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逆袭手册》苏御白

9、第九章

　　吉田敦子嘴角轻微扯了扯。
　　看着警方手忙脚乱地找炸弹，无语凝噎。
　　拜托！！！
　　哪位大哥先来把他们的绳子解开啊喂！
　　在日向和也出声提醒第N次被忽略后，吉田敦子终于忍不住了。
　　“这位警官”
　　鸦雀无声。
　　“……警官”
　　各忙各的。
　　“能听到吗？”
　　一片寂静。
　　吉田敦子：“……”
　　日向和也一脸鄙夷，“这还不如我呢”
　　吉田敦子:“……”
　　萩原研二三人回警校的时候，背影凄凉。
　　警校门口的番地上，樱花开始谢了，那个樱花树下笑得无忧无虑的女孩，也已香消玉殒。
　　小仓奈抬眼望天，天上的云朵慢慢汇集起来，拼凑出了吉田敦子的模样。她笑魇如花，眼睫弯弯。
　　她仿佛可以听到，耳畔边轻快的声音。
　　她叫她“奈奈”。
　　萩原研二攥紧衣角，如果那句告白的结果是如此，他宁愿，他们形同陌路。
　　他们几人走进樱花林里。萩原研二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他下意识扶住了。
　　抬睫望去，却不是那比桃花还要明媚的脸庞，永远带着浅浅的笑容。
　　“同学”女生愣住了，看他，“你发什么呆啊！”
　　萩原研二抿唇，“没什么”
　　“哦。”女孩不明所以，让开路。
　　这一次，松田阵平没有调侃他，桃花运旺。
　　当天，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全校。
　　也包括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几人。
　　以及后来被解救出来的日向和也。
　　得知消息后，日向和也冲到警校，吉田敦子默默跟在他身后。
　　日向和也烦躁不已，在清水怜跟到教学楼后，终于忍不住了。
　　“别跟着我”他脸色苍白，带着阴沉。
　　“你……别太难过”吉田敦子不知道用什么立场来安慰他，毕竟自己那具身体确实死了。
　　日向和也眼尾发红，一下子掐上了吉田敦子的脖子。用力之深，让吉田敦子喘不过气来，呼吸困难。
　　她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你做什么？”
　　刚听闻他来的几人下楼，就看到这副场景。
　　松田阵平用手直接把他拉开了。
　　“日向和也，有话好好说说，对女孩子动什么手啊你！”
　　他看着她，狠狠道：“我告诉你！以后我再听到你提一次她的事情，我弄死你。”
　　日向和也说完，转身离开，没有看任何人。
　　“唉——”
　　小仓奈想追上去，被松田阵平拦住了。
　　“让他静一会儿吧！”
　　“啧啧啧——”
　　“真是狠心啊！”
　　听着熟悉的声音，吉田敦子有些兴奋。
　　“黑团子！”
　　“你不是要闭关一周吗？”
　　黑团子在芥子空间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差点又死了，我闭关个毛线啊！”
　　“那日向和也下手也是真重，你本来没死，他差点真让你死了。”
　　吉田敦子抿抿唇，没说话。
　　“你是？”
　　萩原研二看着戴着副墨镜的她，问道。
　　“清水怜”她淡淡道。
　　俗话说，人死过一次对于有些事情就没有那么执念了。她再次看到萩原研二时，已经能控制情绪了。与其如此说，不如说是，已经看淡了。
　　清水怜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毕竟——
　　一拳干死三头牛的真人真事搁那摆着呢。
　　再加上，这位大小姐是出了名的金贵和挑剔。
　　香菜坚决不吃。
　　小葱吃，大葱就是毒药。
　　蒜生的拌蘸料吃，熟了成蒜蓉酱不吃。
　　青椒吃，螺丝椒不吃。
　　火龙果白心的不吃。
　　洗澡水太热不行，冷了也不行。
　　洗澡水脏也不行。
　　于是乎，在一次野外集训生存训练营中，清水怜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放光彩。
　　当然，全部带双引号。
　　晚上，吉田敦子回家时有些晚了。
　　她从门里探出个毛毛茸茸的脑袋，扫视一圈，好像没人。
　　于是她安下心，亦步亦趋走进去。
　　刚走到客厅，灯“啪”一下被打开了。
　　吉田敦子愣住了。
　　“怜怜？”清水今吉子看着她，“怎么才回来？”
　　吉田敦子不知道要怎么说，毕竟……
　　今天一天看着他们听到自己死讯先是震惊，再是悲伤，最后惋惜。
　　她总不能说，她给自己吊了一天丧吧！
　　“咕咕～”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人都愣了愣，然后笑了。
　　清水今吉子有些心疼，怜怜往日哪里会受这份委屈，今日一定累惨了。
　　她从客厅橱柜里拿出一盒糕点，是杯户町的那家。味道特别好吃，总是排很长队才能买到，还容易断货。
　　吉田敦子看着那盒糕点，还是记忆里的牛皮纸包装，最顶端印着店家的Logo。
　　吉田敦子小时候，最喜欢这家店里的蜜红豆酥饼。
　　那时候，她的妈妈总是笑着骂她，“混小子，你故意折腾我呢，这有什么好吃的，整天惦记”
　　却每天大清早起床排队去抢着卖的最快的蜜红豆酥饼。
　　然后，看着她开心的模样，跟着笑。
　　“妈”她出声。
　　清水今吉子泪涌上来，染湿眼眶。
　　“怜怜，妈从来没有逼你，是你叔叔他们这样做，他们都不想要你爸的公司”
　　吉田敦子停下了，她承认这一刻她羡慕了。
　　羡慕这个叫清水怜的女孩。
　　她第一次觉得，她的身份可能有些隐情。
　　她分明记得，自己与日向家是邻居。
　　可是不知几岁时，她父母双亡，家的位置变了。她不记得原来的关于她身世一切。名字还是收养她的院长起的。
　　再联系她看到的，清水怜之前一切正常，8岁性格突变，大家都以为是长歪了。
　　既然她能把现在的清水怜和自己互换，那是否在之前，某个声称自己对公司没有兴趣的人会施这样的法术？
　　一切，仿佛在这一刻，拨云见日。
　　她问：“妈，我们家之前，和日向家是邻居吗？”
　　清水今吉子似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是啊！”
　　“那……你还记得日向和也之前的笑容吗？”
　　清水今吉子被逗笑了，“当然记得，可魔性了，睡觉的时候一闭眼，满脑子都是”
　　所有信息在脑中“轰”地炸开。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吉田敦子，她本就是清水怜。
　　是某个在暗处的不知名的人，篡改了这一切。还要杀掉她灵魂的寄存体。
　　如果是为了公司，他大可不必如此。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身上，有东西令他可图。
　　她向清水今吉子说累了就回楼上了。
　　翻出手机，搜出来吉田敦子躺在地上的图片，颈间挂着的那个黑曜石不见了。
　　果然！
　　果然！
　　清水怜敛下眸子，他们的目标是他。
　　可惜，黑曜石只是一件死物，黑团子永远不可能被他们找到。
　　杯户町樱花林。
　　因着吉田敦子没有亲人，他们就擅作主张，把她葬在了樱花林里。
　　萩原研二盯着坟墓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经察觉不到来人了。
　　“萩原”
　　他回头望去，是日向枝江。
　　萩原研二现在懒得跟她权衡，如果小仓奈所言非虚，那么，日向枝江就是害死她的关键。
　　他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她……”，日向枝江想说什么，却又止了步。
　　到嘴边的话改成了，“我不是故意的”
　　萩原研二讽刺地笑了一声，“是，你不是故意的”
　　说罢转身就要走。
　　“萩原，你为什么不把我告发全校？”
　　萩原研二拳头攥紧。
　　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三个字：你父亲。
　　日向枝江只觉从头到脚的冰冷与麻木，她对着吉田敦子的坟墓。
　　说了无数句，对不起。
　　“叮——”
　　“主线任务三，取得琴酒信任”
　　清水怜拿着蜜红豆酥饼的手抖了下，作为吉田敦子死亡时身上的灼烧感仿佛还在。
　　取得琴酒的信任吗？
　　清水怜半弯着指背，扣在桌子上。
　　啧。
　　真是难搞。
　　“你确定是让我完成主线任务？而不是消磨我的心智，让我去死。”
　　清水怜仰面朝天。
　　黑衣组织。
　　清水怜带着副□□进去了。
　　她作为吉田敦子可以活那么久，自然不是什么啥也不会的鼠辈。
　　易容什么的都是必备的。
　　还记得那次，她易容成一个中年男子。把琴酒的宝车给刮的不成样子。
　　结果他为了报复，转眼就把自己给烧了。
　　那就浅浅的定个小目标。
　　取得信任的第一步。
　　别碰他的宝贝车子。
　　清水怜心中暗叹。那上世纪的古董车子，也就琴酒会把它当个宝了。
　　无论如何，既来之则安之。
　　就当玩3D全息游戏了。
　　“叩叩”她敲响了琴酒的房门，她也知道，这一敲就没有回头路了。
　　“进来。”里面传来琴酒的声音。
　　说实话，现在清水连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有些发怵。
　　清水怜深吸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结果进去后，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她看着面前愁容满面，一脸憔悴的男子。心里讶异。
　　这还是琴酒吗？
　　她装作没有看见。走到他面前。
　　“您找我？”
　　琴酒闻言抬睫望去，清水怜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满是的红血丝。
　　眼皮下还有深深的乌青。
　　她忍不住开口怼道：“你昨天晚上跑去偷牛去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
　　清水怜啊清水怜，你嘴怎么就这么长呢？你嘴怎么就这么贱呢？他现在可是你的顶头上司。要你获取信任值的。
　　你怎么就怼他了呢？
　　琴酒还没来得及说话，清水怜赶忙道：“那个，对不起。我……那个不是故意这样说你的。嗯，其实吧，你听我狡辩”
　　清水怜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
　　“啊，不对，解释。就是其实我，我……”她闭了闭眼，豁出去了。
　　“我仰慕你很久了，我只是关心一下你。”
　　琴酒提起几分兴致，“你崇拜我哪点？”
　　清水怜愣住了。这要她怎么说啊？！
　　他仿佛得理不饶人，勾起唇角嘲讽的笑了笑。
　　“是仰慕我，杀人如麻？还是仰慕我狠毒蛇蝎心肠。”
　　看见他这副样子，清水怜下意识道：“不是的，我相信你。”
　　“相信我吗？”琴酒敛下眸子。
　　“听说，你很喜欢华夏的文化。”
　　清水怜怔住了，不知道他这话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
　　“华夏不是有一句古话吗？叫作相由心生。我人就如我的长相一般冰冷恶毒”
　　听着他自嘲似的发言，清水怜心中不太舒服。
　　“那你可曾听闻七里香？”
　　“那是什么？”
　　“是盛开在华夏陕西一带的花”
　　“提它作甚？”
　　“我想告诉你，世间万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包括人。”
　　秦酒晖色晦暗些许，手一伸，掐住了清水怜的脖子。
　　“太过聒噪”他松了些力道，“还有，别随意揣测我”
　　“收起你的自作聪明”
　　他放开了她，径步走了出去。
　　临走，还撂下一句狠话，“你应当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呜呜呜”
　　黑团子在芥子空间里撒泼打滚，“喜怒无常，好凶啊！”
　　清水怜无奈地看着他。
　　她走出基地，去参加“自己”的葬礼。
　　来的人很多，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她看到小仓奈，心中难掩激动，面上却云淡风轻，丝毫不显。
　　吉田敦子没什么亲人，来的都是同学和朋友。
　　她在里面，看到了萩原研二的身影。
　　短短的几天，他又瘦了。
　　本就瘦弱，再加上最近瘦的厉害，他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
　　清水怜很想过去安慰一下他，可是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吉田敦子了。
　　再加上如今身份使然，她不得离警校生太近。
　　“叮咚”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清水怜掏出手机，是一条日向枝江发来的好友申请。
　　验证的消息是，还记得那天那句英文吗？
　　那句英文，清水怜脑袋轰地炸开。原来如此，她果然知道些什么，那句英文是：Soul changing secret skill.
　　她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日向枝江：我们可以谈谈吗？
　　清水怜：谈什么？不会又炸我吧！
　　日向枝江：我又不是真的黑衣组织人
　　清水怜：说的也是
　　日向枝江：那你来不来？
　　清水怜：抱歉，不来哦
　　说完还配了一个嚣张的表情包。日向枝江不屑于与她争辩这些。
　　日向枝江：幼稚鬼。
　　半晌，两人已经开始斗图了。
　　清水怜：某人不是说幼稚呢
　　日向枝江：我这是欠你一个人情，不然我才不陪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呢
　　清水怜：啊对对对
　　日向枝江：“……”
　　她懒得和这幼稚鬼一般见识。
　　清水怜收起手机，看着前面形形色色的人，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感。
　　她看到小仓奈，下意识叫了她一声：“N……小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