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 10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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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得非常顺利，一度到穆谷秋怀疑自己来这里干什么的程度，根本没看见什么有人想搞事的苗头。
和赤井秀一的相遇对他们俩来说都不算愉快，因为单从明面上的身份来说，他们俩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场宴会上。
作为FBI，在这里敲晕服务生还易容成他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合法合规的行为，要是换个人，例如说降谷零发现这种事，大概已经气炸了。
而穆谷秋相对来说比较好解释，有公安线人这一身份，哪怕真的发现什么组织信息，完全可以先斩后奏，将不会威胁组织本身的情报递上去交差。
只不过这是针对公安那边的交差，放在赤井秀一这边就不太管用了。
“你知道的，古玩店的经营总需要与一些人打交道。”穆谷秋非常坦然，顺带又点了一根烟，每次烦躁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做。
“是吗？难道不是冲着组织的情报？”赤井秀一斜靠在墙边，他很确定这条路上不会有什么人经过，所以可以慢慢拉扯。
这句话太过直接，见敷衍不过，穆谷秋只好换种方式：“搞清楚一件事，我没什么和你交代的义务吧，我又不是你们FBI的线人。”
本以为这句话能够断绝赤井秀一继续询问的念想，没想到他点点头说道：“的确不是，可你别忘了，我们之前达成过合作，只不过你不让我上报而已。”
这句话让穆谷秋皱起眉头，他细细回想已经有些混乱的过往，终于想起曾经在明美假死之后，他最失魂落魄的时候，答应了赤井秀一继续当组织内的暗钉。
“FBI的王牌记忆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组织已经覆灭，我们的合作也应该结束了吧。”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你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赤井秀一这句话斩钉截铁，“有人想要继承组织的研究，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这件事穆谷秋当然知道，死遁前组织可没少往外丢实验体什么的，为的便是用这些失败品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以及贪欲，让各个情报组织更加疲于奔命。
由于这个身份还有工作，为了不暴露，赤井秀一并没有和穆谷秋纠缠太久，临走前他留下了一句：“如果不加以阻挠，那组织大概率会死灰复燃。”
不，它从未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过。穆谷秋在心里回答道，就像他自己一样。
被侍者找到的时候，穆谷秋没有丝毫意外，拍卖会肯定会筛选参与者，否则早在刚刚就公布那个压轴商品了。
可等到真正见到“商品”时，穆谷秋浑身血液仿佛冻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一般，每一下跳动都会引起浑身的战栗。
久违的，穆谷秋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惧，他仿佛不是站在金碧辉煌的宴厅内，而是冰冷的实验室。
那个所谓的拍卖品，是一个残缺的人。
更确切来说，是组织失败的实验体之一，连基础的身而为人的尊严都没有，像动物一般□□的放在透明笼子里供人参观。
这个实验体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思考能力，如同雕塑一般坐在笼子一角，对于外界的喧闹一无所知。
台上主持人介绍着这个实验体，相较于普通人来说，他的造血功能更加强大，毫不夸张的说，即使每日抽取400cc的血液，他依旧不会生病或者死亡。
“哈哈哈，要是把他拍下来，哪怕研究不出什么药，光卖血说不定都能赚不少。”
“切，有没有点出息，就不能想长远点吗？可惜这就是个半成品，要是能找到其他的就好了。”
“能从那些家伙手里抢到一个就算不错了。”
旁边人肆无忌惮的讨论让穆谷秋如坠冰窟，他发现自己第一感觉居然不是愤怒，而是恐惧。
这会不会就是他的结局？穆谷秋感觉耳边的嘈杂似乎都在远去，如雷般的心跳占据着他的听觉。
这时，之前搭话的神野胜彦凑上来，他笑着说道：“如何？见过他以后，您是否有和我们合作的打算？”
穆谷秋抬眼看着面前笑里藏刀的人，他很清楚继续装傻充愣已经不管用了，于是眯起眼睛说道：“先生，合作也该拿出诚意来。”
“不不不，一直没拿出诚意来的是您啊。我曾经听过一些你们的传闻，例如说灰色眼睛的怪物，关于这点您应该知道些什么。”
穆谷秋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确保自己在这些家伙面前不露怯，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那可太没用了。
“灰色眼睛怪物？是在说我吗？”穆谷秋非常坦然的摘下了墨镜，浅灰色的眼睛直直看着面前人，“在本人面前说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可不太礼貌。”
这种坦诚让神野胜彦表情都僵硬了一下，他看起来有些踌躇，甚至开口都结巴了一下：“这不，呃，我只是感觉很好奇，因为一些传言，谈到过关于这个……”
废话连篇。穆谷秋默默在心里评价，他也明白了神野胜彦的意思，那就是对方怀疑他这个“怪物”的称呼，和台上那个实验体有关。
这么说当然没错，组织大概放出过相关风声。只不过穆谷秋不可能承认，先不谈组织机密问题，他怀疑要是承认了可能得乌丸莲耶本人现身才可能把他捞回去。
鉴于第二种情况不可能发生，穆谷秋必须优先自保。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被一些人叫做怪物？”穆谷秋笑了，全然不见刚才的恐惧。
“这你得问问几年前，自认为是东京地头蛇还下了地狱的那群家伙，他们为什么会无差别寻找灰色眼睛的人。”
说话时穆谷秋成功做到了皮笑肉不笑，明明嘴角在上扬，可是涣散的瞳孔看起来没有任何聚焦，给人说不出的怪异感。
既然敢碰组织的东西，那对于地头蛇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哪怕不知道也能回头打听，肯定会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
由于本来的面容过于年轻，以防对方通过时间线发现他不老的事情，穆谷秋特意补充了一句：“他们倒是没做错，因为我的眼睛和父亲很像。”
虽然现在剧情已经歪到姥姥家了，但穆谷秋还是能借鉴一些成功人士的经验，比如说学习一下贝尔摩德，自己当自己的孩子。
此话一出神野胜彦明显更加感兴趣了，他迫不及待递出橄榄枝想要邀请穆谷秋合作，然后两人又开始兜圈子。
刚刚那段话穆谷秋肯定不能白编，多少得有点回报，他想要知道上面那个实验体的所有者是谁。
神野胜彦知道的信息还不少，他简单说明了一下。所有者是谁并不清楚，有人怀疑是没有到场铃木家，也有人说是一家新兴企业，想要知道答案必须得拍下今天的商品。
准确来说，这次拍卖品并不是上面的实验体，而是与背后所有者接触合作的机会，在场各位都是人精，自然能明白这个机会的宝贵。
既然根本没有人能从各国情报组织手里拿到实验体甚至是资料，而那位所有者不但拥有实验体，很愿意把他展出，说明他手上八成掌握着更多的信息。
“搞不好，他背后就是某个情报组织呢。”神野胜彦笑道，他并没有感觉讽刺，毕竟想要长生和想要面子都是人之常情。
这个猜测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穆谷秋心上，他抿唇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由于拍卖即将开始，神野胜彦没有再继续和穆谷秋谈话，而是给了一张名片表示来日方长。
合作者的名额一共有三个，但看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公司的实力背景。
仅仅有个古玩店的穆谷秋自然没什么竞争力，他静静旁观了整场拍卖会，记下所有对于买下合作名额相当狂热的人，然后悄悄离开会场。
确认没有人跟在身后，穆谷秋绕了一圈找到库拉索的车，非常自然的拉开车门坐上去说道：“我们走吧。”
听见这句话，库拉索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开车离开，驶出一段距离后才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穆谷秋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过肺吐出烟雾才慢悠悠说道：“里面那拍卖品是我们丢弃的失败品，似乎能快速造血，他们想要合伙研究。”
“我知道了，我会向朗姆报告。”库拉索点点头，转而询问穆谷秋有没有其他想法，比如说后面的行动。
随意将烟头掐灭，穆谷秋冷笑一声说道：“我的建议是，找到实验体所有者，以及表现最积极的几位，一起清理了。”
这次穆谷秋是真的在为组织考虑，那群人肯定不能吸收进组织，毕竟很多□□犯罪集团散伙的主要原因便是领导管不住躁动的下属，那些人明显就在此列。
对于这句话库拉索没有异议，她非常赞同穆谷秋的想法，而朗姆在执行任务上给予了他们足够的自由。
“到时让情报组把这几人和背后的企业关系资料整理成册，尽快发给我，这样我好早点计划。”
“你一个人可以吗？”库拉索余光瞟了穆谷秋一眼，联想到朗姆任务前强调过迈泰与公安有点联系，她立马问道，“你要利用公安？”
“不一定，要是我个人很难清理的话，大概会借助外部力量。”穆谷秋没有否认，有省力的方法为什么不用。
对于这种走钢丝行为，库拉索自然极其不赞成，她可不想和那些情报组织扯上关系，可还没来得及就此和穆谷秋争论，后面一辆车引起了她的注意。
从刚开始库拉索就有注意到，这辆车似乎只有周围车辆较多的时候会稍微靠近他们一点，要是周围车辆稀疏根本看不见它的身影。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就说明车上的人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而目标很可能是他们俩。
听到这件事，穆谷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说道：“问题不大，你继续送我回古玩店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
库拉索点点头，现在离市区已经很近了，加速甩开后面车不太现实，不管后面人是什么身份，装作不知道等待对方行动是最好的方法。
到古玩店门口，穆谷秋下车假装去附近商店买东西，看看能不能蹲守到那辆车，而库拉索直接开车离开。
看见一直跟着他们那辆车没有停留直接往前面开，穆谷秋本来打算给库拉索发个信息让她小心，没想到车居然又从前面折回来停在古玩店对面的街道上。
这条街夜晚照明良好，穆谷秋清楚看见驾驶座里的人，似乎是卡迈尔，他在四处张望寻找什么。
清楚是FBI的人跟踪自己以后，穆谷秋掏出手机给赤井秀一发了一句“已经到家，不用再送了”，然后起身去找老板结账。
刚摘下面具的赤井秀一看见这条信息，抿唇沉思，随后给卡迈尔和朱蒂发信息，让他们先回来，继续跟着也得不到什么了。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至少在赤井秀一看来，如果再继续对这位给予过多的信任，那将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行为。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第 10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