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明月照沟渠》小顽固

159、平江9

　　这并不是白如玉会看人，而是白如玉曾感受过白玉衡的温暖。
　　父亲身边重来不缺女人，只有有了身孕的女人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父亲身边，但是就算这个女人给父亲生下了孩子，父亲也不一定记得这女人是谁。我的姨娘就是这样一种存在。
　　我的姨娘从未得到过父亲的宠爱，就是被接进府里了，然后扔在某一个院子里老死。
　　姨娘进府的那一年，嫡长兄和长姐并未被接近京都，家里面还是嫡母留下的管事妈妈在管事，后院众人的吃穿用度从未有过短缺，而后院各位姨娘腹中的孩子也都能够顺利诞生。
　　大约在我一岁的时候，嫡长兄和长姐被接入京城了，嫡母留下来的人也都跟着进京了，管家权便落到云姨娘手里了，之后吃不饱穿不暖还算是幸运的，有的人甚至连吃穿都没有，不受宠的姨娘和庶子便只能自食其力养活自己，那几年，有身孕的姨娘总是莫名其妙就流产了，后院也不再有孩子出生，甚至还有庶子意外身亡。
　　还记得五岁的时候，长姐那年应该是十三岁，和嫡长兄从京城回来，长姐接手了娘子军。我坐在墙头上，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大街上奔驰，由远而近，她身穿红色骑装，骑在一头棕褐色的骏马上，乌黑的长发被高高束起，扛着一把两米长的大刀，纵马奔驰，英姿飒爽。
　　一转眼，长姐便来到白府门前，守门的人听了云姨娘的吩咐想要为难长姐一番，长姐冷傲地扫了两人一眼，两人看到长姐肩上的刀后，根本不敢为难，还殷勤地给长姐打开了正门。
　　我很意外，我们府里的人居然对了除我爹之外的其他人如此殷勤，就算是云姨娘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的。我当时很好奇，这漂亮姐姐是谁呀？
　　因为好奇，使得我一直看着长姐，长姐被我的注视给吸引了，也看向我，长姐：“你这小孩怎么爬上这么高的墙的？”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我从那里爬上来的。”
　　“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我是白玉衡，也就是你的嫡长姐，以后见了我记得行礼。”
　　我脑袋微微一歪：“十一给长姐请安。”长姐好像是被我可爱到了，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你小子是不是下不来？”
　　“恩~”
　　—“需要我帮你吗？”
　　“麻烦长姐了。”
　　长姐脚尖一点便跃上了墙头，手臂一伸便将我捞进怀里，再一翻身便已经落在了平地上，就是一眨眼间的事情。
　　长姐将放下后发现我脚崴了，身上也有多处擦伤，长姐问我：“你都受伤了，怎么还要爬树呢？不痛吗？”
　　“有狗追我，我不上树的话，狗就要咬我了。”
　　长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依旧记得长姐当时的眼神，好像通过我在看过去。
　　长姐给我请了大夫，还将我送回了院子，看到我跟姨娘住着的院子，杂草丛生，就像是一个荒院一般，长姐的眉头微微一皱，长姐什么都没有说，等大夫给我看完病之后，长姐便随着大夫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