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惊恐征》参天树

12、第 12 章

　　“卓先生，抱歉打扰您，我们是来调查昨天晚上在XPARTY发生的案件，希望您能配合。”

　　医院单人病房里，面对警察的询问，卓芮垂着头，显得过于冷淡和沉默。像是把旁边人的话当成了梦里的背景音，又像是在回忆别人的事，或者是追忆很久以前看过的电影情节一样。

　　他还没有从药物作用里缓过来。

　　“我……”，

　　等了两分钟……

　　显然这时间比平时要久了点，一位警官眉头都皱了起来。

　　终于卓芮抬起头，视线穿过玻璃门，看见秦邵背对着病房站在走廊里打电话。背部的肌肉紧绷着，两条长腿自然分开，一手叉腰，显得情绪不太好。

　　卓芮麻木了的嘴角微微抽动，他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个傻子，他怎么还在，他为什么还守在这？

　　卓芮是个没有家没有亲人独自飘零在世上的孤魂野鬼，第一次踏踏实实有了个伴儿，不糊弄自己，不图什么的那种。

　　可他们明明认识时间不久，甚至算不上是愉快……可秦邵每一次都能用善意给他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

　　也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

　　与人为善。

　　他并不喜欢自己，他对自己的印象也不好，这些他都亲自问过了。

　　还不如别这样，以免一点点陷入沼泽里。

　　他叹了口气，心头上有些酸涩涌上，又垂下头去。

　　旁边的警官清了清嗓子，卓芮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冰冰。

　　“我不知道。”

　　两位警官对此感到疑惑，不解地对视了一眼。

　　医院检查白纸黑字写的，这个人的胃里检测出了GHA成分。

　　要么他是被人下了药，要么是他服用了违禁yaooin。GHA是国家管制的一级精神类药品。这案子可大可小，警方会一查到底。

　　这玩意一旦查出来和他有关系，不仅难逃牢狱之灾，可能这辈子都会身败名裂。哪有人能轻描淡写地连辩白都不辩白，只有一句不知道就想撇干净怎么的。

　　盘问到最后，卓芮只说了不到十句话，每一句都要缓上半天，不能提供任何有力的证据，也说不清楚和被捕的三名嫌疑人的关系。两位警官对此感到既气愤又无奈，要求卓芮必须短时间内不能离开深圳，后续还要接受调查。

　　在卓芮从医院清醒之前，秦邵和当晚聚会的所有人也都被警官问询，录了口供。

　　秦邵一五一十把真实情况反馈给警官，其他人对那天晚上的事情都非常困惑，谁也没有察觉到当晚的饮料酒水有任何问题。

　　尹聪更是紧张，自己组织活动却发生了这样麻烦的事情，这个圈子都不怕破点财，但是谁都怕名誉受损。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拿这事儿做文章，在网上搞个什么深圳二代聚众xd的爆料，对自己家族的事业都是致命一击，再怎么澄清都会给民众心里留下洗不清的污点。

　　他挨个打电话给大家赔礼道歉，几家人也都动用了关系，把当天的情况都封锁住，等待调查结果。

　　尹聪正在给秦邵打电话，感谢秦邵及时发现阻止了冷池，没让这个疯子把事情扩大出去。

　　他还把祸源冷池喷了个狗血淋头。

　　“假洋鬼子害人！艹！这玩意他怎么弄到的！？这么大的事儿，踏马的胆子太正了！我再也不想跟他沾边了，老子可从不干违法犯罪的事儿！”临了呸了一声，继续骂骂咧咧。

　　秦邵当然气得不轻，可尹聪这个脾气，情绪一上来就控制不住自己，他也只好去安慰他。

　　说起来尹聪也是靠这个爱恨分明，敢说敢干的脾气特别对当代网友的脾气，才吸引到第一批粉丝的。

　　等秦邵挂断了电话，回头一看病房里只剩下卓芮一个人，就绷着脸走进来。

　　“饿吗？上厕所吗？”他居高临下看着一脸麻木的卓芮，散发出满满的压迫感

　　卓芮点点头。

　　秦邵二话没说，一手伸进他腿弯，一手扶在他背后，轻松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啦。

　　“你干嘛？”

　　卓芮一个大男人被人这么抱，实在是尴尬的紧。可秦邵没管他，三步把他抱到卫生间，猛地把他“丢”到地板上。

　　卓芮两脚重重地着地，头还晕着，身上力气被药物作用都卸掉了，一个没站稳，向旁边倒去，胯骨撞在流理台上，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抓住了旁边的扶手，使尽力气想用正常的声量和语气说话，却发现只有虚音，气息还是不稳：

　　“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可以。”

　　秦邵没动，伸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锁上。

　　“我要上厕所……”

　　“上！”

　　秦邵从后面拉下卓芮的病号服裤子，裤子的松紧带非常容易被扯下，卓芮完全没有防备，下身一凉，裤子掉到脚踝。

　　秦邵从后面扶在他腰侧。

　　有力，却冰凉。

　　卓芮在震惊中不知道是先质问，“你干嘛扯我裤子？”还是先直接骂人。

　　虽然他也想过跟秦邵做点什么sexual的事，但并不是这么被动。

　　不过药劲让他的一切情绪都被冲淡了，大脑的反应也减速了，终于没有说出话。

　　“我怕你自己上厕所摔死，都是男人，有什么的，快尿。”秦邵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催促道。

　　“你扶着我胳膊就行。”卓芮不自在道。

　　“那不就看着你尿了吗？”

　　没过脑子这么随口一说，却让两人都沉思了几秒，没再说话。

　　秦邵感到后知后觉的奇怪。怎么一个男人就看不得了呢？而且为什么要怕看卓芮的东西？男厕所也不是都有隔断的，大家并排上厕所也没什么的！多正常的！

　　卓芮是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在后面的确比在身侧更好一点，被人盯着上厕所不是更尴尬吗？

　　可他也想不了太多，因为他发现自己有点尿不出来，就……使不上劲。

　　其实不是有点，是根本尿不出来。

　　站在他身后的秦邵也发现了，以为他是害臊的，竟然还调皮地吹起了口哨。

　　卓芮憋的不行，也没有力气管秦邵干什么傻事儿了，就想快点把问题解决了。

　　半天，冷汗都快要下来了，却只能挤出来一滴滴的，都滴到了脚下的裤子上。

　　卓芮难堪的要死，膀胱都要炸开了，。

　　“怎么了？”秦邵也意识到不对，在身后问他。

　　卓芮没法回答他，尿不出来的滋味儿太难受了，甚至想哭。

　　秦邵看了一眼厕所里没有找到呼唤铃按钮，只能大声喊人，却没有回应。

　　“难受。”卓芮吐出两个字。

　　秦邵也不管了，搂着卓芮的腰把他固定住，撩起身前长长的衣襟，探身去查看。

　　左看右看，那粉红色的肉……

　　“这不是好着吗？”

　　他说了句没用的话。

　　卓芮眼泪巴巴不像是装的。

　　“使不上劲。”难受的只能用气音说话了。

　　“你放松点，是不是太紧张。”

　　卓芮闭着眼睛，想放松情绪，努力了一会儿还是不行。

　　他冲着秦邵摇摇头。

　　“要是不能正常排尿，就要插尿管，那更难受……”姥爷之前生病都是秦邵忙前忙后的照顾，他很懂这些。

　　卓芮快要晕了。

　　秦邵安抚道：“医生都说你没事了，不用有心理负担，肯定可以的，再放松一会儿试试。”

　　卓芮半张着嘴，点点头。

　　秦邵伸手轻柔地安抚他的背。。

　　“好受一点了吗？”

　　卓芮轻轻点头。

　　终于一股热流顺着“水龙头”缓缓出来了，从一小股一小股逐渐变多。

　　“应该是憋了太久，加上药物对大脑的麻痹，导致了排尿困难。”

　　“嗯。”

　　卓芮心里也生出来一个念头，也许这个人，值得自己追一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