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学校【无限】》MrsW

68、第四卷：俄狄浦斯

　　“让我打个比方，同样看到一束花，普通人只会觉得：那束花好奇怪，看那一朵，红艳艳的，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转个眼就忘记了；”
　　“但是换成‘神秘‘者也许就是：那些花是一条条暗紫色的舌头围成的，那朵玫瑰花瓣边缘长着一颗颗牙齿，花芯是一颗布满血丝眼球！”
　　“再比如，普通人也许会说：那个女生气质好阴郁，叫人不想靠近她；”
　　“但换成‘神秘’者也许就会喊：她嘴里还有一张人脸！” ……
　　会议室的人背后都有点发毛，王淳、杨润宇、卓一帆、邓小元四个人还都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的女生。
　　陈昕语气轻松下来：“总而言之，很多情景，没有接触‘神秘’的人只会觉得背后一凉、冷气森森、顶多会不舒服；‘神秘’者却会看到‘诡异’，进而引发某种‘注意’，最后遭遇不幸。”
　　“其实遭遇危险频率升高不仅体现在‘感知觉’，也会体现在’心理变化’。比如在课室里，你看到有人一直背对着你，蹲在墙角，你们会想到什么？”
　　先下手为强，打死它……不行就跑，龙秀会这么说，呃，没有最后一句。南燕然心理吐槽，发现龙秀已经停止开小差了。
　　“结果这时有个普通人经过了，”陈昕继续说道，“那个人说了一声：呀，有个人啊！”
　　“你又会自己松一口气，哦，原来大家都能看到！”
　　会议室众人陷入思索时，陈昕对着指尖，说道：“排除部分‘神秘’者因为’神秘‘陷入疯狂状态，或者自我膨胀，发展出’作死倾向’ ……”
　　“‘神秘’者触发危险概率仍然要比普通人高很多；总体上讲，接触‘神秘’次数越多，涉入越深，触发危险的概率就越高。”
　　“不知道有没有人玩过‘桌游’，”南燕然看了陈昕一眼，笑着接口，“我们可以把这种‘倾向’对应一个‘阈值’，‘触发危险倾向’越强，对应‘阈值’就越低。”
　　“随着接触‘神秘’，阈值开始降低，同时阈值越低，就像堤坝一样，堤坝越矮就越难阻挡江水，放在‘神秘’学里，就是越难阻挡‘污染’，从而触发危险；”
　　“反之，阈值越高就越安全。”
　　“不过‘污染’本身也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就像掷骰子，普通人也有小概率掷到极端值，遇到危险；这大概是这个世界本质的疯狂与不确定性使然。”
　　南燕然尽可能简单地描述了这个模型。
　　陈昕则是补充：“其实触发的概率除了和接触‘神秘’次数、程度有关，也和‘神秘’表现形式也有关。我想我们中间可能已经有些人即使在正常情况下，也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
　　会议室里有了极其轻微骚动，南燕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王淳四处乱望，结果他正对面坐着龙秀，吓得王淳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痛苦地锁了住嘴，定了下头。
　　“……这种情况下‘神秘’者在课室可能一个‘神秘’探测器、‘危险’吸铁石。”
　　“我们应该有所感觉，‘课室’正在变得一次比一次可怕，也许不是课室本身变难了，而是我们挖出了更多埋藏在课室里的东西。”
　　“根据我的推测，第一次进课室其实是最安全的一次。即使课室存在了很多危险，由于我们感知觉甚至不和它处于同一层面，它们可甚至不会干涉我们。”
　　“回到开头，”陈昕好像不想说了，南燕然只好解释道，“我们寻找‘门’的过程中可能触发各种危险，但进入课室的越多普通人，线索被普通人得到概率越大，触发危险概率也就越低。”
　　“甚至，‘神秘’者可以直接放弃自己寻找‘线索’，保护寻找线索的同学。”
　　……
　　“非常有趣的理论，”半晌，周辰才说，看了余欢、邓小元两人一眼，“通常我们进入课室的人数少于上线人数，为了降低死亡率，往往只会邀请‘神秘’者组队。“
　　“按照你的理论，我们相当于拔高了课室难度，难度增高又让我们处心积虑增加‘神秘’力量，走上‘恶行循环’。”
　　周辰视线掠过朝他扮鬼脸的瞿乂懿继续说：“在学校里，普通人也会随着经历课室次数增多，沾染‘神秘’特质，变成‘神秘’者——”
　　“到了最后，大多人成为‘神秘’者，课室难度将会发生整体的提高。为了确保‘越普通越安全’的机制不被长期利用，学校制定了学年末开除‘末等生’的校规。但是在此之前——”
　　“学校里的普通人是种资源。”周辰得出结论。
　　虽然大家觉得这有点奇怪，但一时却也没法找出能反驳的话语。
　　“我们需要尝试，”周辰眼里闪现着光亮，“现在有谁比较缺学分？”
　　“我不同意，我有问题！”
　　出乎意料，卓一帆“砰”地站起来，激动地说：“这只是‘理论’，为了证明这个‘理论’我们要把多少普通人扔进课室——”
　　“如果这不正确呢？人是会死的啊！”
　　“凡事都有两面性，不进课室也会死，”周辰嗤之以鼻，“你难道没做过人命的选择题吗？”
　　卓一帆脸色死白。他抽去骨头般的看了所有人一眼，颓然落到座位上，不再说话了。
　　“好了！”陈忻敲敲桌子，“下面投票表决，同意的人举手。同意人数超过一半，提议通过。”
　　“不，我不打算投票，”宋云突然说道，“除非弄明白另外一个问题——”
　　“……怎么又是你？”王淳实在憋得厉害，看到大家都不吭声，皮笑肉不笑说，“你们310的事是不是有点太多，不是来找茬的吧……”
　　没想到宋云也只是瞄了王淳一眼，不屑理他：“中午会长是怎么通过广播向全校播音的？陈昕，你不是说播音设备一直都在你们手里吗？”
　　“不存在叛徒！”陈忻明白他的意思，不容置疑回答。
　　“我了解你们每位的行踪，”察觉会议室里弥漫开的一点隐晦不安，陈忻肯定地重复，“你们都是可靠的。”
　　“包括你们，宋云，你们310班一直都是整个班级集体进入课室，你们的伤亡率也是整个学校最低的。但是随着你们班上‘神秘’者的增加这种优势正在下降。”
　　陈昕突然隐晦指出。王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我说310班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你们连自己经历的课室难度比我们矮一截都没发现吗？”王淳拿手指捏了捏，幸灾乐祸说。
　　“……”
　　“会长或者他身边的有某种影响电路的‘神秘’，但不是我们今天议题。”周辰环视一周。
　　那么大家举手表决吧。”
　　瞿乂懿笔直笔直举起手，满脸写着“快看我！快看我！”。
　　“假如会长只是放一段录音，逗我们玩怎么办？”
　　周辰一时语塞：“……那他就是自毁长城。”
　　“即使是假的，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南燕然及时救场，他笑笑说，“先投票吧！”
　　他再次重复表决的问题，一片“窸窸窣窣”声里……
　　“……十三人里九人赞成。”
　　“提议通过。”
　　南燕然回头看了看龙秀。但是龙秀注意力似乎沉浸在玻璃折光里，就像阳光下没有温度的石像。
　　“下面安排第一次集体进入课室的领队人选。”
　　周辰反应甚快地瞥了一眼邓小元，同时那个一直没有怎么说话新加入的女生看了桌子一圈，举起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