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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没钱......劫色可以吗 ...

  •   酸辣螺蛳粉的味道便停留在久远的儿时。

      在妈妈耳濡目染影响下,他也学会了地道的酸笋制作方法,只是做出来的酸笋他统统利用周末的时间拿去镇上卖了换学习用品和日用品,根本舍不得吃。

      “喂!”一道年轻朝气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白云飞透过玻璃门看见门外那位身挎“三件套”的小年轻来来回回走了三趟,此刻站在他家店门口入定参禅,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嗯?”秋风吞咽了一下生津的口腔,酸笋的味道太诱人了。

      酸笋这种带有特殊刺激性味道的食物,对于喜欢的人来说是戒不掉的味蕾习惯,几天不吃像中了爱情毒药的痴情种,魂牵梦绕心绪难安。

      对于讨厌的人来说无疑是灾难性的食物,臭气熏天退避三舍。

      “说你呢。”白云飞干脆站在店门口依着玻璃门睨着他,嘴里叨着根牙签,痞帅痞帅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人。

      秋风下意识的提起环保袋盖住腰间,钱财不能外露,听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回来说城里人最喜欢欺负外地人了。

      秋风没回话,转身就往其他地方走去。

      白云飞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店里头。

      “飞哥,你喊什么呢?”坐在店里头嗞溜螺蛳粉的一位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抬头眯缝着眼问他,刚才一条长米粉在嗞溜的时候甩到了眼尾,酸辣的汤汁溅进了他不大的眼里。

      他呲着牙扯了张纸巾擦眼睛。

      “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在门口溜达好几回了,光顾着看也不进来。”白云飞在收银台拉开椅子瘫上去,斜眼看着黄毛那一桌四个人,“你们赶紧吃,吃完赶紧滚,我要关门了。”

      穿一身校服出来晃荡的可不就是单纯的土包子么?而且前胸背个包,左右两手又拎着东西,怎么看怎么像土包子,还是掉渣的那种。

      另外三人一听,脸恨不得趴进大海碗里,胡吃海塞一通,然后习惯性的收拾完桌面,把碗拿进后边厨房洗干净,出来扯了几张纸巾边擦手边告别:“飞哥我们先走了,明天如果不加班,我们还过来帮你。”

      “嗯。”白云飞眼皮都没抬懒懒的应了声。

      “一会估计得下大雨,飞哥你赶紧关门回去吧。”走在最后边的黄毛叮咛了一句。

      “嗯。”白云飞又蹦了一个字出来。

      等刚才那三位一看也不像什么好人的青年走出店门,白云飞才起身进厨房收拾干净,东西归好位,然后关灯锁门拉卷闸门,雨在这个时候一点征兆没有呼啦一下子倒了下来。

      “槽!!这雨是缺媳妇儿还是缺心眼,下这么疯?”白云飞骂了声,双手搭帐篷举在头顶,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他弯腰在店门口边上推出一辆骚气的粉色小电驴,打开后备箱拿出安全帽扣上,长腿一跨坐上去,油门一拧便钻进雨里去了。

      小粉驴在路上风骚了一段,白云飞看见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个大的旅行包在雨里晃动!

      他下意识的捏了把刹车。

      脚撑地眯眼看向那个旅行包,细细打量一会才想起来就是刚才三巡店门而不入的土包子。

      这里的商业街有个毛病,全部没有屋檐。

      就是店门上全是一溜水顶着灰色底白色字店名儿,据城管的意思是为了什么城市形象整洁统一化。

      之前有个店面想突显自己的个性化,顶风作案做了个挺拉风的脸门儿,结果第二天城管开着巡逻车过来拍完照后,守在店门口勒令店主拆了个干净,店老板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花了两万块钱打了水漂,折腾几天又乖乖恢复成原貌。

      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妥妥范本,那位仁兄凭自己一人之力,打消了全条街拥有奇思妙想指望通过特立独行的个性门面儿招揽生意的老板们的邪念。

      白云飞从来就没有闪出过这种念想。

      他甚至连门顶上那几个名字都不稀罕挂,打算拿张A4纸打印“云飞螺蛳粉”几个黑白大字往玻璃门上一拍了事。

      结果刚才走人的那几位看起来也不像好人的兄弟不干,非要张罗在小广告作坊给他订了几个LED发光字挂上去。

      不是他懒或者态度消极怠慢,是因为他对自己家螺蛳粉的品质实在过于自信,抱着“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心态盲目自信营业。

      孰不知整天门庭若市的顾客当中清一色全是冒粉色泡泡的俊男美女。

      这群“食色性也”的顾客其实冲的不是他卓绝超然的螺蛳粉厨艺,而是贪婪垂涎他那张帅得无法无天毫无人性的脸面和包裹在工字背心下利落矫健的腹肌去的。

      他一直坚定的以为是自己的厨艺征服了所有人的胃,全然不知顾客的心思。

      秋风没想到半夜深更的,大雨说来就来,周边除了树林,连块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下雨打雷不能呆在树下,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所以秋风只能站在人家已经关门的店门口,背后紧贴着墙面。

      显然一点作用也没有。

      雨点像消防员手里的洒水枪,把他淋了个透心凉。

      “嘀嘀嘀!”伴随摩托车的声音,两道刺眼的灯光直刷刷冲秋风跑过来,吓得他抱紧旅行包一脸惊慌失措警惕前方,双手紧紧护包,他以为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飞车党抢劫,吓得脸都青了。

      此刻的秋风像极了偷吃奶酪被猫发现的老鼠,缩着脖子双眼瞪圆了左右扫视了一下,最后直愣愣看着眼前车上的人。

      白云飞莫名其妙想笑。

      土包子挺傻的!

      “喂,你打算在这里演‘下吧下吧我要长大’的戏码吗?”白云飞关了远光灯,朝秋风跟前走来。

      秋风望着雨中身高腿长戴着安全帽的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身体徒劳的往身后的墙面蹭,好像多蹭几下自己就能发电起飞或有穿墙术似的。

      白云飞看着眼前湿淋淋瞪着双大眼睛一副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土包子叹了口气。

      实在不是他想多管闲事。

      而是爷爷临终前握紧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交待他,遇见有难处的人一定要伸手拉一把,善良是做人之本,仁义是成事之因。

      爷爷当时殷切的眼神,就算已经过了三年,依然历历在目。

      白云飞但凡稍微不干人事,仿佛能立马感应到爷爷裹着一团黑色的寒气站在身旁横目立目朝他吹胡子瞪眼睛,阴恻恻的吓死他了。

      就连深夜人静最享受的右手活动也减少了。

      就怕爷爷突然冒出来喊他起床上洗手间洗手。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没钱。”秋风抱紧同样湿淋淋的旅行包,此地无银三百两非常坦率的开了口。

      白云飞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像坏人吗?

      我像打家劫舍的坏人吗?

      我像恃强凌弱打家劫舍的坏人吗?

      我像十恶不赦恃强凌弱打家劫舍的坏人吗?

      土包子他娘的脑子里想什么呢?

      “没钱......劫色可以吗?”白云飞勾唇一笑,身体里的邪恶因子可能被雨神唤醒了。

      听见白云飞的话,秋风眼睛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瞳仁颤抖,震惊地看向白云飞,头摇得像调频最大的吊扇,湿漉漉的头发甩出一圈水花!

      白云飞忙了一天已经挺累了,不想站在这里被眼前的傻冒土包子耗费他珍贵的休息时间。

      他伸手去扯秋风怀里的旅行包,扯不动!

      土包子两只手像焊在旅行包上似的,纹丝不动。

      这副舍身护包的壮烈模样,让白云飞怀疑土包子袋子里装的是前段时间新闻里运钞车上令警察同志们焦头烂额神秘丢失的巨款。

      “我堂堂开店的老板,能看上你什么?”白云飞不屑的开口,伸手不留情面用狠劲扯秋风怀里的包。

      “救命!有人抢劫!!”土包子猝不及防的一声喊叫吓了白云飞一跳,他条件反射往四周扫了眼。

      什么鬼?哪里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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