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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牢笼里的检察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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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受害者小組,Olivia Benson警探。”Olivia隨手把喝空的咖啡杯丟進了一旁的垃圾筒,又從桌子上拿起另一杯,向獄警亮出警徽。後者點頭領她到指定的監牢,開了門鎖放她進去。“我感覺自己不是瘋了就是做了場愚蠢至極的夢。”獄警一離開,她就捂住腦門,徑直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下。
“是給我的嗎?”原本就坐在長椅上的人轉頭問到,聲音顯然比Benson警探來的平靜,但卻充滿了倦意。
Olivia點點頭,揚起腦袋貼著牆,看著一只纖長且蒼白的手從自己手中接過了咖啡,冷不丁地碰了一下,冰冷的感覺把她一下從殘留的倦意和迷茫中拉出來,“你真是比這面牆還有這個籠子都還要冷。”
“現在不就被你這杯熱咖啡救了。”旁邊聲音有些玩笑的口吻,像是為了讓Olivia安心。
Olivia無奈地笑了笑,真是佩服對方到這個時候還能那麼淡定,“不愧是冰雪女王。”她轉過頭,看著弓著身子坐在長椅上的Alex Cabot,雙手捧著暖暖的咖啡杯,打開杯蓋偶爾吹一下繚繞的熱氣,她淺金色的長發在囚室的陰影裏依舊閃亮,好像是會自主發光似的,不過面容卻和雙手一樣,蒼白得沒有一點血氣,即使是嘴唇上的顏色也淡得好像要從畫面中徹底褪去。
“你們都背著我那麼叫的不是嗎?怎麼,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冰藍色的眼睛隨著一抹難以琢磨的笑容劃過Olivia的眼底,一如既往的利落白襯衣,沒有了西裝外套,更是罕見地穿著牛仔褲。
Olivia捂著臉揉揉眼睛,然後聳聳肩膀,“反正,挨過這個案子我們所有人都該去吃頓冰淇淩宴,也許還要搭上巧克力醬,瘋一把,再長個幾磅肉。真是沒經曆過那麼憋屈的日子。我們居然把你鎖在了這裏?搞什麼呀?”她閉上眼睛,長長地歎息。
“但願有機會吧。無所謂,也不是第一次被關了。”Alex牽強地點一點頭,嘬飲著咖啡,漸散的霧氣蒙上她的臉頰。Olivia從來沒聽過她這麼說話,像是對結局沒有任何期盼,眼前這個Alex Cabot好像只是和那位雷厲風行,據理力爭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前ADA(助理地方檢察官)長得一樣罷了。“還有多久?”Alex過了好一會兒又問到,沒有轉過頭來。她的手表,電話連同外套都在進來的時候上交了。
Olivia回過神來,看了看手表,“四個小時三十分鐘。”這麼說著,時間好像過得愈發緩慢了。
“真是諷刺呀。”Alex自言自語著,終於也歎息出聲了,但隨即騰出一只手掩住眼睛。
“Al。”Olivia的手才落在Alex的肩頭,還來不及說點什麼就被一個尖銳的女聲打斷了。
“Benson警探!”新調來的ADA Morris-Ann Arziban瞪大了墨綠色的眼睛,用黑色資料箱敲著鐵欄杆,催促獄警趕快開門,“這裏可不是度假閑聊的地方。你不可以跟嫌犯討論案情進度。”Morris-Ann刻意強調了“嫌犯”二字,犀利的目光隨即挑向Olivia和Alex,補充道:“尤其是那麼特別的案子,我可不想因為小組個別人與嫌犯之間特殊的關系,令整個案子的調查過程為人所詬病,致使多數人的努力統統付之一炬。”
“你當我是第一天當警察嗎?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的,我不需要你提醒。”Olivia忿忿地站起來,卻抱著手臂執意不肯走出去,“再說了,你該很清楚,唯一一個能把Alex關在這裏的理由是為了保護她,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嫌犯。”
“你找到證據支持自己的說法了嗎?你找到別的嫌疑人了嗎?我們上過法庭了嗎?案子了結了嗎?沒有啊。Benson警探,如果你堅持要感情用事,記得,我也不是第一天當ADA。”Morris-Ann直瞪著Olivia,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她不是信口胡謅的,必要的情況下,她完全可以也必定會要求警署讓Olivia Benson退出本案調查。
“夠了!”Alex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留著力氣一起去解決案子吧。ADA Arziban,即便是被你作為嫌犯關押在這裏,我好歹還是合法持證的律師,曼哈頓地檢署的助理檢察官,和國際法庭戰事地區人權法案確立及監察團成員之一。我無意和你論資曆,但現在這種處境,我比你更清楚自己只剩下和Benson坐在這裏假裝自己是英國人-談論天氣的份了。所以,麻煩你,別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當作是幼稚園的老師!Gillian McKenwell還躺在殮房裏,她的寶寶從此沒有了母親,她的父母再也看不到女兒了,求你有點憐憫之心,即使於事無補,也起碼盡快還他們一個公道吧。”Alex走到牢門邊上,抓著欄杆,咬著牙地說完了這番話,終於,從她冰藍色的眼裏蕩漾起眼淚來,她低下頭看著地面,習慣性地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
“頭銜好精彩啊,看看你是多麼謙虛,”Morris-Ann假笑著,“不小心落了“曾經“兩字嗎?”
“夠了吧你。Alex。”Olivia站在敞開的牢門正中,看著低頭不語的Alex,竟說不出安慰的話。她知道現在的Alex,或者該說是不論什麼時候的Alex Cabot,最最需要的都不是安慰,而是正義。
“去吧,Liv。做你該做的。”Alex依舊低著頭,雙手捂著口鼻深深地吸氣。
“我會證明你是無辜的,相信我,別氣餒。”Olivia走出門外隔著欄杆抓著Alex的手腕,投去一個鼓勵的微笑。
“Liv,Alex。”Elliot Stabler警探剛進來就看到眼前的景象,尤其看到ADA Morris-Ann Arziban不耐煩的眼光,一下子怔住了,然後補充道:“噢,嗨,Morris-Ann,好早啊。”
“天啊,你們這組人是想重新洗牌了還是怎樣?”Morris-Ann隨即抱起雙臂,翻了個白眼。Morris-Ann Arziban分明就當高收費無良辯護律師的料,可惜比起‘防守’她更喜歡作為能作為“進攻方”將對方擊倒然後丟進監獄的快感,她像一只嗅覺異常靈敏且生性殘暴的獵犬,只要她的鼻子追蹤到一絲可疑的味道,她就會一股腦兒地追過去,直到把追蹤的對象撕成碎片。那並沒有成就她的好名聲,但的確讓她成了年輕的ADA中令人頭疼的狠角色。有人形容她是“嫉惡如仇”也有人說她是“鐵面無私”,直到她來了SVU,這組人才清楚她是個多麼“瘋狂”和“急功近利”的家夥,再加之這回的涉案人員是前ADA-Alexandra Cabot-這個經曆了“死而複生”的金發女人,紐約律政界的傳奇人物,怎麼能不激發她想憑借此案建立聲威,一戰成名的念想呢?她難道會甘願當一輩子給一幫蠢貨警察背黑鍋的倒黴鬼?
Olivia不爽地在一旁白了Morris-Ann一眼。“怎麼了?”Liv示意Elliot說下去。
“還是過來說吧。”Elliot看看Alex,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