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虹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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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感觉总是在进球呢。
过人的时候也没有感到任何防守压力，赛场上那份独有的紧张感似乎也都快要不见了。总觉得……
“提不起劲……”
篮球，好像没有之前有意思了。
多亏了这种无聊的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用全力打过球了，渐渐开始变得得过且过，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也总是会赢。
今天也是，因为没有好好锻炼的缘故，夜里反而睡不着了。
“哈……”少年呈大字形躺在自己床上，枕头边有着两本杂志，一本是波涛汹涌的麻衣酱，另一本则是强行被五月塞过来的时尚杂志。青峰大辉闭着眼随手抓了抓，睁开眼就看到时尚杂志的封面，看着封面上般配非常的两人，忍不住“啧”了一声，把杂志甩到了床头，又抓起麻衣酱的杂志，看了半天发现也看不进去，便越发烦躁起来。
闭上眼想要强制自己入睡，身边的手机却突然亮起屏幕，振动了起来。
慵懒地打开手机，是十分简短的信息：
「打球，老地方。」
再看一眼右上角的时间：2：27am
青峰：“……”
……
帝光中学的「奇迹的世代」，不知何时开始，人们开始有了这样的称呼。也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能力渐渐开始显露，无法言喻的强大使胜利成为了常态。但是，这似乎并没能带来多少快乐。
“最近，氛围好像变了，”跟黑子聊天的时候，他这么说着，清澈的蓝色狗狗眼中有着担忧，不似以往那么有神，“青峰君看上去是成长得最快的一个，其他人也是……”
其实不用黑子怎么说，凰树也能察觉到篮球部日渐改变的氛围。这个，说实话，是可以预料到的。只要这几个人依然在同一个队伍中，就不可避免得会发生这种事。而凰树不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什么，也不觉得应该去改变。虽然在这方面，黑子和五月应该是不认可的。
但是……即使如此，果然还是做些什么吧。
——“喂，大半夜的叫人出来，你这家伙还正常吗？”
在老旧的街头篮球场中，已经自己打了一会儿的凰树身后传来来人不耐烦的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谁。凰树弯腰捡起篮球，看了倚在门外的人一眼，继续上起篮。
“不想来的话，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大辉。”
“切，别搞错了，我也只是正好醒着没事干而已。”
“啊这样。”凰树无所谓地说道，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所以？”
“嗯？”
“别装傻，是哲跟你说了什么吗？那家伙，真是爱管闲事……就算如此，难道那家伙以为你就能给我好好上上一课吗？让我恢复打篮球的热情？哈，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别在那边啰嗦了，很吵啊。”
“……哈？”眼前的家伙放下球，扎起了头发，语气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用词却显得尖锐了不少。青峰看着她站在篮球架下，歪着头，看着他。
“我才不是那种喜欢说大道理的类型，找你也不是因为黑子君。而且，那是你们俩的事，我没有必要插手吧，别太自我中心了，你这黑皮。”
青峰刚要说话，却被迎面袭来的篮球打断，他单手拦下，球后只露出一只青黑色的眼睛，像是夜里被扰了清梦的野兽，让人颤栗。
“这是准备干什么？”
“一看不就知道了，one on one啊。”
“哈？少开玩笑了，还以为我是以前的小鬼吗，现在的你怎么可能……”
“今天的你，废话真的太多了，”夜风吹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漆黑的眼瞳从下往上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随意的神色。
明明，刚刚还在球架下面，什么时候……
“我会让你尝到的，久违的败北。”
“……哈。”对于如此嚣张的语句忍不住裂开笑容，青峰的眼里有着愤怒，“不自量力，没想到你会蠢到这个地步，阿凰。”
他从不否认凰树的强大，还是小鬼的时候，说是几乎被这家伙压着打也不为过，不光是在女生中，即使是在男生中，她的水平无疑也属于强者行列。但是，已经今非昔比了啊，不管是渐渐拉开差距的，男女生之间的体格和力气，又或是自己最近爆发着成长起来的，让人恐惧的才能……就因为这些东西，就算他不想，也无法阻止，难道眼前这个柔弱的家伙，以为到了现在还可以赢过他吗？
这份天真，让人火大……！
“输了可不要哭啊，我安慰人的水平可是很臭的。”
“安心好了，不会让你为难的。”凰树摆出了防守的架势，“三球，定胜负。”
“啊啊好啊，不要后悔！”
好像时间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了，然后，在球即将落地的瞬间，才开始运作。
青峰的动作如闪雷一般迅猛，带着对于对方竟如此自不量力的火气，但是，他没能突破，跟自己比起来显得娇小的身姿，拦在了他的正前方。
“…！”不得不刹住了车。这可真是意外啊，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跟她一对一了，但刚刚的情况，就算是帝光的一军也不一定能拦住才对。
篮球拍打在地上的声音清晰无比。“有趣…”低声说着，青峰压低了重心，以向前猛然一冲为假动作，实则原地跳起准备直接射篮。这个身高差，只要他跳起，基本对方毫无盖帽的可能。但是，手上的触感不对——球不见了。青峰猛然看向下方的凰树，她的手里拿着刚盗到手的球。
“就这种程度吗，大辉。”凰树抬眼，看向青峰，“第一球，是我赢了。”
“你这混蛋…”
攻守转换，这次凰树是进攻方。青峰拦在她面前，在继刚刚一球后，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眼前的女生看上去跟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表情也是，看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在兴奋。但是这种感觉，到底是……
身侧突然传来气息，“什…？！”是凰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带球突破到了他旁边，就好像遁入风中一般，悄无声息，又迅猛无比，超高精度的动作加上瞬间的爆发力，就像夜里优雅的猛兽，在被狩猎方识破意图后立马转换了动作。
复杂的运球动作行云流水，对他的防守一直都能作出及时的回避。这种几乎接近于本能的行为……是「野性」。
“别以为只有你有啊，阿凰！”在对方即将跳起射篮的时候，青峰紧随其后，臂长覆盖了凰树几乎全部的射篮角度，看上去毫无一丝进球的可能。
“是啊，我当然知道，这种事……”被阴影覆盖住的凰树，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
青峰看着她在空中灵巧地将球换到左手，从他留下面积比较大的左侧，以一种极不正规的方式扔出了球，并且中空进了篮筐。
两球了，不管是攻还是守，都被这个人给……
“你这家伙……”满脸都是难掩的震惊，青峰转过身，看向凰树，她也转头看了过来，在被月色照耀的球场下，似乎有闪电一般的线条，随着她的眼瞳闪耀。
难道除了野性以外，还有什么东西吗…运着球，这最后一球，青峰思索起来。一定是有的吧，他还没能触及到，但是已经被对方知道了的东西。但是先不要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这个瞬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能感受到的热血，在泛着凉意的夜晚中久违地开始沸腾。
“哈…！”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果然是最棒的，阿凰！”
如果这场较量有观众，那他们一定会对自己的眼睛感到怀疑。这场精彩的拉力，不断转换的攻守，不止是超出初中年龄层的较量，更不可思议的，竟然是少年与少女之间的较量，并且显而易见，谁也没有放水。
青峰打得很开心，脸上出现了如同往昔一般的笑容，而凰树，很遗憾，她的心情并没有对方这么愉悦。
必须得抓紧才行，因为这会是她人生中最后让这个人尝到败北滋味的机会——
「野性」&「ZONE」，是她前不久才完全掌握的东西。如果说，每个人进zone的契机不一样，那凰树进入这个状态的契机，就是回忆起与父亲一同打篮球的时光。所以，她不需要什么赛场与队友的加持，即使只是一个人在球场，也能在不知不觉间进入这种状态。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让她感受到了继续变强的可能性，再加上与野性的结合，使她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球技发生了巨大的飞跃，而这飞跃，毫无疑问是当下，即使是那些奇迹的世代也无法比拟的成长。
但是，这份力量并不是完美的，缺陷不小，在未来也并没有很多的成长空间。很遗憾的是，凰树的身体无法负荷起如此巨大的运动量，自己一个人自得其乐地打打还好，在一对一这种需要高注意力和反应能力的情况下，她能持续这个状态的时间非常短。更何况，青峰的想法并没有错，在先天的身体素质上，性别是优秀球员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即使他还没有摸到zone的门槛，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即使如此，凰树也必须拿出自己觉醒的一切，才能与尚未觉醒完毕的青峰一战。而接下来必定会继续成长下去的他，再往后一些时间，自己将不会再有任何胜利的可能。
「现在，是这辈子最后的机会」，正因为如此明确着这一点。所以，虽然很抱歉——
看穿了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在野性的驱使下配合zone的高机动力，凰树直接截断青峰半途的运球，顶着对方立即跟上的防守压力，突然一个横向跳跃，拉来与防守的距离，单手向着篮筐将球甩出。
“不好意思了，大辉，”球打在篮板上，以一个超小角度的反弹撞进了篮筐中，然后掉在了地上。
“就让我，再赢最后一次吧。”
月色下的女生，黑潭般的眼中有波纹滑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虹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