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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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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一个叫建国村的北方小村庄,长这么大一路都懵懂着过来的,迷迷糊糊选了个园艺果树专业,大学四年天天干饭、睡觉、追剧、打游戏,是我们村女孩子里少有的一事无成的“天之骄子”。迷迷糊糊混完了大学四年,在毫无职业规划的状态下,进入毕业后待业在家啃老的状态。
“日头都晒皮燕子了,还不起,养这么大闺女就知道天天气人,赶紧找人家嫁了,省得我看你别扭。”早上在母亲的喋喋不休之下不情愿的爬起,叫我去地里摘几个玉米中午吃。
站在地里抬起头只觉得天高云淡,四面是一人多高的玉米杆,呼吸着泥土的味道,既陌生又熟悉。心不在焉地扒拉着杆子上结的玉米,随手摘了几个大的放在筐子里。一屁股坐在田边,随手揪着地上的草,心想消磨会时间再回家。
“哎,早知道不选这个破专业了,真tm落叶归根,我就该回来种地。”我发泄似的狠狠将手里的草连着松软的土块扔进排水沟里,“嫁什么人啊,长这么大都连恋爱都没谈过”想起大学里有个老乡学弟管自己叫“女吊丝”,忽然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悲从中来。
“吊丝就吊丝吧”,我蹭的站起来,一把抹掉眼角的不甘和屈辱,拍拍屁股上的土,端着玉米顺手拔了两根邻居老孙家的大葱,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进门就看见放学回来的弟弟小川在院子里颠球,看见我回来挤眉弄眼的,“有病!”我一边白着他一边往厨房走去。
母亲见我回来,脸上裂开了一道缝笑道“哎呦,我们家花回来啦,一早起来就说要帮我干活”扭头又和屋里的人夸到“收拾完屋头就说中午要给我糊几个玉米棒子,还得是有闺女好啊。”还没等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就听屋里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尖声道“再好的闺女也得嫁人啊,你说是吧大姑?”
我妈家里在村里辈分较高,大姑仅仅是个称呼,尤其是到现在个时代。说话的人从屋里也走出来了,看清楚来者何人,我从心里有股不适,原来是村里的杨痦子,她是我们村最牛的媒婆,轻易不出手,只要她出马说媒成功率非常高,嘴上面有个大痦子,我从小叫她杨痦子。
杨痦子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个遍,从上到下又从下往上,往返多次,我以为她是人形ct机。我也面露不悦,直觉告诉我,情况不简单。
“长得到还行,我说咱平时不能捯饬捯饬么,你这比我生过仨孩子的都埋汰”诶,她还对我挑剔上了。“你谁啊,你干啥啊,我换不换衣服梳不梳头用得着你管么,你又不是我妈。”“嘿,你这妮子老大不小了,听不出好赖话啊。”我妈赶紧出来打圆场,我扭头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我让你家闺女注意形象有错么?大姑你说说,你评评理。。。”我妈努力安慰她,贬低我,也是够了,我在厨房边干活边听着数落,不明所以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模糊了眼眶,不知道怎么了,长这么大没这么窝囊过,真的是我哪里都不好么,对自己都要产生怀疑。
数落了半天,就听杨痦子撇下一句,“看在大姑面上,明天下午吃完饭在他家见。”
“见什么见,快滚吧,气死我了,外人也要来欺负我。”我嘟囔着。这时,我妈送走杨痦子,扭身进到厨房,仿佛通牒一般“明天下午相亲,给我捯饬捯饬,别给我丢人。”
我呆在那,半天没动。“你聋啦?!”我妈逐渐不耐烦。
我回过神,大喊: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这孩子,你相亲又不是我相亲。”“我不需要相亲,我不去!我不结婚!要结你去结!”喊完自己不争气的哭了。“诶?!这孩子!”老妈抄起扫帚举了几秒又放下了,是啊,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打还能管什么用。
“话我都说完了,你必须听。”母亲说完气鼓鼓的走了。只剩我自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