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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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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曹操国事繁忙，头风病日益严重。
太子曹冲虽仍留在身边，于他是个宽慰，但远远不够。
玄德没带走冲儿，但带走了睿儿和干儿。他思念这两个儿子，当然，最思念的还是他固执的爱妻。
——玄德，你当真不肯回来吗？
那刘协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跟着他？
曹操不由有些委屈。
他实在忍不住，派人去打探消息，却得知刘备常常宿在山阳公府上。
“哈……哈哈哈……”
他头疼欲裂，扶着额头，大笑起来——
——我怎么忘了，我的爱妻，我的皇后，是个离不得男人的骚货。
“传令，速将皇后带回！”
——我不想遵守诺言了。
玄德啊，让你自由自在了些时日，这次就好好陪在我身边吧。
数日后。
皇后重回邺城，皇帝亲自出城门迎接，共载而归。
世人皆道陛下对皇后情深义重，传为一段佳话。
据说皇后回了宫里，日日宿在皇帝的寝宫，实在不合礼制，却无人敢于置喙。
“玄德，这一日可有思念朕？”
寝宫中央大床上，纱帐里隐隐绰绰卧着个美人；美人身上只着素纱襌衣，衣料极轻极薄，几近透明，遮不住半点风光。
美人眸子迷蒙，面带春潮，在丝锦被褥里轻轻蹭动。
“让朕看看，你可有好好含着。”
曹操手往下滑，拔出一枚湿淋淋、热乎乎的铜祖。
“里面的水不够热了。”他倒出铜祖里的温水，又灌入热水，铜祖顿时上下跳动起来。
“好了。”
他将这跳动的东西又原样塞了回去。
刘备的身体一弹，又无力地颤抖起来。
“熟悉吗？这是你的祖先中山靖王爱用的小玩意。”
曹操轻抚着美人汗湿的脊背。
“照朕的尺寸做的，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用它，明白了吗？”
没过多少时日，刘备整个人就像枚熟透的果子，时时刻刻散发着甜香，随时做好了侍寝的准备。
帝后恩爱，可见一斑。
这天曹操与群臣议事，忽然头痛难忍，几乎晕厥当场，把众大臣吓得够呛。
这之后，曹操卧床了几天都没能上朝；他的好皇后，温顺可爱的皇后，则每天给他按摩头部穴位，用热毛巾敷他的额头，亲手给他喂药，温柔地安抚他，让他觉得生病竟也成了一件好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但他的头风病却没有好转，痛得更加频繁。即便刘备陪在他身边，这痛也只会因为注意力的转移而缓解一时，无法根治。
华佗来诊治他，却声称自己只能缓解病痛，不能根治此病，而曹操已经时日无多了。
曹操大怒，欲杀华佗，被皇后劝下，最后还是放其离去了。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曹操心中颇为复杂，但再多想想，他这辈子似乎也没什么好遗憾的：除荡平天下、建功立业以外，还得了自己最想要的人，能一起厮守这么多年，已经是他莫大的福分了，还有什么可求的？上天待他已经足够好了。
他自己倒没有伤感；可他亲爱的皇后却很伤心，一个劲儿的掉泪。
他将爱妻搂在怀里，笑着说：“知道我要死了，玄德怎么这样悲伤？”
“你若死了，撇下我孤零零的一个……可叫我怎么活？”
听见刘备说话这样直白，曹操心中都是难言的满足。
“哦？为夫死了，你不就更方便去找别的男人了？”
“这种时候，你还开得出玩笑！”刘备气哼哼地说，抬手作势要打他。
“你若真要找别的男人，我也不怪你。只怪我留你守寡，以后都不能陪你了。”
刘备怔怔地看他，泪水涌得更凶了。
“哭什么哭，为夫这就让你快活起来，把伤心事都忘掉！”
说罢，他搂着心上人往榻上一滚，开始身体力行地让妻子快活。
“你怎么还有心情……唔！……哈……啊嗯……”
欢爱之后，两人依偎着躺在一起，曹操的手拈着刘备的发轻轻梳理着。
“你可还记得，很多年前，我们成婚当日行结发之礼，要剪下头发系在一起；那时你别别扭扭，不愿剪我的头发。”曹操声音里充满怀念，回忆着很久以前的情景。
“……你倒还记得清楚。”刘备嘀咕。
“我当然记得，那一天，你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我都记得。”
“玄德，今天，再剪我一绺头发吧。”
剪子轻轻咔嚓一声，一绺发落到了刘备手中；曹操取来一只小小的锦囊，将头发装在里头，交给刘备。
“若你以后看到这锦囊，能想起我来，我便知足了。”
“想起你有什么好？想起你来，我就不开心。”刘备好看的眉头皱起，“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通通忘掉。”
“我倒不一样。我想起玄德来，都是开心事。”
曹操梦呓似的说：“自从三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像在做一场美梦，与你有关的，便都是甜的好的，只要想一想，我心里头都那样快活。”
“……因为你只记得我的好。”
“那玄德便是只记得我的坏了。”
刘备没有答话。
“这都没有关系……我不在乎。”
“只要你记得我一点点好，一点点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