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暗夜旋律

16、No.14 救援•逃犯

　　意识处于一片黑暗，不断有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中枢神经，可我却醒不过来。
　　一片混沌之中，却感觉到有一股略带冰凉的能量缓缓进入身体，微乎其微，却开始慢慢地驱散身上的痛楚，直到最后不再痛苦。
　　我陷入了短暂的安睡之中。
　　可似乎有人想打扰我难得的美梦，我感觉到有人将我抱起，身体被移到了异地。平时遇到这种状况，我早该起身作出防备了。可不知怎的，今日却累得不想睁眼，也就任由对方将我抱到了另一个地方。
　　身下似乎是之前的座椅，相比地面柔软了许多，我也不追究了。
　　“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一个女声自右方传来。
　　感觉到有人在查看我的伤势，随后一个带有磁性的男声自头上响起，想必是之前抱我来的人了，“一点伤也没有，连擦伤也不曾存在，真是奇怪了，至少也得有点小伤吧？”
　　“没受伤不就好了么？没受伤你该偷笑了啊，这样就少了个操心的对象！”另一个听起来似乎并不友善的声音说道。
　　“那她为什么还没醒来？”一个沉稳的男声问道。
　　头上的声音略微停顿，“估计是撞击到头部了。玛丽，你帮我照看她，我再去寻找幸存者，她醒来后马上找人通知我。”
　　“好。”那询问我是否受伤的女声回答道。接着身边的气息远去，一个女子坐到了我旁边。
　　幽幽转醒时，我感觉到体力再次充沛。
　　“你醒啦？太好了！你在这儿呆会儿，别乱走，我马上回来！”身旁有一女子，金发碧眸，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她对我嘱咐道，随后起身，向远方较大的飞机残骸跑去。我注意到她左手经简单的处理缠上了绷带，有丝缕暗红的血渗出。
　　四下打量，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部分较小的残骸上——一张还算完整的飞机座椅。而身边也躺着许多伤员，但每人似乎都经过伤口处理，脸色看起来还算好。而不远处的火堆则是黑暗中惟一的光源。
　　我下意识地寻找武器护身，却发现腰间的两把枪都不翼而飞，不由得大惊。是什么人？！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我的武器拿走了？！
　　“你是在找这个吗？”那个不友善的声音再次出现，一个红色短发的二十岁男子拿着我的左轮手枪自右后方绕到正前方，那双栗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随后摇头，“真不知道你这么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违禁品；更诡异的是还让你过了海关？”
　　我冷冷地回视他，思考着怎么在最短时间内夺回武器将他结果。剑拔弩张之际，一只修长的手拍了拍红发男子的肩，“莱尔，悠着点，人家刚醒别吓到她了，她还是孩子。”
　　说话的是一个长得不赖的外国美男。金色的碎发在火光下闪闪发光，银灰的眼睛炯炯有神。他的长相和嗓音会令人不知不觉放松警惕，因为他就像来自光明与圣洁的存在。
　　“可她也是危险人物啊！这么多武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去杀人呢！”那红发男的性格和他的发色一样火爆，“诶，维格特！你干什么？不要靠近她，我说了她很危险！”
　　“没事，我不会伤害你的。”那男子不顾红发男的劝告，缓缓向我接近。确定我并无杀意后，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你叫什么名字？”
　　我冷冷地打量他。银灰色的眼，纯粹的色泽，不带一丝杂质。对视良久，直到红发男忍不住了，“我估计她被撞傻了，连话都不会说！”
　　“寞汐暝。”我忽然开口。望着红发男的尴尬神色，我暗自好笑。
　　面前的金发男点点头，“你好，我叫维格特•怀特。你现在有没有感到不适？”
　　我做沉思状，随后点头，“有！”
　　“哪里不舒服？”他似乎有些紧张。
　　抬手，我指着红发男手中的枪，“他拿了我的东西。”
　　维格特似是松了口气，随后站起身，对红发男道，“莱尔，把东西还给她。”
　　“为什么？！你不怕她杀了你们么？”红发男，被维格特称为莱尔的家伙，似是不愿。
　　“她不会的。”维格特为我担保，随后转头问我，“是吧？”
　　我无声地点头。没伤害我，我也没有理由伤害他人。
　　维格特向莱尔示意，莱尔无奈，最终还是将手枪远远地抛向我。我接住，随后开口问道，“另一把呢？”
　　“你还有枪？！”莱尔惊讶得眼睛都快掉出眼眶了，其他人也终于开始注意我，除维格特外，他人的目光中均存在深深的警惕。
　　“看来不在你这。”观察了一阵他的神色，我如是说道。随后站起身，缓缓走向飞机的残骸。
　　“你要干什么？”维格特好奇，跟了上来。
　　“找枪。”我简明扼要。
　　“你真的有两把？”他感兴趣，“冒昧地问一句，小姐您的职业是什么？”
　　“杀手。”我丢给他两个字，随后找到飞机失事前我的座位，终于在一片血迹中发现了那把银枪和其他的武器。维格特看到了也惊了一跳，“看来您没有开玩笑。”
　　“我没必要开玩笑。”我将武器一一收好，淡淡说道。奇怪的是，所有武器中均沾染了或多或少的血液，唯有那把银枪，光亮如新，一点秽物也没沾上。
　　走回人群中时，我发现有些人恐惧地往后挪了挪。无视他们的举动，我顾自选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人们都不发一言，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中。他们对这地方还很陌生，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微眯眸子，想起之前碰巧看到的黑洞，不觉哑然——难道我们到了另一个时空？那么……这里是否有袭击人类的物种？
　　维格特还在与另外三个外国人寻找着废墟中的幸存者。我觉得一人呆着无聊，便向他们走去。路上靠近一对抱着六岁孩子的夫妇，那两个大人竟向我射出警告的目光。
　　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我绕开他们，走到维格特身后。
　　“哦，你怎么也来了？”他转身，看到了我。
　　“无聊，来看看。”我望着另外三人，他们似乎都很焦急，在找着什么，“或许可以帮点忙。”
　　走到那三人附近，我开口，“你们在找什么？”
　　其中一个黑发褐眼的男子抬头，望着我，“你就是维格特说的那个女杀手？”
　　“嗯。”我应了一声，从废墟中找了根钢筋，在条条裂缝中敲击，倾听传回来的回声。
　　“你的那些玩意儿是怎么带上飞机的？”另一个黑发黑眼的亚籍男子问道。
　　“组织里的科技，躲过了你们的红外扫描。”我一边回答着，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忽然听到了一些怪怪的回声，便停下脚步，对他们道，“这下面有人。”
　　“真的吗？”维格特跑了过来，看到我指的地方后，遂失望地道，“不可能的，这儿我们找过很多次了，没有人。”
　　“请相信我，绝对有。”我又敲了几下后，抬头，肯定地道。
　　那三人中一直没说话的女子终于开口了，“就凭你随意地敲了几下，就肯定里面有人？我们都找了很久了！”
　　“相信我。”我再次强调。
　　那三人叹了口气，同时说道，“那就信你一次。”随后和维格特一起开始将飞机的残骸一一搬开，搬了很久也不见人的踪影。
　　我又敲了几下，肯定地道，“快了！”
　　在我们四人的不懈努力下，又过了十多分钟，终于发现被废墟压着的一名少女。她与我年龄相仿，有着一头美丽的红发，白皙的皮肤磕破了好几处，伤口仍在流血，呼吸很微弱，但好在没有细菌感染。
　　接下来就是维格特那个医生的职责了。经过一番抢救，那女孩终于被救活了，而女孩的父母，之前怒视我的那二人，此时也十分感谢我，他们那六岁的孩子竟还拉着我“姐姐”、“姐姐”的叫个没完。
　　而那三人也开始信任我，由我带领他们寻找废墟深处的幸存者。当成功救出第七人时，我问道，“你们在找什么人？”
　　“我们没找什么啊！”那亚籍男子否认。
　　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后腰处的凸起部分，同时发现另二人那个地方也如此，且都被衣物遮住，看不出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但凭多年的经验，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何物，于是我问道，“你们在寻找那名失踪的犯人？”
　　“你怎么知道？”黑发褐眼的男子问道。
　　我挑眉，“你刚刚告诉我的。”是啊，我只不过是猜测，而他那声回答则证实了我的猜测。
　　“看来你很聪明。”对方无奈地耸肩。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问道，“所以你们很担心他跑回来杀人？”
　　他们的沉默，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家伙犯了什么罪？”
　　“蓄意杀人，而且是连环凶杀案凶手，已经在瑞士、罗马、印度犯了十一起案子，手法残忍，疑似变态杀人狂。”那女子回答道。
　　“怪不得你们这么警惕。”我点头，随后感叹，“不过你们警察似乎也没啥用处，他都杀了这么多人了，你们才逮捕他。”
　　“那家伙太狡猾！”那女子忿忿地道。
　　我点头，“可以想象。”随后再次停下脚步，指着身旁的废墟，“这下面有人。”
　　他们仨听了忙过来挪开杂物。现在他们对我的方法已经十分信任了，因为次次都中，所以在我的帮助下，既节省了很多时间，也救出了不少人。
　　当我再三确定不再有幸存者后，终于可以休息了。
　　和那三名警察一起回到火堆旁时，明显可以感觉到幸存者们对我没之前那么浓的敌意了。可是那三名警察却似乎不愿意放过我，拼命地问我那个杀人犯是不是真的逃了，但这一切只不过是在私底下进行，他们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必定人心惶惶。
　　当我第十一次回答他们的问题：杀人犯绝对逃了，且已经十分不耐烦时，之前那个六岁的小女孩忽然哭着要吃东西。
　　这下他们父母全傻了。本来只是睡一觉就会到达要去的地方，所以行李中只准备了换洗衣物和少量的零食、水，可谁知意外的事故将他们带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且之前准备的东西在坠机时都已无法使用，现在要他们上哪寻找食物呢？
　　不说还好，一提到食物，在场的人都感到饿了。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到废墟中寻找还可以食用的东西，可都失望而归。
　　“这怎么办？既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我们绝对会死，都会死的……”已经有人如此绝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