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雪尽》杂货间

1、回国

　　天空低沉，柳树垂绦，许之攸拎着皮箱快步走出航站楼，被迎面的风吹了个冷颤，紧了紧衣领，打车到郊外。
　　回国前便在网上看好了房子，一室一厅，通勤远，生活不方便，却刚好负担得起。他有M国MIT哲学博士的文凭，应聘上了华国京大的代课老师，如果表现良好，或许能够转正。
　　许之攸长得年轻，178的个子，因皮肤白皙稚嫩还显得有些瘦弱，眼睛很大，睫毛很长，还有右眼角的泪痣，颇为勾人，是个看起来就脾气很好的美男子。
　　第一天上课，许之攸做足了准备，整间教室却只有二十几个同学，因此轻轻皱了皱眉。而后每一次转过身去板书回过头来都能发现人似乎多了一点，直到下课时整间教室坐满了人，许之攸才觉着事情有些好笑。
　　“我之前查过，报了我课的同学正好61个，虽然是选修，但还是希望同学们不要逃课好不好？”
　　许之攸说起话来，苹果肌不自觉提上去，眼睛眯起来，像是很开心的在笑，泪痣闪来闪去晃人眼。
　　“老师，可以加你微信吗？”有胆子大些的女同学大声问着。
　　许之攸熟练地点头微笑，“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会吃醋。”
　　“啊……”
　　许之攸收拾好东西离开学校，君琮停着车在门口等，君琮和许之攸从小一起长大，直到许之攸去了M国断了两年联系，后又捡起来，这些年许之攸过得不容易，君琮看在眼里，俩人七年不见，一见便抱着许之攸不撒手。
　　许之攸把脸向下埋了埋，“小琮子，你再不放开，我就不跟你走了。”
　　“放放放……哥，你这次回国是不是就不走了？”
　　许之攸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君琮额头的短发，“不走。”
　　“哥，明天我有个谈判，你跟我去公司玩玩吧，自己在家多无聊。”
　　“也好。”
　　君琮开会，外人不方便在场，许之攸便松松垮垮半躺在沙发上，眯着眼听。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对方公司提了“京燿”让利百分之二，许之攸愣了片刻，然后给君琮拨过去电话，小声说，“我觉得，里面可能会有猫腻。”
　　君琮闻言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而后笑了笑，对众人说，“抱歉，临时有事，照顾不周，下次再谈吧。”
　　众人一愣，“君总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带着诚意，对贵公司一再妥协，却也不是让人耍着玩的。”
　　君琮淡淡地说，“抱歉，再约吧。”
　　“君总是听了什么人挑拨离间吗？京燿一直诚信为本，做得良心。”
　　对面的人虽然语气波澜不惊，态度依旧温文尔雅，可一瞬间的焦急，君琮还是看见了。
　　“下次再约吧。”
　　助理刚友好地把众人请出去，便有人拍了桌子，“小琮，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君琮抬眼，直视那人，“康伯，您儿子最近手笔不小，您还是先顾顾自己。”
　　“小琮，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康伯，我尊你一声康伯，但我毕竟是董事长，公司里我说得算，您觉着呢？”
　　老人气势一软，拄着拐离开了。
　　待人走光，许之攸从里面出来，“我没证据，你自己小心，但江以眠，损己利人的事不会干，我只是猜，没什么依据。”
　　“哥你认识江总？”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