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学校【无限】》MrsW

121、第六卷：帕特罗克洛斯

　　他们刚刚踏进第二个房间，就被房间里的景象震惊：房间正中心长着一棵超过三米，顶着天花板，树干异常粗壮肉树。肉树朝四面八方伸出鹿角样树枝，每根树枝悬挂着“囊”，
　　一张张倒吊的人脸贴着浑浊的“囊”壁：这些脸上没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一圈一圈肉刺的方形吸盘，黑乎乎的内脏随着“囊”的波动蠕动……
　　龙秀一只眼睛看着肉树，一只眼睛“倒影”另一个可怖怪物：像把几十个人切断手、脚、头颅作为原材料，手腕同手腕，脚腕同脚腕、手腕同脚腕、脚腕同脖颈……相互拼接，最后制造出了这样一个活的植物。
　　它们愉悦欢笑、痛苦呓语，不怀好意窃窃私语：两只裂开的“囊”就像破碎料袋摇摇晃晃。龙秀视线转向上方：
　　“啪嗒、啪嗒……”就像下着冰雹，天花板上掉下大块、大块半透明的烂肉。龙秀已经拉开一步、“唰”立起剑锋，随着“噗嗤、噗嗤”声音，水霉味道变得浓郁，”囊”分泌出新的怪物。
　　同时那些边缘平整的坠落肉块再次蠕动，聚合起来，变成粘合成的、包裹着两张带着一圈圈肉刺的脸的梭形怪物。
　　龙秀身后响起“滋滋滋——”巨大噪音：龙秀余光瞥见南燕然双手拉出电锯、往下一挥，当锯齿碰到梭形生虫胶冻样的外壳轰地启动，把重新拼合起来的肉块、人脸吸盘绞得粉碎。
　　“不要沾到粘液……”龙秀只来得及强调。他往房屋中心窜近两步，剑尖“啵”送入正前方蠕动着肉刺的人脸吸盘，随后往后一拔、向右一转，避过顺着剑身喷溅出的灰色脓液。龙秀顺势一扫，又将另外一只怪物拦腰截断。
　　冷森森剑锋映着他瞳孔深处的绯红以及房内激荡着的奇异光纹。离他近的几只梭形怪物毫无征兆遭到“分割”，“噼里啪啦”四分五裂。
　　龙秀继而横推出剑，一个后翻，顺带瞥见南燕然退到墙角，保持距离的同时冷静抓住机会撕裂这些怪物。龙秀摊开左手心，镜面倒影出他黑洞洞眼眶里冰冷疯狂的红光——
　　肉树扭动一下、房间扭曲一下，地面歪曲一下，无数呓语在他脑海里炸开。正要再次沉浸“倒影”龙秀陷入一瞬息卡壳。
　　与此同时，他周围的肉块融合成了一只排列七八张长着密密麻麻肉刺人脸、超过两米怪物。它透明的身体里容纳着弯弯曲曲管道、囊袋、瘤体等或者有用，或者无用器官。
　　“兹兹兹——”过了两秒左右，龙秀清醒过来，南燕然举起电锯将它的三只吸盘不等分分割开；龙秀及时扔掉灰色粘液即将流到手柄上的剑，从背后拔出另外一把，“唰”一记上挑，将蠕动到他脚边的吸盘人面者挑飞撞到墙上。
　　南燕然贴近他的后背，剧烈战斗使他背脊起伏幅度变大。肉树上的“囊”“噗嗤、噗嗤”一个、一个分泌，地上的碎肉“咕嘟、嘟嘟”一块、一块蠕动，但被刺入“人脸”的肉流着脓，腐败了。
　　”弱点是吸盘！”电锯旋转声里，南燕然的提醒透进龙秀耳朵。有了刚才经历，龙秀不敢贸然再尝试使用“神秘”，他的左手一抬，收剑回防，随即手腕一转，剑尖后提，穿叶挑花般刺杀“人脸”；承担正面“火力”的南燕然提着电锯，在“滋滋”锯齿转动、火花飞舞间分裂□□、绞碎内脏，灰白泡沫与混浊肉片纷飞四溅。
　　龙秀突然察觉南燕然动作出现了不协调。
　　“粘液是媒介……”龙秀想到”倒影”里的由尸体拼接而成的“树”。龙秀转过身来：南燕然肢体扭曲、姿势怪异，像在抵抗身体里一部分贴近房屋中心的肉树。
　　龙秀扯住南燕然手臂。湿凉凉、冷冰冰，形如浸在水里的苍白死尸，他的肌肉、骨骼因为超出生理构造姿势发出“咯咯”声响，他的“新生部分”不顾一切拖拽着他靠近“集合体”，长在树上。
　　龙秀不得不松开手，不然这个力道已经足以把他的手臂撕扯下来。龙秀面前“人脸”吸虫突然就像遭遇电切“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南燕然踉跄地、畸形般的走向肉树；他脑海里多出无数声音，痛苦的微笑、欢愉的怒吼、愤怒的尖叫……随即他发现他也是其中之一。
　　南燕然挣扎着、抬起头，看到这个拼合生物“真实面目”；他的手肘碰到集合体上，皮肤立刻长在上面，不过多久旧的神经、肌肉就会凋亡，新生的骨骼、血管就会生成，他的意识也会陷入这片海洋——南燕然将电锯调到最大功率——
　　尖叫。搅拌脑浆、撕裂血管、打碎脑子的尖叫好像把他头脑变成白花花、红彤彤的混合汤料；他也在尖叫，就像剥掉皮肤、泼上滚油……
　　集合体的尖叫刚刚有所平息，龙秀摊开手心、露出镜片，闪现在肉树后面，剑锋刺入“集合体”核心。
　　剧烈痛苦足以令人精神紊乱，心跳停止，但是经历过了一次一次“死亡”南燕然比他体内诞生的新“自我意识”更快恢复，南燕然甚至还能调侃“这我是专业的……”他的目光和龙秀交汇。
　　南燕然提起电锯下劈，龙秀向上斜抽：集合意识再次尖叫，肉树脓液四溅、四分五裂，“囊”中那些梭形“人脸虫”也死去了。
　　南燕然放开电锯、坐在布满肉块、脓液、甚至吸盘上肉刺还在抽搐扭动“人脸虫”中间。南燕然抬起头，望向龙秀：“它消失了。”
　　“原来你被拉入‘意识海洋’时是这种感觉……说它是‘精神瘟疫’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而且它的变异不止在精神上，还会造成□□的扭曲。”
　　“不看、不听、不想，”龙秀从腐烂肉块里里捡出一只锈蚀的金属筒，他从金属筒倒出一张纸条，“本质上讲，它们和噪音没有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