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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春·孤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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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恋迟淮的第三年里,衡莱自杀了。
衡莱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迟淮的时候,迟淮身穿普通的天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校服,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插着兜,他的身旁是那棵挺拔的榕树,像他一样。
衡莱并没有看到他手中拿的书到底是什么,因为她与迟淮仅仅是简单的擦过。
他身上有一种松香。即使是有暖阳照射他身上那种散发出的冷淡依旧无法被遮盖。
他,好像天生就是这样的人。
衡莱看到春日的暖阳撒在他凌碎的短发上,撒在他的肩头上,他就站在那,不为任何人所动。
他没注意到衡莱,这样一位平常的“过路行人”。
从衡莱盯着他看的那一刻起,足足三分钟,他只是站在那棵榕树旁,傲然孤立。
他大概在等人,衡莱想。
衡莱算不上长相多么出众,但也算不上普通。迟淮不会知道,这位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三分钟的“行人”是和他校排名只相差三名的优异学生。
她是衡莱。
……
初春的夜晚仍然带着冬日未过的寒冷,寒气入骨令人隐隐作痛,仿佛白日的暖阳从未存在过。
衡莱穿过潮湿的胡同小道,打开了破损的大门,院内没有一盏灯亮着,为衡莱亮着。
“你si哪去了?……咳咳……还知道回来?又在外面野什么……咳咳……”一个身材佝偻但瘦弱的妇人“不甘示弱”地怒骂。
衡莱轻声回答:“只是走的慢。”
说完便不再回答,进了屋。
衡莱的父母早亡,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虽然她总是打骂衡莱,但也经受不住岁月的蹉跎。
衡莱不得不碍于血浓于水的亲情照料她。
衡莱先前的愿望是离开这个早已残缺破败的家,而现在,她的愿望是迟淮。
她开始过分关注迟淮,即使他总是高高在上。
偶然间她从同学的口中听到关于迟淮的“八卦”,终于得知迟淮有一个家族世交的“女友”。
衡莱不相信,可当她真正看到那位所谓的“女友”靠在迟淮的旁边和他开玩笑,笑容明媚的时候,衡莱认输了。
她实在比不上那个女生。
衡莱花了很长时间去逼迫自己认清事实,认清她永远也追不上迟淮的事实。
衡莱学着不再关注那张校排名单上两个逐渐靠近的名字,也不再关注他和他的“女友”。
她开始忙碌的兼职,那一方小小的收银台是她无声宣告时最后的慰藉。
她知道,他不会喜欢她,因为乌鸦不会爱上写字台。
两年时间过的很快,她变得更加沉默,学习和兼职带给她的身心疲惫使她不堪重负。
她好像快要忘掉他了。
高考那天,衡莱弃考。她接受着老师的不解和奶奶的不屑和冷嘲热讽。
在她喜欢迟淮的第三年春日里,她想当初迟淮站在阳光下一样,感受着片刻的温暖。
在一个春日暖阳中,她终于脱离苦海,成为孤舟。
三天后。
“迟淮,听说隔壁那个好学生弃考了你知道么?”,迟淮迟疑了一瞬,随即开口:“不关心。”
她最终溺死在自己的孤舟里。
---此篇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