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
-
卫乘风、齐小花和陆兴三人被管家领到书房时，齐德高正在悠悠地喝茶，齐夫人不断地眼神示意都被他无视了，一时没有人开口说话。
卫乘风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也跟来了，他们想避开他。但是，凭什么？
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齐德高是想让陆兴和齐小花交往？亦或是，结亲？
故而卫乘风始终牵着齐小花没有松手，执着地看着齐德高。
齐小花虽然还不确定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但多少也能猜到。哪怕是在国外念书那几年，也时不时会有人受齐德高之托妄图探寻她的病因。
齐德高投鼠忌器不会勉强逼自己女儿，但不肯放弃为她寻找良医，陆老医生是上海有名的医者，尤其擅长精神科，齐陆两家结识就是为此。
然而齐小花本人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心结归在何处，也不想诊治。
恍然间，她感觉到卫乘风的手握紧了许多，顿时生出几分祈求之意，她不想谈论过往，下意识想让卫乘风替自己解围：“乘风哥哥……”
齐小花的不情愿让卫乘风宽慰了几分，他安抚地低头看着齐小花：“没事，别怕。”
齐夫人看着始终一动不动暗中观察的齐德高叹了口气：“乘风，你先去吃饭吧，我们有话要跟小花说。”
卫乘风重重抿唇没有依言离开，随后呼出一口气，掷地有声道：“伯父伯母，小花她不愿意的事情，你们不能强迫她，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以后一定会给她最好的生活，她不需要和其他人结亲！”
一直小心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陆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咳……卫兄弟，你误会了！”
一直观察着卫乘风的齐德高的胡子微微抽搐了一下，这孩子怎么这么莽……
齐夫人却被逗笑了：“乘风啊……噗嗤……我们找陆小医生来只是因为过几日他父亲要回国，陆老医生学识渊博，我们想让他给小花——”
“阿月！”
齐夫人正要把事实托出，齐德高赶紧出声提醒她慎言，齐夫人调转了话头：“我们想让他给小花传授一些医学知识，你安心去吃饭就是，我们只是要和小花聊一会儿。”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闹了个乌龙，卫乘风顿时面红耳赤，一把松开齐小花，却忽略了她微微握紧的手：“对不起伯母，我误会了，你们聊，我现在就去。”
言至于此，齐小花知道自己再留也无益，何况如今让卫乘风知晓她的所谓“病情”，她只会倍感难堪。
……
齐夫人亲自去端了些吃食过来，想着边吃边聊或许能缓和一些，但和曾经的无数次一样，书房中的交谈一点点转为争执。
“小花，今日我给你送去的午饭你倒掉了对不对？”
“只是因为放冷了。”
“真的吗？”
“是真的，陆兴也知道的，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很好，不需要你们这样小心翼翼的。”
“你拿陆兴当挡箭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小花，你只是生病了，生病看病是常理，你怎么就这么抗拒？”
“我没病！我说了一百遍了我根本就没生病！”
……
这场交谈最终还是以齐小花的摔门离去收场，齐德高也气得不轻：“陆医生，你也看到了，她总是这样，我找你过来一来是想着你们同在一个地方工作能多关照她，这孩子心越来越重，不肯对我们敞开心扉；二来是想拜托你帮忙劝劝她配合老陆的医治，报酬已经送了五成到陆家了。”
陆兴哭丧着脸，也没法再当面推辞了：“齐叔，你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会尽力的。”
陆兴追出去的时候，发现齐小花没有去找卫乘风，她正呆立在不远处，远远看着院子里摇晃的枝丫。
陆兴还在想怎么开口劝说，齐小花就先发制人了：“陆兴，我知道我是个病人，但我不想要过度的关心，我这点问题比起真正的痛苦算得了什么……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自私？”
“怎么说？”
“我接近乘风哥哥，大概只是求一份宽慰而已……”齐小花的落寞转瞬即逝，她知道此时得调节好自己，“没什么，陆兴，我知道你是来劝我的，但多说无益。明天医院那边麻烦你帮我请个假，被万术大赛害的人越来越多了，等在终点救不过来的，我要从源头阻止参赛者里面的亡命徒。”
陆兴拍了拍脑袋，对一意孤行的齐小花感到头疼不已：“你别啊！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爸交待，我刚答应他要关照你的。还有，他请我爸出诊的报酬都送到我们家了！”
“放心，出了事不算你的，你别管我。”
“我管得了你吗？算了，你小心点，别逞强。知道你想插手以后，你爸也在管万术大赛的事，你不必太担心。”
“我爸？”
陆兴双手交叉在胸前：“不然你以为你哥从哪能把万术大赛背后的势力知道的那么清楚？对了，这里面可还有我一份功劳呢。还有啊，别再讳疾忌医了，替你当了这么多年挡箭牌，我连你是什么病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么下去——”
齐小花不愿再纠缠，扬声呵道：“我说了我没病，出国前我爸就给我找了无数医生，我是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有数！”
“你看看你，又这样……欸，卫巡捕？”
卫乘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两人身旁，被支开后，卫乘风边吃边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他明明听到陆兴说他父亲过几日才会回国，如果真如齐夫人所说，只是想让陆老医生向齐小花传授一些知识的话，托陆兴带个口信不就好了？
故而他吃过饭以后又折返了回来，恰恰听到齐小花最后那句呵斥。
齐小花一惊，惶恐不安地看着卫乘风：“乘风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卫乘风压下疑惑，没有直接开口询问，尽力让语气如常：“刚来不久。”
齐小花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猜测卫乘风大约什么也没听见。
陆兴把话带到后，非常自觉地离开了，卫乘风和齐小花一起走向房间，一路上卫乘风都在等齐小花开口说点什么，但两人之间一片静谧。
走到长廊后，齐小花终于开口了：“乘风哥哥，今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卫乘风隐忍地攥紧了手掌，为什么，她明明心有烦闷却一丝一毫不肯让他知道，她就这么不信任他？还是说在她眼里，他根本帮不了她？
他只能用些计谋了，不过委屈的语气也并非作伪：“我……我腰疼，没人给我上药。”
这招很有效，卫乘风顺利混进了齐小花的房间，但齐小花很熟练地给他换了药，他很快又被赶了出来。
卫乘风呆滞地抱着自己的外套看着紧闭的房门，不敢相信昨天还温温柔柔的齐小花今天只给了他一句“早点休息”，别说亲吻了，连个拥抱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有下人经过，探究地询问一直站在原地的卫乘风：“卫先生？”
卫乘风这才回神，他转念想到从黑瞎子那边探听齐小花隐而不宣的问题：“我没事，齐哥他回来了吗？”
“齐少爷刚回房间不久。”
“多谢。”卫乘风道了声谢后披上外套，接着冲进了黑瞎子的房间，“黑爷，小花妹妹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要看医生？”
“吓我一跳，真是不懂得尊老。”黑瞎子正在换衣服，一看卫乘风的样子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不以为意地把带着海腥气湿漉漉的衣服丢到架子上，“你小子脑袋变灵光了，想知道啊，自己问齐小花去。”
黑瞎子还真不是特别了解齐小花的那段被绑架经历，只是知道一些大概，少年时期的他和齐小花都各有难处，有时无暇顾及对方。
齐德隆从吸食到倒卖鸦片和齐小花被绑架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情，等齐德高把齐小花找回来再把黑瞎子接到自己家时，两边都晚了。
那段时间的一切已经成为了两人心中抹不掉的伤痕。
黑瞎子猜测齐小花经历的恐怕远不止绑架那么简单，因为他也是一样，把很多事情埋在心里，他知道如果齐小花自己不想说，谁也没办法撬开她的心。
卫乘风烦闷地走来走去：“可是她不愿意告诉我。”
“那就别问了，她特别不喜欢别人提那些事，不要去揭她的伤疤。”
“黑爷，我想不到那么深刻，我只是觉得，我做不到在明明知道小花妹妹有不开心的事情的情况下，连是为什么都不清楚。”
黑瞎子沉稳地开口：“这些事情自有医生去操心，她看着傻其实机灵得很，如果她不愿意的话我们就不要逼她让她不高兴了。”
卫乘风第一次不认同黑瞎子：“黑爷，我觉得我们不能因为小花妹妹不希望我们探寻她的想法而不去关心她，或许她这样就是因为没有发泄的机会呢？我们不能因为小花很懂事，就让她自己承受这些。”
不能因为小花懂事，就让他自己承受这些……
一瞬之间，黑瞎子脑中上辈子的记忆仿佛和此刻重合了，他想到了他的小花。
解雨臣在不必要的时候总是自己担负起一切，不愿意让人探寻他的过去，所以黑瞎子也尊重他的想法点到为止从不多问。
黑瞎子曾经觉得这样是对的，但是此刻他突然发觉，或许卫乘风的想法才是更好的，他至少应该试一试，比如试探性地“逼”解雨臣倾诉自己心里的压力。
或许解雨臣就是因为曾经无从倾诉才习惯了不开口呢？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他接受不了坦诚，好像也没人问过解雨臣，想不想发泄一下。
【随随有话说】
我之前提过一嘴让瞎子看小花妹妹和乘风相爱的过程中“修炼爱情”，齐小花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风风一次次因为感情问题和瞎子讨论齐小花的时候，黑爷很容易想到他自己的小花！这个点终于能大声说出来了！激动了dbq。黑爷你给我好好看看小情侣是怎么磨合和恋爱的！等再见到花爷的时候，给我不要犹豫地上啊md！老婆在眼前却不拐的男人能叫男人吗？！dbq作者情绪好激动请忽略她的发疯——黑花给我冲！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