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墙头草生存法则》随便取取算了

100、第 100 章

　　“好了，我想我们的目光应该回到案子上了。”穆谷秋看看提醒道，他不希望话题转回自己身上。
　　这次作案过程基本猜得八九不离十，问题在于到底是谁将凶器放置在椅子脚，经过大水冲刷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留下痕迹。
　　唯一的突破口在穆谷秋这个证人身上，可惜连证人本人都想不到什么其他异常。
　　“非要说的话，望月夫人一直在试图劝我离开，这点不太正常。”这是穆谷秋为数不多能想到的异常了，记忆力再好也没法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下几乎把嫌疑集中在望月惠茜身上，或许是出于善良，或许是生怕出现意外，她并不希望有其他人留在现场。
　　“但现在有个最大的问题，从断面来看，虽然有金属制品刺破玻璃的因素，但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一开始安装并不稳固，才会导致你们坠水。”
　　这点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头疼的，因为这意味着很可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凶手，每个人都是背后的推手，最后才造成这个局面。
　　相比起两位侦探纠结的状态，穆谷秋看得倒是很开，凶不凶手的他倒是无所谓，相比起这些他更在乎博川佑傅口中的邀请函和聚会到底是什么。
　　因为身份原因，了解案情最方便的白马探选择站在一线，积极跟进警方，只要有一点线索都快速用记录本记下，然后回来和他们分析。
　　这让穆谷秋忍不住在间隙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是博川佑傅本身是个人渣，他今天的遭遇相当于咎由自取，你们还会继续查下去吗？”
　　“当然会。”白马探回答得毫不犹豫，“不管他生前是个怎样的人，都不该因为这种事死去，这是对于生命的轻蔑，也是对于律法的践踏。”
　　这个回答有些耳熟，穆谷秋依稀记得自己似乎也曾在柯南口中听见过类似的话，看来侦探果然是有一些共同性的。
　　“再说了，你同样是受害者，如果我们仅仅是糊弄过去，那岂不是对于你来说也不公平？”一旁的柯南接上话，既然马甲都掉了他也不打算装了。
　　这种直白的话语让穆谷秋一愣，感觉到惊讶的同时也感到讽刺，在他手下死不瞑目的人可是数不胜数，远超过案子背后的凶手。
　　连他这样的人都有人愿意主持公道，而这份幸运是他通过欺瞒得到的，柯南大概也不知道他手上染过多少人命。
　　如果一切坦白，柯南根本不可能对他说出那些话。
　　或者说，迄今为止穆谷秋收到的许多善意，无论红方还是黑方，大都建立在他的欺骗上。
　　穆谷秋垂下眼不作反应，用出去逛逛为借口，打算在餐厅内随意逛逛，没想到遇到了这种湖边看景的望月惠茜。
　　“稻垣先生？”原本心事重重的望月惠茜抬起头，她目光越过穆谷秋向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人以后笑着说道：“来一起看看湖景吗？”
　　因为本就是闲逛，穆谷秋点点头走了过去，礼貌性说句节哀，然后便安静站在望月惠茜身旁观景。
　　“景色很不错吧，这家餐厅我很久以前就想来看看，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第一次来就遇到这样的事。”
　　望月惠茜语气带着淡淡的遗憾，但言语间完全听不出她对于丈夫死亡的悲伤，也没有过多询问穆谷秋当时的情况。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于这种情况穆谷秋只能含糊回答，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这位女士。
　　天色逐渐暗下来，通道两侧的灯带亮起，餐厅就像一座小船一般矗立在湖中心，不停有人在木桥上来回走动。
　　不知道望月惠茜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还是其他人都默契的不想打扰这位刚刚丧夫的可怜人，这边始终没什么人靠近。
　　因为一直在发呆，所以在望月惠茜开口说话时穆谷秋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短暂愣怔才理解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
　　“稻垣先生，您曾经和一些家伙有过牵扯对吗？”望月惠茜开口说道，被皮质手套包裹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做出一副轻松随意的模样。
　　“一些家伙？”穆谷秋笑了，话语依旧礼貌，“望月女士，您说的话实在太模糊了，作为古玩店老板，打过交道的人可不少。”
　　“乌鸦。”望月惠茜说出了一个关键词。
　　“哈，看来您的丈夫真是什么都告诉您呢。”穆谷秋嘴角笑容消失，他打算看看面前人想用这个信息交换些什么。
　　望月惠茜手指绞得更紧，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想要您帮忙处理这次的事，否则一些关于您的资料，大概就会到警察手上了。”
　　“哦？你的丈夫是你杀的？”穆谷秋表现得非常镇定，他压根不觉得博川佑傅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就算到了警方手上公安也会出手帮忙，所以他只需要套话便好。
　　“是我杀的，毕竟他的那些行为迟早会反噬到他身上，活该罢了，只是没想到意外牵连到你。”
　　“不，不如说你的丈夫死才是意外，毕竟如果不是玻璃安装有问题，否则单凭那几个小刀片可没法让钢化玻璃掉落。”
　　“换句话来说，只要不承认，那么即便查到刀片是您放的，应该也很难判故意杀人罪，您完全没有必要向我求助。”
　　穆谷秋不相信望月惠茜不明白这点，她这个行为完全是多此一举，还递了个把柄出去，实在不像聪明人所为。
　　或者说，她这个行为就是计划里的一环，她的目的不是为了给自己脱罪，而是保护真正的凶手。
　　想到这里，穆谷秋打算回去和两人说一下情况，回屋还没来得及开口，柯南便先简单说说他们这边的情况。
　　刚才警方反复观看进几日的监控，因为尊重顾客隐私，所以包房内并没有监控，而根据大厅的监控来看，近几日提前进过房间且嫌疑最大的是博川如悠。
　　仅仅是这样没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还需要更多的人证物证，可由于案件的形成，巧合完全大于人为，因此想要寻找证据极其困难。
　　“我们或许可以试试诈出凶手。”穆谷秋拿出录音笔转了一圈，这样可能不符合办案流程一类的，但放现在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方法。
　　随身带录音笔是个好习惯，穆谷秋在这个基础上还多带了几根，即使经过水淹也没有影响录音功能，刚才与望月惠茜的部分对话好好录了下来。
　　借用这个道具，在大厅召集众人，穆谷秋站在中间毫不犹豫指认了望月惠茜是凶手，他们根据对方的反应准备了几套方案。
　　“什么！望月女士就是杀死她丈夫的凶手？”目暮警官显然非常惊讶，调查到现在，一切都像极了一场意外。
　　“没错，我这里可是有录音为证。”穆谷秋播放了录音，他将套话让望月惠茜承认杀死自己丈夫这段音频放出，观察望月惠茜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望月惠茜非常平静，平静到有些诡异，她点头承认道：“是我说的，可是您只不过是有录音，并没有什么其他证据能说明案子与我有关。”
　　这时早就串通好的白马探拿着一个证物袋回来，里面有磁盘照片一类的东西：“您说得没错，稻垣先生的确是误判，真正的凶手其实是您的儿子，博川如悠。”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假设望月惠茜那样说是为了保护某个人，那么即使穆谷秋拿出录音指认她是凶手，那她会尽量继续吸引目光，从而掩护另一个人。
　　“虽然包间内并没有监控，但根据近几日的监控来看，能提前进入房间并订上刀片的，只有博川如悠。”
　　简单解释完监控的作用，白马探又拿出一份资料，上面是关于博川佑傅在外的私生子，这名私生子极有可能成为博川如悠的竞争者，且能力并不弱于他。
　　或许是弑父带来的心理压力过大，或许是博川如悠性格如此，他并不能像他的母亲一样淡定，反而是在白马探拿出“证据”那一瞬间便崩溃跪下。
　　因为这些东西实际上并不能给博川如悠定罪，仅仅是能够说明他有动机杀死博川佑傅罢了，只不过对于在崩溃边缘的人来说已经不在意了。
　　“白马先生，这些仅仅是说明如悠有动手的可能罢了，你们到现在都没拿出什么决定性证据，更别说这次事故主要原因还是酒店安全措施没做好。”
　　望月惠茜要冷静得多，她搂住博川如悠，目光慢慢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穆谷秋身上。
　　准确来说是穆谷秋手上的资料，这是他刚从白马探手里拿的，是聚会邀请的其他公司来人名单。
　　发现望月惠茜的目光，穆谷秋拿资料抵着下巴看似苦恼的说：“的确，如果只是博川佑傅的死也判不了你们多久，但是博川集团背后的那些小动作呢？”
　　能精确用“乌鸦”这一词来威胁他，望月惠茜肯定不是什么傻白甜，自然不可能对集团内部一无所知，也说明了这背后干净不到哪去。
　　一连几次反转，让在场大部分人都晕头转向，最后是柯南帮大家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凶手是博川如悠没错，刚刚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而望月惠茜大概是想保护她的儿子，可惜并没有成功。
　　只不过从案情来看，即使证据确凿大概率判个过失致人死亡，但如果加上博川集团背后那些事情，那是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
　　“哈，稻垣先生这么清楚，想必是没少参与吧？”望月惠茜咬牙说道，刚刚的优雅淡然完全消失，“你的古玩店与乌丸集团可没少来往，你也不是清白的。”
　　这样直接说出乌丸集团倒是少见，只不过在场的知情人都不意外，毕竟乌丸集团与犯罪组织牵连覆灭的事上过国际新闻，能知道并不奇怪。
　　穆谷秋敢这样做自然料到这个情况，他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确实有这回事，当时警视厅已经查过，能够证明我是无辜的。”
　　最后二人都被警方带走了，临走前似乎不怎么甘心。
　　这次穆谷秋倒霉归倒霉，可是收获颇丰，从警方那里得到的宾客名单非常宝贵。
　　既能解决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可以筛选部分可用的势力，这份名单交上去，应该能弥补这段时间都停工。
　　穆谷秋出门时古玩店一般不营业，偶尔尼格罗尼会帮他看看店，所以看见店门敞开他毫不意外。
　　走进古玩店，听见门铃熟悉的“欢迎光临”，目光扫过店内，最后停留在一个背影上。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眼眶已经微微发热，穆谷秋快步走上前对人说道：“明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抱歉，我有些……”
　　说道最后穆谷秋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虽然知道宫野明美还活着，但再次见面的激动没有减少，少有的鲜明情绪冲击着。
　　许久不见，宫野明美似乎没多大变化，她拿出一个礼盒说道：“稻垣，好久不见。前不久FBI同意派人陪同我回日本，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穆谷秋假装若无其事收下礼盒，面前的宫野明美不太对劲。虽然分别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彼此的了解是不会轻易消失的。
　　按理来说，在知道真名的情况下，宫野明美应该会称呼他为穆谷秋，而不是稻垣久司这个假名。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宫野明美是某个人易容的，另一种可能便是有人在监视她。
　　两人寒暄了些不痛不痒的东西，门口再次响起“欢迎光临”，看清来人的面容，穆谷秋表情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宫野小姐，我们应该回去了。”来人非常自然的坐在宫野明美身旁，抬头看向穆谷秋，语气平淡的打了声招呼，“这位，现在该怎么称呼？”
　　“没必要在这假客套，曼哈顿。”穆谷秋丝毫不掩盖自己的不耐烦，即使知道那是一场戏，他还是很不喜欢这个人。
　　曼哈顿撩了一把短发，似乎并不在意穆谷秋的恶劣态度：“叫我赫瑟尔就好，赫瑟尔·布尼安，FBI的探员负责保护证人。因为宫野小姐的身份，她并不适合在这里久留，所以叙旧留到下次吧。”
　　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没有人能确定组织是否完全覆灭，作为曾经与组织有过牵扯，且未来不想再有牵扯的人，远离这些自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临走前宫野明美再次跟穆谷秋提起那个礼物，说回头务必拆开看一下，待人离开以后穆谷秋乖乖照做。
　　里面是一个孔明锁，解开稍微废了点时间，一片零件中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小字。
　　大意是，这次跟来日本调查的FBI里面，很可能还有个组织的内鬼，因为前不久针对余孽的围剿，有证据被销毁的痕迹，应该是提前收到了风声。
　　这个FBI的内鬼是谁穆谷秋当然不知道，他也没有去调查阻拦的打算，顺带把FBI回来的事告诉公安，期待两方能不能互相牵制一下。
　　以防万一，穆谷秋将宫野明美回日本的事告诉了降谷零，这样的话多一层保险，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