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河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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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年轻了】
【以至于不懂怎么去做个健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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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是难缠的对手，他有力量与智慧，总能从他们手底下逃离，或者说，是总能从蝙蝠侠手下逃离。
丧钟从蝙蝠侠手里带走了红头罩。
刚刚死去的人柔软且余温尚存，非常具有隐蔽性，可斯莱德还是在触碰到红头罩的瞬间就确定了他扶着的是一具尸体。
他诧异的转头，又在动作开始就截断。
照理来说如果雇主已经死了，他可以随意决定要不要继续这个任务，把红头罩丢在这留给蝙蝠侠是最轻松的决定。
顺便再看一出免费好戏，讲某个父亲在失手杀死儿子后的癫狂绝望。
但斯莱德没动，他撑着尸体费力撤离之后，还是按照原先计划把红头罩送上飞船。
杰森陶德是个不错的后辈，他们之间的交情虽然不深，可确实存在。
丧钟拿不准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也是父亲，也曾经做过儿子，坦白来讲被父亲杀死……
好吧，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斯莱德把杰森放进培养仓，低温会延缓腐烂的速度，不至于几天就到处都是，他低头看着红头罩的伤痕累累的身体。
“……”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男孩，一切就不会这样。”
雇佣兵说不上是遗憾还是感慨。
“红头罩，下辈子投个好胎。”
他离开了，飞船开启隐蔽模式升空进入宇宙漫无目的航行。
一切都安静的，自然的发生。
飞船会在能源耗尽后成为废铁，人类的□□缓慢进入分解流程。
地球上多出一颗宝石，太阳照旧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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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最近事情还蛮多的，科波特死了之后不少人都行动了。”
“布鲁斯那边简直焦头烂额。”
迪克趁着换制服的空挡和提姆电话，提姆那边传来泰坦成员的训练声。
提姆在电话另一端嗯哼一声。
“但是你不也没打算回去。”
“哎，和你一样提宝，这一阵要直面布鲁斯的话我情愿面对戈登。”
“别拿老人家开涮，你和芭芭拉在空调外机上约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楼底下有人会抬头，那一片还正好是他的巡逻区。”
迪克‘嘿嘿’两声套上紧身衣，他抓了抓蹭地凌乱的头发，盘腿坐到床上。
“……我还是担心杰森，他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回消息。”
“法外者也联系不上。”迪克咬住下嘴唇又松开，“已经快要三个月了。”
“可迪克，杰森近期不可能再进入哥谭，布鲁斯不会同意的。”
红罗宾保持着中立态度，没有人希望冲突发生，可依照两个人的情况，冷处理是最好的办法。
在他看来目前没有事情脱轨。
“发生了这种事情他拒绝联络也合理。”
“信号是消失在宇宙里，可能只是一场冒险，冷静一段时间无论对蝙蝠侠还是红头罩都是好事情。”
“可为什么斯莱德是那种态度？”
“提姆。”他喊了弟弟的名字，“我觉得不对劲。”
夜翼回忆丧钟的眼神，他们在天台对峙，有人雇佣了斯莱德去除掉竞争对手，而丧钟看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异常。
不是一如既往的试图邀请，或者冷漠和傲慢，反而多了点人的微妙情感，这种情感像是——
像是……
怜悯。
“他在可怜我……为什么他要可怜我？”
迪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是斯莱德接应了杰森，而这么多年下来他了解丧钟，他不是什么轻易流露情感的家伙。
“提姆，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些事情。”
迪克声音不自觉变得严肃。
“当然，迪克，你说。”
“我想知道斯莱德最近的所处位置和行动记录，和红头罩之间的交集。还有，再试试能不能追踪到那艘飞船的信号。”
提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几次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回答：
“好的，我会尽力。”
夜翼带着歉意。
“抱歉提宝，我知道你不想掺合进他们之间也想休息一段时间，但我能想到的帮手只有你了。”
“我明白，迪克，我会尽我所能。”
挂断电话后，夜翼准备出发，他要抓紧把布鲁德海文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去一趟斯莱德的藏身之处和他当面对质，或许这样能得到杰森的线索。
夜翼飞越城市的夜空，大楼和街巷的灯光在他身下闪烁，他在属于他的舞台上开始表演。
与此同时，提姆吸了一口气缓慢的吐出，他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的线条和红点从密密麻麻变得稀疏。
丧钟最近有掩藏自己的行踪，但也并不是真的无迹可查。
一如既往的，红罗宾找到了他想要的。
夜翼最终降落在废弃工厂外，他小心翼翼地潜入，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工厂内部一片寂静，只有机器的低鸣声在回荡。
迪克看到了斯莱德栖身的空间，他观望了一会儿，没有痕迹显示丧钟回到了据点，他决定先自己找找有没有线索。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衣服下盖着一台电脑。
夜翼迅速上前启动电脑，他在联络中翻找，发现了一些关于飞船的记录。
正当他全神贯注地分析数据时，一个冷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夜翼，你总是这么不请自来吗？”
迪克猛地转身，只见斯莱德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他也并不慌张，手上的卡里棍晃了晃。
“斯莱德，告诉我，杰森在哪里？”
丧钟了然的扬扬眉毛，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夜翼，你真的想知道吗？”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工厂内交汇，鬓角发白的雇佣兵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自己去找吧，孩子，这才是乐趣不是吗？”
坏心眼的大人拒绝了告知。
他们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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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发现】
鲍里斯死了。
【第二个发现】
期待这种情绪十分奇妙。
宝石人一如既往的跟随过去的剪影。
流浪儿初步登堂入室，新入学的转班生拒绝了同学的邀请，他说：“我要回家了。”
男孩牵上老管家的手消失在夕阳里。
宝石学习着那种自然踏实的口吻，他说。
“我也要回家了。”
阴郁的天气让他的动作稍微迟缓，刚好是放学时间，孩子们嬉戏打闹从他身边跑过。
“我妈妈肯定会做老师说的饼干！”
“她什么都会！”
小杰森走了下神，布鲁斯就不会，他的厨艺巅峰就是把半成品拼在一起组成三明治，再加热一下做好的汤。
但是杰森也会觉得他什么都会，蝙蝠侠只是不擅长厨艺，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会。
没来由的信任。
可能孩子都这样。
所以，布鲁斯什么时候能发现他呢？
发现他的失踪，找到他的尸体，然后寻根溯源站到自己面前。
可能是过去的记忆影响了他，不然他怎么会对从未见过面的人产生这样的期待。
他还要花费时间才能长大，如果可以，杰森希望是别人告诉他，杰森陶德因何而死。
他带着期待。
期待回以他一次死亡。
回流的金属告诉宝石十五岁的孩子如何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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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后悔。
杰森陶德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可他却没有珍惜，他以为世界给与了就不会收回，于是得意忘形了。
他搞砸了全部。
懊悔，悲伤，自责，宝石被淹没在痛苦的潮汐里，他漂浮着，海浪将他身体击碎，可他看到了男人的，带着坚硬装甲的手。
那双手撑住了他，将他从黑暗硝烟中带离。
一个拥抱。
宝石想，他获得了一个拥抱。
父亲的痛苦接替了他的遗憾，即将崩塌的桥在最后一刻衔接。
孩子将信任递过去。
他以为父亲接过了，于是合上眼。
而宝石人盯着那个剪影，高大的身影捧着金黄的细沙，他看着细沙从指缝流出，淌进漆黑的世界。
他只是注视着。
然后空白着双手缓缓跪下。
他栽进那条悲伤的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河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