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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生……名叫……鹤未吟 ...

  •   很快宗浩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说:“今日提前抽查前面的讲学,有没有自告奋勇的学子且试一番?”于是众多学子纷纷垂下了头,不是他们的资历不行,而是这浩兄每天不找茬浑身不爽,即使你答来了,也定有一份挖苦等着你。
      宗浩见此,面色一黑,又是一番奚落:“你们这个样子哪里有当年我授之学子之气概,回答个问题便畏畏缩缩,有何胆量,成何体统!”楚离言见此,只是默默垂下了头,但真不巧,宗浩又一个死亡凝视:“既然没有人有胆识,我便自己来抽查。楚离言,站起来!”
      楚离言浑身一颤,身体猛的一坚硬,缓缓抬起头眨巴眨巴了眼睛。
      “就是你。站起来。”
      接着便畏畏缩缩地战了起来。
      宗浩问着:“八仙过海。后面接什么?”
      楚离言虽然对宗老头子的教导“刻骨铭心”,但总有忘记的时候嘛,于是眼珠子直往两边瞅,找人寻求帮助,内心想着:八仙过海……八仙过海……各什么来着,八仙过海……哦!知道了!
      “各领风骚!”
      宗浩扶了扶额,眼神一股凝重之气浮出,其实楚离言心里也没有底,也不知道自己蒙对了没有。
      “穷则独善其身。”
      “富则妻妾成群!”宗浩面色更显凝重,众学子也有憋笑的迹象,于是宗浩重咳了好几下,便又问:
      “问君能有几多愁。”
      楚离言内心直呼:我这是真的没有记住呀,啊喂!问君能有几多愁,谁知道他有哪几愁啊。于是凭借大脑的指挥,大声喊道:
      “恰似太监上青楼!”
      整个天班的学子都瞬间捂住嘴,时洵在楚离言旁边座位上,听到此也失态地发出“噗”地一声,因为憋笑,浑身一直颤着。
      宗浩把手放在心口,眉头紧皱,仿佛下一刻就要吐血三尺似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
      “那人在灯火阑珊处!”
      “混账!”只见宗浩将刚刚拿起的书册重重地摔在书案上,发出“哐”的响声,“不学无术,将来在处风门有何威望,以何物威慑四方!胸无点墨者,不成大志!”
      楚离言听了一阵惊惶,毕竟是自己没有温习前面的讲学,自己种下的果子,是苦是甜,都得尽数咽下,只觉得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好好温习,现在挨骂了吧,脸丢大发了吧,面子被摁在地上摩擦了吧,感觉在天班再也抬不起头了,只可惜楚离言只有垂头听着宗浩一顿输出的份儿了。
      “看来是对你们管教得太过疏松,楚离言!将之前讲学所学尽数抄写三十遍,明日便来书房交于我检查。”
      “坐下吧。”
      “学儿知道了。”楚离言缓缓坐下,嘴巴不禁嘟了起来,三十遍诶,抄起来还是要命的好吗,虽然这是自己应得的,但还是很想抱怨此事。于是便怀着愧疚与怨气的心度过了上午。
      晌午。
      云书堂的学子都需归家午膳,楚离言一行人也不例外,开始收拾书册与宣纸,准备回去,楚离言率先收拾好。
      眼看着时间过去好久,于是楚离言乐呵呵地向楚凌青说道:“阿姐,我们早些回去吧,不然过了午膳,就没得时间用膳,只能饿肚子了。”
      楚凌青却在左顾右盼地找些什么:“不了,我昨日准备些外伤和内伤的药,我想去看看那个被黄班打伤的学子,他的伤确实严重,看看能不能帮到他。上午忙着背经书忘了去探望他了。我想去看看他的伤情。”
      “阿姐都出马了,那人现在至少是安全的,我们要不先用完膳食再来?”
      楚凌青摇了摇头:“不行,我只要领些罚便可以继续相安无事,但是我听说那个学子家境贫寒,背后没有人给那人撑腰,黄班那群胡作非为之徒肯定会又来找那名学子的麻烦的。”
      说着便挠了挠楚离言的头:“阿言啊,你肯定最了解我了吧,我就是那种路见不平必有相助的人,再说,黄班那群歹徒可欺负的是咱们天班的学子,他们是怎么敢嚣张到我们的头上的,我们就是天班的脸面你知道吗。”
      楚离言那双圆润的大眼睛眨巴着:“那好,我们去找他吧。”
      片刻。
      楚凌青带着楚离言在天班外的栅栏处发现了一名瘦小的学子,那人正在用交刀修葺着岔枝,专注极了,直到两人靠近都未曾发觉。楚离言只觉得这人远看瘦小地像是一个小姑娘,虽然自己纤细的身体也像一个娇弱的小姑娘,但好歹也有几两肉的。近看,倒是看见这人因为修葺枝叶面部沾染了灰色的污垢,像是天空中一丝雾霾,唇色微微黯淡,面色更是苍白得不像话,嘴角还留着些许淤青还未消散,很直白地告诉楚离言,这人就是那名被黄班群殴的学子。
      楚凌青慢步走向这名学子,轻轻拍了一下这人的背,问道:“这位学友,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只见这人眼中闪了一下,先是一阵愣,眼眸颤抖着挑起,似乎眼中的光芒更加闪耀,回眸一望,眼中似乎表达着:对!就是那人!在我灰暗时的一束光。
      楚凌青微笑着,尽量不要显得自己太凶,毕竟自己锋利且柔和的面部曲线和尖锐的丹凤眼总是显得自己很凶,现在担上了“梁州城第一跋扈”的名号简直是火上浇油,为了挽回自己楚家大小姐形象,所以还是选择“和颜悦色”那么几天。
      这位学子又仿佛觉得自己这么直直地看着那次被欺负时的恩人又有些不妥,又连忙垂下了头:“小生……小生名叫鹤未吟,找……我……有什么事吗?”
      因为鹤未吟的身子又瘦又小,而且从高处往下俯视着人确实不太礼貌,楚凌青只好半蹲着,双手放在膝盖上道:“原来叫鹤未吟呀,你的身上的伤应该还未消去吧,还疼吗?”
      可能是因为鹤未吟的性格太过腼腆,就连说话也都磕磕巴巴的:“还……还有点……痛。”
      楚凌青从袖口小心拿出一物,拨开了盖子,里面有许多红色和橙色的药丸:“这是疗伤的药,红色的药丸是治内伤的,橙色的药丸是治疗外伤,有着疏通气血之效,每日晨暮各服一粒,可以减缓你的疼痛。你拿着。”
      只见鹤未吟又是一阵错愣,目光望了望楚凌青,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瓶药丸,眼中不禁泛出一阵水光,时不时透露出不知是酸楚还是喜悦的情感,但迟迟未收下。
      楚凌青只觉得他太过腼腆不敢收下,毕竟自己长得就这么“跋扈”,有可能把他吓得要哭要哭的,想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收下吧,别客气。”
      鹤未吟依旧那样直愣愣地杵在那。
      直到楚凌青抓住鹤未吟的手掌,摊开他那冰凉的手指,将药瓶放置在了鹤未吟的手掌间:“收下吧,你别怕,黄班那群人现在不敢对你怎么样的,有我们在,会给你撑腰的。”
      鹤未吟就像一块木头一样杵在那,眼中还是那么懵懵懂懂的样子。
      楚离言道:“天班就要有天班的气概,就像宗浩所说‘畏畏缩缩,成何体统’,怕他们那些欺软怕硬的懦夫作甚?”
      突然一阵巨响,外门的门被一脚踹开:“楚离言,你说谁是懦夫呢?”
      一位衣着玄色的纨绔子弟双手抱胸,气势汹汹地前来:“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灵根不稳的废物,凭什么说我是懦夫,比起我,你倒是更适合演‘懦夫’的角色。”
      楚离言也只是捋了捋散落肩前的青丝,不屑地说道:“周祈啊,你那里来的勇气来质疑我的?就凭你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杂碎,一个我阿姐的手下败将,一个趾高气昂的阿猫阿狗。这三点,你完败。没用的东西。”
      周祈立刻火冒三丈,紧紧地咬着牙关,巴不得把牙齿咬碎。突然,周祈望到了楚凌青一旁的鹤未吟,脸上的挑衅愈加明显:“哟哟哟~这不是咱们天班的穷鬼吗?找你要个铜钱你还不给,这不是白找打吗,天班的学子也不过如此,弱不禁风的,要是楚凌青那天要是晚来一步,恐怕天班学子又要少一位咯。”
      鹤未吟瑟缩着躲到楚凌青背后,看来是真的被欺负得怕了,紧紧地攥着楚凌青的衣角,楚凌青能感受到鹤未吟在瑟瑟发抖,她最看不得就是有人向她求助的人了,刚才鹤未吟在瑟瑟发抖就算是在传递信息罢。
      楚凌青直接召出“昭吟”,周祈见到此间还是心有后怕,但又不想气势输了去,还是勉强着不发颤,直视着楚凌青,嘴硬着:“这可是云书堂,你……你想敢对我做什么?”
      “云书堂又怎么了,上次是在黄班,这次我想换成天班不可以吗?究竟是谁被打的屁滚尿流,我……不……说。”
      楚离言也戏谑地笑了:“杂碎就是杂碎,永远只有那个胆儿,就没那个本事。”
      楚凌青又向前一步走道:“别以为我在云书堂不敢动你,上次我敢动,这次,下次我仍然敢。”
      周祈急了口:“还不是没爹疼,没娘养的东西,我有我爹给我撑腰,你们就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说完便昂起了头。他不知道他从说完这句话开始,他要对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楚离言斜着头,眼中的瞳孔即刻间变得深邃,仿佛烧着熊熊烈火:“你说什么?”
      楚凌青将“昭吟”捏的更紧,直到剑柄上环绕着浓郁的红光,周祈才发觉自己可能摊上事了,楚凌青眼眸染上了血红,道:“你算是什么狗东西?”
      “虽然我阿父闭关,阿母难产而忘,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处风门长老之女,论尊卑,你得给我行跪拜礼;论辈分,我比你大三月,你得敬我一声师姐,所以,你在这里狗急跳墙什么?”
      “我处风门的家事,还轮不到路边野狗指指点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小生……名叫……鹤未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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