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生命介于有趣与无趣中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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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总是找不到那个应该的时候。
生活里没有给他任何一个地方放置爱与脆弱。
最早他将这个寄托于深爱孩子的母亲，可时过境迁，没有什么是不能够消逝的。
曾经的家庭中也能放住这个，可介于青少年和孩子之间柔软又带着尖刺的情感，第二位父亲生涩的不能接住全部。
于是游戏开始第三轮，好像总有个能短暂存储这些的地方等待他发现。
几个同样游荡在世界上的家伙捡到他。
伟大的，伟大的，伟大的友谊诞生了。
他们组建了团队，交换脆弱，做彼此的脏话罐和充电器，也会像现在一样围在一起吃打包回来的快餐。
那种时候总是会喝一点酒就醉倒，几个人挤在小房间里睡的七扭八歪。
青年品尝着甜蜜的回忆。
惊人的事情发生了，杰森陶德居然没搞砸这顿晚餐，尖锐话语没有突然冒出，难以忍受的靠近与爱也无，杰森要醉倒在如此难得的氛围里了，他抬头看月亮。
白色卫星传递着太阳的余晖，法外者们正在宇宙某处进行冒险，不能看到今天格外明亮的月光。
朋友们离他的距离比他与月球之间的距离还要远的多，同时也比停留在地上的杰森陶德要自由的多。
罗伊……罗伊总是比他要快乐自在，他也想获得同样的自由。
红头罩或许是自由的，可能这种看似已经被拥有的东西正是他所缺乏的。
杰森弄不清获取自由的前置条件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有过不算好的原生家庭，都堕落过放纵过，也都在失去后重新拥有了家……
或许这才是区别所在。
罗伊克服了困难重新和家人站在一起，可他不行。
他做不到放下一切去回归那个家庭，也无法坦然的面对他们，这与旁人无关纯粹自己的问题。
你真的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还是你觉得你不是。
这很重要。
重要到一旦开始思考这个就再也无法从别人身上找问题。
杰森不过是明白自己就是跨不过去，无论如何就是做不到站到他们身边。
或许他只是在保护他自己，通过留在原地这种方式。
“迪克，我回去了——”
杰森在那些挽留说出口之前就快步离开，他的状态不允许他继续呆在那种场合进行社交，他走进黑暗的街道带上兜帽，舒适的平静包裹住这个年轻人。
一切又变的好起来，杰森的心态也得以缓和。
他带着几分莫名其妙低落的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时间还有很多，他总会改变，也可以更好。
至于家庭……还有布鲁斯。
杰森觉得总有一天他也能战胜这个。
青年突然停住去拍自己的脑袋，今晚不需要规划和反思。
人的潜意识里总藏着与行为不匹配的黑色幽默，他的想法开始不受控制。
【所以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杰森顺着浅层问题摔进深渊，他盯着月亮再次问自己，心想这个问题要是没回答好说不定可以应景去直接重开。
青年行走着，空荡的街道上回荡着脚步声，好似有人如影随形的在身后，杰森没有回头，身影在照明设备下忽明忽暗。
人本身都是没有意义的，做什么，说什么，都抵挡不住时间的洪流。
人类不是一个值得永久存续的种族，既没有永久下去的价值，也没有匹配的能力。
所以……要活的开心，在宏观没有价值的生命活动中至少有主观的幸福。
我就是颗没什么用的灰尘。
杰森想。
好吧，没用但是快乐的灰尘。
他放下了愤怒，短暂的放下，毕竟这个可怜家伙依旧需要靠愤怒撑过大部分时间。
隐藏在愤怒之下的脆弱和悲伤允许发出声音，陪伴着青年孤独的踏上回家的路。
某个杰森陶德在小声说话。
【受伤太疼了，我不喜欢。】
红头罩就半晃着脑袋回答。
“这是工作，你知道的，我们得在蝙蝠怪物手底下讨生活。”
【别连自己都要骗啊……】声音带着嫌弃，【明明有时候是你故意去找打。】
“嘿，不能这么说。”
“我只是控制不住。”
【愧疚就那么难以面对？疼痛都可以不在乎吗。】
“当然。”
杰森说。
“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可怜的家伙，你本来可以好好对待你自己的。】
“……”
杰森没再回答了，他不想受伤，没有人想要疼痛，他有时候放任疼痛是意味着……意味着逃避。
逃避他愧疚的源头，也逃避内心深处想要被爱的渴望。
疼了，就不想被拥抱了。
也就不去幻想一些，不太可能出现的话语和场景。
红头罩可以带着疼痛安全的进入睡眠，求而不得的困苦不再去折磨他。
到后来已经形成了某种特定的，不健康的神经模式，当疼痛来袭，杰森就能感到安心和快乐。
他小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半个受虐狂，但当这种时候真的来临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有别的办法而已。
“哈……”
杰森又停住了。
他长呼一口气，让思维回升到表层，不去深究的情绪重新构成好盔甲，再一脚把那些脆弱和思考踢的老远。
红头罩低声骂了几句脏话，重新迈开脚步，他不再去看和平常没有半点区别的月亮。
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世界，他说。
“真没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生命介于有趣与无趣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