两种强烈的可能性：一种，你成功利用潘多拉得到了解脱，彻底湮灭；另一种……潘多拉落入他人手中，而你被选中，成为他人永生的‘祭品’。”
“祭品……”穆谷秋无意识重复着，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低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嘲。
“真是悲哀，在组织眼里，我是耗材，是半成品，未来甚至可能成为祭品，唯独不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伤春悲秋的话并没有引起小泉红子的共鸣，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从一开始你就该意识到这点，而不是直到现在还对它抱有幻想。”
“不是还有幻想，只是突然有些可怜自己罢了。”穆谷秋喃喃着，随后又恢复轻松模样道：“那我们合作关系算是达成了？”
小泉红子已经将东西收拾好，她理了理自己的裙角，点头道：“算是吧，要是有其他线索我会告诉你的，你也记得互通有无。”
他推开门，身影瞬间融入暮色笼罩、华灯初上的街道，如同水滴汇入湍急的河流，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第 1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