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墙头草生存法则》随便取取算了

107、第 107 章

　　坐以待毙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可惜这是穆谷秋唯一能做的事情。
　　因为按照信件上所说暗杀目标施代计树已经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毕竟再厉害的人，也很难在一众公安和FBI眼皮子底下动手，还全身而退。
　　坦白来说，穆谷秋不太喜欢这个解决方法，因为最大的风险是由他来承担，意味着他随时面临着落入秘密被公之于众的窘境。
　　这是一场赌局，只不过穆谷秋想要赌的是，这封信件的主人没有打算，或者说压根不敢将他体质的事情暴露出去。
　　只需要进行一个简单的反推，既知道他的特殊体质，又想除掉觊觎组织遗产的人，那必然是组织的高层，或者说是与组织有深度牵扯的人。
　　所以穆谷秋在赌，他赌对方这仅仅是一个试探，赌如果真发生信件上的事情，那位先生不会坐视不理。
　　等待的时间相当煎熬，这种焦躁一直持续到与诸伏景光见面。
　　“我们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是需要我去打听什么吗？”说话时穆谷秋端来两杯茶，“这是前不久在唐人街买的茶叶，尝一尝吧。”
　　为表礼貌，诸伏景光将茶水吹凉后浅尝一口，简单夸奖了一下茶水的味道，目光快速扫过古玩店内部开始分析。
　　布设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部分地方已经开始积灰，似乎是店主人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关注这些，烟灰缸内烟头数量相当多，看起来确实是遇到需要耗费脑力的问题了。
　　于是诸伏景光打算开门见山，即使这个要求几乎是把不信任这件事摆在台面上强调了。
　　因为降谷零已经知道了乌鸦信件的事情，所以为了减少需要排查的嫌疑人，以及保护目标，他们想出了一个方案。
　　那便是同时监护施代计树与穆谷秋，把两人都放在公安的眼皮子底下。
　　一开始让穆谷秋成为线人的理由便是谎言，一个谎言后面自然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填补，所以监视穆谷秋的原因从他是收信人，变为他是组织可能将其灭口的目标。
　　乌鸦信件这事和组织有关已经是共识，可是用来要挟穆谷秋的理由是必然不能公之于众的，谁也不能保证所有人在面对长生不死的诱惑下能坚守住底线。
　　因此只能编造其他理由，曾经的组织成员，现在的公安线人，可能会被残党打击报复再正常不过。
　　根据这点，以防止乌鸦信件的幕后黑手灭口为由，同时将穆谷秋放入监控范围内完全不是问题。
　　至于乌鸦信件的收信人这事，只能用有一个线人来报为由，可能有人因为那场晚宴想要暗杀施代计树。好在公安的工作，施代计树根本无法拒绝。
　　对于这个计划，穆谷秋没什么异议，反正现在组织高层多少知道他和公安有点联系，压根不怕被发现，除此以外就没有顾虑了。
　　“不过我有些担心稻垣秋，我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在古玩店这里。”这话穆谷秋不是在假装善良，因为要是尼格罗尼遇到组织的人，那他大概是要一起倒霉的。
　　“我这边可以联系一位不是公安，但值得信赖的人帮忙照顾，他应该是很乐意帮忙的。”
　　“哦？哪位？”穆谷秋挑眉，一开始他还以为诸伏景光会提出让公安保护什么的，现在看这话，难不成打算联系警校组的其他三位？
　　“冲矢昴。”说出这个名字时诸伏景光表情相当微妙，似乎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纠结感，还没说下文便被穆谷秋打断。
　　“你其实可以直接说赤井秀一的，以及我是不可能同意交给他的。”
　　不管出于对于自身情况的保护，还是说对于FBI内部的怀疑，穆谷秋都不可能放心把尼格罗尼交出去，这样解决还不如他花钱找个全托再雇几个保镖。
　　看见穆谷秋极其抵触的模样，诸伏景光想要扶额叹气，还真让赤井秀一料中了，这反应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他们还有后手。
　　“听我说完，赤井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大概清楚，他明白你在顾虑FBI有内鬼的事情，所以他可以向你保证这只是他的个人行动，并且还会有另一个你信任的人参与。”
　　“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信任过FBI相关的人。”说这话时穆谷秋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他相信赤井秀一是有原则的红方，但不会相信赤井秀一这个人以及FBI。
　　看见穆谷秋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诸伏景光温声说道：“那个人的名字是宫野明美，现在也住在工藤宅。”
　　此话一出，诸伏景光眼睁睁看着穆谷秋面色平和的脸，逐渐变得扭曲，甚至有些脸色发绿，眼神变幻莫测，从震惊到嫌弃到难以理解。
　　没记错的话，当时降谷零发现两人居然住在一起时，表情和穆谷秋简直如出一辙，这令诸伏景光感到稀奇。
　　“……这是玩笑对吗？”穆谷秋努力深呼吸，他甚至感觉头有点晕，好像是被气的。
　　“并不是，赤井做出这个选择自然有他的考量，因为目前形式不太明朗，让宫野明美继续呆在FBI中间有些危险，不如先暂时让她和那边切断联系。”
　　简单说明赤井秀一的打算，看着穆谷秋逐渐难看的脸色，诸伏景光忍不住安抚了两句，生怕穆谷秋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事来。
　　穆谷秋当然不是喜欢宫野明美吃醋了，两人光年龄就隔了将近二十岁，会像现在一样面如菜色，只是单纯觉得白菜要被拱了。
　　道理都明白，但这个安排还是让穆谷秋有些难以接受。要是把尼格罗尼交到他们手上了，万一组织真起了兴趣，难保宫野明美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明白你的顾虑。”诸伏景光阻止了穆谷秋的思维发散，“恕我直言，你似乎把宫野小姐想的过于脆弱，她的力量并没有孱弱到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可是！”本想要反驳的穆谷秋愣住了，其实诸伏景光说得完全没错，宫野明美即使仅仅在组织底层徘徊，但曾经仅凭一人便策划一起银行抢劫并将它付诸实际。
　　那为什么他会认为宫野明美跟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样呢？穆谷秋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一些冥顽不化的长者，总认为小辈没有掌握自己人生的能力，实在有些傲慢。
　　或许也不只是这样，也许是宫野明美原著的结局，也许是宫野明美那次假死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穆谷秋几乎本能的想要她远离一切和组织有关的事物，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她。
　　但事实绝不可能是这样，组织可不是什么奉行无知者无罪的地方，如果妄想用这种方法保护一个人，无异议让她在面对可能的危险时毫无准备，任人宰割。
　　更何况宫野明美从来不是软弱无能的人，在很早时候她已经成长到能保护她自己和妹妹的模样了。
　　“诸伏，你或许是对的，她早就能保护好自己了。”穆谷秋感慨了一句，然后继续坚持的观点。这事和宫野明美没太大关系，和赤井秀一关系比较大。
　　因为穆谷秋十个秘密里，尼格罗尼少说知道八个，万一赤井秀一套个话什么的，那他搞不好又得被信息差坑。
　　可是又能把尼格罗尼放哪呢？继续跟着自己必然是不行的，因为能寄出乌鸦信件的人八成和组织牵扯极深。
　　要是被让寄信人发现异常，别说柯南灰原哀和赤井玛丽这一众变小的红方成员，穆谷秋自己百分百是第一个倒霉被问责的。
　　可是既不能把尼格罗尼放在和主线有牵扯的红方身边，又不能寄养在松田萩原这些关系微妙，还和红方主线可能有牵扯的朋友身边。
　　突然间，穆谷秋想起来有一个红方主线都有关，但至少公安FBI还没信任他到主动建交的程度，他目前和主线联系大概只有中间人柯南。
　　这个人便是白马探，即使他现在已经知晓柯南的事情，甚至可能打听到不少酒厂的消息，但不妨碍他和公安FBI都没有太多联系。
　　而只要想办法拦住柯南和白马探的联系，再加上让尼格罗尼嘴紧一点，那么便完全不担心会从尼格罗尼身上挖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我会托位朋友照顾稻垣秋，不过我还有另一个要求。”穆谷秋抬起头看着诸伏景光说道，“我想要你们将那位毛利小五郎请来，还有他身边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
　　将无论是红方还是黑方的目光全部引到这里来，而作为警视厅一把手的儿子，保证一个小孩不会出什么意外，对白马探来说几乎没什么难度。
　　这个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想起降谷零曾经提过的，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的不同之处，诸伏景光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稻垣，虽然有些冒犯，但是你那位朋友，我需要知道他的情况，我们公安也会派人在周围监视，以此来防止意外的发生。”
　　穆谷秋报出白马探名字，然后当面跟人拨通电话，询问是否有空帮这个忙。
　　“现在是15时23分16秒25，还有六分钟我就要出门，所以稻垣你得尽快说一下是什么事，这样我比较好安排时间。”
　　“这段时间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帮我照顾一下稻垣秋，保证他不遇到危险正常上学就行，生活费和报酬我可以直接汇给你。”
　　简单把情况说话，穆谷秋就屏息等待白马探，要是他没有时间的话，那就麻烦了。
　　电话那头白马探低头看一眼怀表，然后开口说道：“当然可以，虽然我平时没什么时间，不过我这段时间都会在日本，管家奶奶可以负责照顾他。”
　　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寄养小孩这种程度，更别说白马探自认为看起来不算对小孩子很喜爱的模样，而且对方两人关系也挺微妙。
　　白马探想起曾经在医院时，穆谷秋曾经用称得上是浮夸的态度表达对人的担忧，可是又能放心把刚经历过杀人案的孩子独自留在医院里。
　　既然如此，这次特意来找自己，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甚至是可能会波及周围人的麻烦。
　　“坦白来说，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把稻垣秋送到我这里，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额，因为我要出差，放个小孩子看店总归不太安全，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万一他遇到危险怎么办。”
　　“出差？你打算去哪？”
　　眼看着对话已经要从聊天变审问了，穆谷秋连忙打住，提醒白马探都快五分钟了，他该挂电话了。
　　意识到对方口风很紧，问不出什么东西的白马探只能同意，并告诉穆谷秋明天会让管家奶奶去古玩店接人，至于报酬那些就不用了，就当欠一个人情。
　　在白马探看来，让穆谷秋欠自己一个人情，可比给钱划算多了，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终于把事情解决完毕，穆谷秋抬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如果时间久的话，我想去一趟工藤宅看看。”
　　诸伏景光表示随时可以出发，先去工藤宅，再去准备好的据点完全来得及，酒店离这里并不远。
　　因为不确定背后人是否要行动，时间是多久，所以施代计树要求至少让他留在研究所能够工作，而公安则在附近包下一层酒店房间用于监视和换班休息。
　　这家酒店刚好在研究所对面，研究所内外都有公安和警视厅警察巡逻，酒店楼上也有狙击手盯梢。
　　“我有个问题，如果说对方其实是把我当替死鬼，如果我不动手就直接放弃了该怎么办？”穆谷秋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因为这关乎他得被关多久。
　　这点公安当然想到了，所以商讨出一个办法，想办法逼幕后凶手现身。
　　“我们会根据那天聚会的线索，想办法去寻找那个实验体的下落，而施代计树也讲后面交易见面的细节交代，并表示会协助我们。”
　　穆谷秋忍不住说道：“这样的话完全不用管他了吧，知道的都交代完了，活不活着已经无所谓了。”
　　这话在诸伏景光听来有些刺耳，轻飘飘仅凭这些来判断一条生命的价值，但想到穆谷秋曾经在组织生活，甚至自己就是筹码之一，只能叹口气。
　　“问题就在这里，施代计树相当谨慎，他并不信任公安和警方，说手上还捏着一些和乌丸集团相关的情报，只有完全确认了自己的安全才会交出来。”
　　“这个蠢货。”穆谷秋给出了评价，越是这样说，那组织越是想要将他灭口。
　　不过施代计树的担心也有道理，不用这个拿捏公安保证自己安全，说不定就是组织顺手处理的一个小问题，毕竟组织作风就是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但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万一他只是想拿这个骗警方公安来保护他，然后浪费这么多警力资源和经费。”
　　“保护相关证人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以及他大概确实知道些什么。”诸伏景光说话时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路，这个判断是他和降谷零共同做出的。
　　因为施代计树在被审问时，曾经说过一句话：“你们相信以现在的科技，可以做到延缓衰老，甚至是长生不老，乃至返老还童吗？”
　　如果换作其他案件都能当做是犯人的疯言疯语，可是一旦牵扯到组织，再想到施代计树当时那冷静得可怕的模样，不得不相信他手捏重要情报可能是真的。
　　事已至此，不保护也不行了。
　　在穆谷秋看来，施代计树知道的绝对没有他们多，但诸伏景光他们是不可能同意眼睁睁看着人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