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新鬼传》弱须太攀

2、流浪

　　“娘，是我。”红君天真开心地回答。

　　“小祖宗，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万一老先生把黄金要走怎么办？”母亲立刻清醒。

　　“没事的，我逃出来的时候，他睡得更死猪一样。”红君认真得意地说道。

　　“谁啊？”父亲从睡梦中醒来。

　　“没谁，快睡吧。”母亲对父亲说道。

　　“父亲，是我，是红君。”红君喊着。

　　母亲连忙捂住红君的口鼻：“别喊。”

　　“咳咳咳。”红君喘不过气了。

　　母亲严厉地对红君说：“你已经不是我们李家人了，不要再回来了，万一老先生把黄金要走怎么办？万一他报官怎么办，你是要看爹娘坐牢去吗？”

　　“不是的，娘亲，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想让爹娘坐牢。”

　　“那你就走吧，不管你去哪儿都好，就是不要再回到我们身边，反正你出走，也是老先生的责任，与我们无关，你知道吗？快走吧。”

　　母亲关上了门。

　　“爹，娘，你们开门啊，我不要走，你们开门啊。”红君哭得十分大声。

　　父亲受不了，下床快速开门，红君被惊了一下，父亲把红君拖到屋子里，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人家还亮着灯，再轻轻关上门。

　　“孩她娘，你这是要让别人看咱们家的笑话吗？”

　　“我没有。”母亲嘟了嘟嘴。

　　少年就在窗外看着。

　　父亲和她解释了一百遍，她现在已经和李家没有关系了，她如果待在这里，可能会连累爹娘坐牢。

　　李红君无可奈何地失落地走在木寿县的街巷中。

　　夏夜好冷，爹娘连件保暖的衣服都没给红君，红君坐在墙角台阶上，拿箩筐套在自己身上取暖。

　　少年在屋顶上注视着一切。

　　红君呆傻地坐在地上，她知道自己被最爱的娘亲抛弃了。

　　即使娘亲对自己不像对姐姐们和弟弟那样好，但娘亲总归是生自己的人，她听说母亲十月怀胎很辛苦的，她看到过邻居大娘怀孕时经常呕吐，听到过大娘生孩子时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知道大娘生完孩子后久久不能下床。

　　她心疼娘亲，既然娘亲看到自己跟着老先生那么开心，她就随娘亲的意愿吧。

　　迷迷糊糊之中，她睡着了，少年就在对面屋檐上躺着，翘着二郎腿，面纱没有拿下，就这样仰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

　　连星星都有家人，而他，和她......

　　希望我们从今以后可以成为家人。

　　笑话，真是笑话，少年有了这种想法后嘲笑着自己。

　　红君是被早市的声响吵醒，她脱掉箩筐，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然后摸了摸饿了的肚子，肚子还在叫喊着。

　　她好饿，脸上的泪痕干在脸上，黏黏的，有点不舒服。

　　她跑到人家饭馆后巷，偷偷捧了一点水，洗了个脸。

　　少年在屋檐上走着，看到这一幕：“可真是个有趣的女童。”

　　“爹，娘，我想你们了，我好饿啊，我想喝粥。”李红君坐在后巷的台阶上，闻着饭馆后厨传来的香味儿。

　　她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从未尝过这些美味，但她常常偷偷来闻，尤其是吃着馒头，闻着肉的味道。

　　李红君发了一会呆，然后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有点儿疼，但她此刻清醒多了。

　　“找吃的！”

　　李红君走在大街上，闻着路边的馒头，包子的味道，馋得不行。

　　“老板，您可以施舍我一个馒头吗？祝您生意兴隆。”李红君站到人家老板摊子面前。

　　“去去去，给狗都不给你，哪来的小孩，回家找你娘去。”

　　李红君失望地走了。

　　“对了，我可以表演杂技！”

　　“各位大叔大娘，哥哥姐姐，我叫李红君，我会翻跟头，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多谢了。”李红君在空地吆喝着。

　　【一二三，加油，你一定可以的。】李红君心里默念，然后一鼓作气地翻跟头。

　　“啊！”失败了，她的膝盖好痛。

　　“唉。”大家兴致缺缺地走了。

　　突然一个铜币掉在李红君面前，这是少年在屋檐上扔的。

　　“一文钱！可以买馒头了，太棒了，谢谢，谢谢。”李红君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给的。

　　她一瘸一拐地，兴高采烈地去买馒头。

　　“啊！”突然被一个挑伕撞到。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挑伕着急赶路就先走了。

　　“馒头，我的馒头。”李红君慢慢上前准备捡起馒头。

　　一条骨瘦如柴的小狗走来，闻了闻馒头，不敢动口吃。

　　“吃吧，看来你更需要这个馒头。”李红君捡起馒头一块块撕下喂给小狗。

　　“去去去，别在我铺子前喂狗。”铺子老板出来赶人和狗。

　　“抱歉。”

　　李红君带着狗去河边，带小狗喝水，她怕小狗噎着。

　　“小狗啊，小狗，你怎么这么瘦啊。”李红君把馒头都喂给了小狗。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只要我有一口吃的，都会先给你的，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李红君开心地笑着。

　　“好疼啊。”李红君蹲下时，膝盖非常疼。

　　少年站在不远处，不知如何开口。

　　【她是一个如此良善之人。】

　　一天过去了，李红君带着狗子回到昨晚睡得地方，李红君的膝盖越来越疼，但是她忍痛着，她看着小狗那么瘦，只剩一个皮包骨，她真的害怕小狗会死掉，她好想给小狗找点吃的啊。

　　“等等，等等，请别倒。”李红君看到前方饭馆后厨门后有人倒剩菜进泔水桶。

　　“怎么了，小姑娘？”

　　“能不能把这些给我的狗狗吃。”李红君恳求着，她的双眼楚楚动人。

　　“好吧，给你。”

　　“谢谢。”

　　反正是个破碗，人家也不要了，但李红君十分感谢那位小哥。

　　“小狗啊，多吃点，快快长胖。”

　　“对哦，我还没给你去名字呢，叫什么好呢？”

　　“胖福吧，我希望你长得胖胖的，然后又有很多福气，嗯嗯，不错，你以后就叫胖福了！”

　　“汪汪。”小狗叫了两声，似乎表示同意。

　　“胖福啊，胖福，我现在到底该去哪呢？”

　　到了晚上，李红君饥寒交迫，平时的她在家里就吃不到多少东西，本就十分瘦弱，如今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她饿得快要昏厥了。

　　她晕了，胖福在一旁用头不停地顶她，希望她快点醒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怎的，才一日就活不下去啦？”

　　少年也曾是个苦命人。

　　他将红君抱起，红君睁开了眼：“是你啊，老爷爷。”

　　红君两滴泪从眼角落下，她想不到在自己饿死钱见到的人竟然是这个素未谋面的老爷爷。

　　“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汪汪。”胖福也看出来这个人不是坏蛋，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谁知道这个男人抱着主人飞檐走壁消失了。

　　胖福只好一路闻着气味找寻。

　　少年将李君红抱到当时那个客栈房间的床上。

　　给她的嘴唇沾了一点水。

　　李红君终究是个没和恶犬争过食的孩子。

　　他给李红君喂南瓜粥。

　　【好甜。】李红君迷迷糊糊地想着，嘴里也吃着。

　　李红君过了一会儿便醒了。

　　“是你，老爷爷。”

　　“是的。”

　　“快过来吃吧。”

　　李红君看着满桌的好吃的，满脸不可思议。

　　她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着。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我的胖福呢！”李红君突然想起。

　　少年出去，将客栈门口老板不让进的小狗拎了起来。

　　“给你，闭嘴。”少年认了一锭银子给老板。

　　“是是是。”老板开心地笑着。

　　“胖福！”李红君开心地抱起它。

　　“吃吧，都是你的，我们一起吃吧。”李红君给胖福肉吃。

　　胖福是个男孩子，长得很可爱，全身黄色的毛。

　　“吃完去洗澡，脏死了。”

　　“嗯，谢谢老爷爷，不不不，谢谢师父。”

　　“呵，现在叫我师父啦？”

　　“是，师父您救了我和胖福的命，让我们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我愿意一辈子为师父走牛做马。”

　　“你只要为我卖命赚钱就行了。”

　　“怎么赚？”李红君突然害怕起来，害怕这个老爷爷是个买卖妇女的坏蛋。

　　“杀人。”少年冷冷地说。

　　【完了，我感觉我应该要跑，偷点钱再跑吧。】

　　少年看到女童被吓到的样子，他不禁笑了，但是在面纱之下，女童见不到他笑。

　　女童回到床上休息，趁夜深，翻老爷爷的包裹。

　　【天呐，这么多钱，我拿一个银子就够了，对不起啊，老爷爷，我先走了。】

　　老爷爷突然起身，李红君被吓得一激灵，拔腿就跑：“胖福，走路！”

　　“啊！”李红君腿一用劲，膝盖就疼，然后噗嗤跪在地上。

　　少年走到李红君面前：“徒儿不必对师父行如此大礼吧。”

　　【好疼。】李红君此刻满脑子都是疼。

　　【完了，起不来了，他不会要把我送去报官吧。】李红君害怕着，毕竟自己拿了他一锭银子，证据现在还在李红君手里呢。

　　“师父，胖福竟然偷了你的钱，我帮你抢回来了。”李红君立刻冤枉胖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