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线生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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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好奇心一向很重，对于这件事情的执念在她心里打了个结，要是不知道答案她就永远不能好过。
终于在一次鱼飞从天帝寿宴喝醉回来后，清明知道了真相。
鱼飞每年参加完天帝寿宴都会去一个竹林小屋，不让清明随行。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喝大了，清明觉得他应该不会察觉自己跟在后面。
到了小屋后，清明透过窗户看到鱼飞在一个牌位面前跪了下来。
她躲到墙根，听到鱼飞的哭诉。
“师兄，你为什么这么傻……”
“师傅跟我们说过的，命长命短自有定数，你何必想不开？硬是要吃了那仙草……”
仙草，指的是灵山的神草，天庭里的人都知道。
原来当年仙草被尘熄君的侍从吃了？
后来的事情她都可以想见。
朔阳将这个侍从杀了或是逐下天庭，此后他万没有可能升仙了。
清明因沉浸于巨大的惊讶中，连鱼飞走出小屋都没有看到。
“你怎么在这？”
鱼飞敲了敲她的脑门：“偷听是不好的。”
“师傅，您别把我杀了，我错了，我这就回去劈一万根柴。”清明本想溜走，领子却被鱼飞揪住。
“既然来了，就听我说完吧。”
令人惊讶的是，仙草居然没有死绝，不知为什么，天帝在几百年后从人间带了个女子回来，并声称她就是仙草幻化而成。
“当时我已经成为仙君，对于仙草的掌握还不完全，都是靠回忆师傅生前的描述应付天帝。可随后我验了一下那个女人身上的‘效’，很奇怪，极其微弱，可以忽略不计。”
效，就是一个生命体的药力，通俗点说就是药用价值。
那个女人，就是虞如梦。
她确实是仙草，这个鱼飞从她的气息就可以肯定。但是他也不明白“效”为什么这么少。
后来天魔大战，虞如梦被魔族纳了，居然还成了他们的公主。
鱼飞也很惊讶这一连串的事情是如何发生。
但他只是个药师，不太跟外界联络，这些事他都不清楚。
只记得当时大战，紧急制造了一批伤药，还魂丹，他累的半死。
讲完这个故事，鱼飞感慨地说：“仙草就是个祸患。”
天帝去人间的时候，鱼飞也紧随其后下去了。但他不是随行，和天帝是两个路线，他只是跟清明说太久没下去看看，想见识一下现在的人间变成什么模样了。
回来的时候鱼飞带回了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朔阳。
“小初是我在人间找到的好苗子。”鱼飞把他推到清明身边。
朔阳显然没有告诉鱼飞他的真实身份。
那时候清明正在把砍好的柴一根根捡起来放进麻袋里。
“以后你就有小师弟了。”
鱼飞什么都不管，也不打算教小初什么，拍拍屁股走人了。
“帮我拎麻袋。”清明冷冷地命令小初。
小初也是有点傲气的孩子，扛起一个就想走，谁料他都没彻底把麻袋抡起来，自己就被它带倒了。
场面尴尬又滑稽，清明轻嗤了一声，一手拎起三四尺高的麻袋。
“这里的柴和人间的不一样，每根的重量几乎有一个成人重。”
小初揉着摔肿了的屁股，紧咬着牙爬起来。
“我早晚也能搬。”
在天庭里最简单的事就是获得法力。
这里钟集灵气，一呼一吸都能增肌强肉，百步一个仙神，人人都能做小初的老师。
小初又极其聪明，勤奋，偷师加自学，不到一百年就赶超清明了。
一百年来他神力日益增加，天庭里的一些仙官注意到他，想将他纳入麾下。
但是小初只想跟着什么都没教给他的鱼飞。
说起这鱼飞，也是奇怪。
一百年来他只炼了一次丹，其余时间都躲在竹林里。
平淡的日子迎来转折是在一个夜晚。
小初来找清明，问起天魔大战。
清明重点描述了战争的惨烈和制药的艰辛。
听完之后他很直接，说：“我妈妈就是魔族公主。”
“我叫朔风，是天帝朔阳的儿子，现在我要去杀死他。”
是夜清明辗转难眠，她是应该去告诉天帝的，知情不报必定判共犯。
她没有。
整整两天，她一直在炼丹炉旁边呆坐着。
后来小初就被天帝的侍卫抓起来了。
傻小子。
清明又在心里嗤笑，可是这一次还多了别的情绪。
比如爱。
你们知道吧，朝夕相处了一百年，不会没有感情。
何况小初容貌俊美。天庭里早已传开他的择偶标准，清明不知道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她们从哪弄来的。
清明最后一次看天庭的云是在殒星台，小初和她都被流放人间，为期千年。抬头的时候出现了一颗星星。
到了人间之后清明和小初在一起生活，虽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清明会给他做一日三餐，有时他不知道熬夜研究什么趴在桌上睡着了，清明也会给他披上一件衣服。
小初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对她一直恭恭敬敬。
也许在他心里清明约等于老师。
不知道哪天，她们还在床上好好睡着，就突然穿越过来了。
“比较有说服力了，但还是有些没有解释的。”
“这是我全部知道的。”清明说出实话后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
“清明，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虞如梦的呢？”
“你没有被感染，这说明你可能有‘效’。而且朔风居然来找你，你必是仙草。”
清明继续解释：“鱼飞曾经说过，仙草应该有极强的自净功能，百毒不侵。”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我不是被尘熄的侍从吃了吗？怎么还活着？还有后来怎么会成为魔族公主？”
“这些最关键的信息我一无所知，”清明摇摇头，“想知道的话只有一个办法，穿回去。”
说的简单，穿回去，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是小初打来的。
“我有穿回去的办法了，快来我家。”
清明本想挂电话，看到我之后又拿起来说：“朔阳……其实虞如梦……”
“如梦怎么了？你别把她牵扯进来，太危险了。”
清明如鲠在喉，说不出一个字。
“喂？”
我拿过电话，对着那头的小初说：“我和她在一起呢，等会就来。”
“……”小初挂了电话。
“你是仙草这件事，朔风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我被朔风救了……”
“他以为是朔风在威胁他。如果他不投降，就伤害他最好的朋友。”
去小初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跟他坦白，虽然这应该是清明该想的。
但是我自从知道了这些之后油然而生一种对小初的怜爱。
如果清明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应该有至少一百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泪水不知何时溢满眼眶，在它决堤之前，我摁响门铃。
可能实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看到小初的一瞬间，我就拥住了他。
“你没事吧。刚刚朔风来抓你们了？”小初瞪大眼睛看向清明，“你怎么没保护好她？”
“我……”
“不怪清明。朔……小初，”我捏了捏他的衣袖，“咱们进去说。”
清明坐在单人沙发上，我和小初坐在长沙发上。
我们靠得很近，我承认是我故意的。
我想感受一下孩子的温暖。
只有和他离得如此近，我才真正安心。
“小初。”
“不对，朔阳，我是你的妈妈。”
他惊讶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眼泪又止不住地掉。
但其实这个场面很诙谐。
穿越过来之后我是20岁，朔风24岁，一个年龄比他小的女生说我是你妈妈，你们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想来朔风也挺可笑的，看上去三十不到，就有朔阳这么一个儿子了。
“这场穿越是个大乱套，也是我们的生机。”我对她们说。
“现在有很多问题需要我们解决。第一，我们需要确定朔风的法力是否恢复，逃避不是办法。如果他法力恢复了我们肯定不是对手，需要找别人帮忙。”
“谁能帮我们？”
“你说呢？”
“……”清明眼前一亮，“鱼飞？”
“没错，朔风如果是来抓我入药，可能会带鱼飞来，最近清明你留心一下身边有没有疑似鱼飞的男人。”
“第二，你们的记忆多少恢复了，可我还是只凭你们的口述了解曾经，我的记忆去哪了，怎么恢复？这个问题恐怕也要去找鱼飞解决。”
“第三，我们要穿越回古代，弄清楚当年天帝和鱼飞下凡发生了什么，仙草明明被吃了却又被带回天庭的原因。我还要去一次魔族。”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一线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