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墙头草生存法则》随便取取算了

109、第 109 章

　　暂住在一群公安中间对穆谷秋来说还是有点麻烦，他完全无法知晓组织那边的情况。
　　脚上戴着电子脚镣的感觉并不算好，坚硬冰凉的金属摩挲着温热的皮肤，这很容易让穆谷秋想起组织实验室里那些仪器。
　　好在除此以外公安对他没有什么限制，电脑手机完全可以使用，只要朝外面喊一声不出十秒便有人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穆谷秋曾经和诸伏景光提过，可不可以让他也看看施代计树实验室的监控画面，然后就被诸伏景光婉拒了，毕竟这事不好批申请。
　　于是穆谷秋只能时不时站在窗子边看一眼，靠着自己的视力观察对面情况。
　　施代计树工作的地方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是实验楼，大概是家里或者背后投资人给他的团队准备了个几层高的小楼，距离酒店不过几十米。
　　一辆陌生的小车停在对面楼下，走出非常熟悉的三个人，靠在窗口观察的穆谷秋松了口气，看起来人已经来齐了。
　　跟在毛利小五郎身后若有所思的柯南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他意有所感立刻回头，发现在后面窗口看着他的人，四目相对以后对方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挥了挥手。
　　经过短暂的对视，柯南很快便收回目光，有人来请毛利小五郎接受这个保护目标的委托时，他便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跟随着施代计树的助手走进实验室，终于见到了他本人，长相看起来是丢进人群完全找不到的类型，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
　　毛利小五郎和对面互吹完以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回头交代：“小兰，你带这个小鬼头先过去把行李放对面酒店吧。”
　　见此情况柯南大呼不妙，连忙开始想借口如何留下，没想到毛利兰行动力很强，直接拎起他打算离开这里。
　　快要到大门口时，满头大汗挣脱不能的柯南开口说道：“小兰姐姐等一下！我有东西落在里面的了，你先过去放行李吧，我一会就来找你。”
　　“好吧，记得不要乱跑可能会有危险，拿到东西就赶紧过来哦。”毛利兰并没有怀疑这个借口，将他们的房间号告诉柯南以后就离开了，她打算一个人先去酒店。
　　目送毛利兰离开以后，柯南想起刚才在外面看见穆谷秋的事情，他们的房间跟那人的房间只隔着一层，离得非常近。
　　这下为什么会来这里，柯南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将毛利父女一起邀请过来，想知道答案大概只能找那个人了。
　　找一个不怎么显眼，但离刚才房间很近的位置，柯南开始调整装备，打算通过刚刚趁毛利小五郎不注意黏上的窃听器，听一下这次的委托情况。
　　终于，在经历无数次窃听器必被发现销毁以后，它久违的派上了用场。
　　耳机里可以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和脚步声，看来是施代计树跟毛利小五郎去了什么地方，两人路上仅仅是普通的寒暄。
　　静静等待了好一会，施代计树的声音从窃听器里面传来，他们终于说了些新信息：“这就是我平时工作的地方，毛利先生请坐吧。”
　　“啊？好！”听声音应该是毛利小五郎坐下了，“施代先生平时是一个人在这个实验室里工作吗？”
　　柯南屏息听着里面的声音，从脚步声来判断，里面的地板大概是金属的，没有回音说明并不空旷，而从毛利小五郎的反应可以大概了解里面的情况。
　　那头的施代计树似乎非常坦诚，他表示至少在接到可能威胁自己生命的东西前是这样，他比较喜欢单独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只不过现在有些人是不会同意了。
　　目前来看，除了曾经偶尔会收到的威胁信全部消失以外，他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可以安然在房间里做自己的工作。
　　“原来如此，那您平时主要研究什么呢？”毛利小五郎这句话单纯是在了解客户信息，以及一些习惯性问话，就像了解一个人的职业一样。
　　这句话问出来，坐在对面的施代计树沉默了几秒，随后轻笑一声：“这个……说来可能有些复杂，甚至可能在很多人眼里只不过是妄想。”
　　听到这句话，柯南顿时心头一紧，生怕施代计树真说出什么组织相关的东西，导致毛利小五郎遇到危险，好在这个话题很快绕过去，并没有展开。
　　根据后面的对话，柯南大概明白了施代计树目前的情况。
　　因为一直有公安的人在周围监视轮换，一直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所以目前来看施代计树还是比较安全的。
　　听见毛利小五郎已经打算离开，柯南立刻溜走以免被大叔发现，先一步跑回对面酒店。
　　回忆刚刚是在几层窗口见到人，柯南很快推出穆谷秋居然就住在他们上两层房间，距离非常近。
　　门铃响起时，穆谷秋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透过猫眼看着努力垫脚摁门铃的柯南，他打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坐在单人沙发上，穆谷秋颇为稀奇地问道：“柯南？你怎么来这里找我了？”
　　这种相当微妙的态度让柯南一愣，刚才穆谷秋在窗台的对视挥手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是现在这样似乎并没有打算开门见山。
　　突然，柯南想起穆谷秋曾经对他说过，并不信任自己背后的那群家伙，本以为只是FBI不包括公安，否则也不会现在乖乖呆在这里戴上电子脚镣，但看态度并不是这样。
　　柯南打算按兵不动，他现在还不太清楚穆谷秋的意图，反正在公安的包围里他是可以相对放松的。
　　穆谷秋以柯南的手有些脏，打算去洗手间帮他洗一洗，刚一进去就反手关上门，蹲下身来说：“这里没有摄像头和窃听器，就在这里说吧。”
　　这下柯南也大概猜到穆谷秋的意思，他开门见山说道：“你似乎并不信任公安，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不光是问为什么不信任公安，还有为什么在不信任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处在公安的监视下。
　　“乌鸦信件的事大概是你告诉某个你信任的公安，我知道你大概还是不确定我是否值得信任，所以我打算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证明。”
　　这只回答了柯南第二个疑问，他隐约猜到了穆谷秋的想法，但还是继续追问道：“我比较好奇你对于公安的态度，是因为里面有人让你无法信任吗？”
　　“算是吧，甚至反过来说，只有少部分人能让我信任也没错。”穆谷秋毫不避讳地说出实话，“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的确是怀疑公安里面有内鬼，证据并没有，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
　　面对柯南的时候，穆谷秋向来是尽可能坦然的，他也有些很好奇的事情。
　　“实际上我很好奇，你没有害怕过返老还童的秘密被某些人发现，导致你和灰原陷入危险吗？”
　　柯南本想说当然会害怕，毕竟只要组织知道了这件事他们都会死，可转念一想组织现在已经是垂死挣扎，而穆谷秋对于情报组织都相当微妙的态度。
　　这罕见的让柯南犯了难，实际上知道他真正身份是工藤新一的人不算多，都是他认为值得信任的人，但在面对可能和组织有所牵扯的案件时他并不会掩盖锋芒。
　　因为在面对组织时，他必须拿出十成十的能力，根本无暇思考其他问题，其中甚至包括自己可能遇到的危险，并且他拥有可以信任依靠的同伴。
　　可是面前的人不一样。很多时候柯南都无法共情犯人，但在经历过一些事后他也学会了理解犯人，他们为何会走上这条路，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坦白来说，我偶尔也会思考这种事，但我认为更应该把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揪出来，将一起拨回正轨。”说这话时柯南非常坚定，他伸出手来，明显是一个邀请的动作。
　　穆谷秋并没有将手搭上去，似乎是有太多东西拴住他的双手，让他无法抬起手向其他的可能性求助。
　　因为他是受害的实验体，更是至今仍未悔改的杀人犯，满口谎言的骗子。
　　“很抱歉，我做不到。”穆谷秋低声说道，“我这个人啊，没什么远大理想或者正义感，只是想自由的活着，仅此而已。”
　　有时候穆谷秋会觉得自己还挺可悲的，毕竟自己比谁都清楚是谁害他走到这种境地的，可最后只能沦为伥鬼，再也无法摆脱。
　　这场谈话过后两人各怀心事分开了，回到原本房间的柯南毫不意外被毛利兰唠叨了一会。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毛利小五郎每天准时去施代计树周围盯梢，而柯南想办法去一起监视，看看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
　　除此以外，柯南也会经常去找穆谷秋，他很清楚对方绝对有什么瞒着自己，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问出什么来。
　　可是过了许久，别说遇到危险，连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唯一一个可能刺杀施代计树的，还带着电子脚镣处于公安的监视下。
　　时间久了人不自觉变得松懈，柯南时不时会跟毛利兰一起出去买东西，甚至毛利小五郎也开始偶尔翘班去周围酒馆买醉。
　　难不成凶手已经放弃了？柯南陷入沉思，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根据现有资料来看，乌鸦信件背后的真凶从未失手过，即使收信人没有配合，甚至直接去报警寻求帮助，目标依旧难逃一死。
　　不过无聊乏味的日子还是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从一开始恨不得睡觉都在施代计树的房间门口，到现在柯南偶尔也会去干点其他的。
　　现在柯南的日常基本上是三点一线，先是去施代计树周围确认安全，然后是去附近书店看看有没有新书，最后是上楼去和穆谷秋谈谈心。
　　“可恶！这么久了还没动静，那个威胁信就是个无聊的玩笑吧！”坐在窗边喝酒的毛利小五郎异常不爽，或许是酒精上头，他抱怨了半天这个无趣的工作。
　　旁边的柯南干笑一下没有说什么，他偷偷离开房间溜去楼上，非常熟练的走进穆谷秋的房间，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
　　刚烧好水的穆谷秋泡好茶拿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窗外一声闷响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柯南还没来得及垫高脚看是什么情况，玻璃碎裂的声音又吓了他一跳，滚烫的茶水溅到穆谷秋小腿上，可他就像无知无觉般瞪大眼睛看着对面大楼。
　　这边楼层有些高，并不能听清下面嘈杂的人群到底在议论些什么，不过根据刚才的声音能判断出来，应该是什么掉了下去。
　　“有人跳楼了。”穆谷秋轻轻说道，仿佛魂不守舍一般，“为什么会这样……”
　　远远看去人行道上躺在血泊里的尸体异常显眼，看清对方是个身穿白大褂的男性时，柯南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再仔细确认死者身份以后他不自觉屏住呼吸。
　　施代计树坠楼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