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与秩序 特殊受害者同人《凯博特的神殿》》麦克辰

6、放大鏡下的螞蟻

　　【2010年05月17日 PM 16:20 SVU隊長辦公室】
　　“做人不要太過分了！Arziban小姐。”Olivia一手叉腰一手撐在桌子上，氣憤不已，“Alex已經回來配合我們的調查了，我們根本不需要動用你不知道怎麼申請來的逮捕令，她是自願和我們回來的。你明白嗎？你怎麼能要求我們像對待已定性的罪犯一樣對待她。”
　　“很顯然，她比你更懂得玩遊戲。她沒怎麼開口就已經征服了一位探員，不是嗎，Olivia Benson警探。”
　　“那就和她玩啊，你也是ADA，不是嗎？要玩就公平點，別還沒開始就指責別人會作弊。”
　　“我要你退出這個案子的調查！”Morris-Ann Arziban拍著桌子。
　　“我要你離開SVU!”Olivia反唇相譏。
　　“夠了！”Cragen隊長從位子上站起來，“我要你們從我辦公室出去！今天已經不是你們第一天上幼兒園了，但我覺得自己是第一次進動物園，都給我做好自己的份內事，不然要走的就是我了。我想你們對此都不太介意是吧？”

　　“嘿，Liv，我想Alex還是交給你吧，我去跟Gillian的父母聊聊。”
　　“不行。我希望你們能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所以她不能去。”Morris-Ann說。
　　“我想Alex更願意跟Olivia說出真心話，你知道，女人更願意跟女人說真話。”
　　“但願如此。”Morris-Ann臨走又白了Olivia一眼。
　　“靠。她根本一點忙都幫不上。”Olivia看著Morris-Ann的背影嘟囔著。
　　“好了，Liv！”

　　1號審訊室。
　　Olivia走進來，遞了杯水給Alex，然後到位子上坐下，正對著Alex。
　　“Alex，你可認得Gillian McKenwell？”
　　Alex用指尖點著水杯，深深地呼吸，看著單透鏡的方向，用不自在地語調說：“可以那麼說。”
　　“什麼叫‘可以那麼說’，請闡述一下，她是你的朋友，家人，還是和你有什麼別的關系？”Olivia引導著Alex。
　　“我認得她，的確有很多年了，但是，我並沒有把她當做朋友，她和我也沒有血緣關系。我只是認得她。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說。”

　　單透玻璃那一頭的觀察室裏，FBI心理專家George Huang又一次受命對審訊過程以及供詞做評估，“要給一個自己認識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人做心理側寫真的不容易，因為我也是正常人，習慣了自以為認識某人，其實卻只是忽視了我們都不可能真的了解另一個人的實事。”
　　“我明白。那你覺得Cabot會配合我們嗎？還是我們該換別人來問她。”
　　“不，Benson警探可以勝任的，她遭遇過的一切，讓她能在帶給人威嚴感的同時又給人安全感。至於Alex，她絕對隱藏了很多事。她是完美主義者，同時以事業為先，當她感覺自己不能完美地同時駕馭工作與生活的時候，她在兩者間劃出絕對的界線。在她工作的時候，她要自己表現出絕對的專業，如果一天要工作23小時，她可以堅持一秒都不提及自己的生活。而剩下的一小時，她絕對可以是完全不同的人。”
　　“恩，那麼，容我不專業地問一句，這番話像不像是形容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雙面人罪犯的？”
　　“是。但是，在我看來Alex是個道德感爆棚的人，幾乎像是一種心靈潔癖，個人而言，我不大相信你的假設。”

　　“血緣關系？你為什麼用這個詞？你曾以為她是你的親人嗎？”Olivia敏感地察覺到Alex的用詞。
　　“是啊。”Alex看似有些難以啟齒，她又看了看單透鏡的位置，很清楚自己現在就是只放大鏡下的螞蟻。

　　“現在對Alex而言一定非常掙紮，她很清楚配合調查是她的責任，但是，要她把個人的事情毫不保留地說出來，就像遞給只喝黑咖啡的人一杯拿鐵一樣，外人看來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對她，那將顛覆她習慣的整個世界。一旦開了口，她就很難再回到從前那樣了。”George流露出同情。
　　“也許吧。可我只知道她要再把自己鎖起來，就有人要把她鎖起來了。”
　　“你指的ADA Arziban？”
　　“就是她，煩人的丫頭，我不知道怎麼就淪落到給人帶孩子的地步了。”格萊根隊長雙手撐在窗邊說。
　　“事實上Arziban小姐和Alex沒差幾歲啊，如果你們讀過她履曆的話應該知道啊。”
　　“但她過分熱血的樣子實在很幼稚！”
　　“她們的成長經曆很雷同，從高中到大學都是校友，畢業後同樣選擇了做ADA，同樣選擇來到了SVU，我想Alex就是她的假想敵，她會用盡一切方法來證明自己比Alex強。”
　　“那就幫我們找出真相啊。”

　　2號審訊室。
　　Elliot正面對Gillian的母親。
　　“McKenwell夫人，我需要你告訴我你了解的一切。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是......”
　　“我的Gill一直都是個得體的好孩子，讀書出色，有很多朋友，很善良。”褐色頭發高高盤起，端莊的藍色套裝，手提包放在一旁，手裏捏著女兒的照片，眼裏閃著淚光，卻一點也不失態。
　　Elliot有些驚訝，正是這個高貴沉穩的女人執意控訴是Alex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她本該進入布朗大學的，她還很小的時候她就告訴我她要考進常青藤盟校。但是，在她上中學的時候......”Sherry McKenwell夫人撫摸著女兒的照片，是她自己帶來的，照片裏的Gillian還小。
　　“她進去青春期了，人就改變了？”
　　“不！是因為那個女人。Alexandra Cabot！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女兒。我要你們抓住她，她是凶手！她毀了我的女兒！”
　　“McKenwell夫人。冷靜點。您為什麼這麼說？”
　　“我就是知道。在Gill十五歲那年，她認識了這個Alex，她和她見面越來越頻繁，開始我以為Alex是法學院的高材生，Gill和她在一起會學好，誰知道，Gill從她那裏學來了肆意妄為，學會了墮落，她違反了多項校規被開除了。”
　　“可她後來還是大學畢業了，在攻讀碩士不是嗎？”
　　“是啊。紐約大學。她該念我的母校布朗大學。”Sherry McKenwell皺著眉頭，“上帝拯救了她，可是她已經走得太遠了。”
　　“McKenwell夫人，您了解Gill住在下東區的生活嗎？你知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什麼孩子？”

　　現在換了Gillian的父親Andrew McKenwell坐在審訊室裏。
　　“McKenwell先生，Gillian從什麼時候起搬離了你們在上東區的家？”
　　“大概十六歲的時候，她被學校開除，我們不得不把她送進寄宿制高中，她從此再也不回來了。”
　　“你們還有和她保持聯絡嗎？”
　　“當然。”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一個月前。”
　　“你知道她有了孩子嗎？”
　　Andrew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是的。”
　　“為什麼你的夫人不知道？”
　　“我，我沒有告訴她。”
　　“為什麼？”
　　“Sherry會接受不了的。天，她現在一定知道了吧。事實上，Sherry和Gill在那段時間鬧得很凶，兩個人都發誓永遠都不理對方，即便她們都心軟了。我只好當傳信人，告訴Sherry Gill過得很好，考上大學了，畢業了。”
　　“McKenwell夫人從來沒有到Gill住的地方去看過她嗎？從懷孕到孩子幾個月了，那是很長一段時間啊。”
　　“是啊。但我肯定Sherry會有別的法子了解孩子的生活，只是，她不敢面對她的Gill完全背棄了她的期盼。”Andrew McKenwell先生十指交叉，收起情緒冷靜地回答著。
　　“您看來很體貼，那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夫人之前會那麼說你是‘冷血的禽獸’，尤其當你維護Alex Cabot小姐的時候。”
　　Andrew按了按太陽穴，“拜托，請不要被我夫人的情緒所影響，沒有Alex，Gillian也許早進了監獄。Sherry總說是Alex把Gill帶壞了，可事實正好相反，是Alex把她帶回了正途。”
　　“看來你的確比你夫人了解得多。可是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她會那麼說你。”
　　“因為我不是Gillian的親生父親。Sherry向來都擔心我不是真的關心‘她的Gill’。”

　　1號審訊室裏。
　　Alex掩住臉，深深呼吸，然後說：“就在我從證人保護計劃回來之後，我重新以檢察官身份上法庭的第一個案子，她在我下法庭後找到了我，我有點嚇到了，因為我幾乎認不得她了。她告訴我這幾年裏發生的事，她說從報紙上看了新聞，也去了我的葬禮，傷心極了，但是一直都相信我沒有死，結果她猜對了，真的太幸運了。”
　　“你一直把她當作妹妹？”Olivia握住Alex的右手。
　　“如果是那樣，我或許還可以安心一點。我從來沒有真心地去對待她，我只是不想成為罪人，所以看到她走歪路的時候拉她回來，看她後來念大學，打工養活自己，就鼓勵她。我只把這一切當作是種禮貌，我不想她太靠近我，我只想能各走各的路。她曾經讓我懷疑我的父親背叛了我的母親，他的確對我母親不忠，不過，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啊，我真的已經不想記得了。可她的確一直把我當作了親人看待。”Alex喝了一口咖啡，又把杯子放回原來的位置。
　　Olivia看著杯子，“Alex，你看過Gillian在網上寫的有關你的文章嗎？”
　　Alex點頭。
　　“George分析之後認為Gillian對你有一種迷戀 。不僅是妹妹對姐姐的感情，不僅是對於恩人的情感。”
　　審訊室的門一下被推開。
　　“Alex，別再說話了。嗨，Benson警探，我是Alex Cabot的代表律師。我想你對我並不陌生吧，有什麼問題請先透過我，之前所有對話都不得采用。”辯護律師Trevor Langan把公事包甩到桌子上，沖著Olivia邪邪地一笑，奪過Alex手邊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Alex，親愛的，要是渴了，我會給你帶水的。免得Benson警探還要親自收杯子呢。是吧。”他從容自若地在Alex旁邊坐下，審訊室裏的另外兩人都困惑地看著他。
　　“你搞什麼鬼？你怎麼進來的？”Olivia張望著門的方向。
　　“我不是說了嗎？”
　　“我根本沒有請你，我自己就是律師。”Alex面容憔悴。
　　“親愛的，這一秒你我都是律師，所以你可以對我有戒心，但是，下一秒，你該明白，我和你是一國的，而你的朋友，呵，她是位受人尊敬的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