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南无丹橘》公海汐澜

13、第 13 章

　　绿林最终没有说出那三个字，她很累，有时候心累比什么都累。
　　绿林把头轻轻靠在了蔚翔的肩膀上，绿林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如果蔚翔是星海该走多好呢。
　　经历了早上的插曲，绿林和蔚翔的感情发生了质的变化。
　　两个人在医院从排队到检查结果出来，除了蔚翔去做CT的时间，两个人都是手牵着手。
　　检查结果半个小时才出来，蔚翔提议先出去找个地方吃饭，绿林同意了。
　　饭馆里人很杂，吃东西的声音也很大，蔚翔轻蹙着眉头。
　　绿林看着蔚翔难受的样子道:“我们换一家吧？”
　　蔚翔看着绿林苍白的嘴唇道:“就在这吃吧。我们已经换了三家了。”
　　这里是医院附近，街道两边停满了前来看病的私家车，道路两旁全部都是这种小面馆之类的。
　　绿林为了分散蔚翔的注意力，把桌子上放着的小牌子递给了蔚翔，“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哦。”
　　蔚翔看着绿林难得的俏皮模样，心情似乎一下子有阴转晴了。
　　“那我就点多点，看看到时候结账的时候，你哭不哭。”蔚翔凶巴巴地看着绿林道。
　　“如若我实在拿不出来，就……。”绿林簇侠地看着蔚翔道:“实在拿不出来，就只能把你抵押在这里了。”
　　“你舍得？”蔚翔身体前倾，鼻子都快撞到绿林的鼻尖了。
　　绿林没躲，而且她闻到了很好闻的薄荷的味道。
　　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很久。久到一个蔚翔觉得很不识趣地服务员走了过来，“二位点什么菜？”
　　蔚翔正了正神色，指着牌子上平时绿林喜欢吃的点了一个遍，最终也就六个菜。
　　“请问主食呢吃什么？”
　　蔚翔看着绿林，绿林想了想，“吃米饭吧。”
　　绿林温柔地注视着蔚翔补充道:“点了这么多菜，吃面或者水饺就浪费了。”
　　“好的，稍等会儿，马上上菜。”
　　吃饱喝足，绿林撑得路都不动，慢吞吞的跟在蔚翔后面。
　　“蔚翔，你等等我。”绿林喊道。
　　蔚翔折回去一大截，在离绿林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活该，谁让你吃那么多。”
　　“我不是怕浪费嘛。”说完绿林还大煞风景地打了个饱嗝。
　　“齐鹅也没你吃的多。”蔚翔看着撑得走路上气不接下气的绿林道。
　　绿林在蔚翔的搀扶下终于走到了医院，“不行了，我得缓缓，你自己去拿结果行吗？”绿林可怜巴巴地望着蔚翔。
　　“那你在这好好坐着，哪也不许去。”
　　绿林重重地点了点头。
　　蔚翔拿了结果就赶紧去找绿林，凳子上没人。
　　蔚翔焦急地急走几步，人呢？
　　蔚翔东张西望，手紧捏着装CT得袋子，他应该再快点的。
　　正当蔚翔懊悔不已的时候，肩膀被绿林猛的一拍，蔚翔条件反射地回头。
　　绿林左手里拿着两个冰激凌。
　　绿林灿笑着，右手拿着地冰激凌伸到蔚翔面前，“给你一个。”
　　蔚翔舒了一口长气，没接冰激凌。而是一把把绿林按在了凳子上。
　　认真地说道:“以后别乱跑。刚才我都着急坏了，我以为……。”他以为绿林走了。
　　绿林添了一口冒着白气的冰激凌道:“你以为，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走了。”蔚翔挫败地道。
　　绿林再次把冰激凌递上，凝眉问道:“吃不吃？”
　　蔚翔接了过去，英挺地眉同样凝起问道:“你不撑了？”
　　绿林咬了一口冰激凌，“一个冰激凌还是能再加的下去地。”
　　蔚翔直愣愣地看了绿林半晌，最终蔚翔……。
　　“真凉，真好吃。”绿林眯着眼睛感叹着。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绿林道:“我们去拿给医生看看。”
　　“嗯。”
　　骨科的主任拿着片子看了看，道:“没什么大碍，回去了注意养着。”
　　绿林问道:“需要开药吗？”
　　“吃药也行不吃药也行，你们自己做决定。”
　　“那就吃点吧，怎么样？吃药总比不吃药好的快吧。”绿林道。
　　“嗯，那医生您开点儿吧，要贵的，最好只吃一粒的。”蔚翔其实很害怕吃药的。
　　主任开着药，绿林认真地看着。
　　蔚翔若有所思地看着绿林，他到底该不该让医生为给绿林看看。
　　“不，不，不。”蔚翔猛摇头，毕竟这医生是男的。
　　“医生，要是不小心被棍子打到，肿了，该吃点什么药？”
　　骨科主任抬眼看了看蔚翔，多泡泡澡就没事了。
　　“泡澡？”蔚翔疑惑地看着这个医生。
　　“年轻人请记住，能不吃药就少吃药。多运动，多喝水。”医生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地劝着道。
　　“好的，医生，听您的。”
　　“嗯，去拿药吧。”
　　“下一个病人。”
　　绿林和蔚翔排了很久的队，终于把药拿了。
　　两个人从医院出去，都快中午了。
　　“绿林，你别回去了，跟我去我家吧。”
　　有一个苍蝇飞了过来，绿林用手挥走了，抬头微笑着道:“不了，背已经不疼了。”
　　绿林越这样，蔚翔心里越难受。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蔚翔接了，“妈，我一会儿就回去。”说完也不听电话那端说什么，径自挂断了。
　　蔚翔把绿林送到了楼底下，“我送你上去好了。”
　　“不用，你快点回去吧。”绿林看着蔚翔，甜甜地笑着。
　　蔚翔抬头看了看斑驳的旧楼墙体，最终没有说什么。
　　绿林在楼道里靠了一会儿，她确定蔚翔已经走了，才又出小区。
　　她不能失去那份工作，今天挨的打让她再一次坚定，她要挣很多钱，很多很多钱，足够她自己独立生活的钱。
　　朝阳在更衣室早就换好了衣服，化好了装。
　　“朝阳姐，你怎么还不去包房准备。”美美化好妆看着坐在长凳上是不是看向门外地朝阳道。
　　朝阳回以暖心地微笑，“嗯，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朝阳拿出手机看了看，马上就要点名了，这丫头真的不来了吗？
　　不管了，朝阳起身，等一会儿主管点名的时候，就说绿林今天不舒服休息一天。
　　朝阳刚走，绿林就到了更衣室，她配了钥匙，打开橱柜换好了衣服，戴上假发套，她自己那天去还假发的欠款时，也买了一些化妆品，她自己化了一个淡妆。
　　绿林看了看腕表，还有两分钟，可以赶到大厅点名。
　　大厅里已经排好了队，程月红念到，“南绿林。”
　　无人响应，程月红扫了最后排一眼，没有来。
　　低头在排班表上打了一个叉。
　　朝阳正要说绿林请假一天的时候。
　　绿林答道:“主管我在这。”绿林紧跑了几步。
　　“怎么才来，刚给你化休息。”程月红不满地道。
　　绿林在最后一排最右侧站好。
　　朝阳在她前面，回头，充绿林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绿林瞬时觉得心里开满了花儿。
　　“臭丫头，我真的以为你不来了呢！”朝阳边擦玻璃杯边嘟囔着绿林。
　　“嗯，真打算不再来的。”
　　朝阳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对着灯光照了照，很干净。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告诉你，这个暑假，你必须陪着我哦。”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第一眼她其实就很喜欢绿林。”她总感觉她们身上相同的东西很多。
　　绿林看了看垃圾桶，居然有一堆纸，她明明打扫好了的。
　　绿林去洗手间的小壁橱里拿了垃圾袋，又给换了。
　　两个人刚收拾好，经理就过来了，“收拾完了吗？”
　　“快点，今天老板的朋友要过来。快点弄，打扫干净点。”
　　“老板的朋友过来？”朝阳咕哝道。
　　“那不是应该去顶楼吗？到他们这里做什么！”朝阳颇有些不满，但她可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绿林有些紧张，她在电视剧上看到，开这种夜场的老板朋友不是政客就是黑客。
　　绿林的手心都出汗了。
　　“怎么傻愣着不动了，怕了？”
　　“嗯。”绿林老老实实点了一个头。
　　“怕什么管他白道□□，咱们就认赚钱的道。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朝阳把抹布放好，安慰着绿林。
　　两个人哪也不敢去了，乖乖的在包房门口站着，准备迎接大佬。
　　过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听见那经理的声音了，不过这次一点儿也不嗲，不但不嗲。还很正式。
　　“来，您这边请，您这边请，您这边请。”
　　程月红在前，她身后跟着四个四五旬年纪的男人。
　　朝阳和绿林弯腰，低头齐声道:“先生，下午好。”
　　程月红推开了包房的门，伸出右手道:“里面请。”
　　等人都落了座，程月红则是恭恭敬敬地站着道:“老总已经吩咐了，今天晚上纵管喝好玩好，账单全免。”
　　“可可，朝阳你们过来。”
　　绿林有一秒错愕，随即跟着朝阳走了过去。
　　程月红恭恭敬敬冲着最右侧的男人道:“陈先生，这是可可，这是朝阳，她们两个是这间包房的服务员兼酒水销售。”
　　男子看上去五十岁左右，头发都白了。他认真地看了看两个丫头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哥哥们歇着，我先去忙了。”
　　“好的，小程。”
　　程月红走后，朝阳在茶几旁蹲下，她也看着最右侧的男人道:“陈大哥，您喝什么？”
　　“大哥？”五旬左右男子表情一瞬间失控，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小丫头片子，你应该喊我叔叔才对。”
　　朝阳也觉得自己莽撞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大叔，您喜欢喝什么酒，给您，这是酒水单。”
　　那个男人拿起，认真地从头看完，点了好几个。朝阳看了看，妈的，全是会所最贵的。
　　谁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不就是有些人就能吃到。
　　绿林在沙发一旁，问道:“先生，请问您平时在KTV喜欢唱谁的歌曲呢？”
　　绿林不疾不徐地问道。
　　沙发右侧挨着五旬男子的男人道:“这丫头地声音娇娇柔柔不急不慢地，蛮好听的。”
　　其他三个人也抬头，一同看向了绿林。
　　小丫头皮肤很水嫩，眼眸清澈见底，身高蛮高的。
　　绿林被四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多少有些心里发毛。
　　她微笑着，看着最右侧男人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哦哦哦……”男人回了回神，“那就点一些儿民歌好了。”
　　“好的。”
　　绿林点了一些儿经典地郎朗上口的民歌搭配了一些有特色的民谣歌曲。
　　绿林很快操作完毕。
　　“那先生您们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去拿酒水和果盘。”
　　绿林依旧不疾不徐地道。
　　两个人刚进酒水间，朝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啪地就拍在绿林肩膀上，“小丫头片子，行啊，之前是不是都是装的。”
　　绿林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看着朝阳地眼眸回道:“我之前在宾馆给这些人端茶倒水过。”
　　“哦，哦，哦。”朝阳抻着脖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干嘛这个样子？”绿林有些微恼怒。
　　“哟哟哟，我的小祖宗，生气啦？”朝阳赶紧恢复正常模样。
　　“我说呢，你怎么那么镇定自若。原来是以前伺候过这帮……。”朝阳没有说完。
　　“是呀，有经验了。”绿林毫不谦虚地道。
　　“那今晚你唱主角，我给你打下手。”朝阳簇侠地看着绿林道。
　　“朝阳，我才是你的助手。像上次你不在，我就要急疯掉的。”
　　绿林说着话，酒水已经都放到了托盘上。朝阳看着托盘上高档的流酒水，冲着绿林眨了眨眼睛道:“要不今天我们多推两单好了，反正也是老总请客。咱们也跟着沾点儿光好了。”
　　“这种客人是万万不能的！”绿林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朝阳的话。
　　“怎么了？”
　　“他们回头就给你卖了！”绿林义愤填膺地说道。
　　朝阳还是第一次从绿林脸上见到愠色。
　　“怎么说？难不成咱们以前阴沟里翻过船？”朝阳上前蹭了蹭绿林的胳膊。
　　绿林抬眸无奈地笑着回道:“也算是吧。”
　　“乖乖，那就算了，那咱们今晚就认倒霉吧。”小费也没有，酒水又不能推。绿芜越想越憋屈。
　　绿林看了看无精打采的朝阳，她的脸此刻跟卸了气的皮球也没啥两样。
　　“那你自己先过去吧，我在这打坐一会儿。”
　　绿林……
　　绿林拿着酒水轻敲了敲门，还没推门，门打开了，沙发上最左侧那个大叔开的门。
　　真有素质，绿林微笑着礼貌的道了句“谢谢。”
　　“不客气。”男子彬彬有礼地回应道。
　　“丫头，你放好酒水过来一下，咱们不会用这个点歌机。”
　　绿林放下酒水，赶紧走了过去。
　　看了看，原来他摁了返回键了。
　　绿林重新给他们摁了摁。
　　五旬男人仔细地看着。
　　好了，您已点歌完毕，可以开始。点唱机发出了一个机器女音提醒道。
　　“哈哈，咱们退伍喽。”男人边笑边说道，头顶的白头发都跟着眉飞色舞起来。
　　绿林干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她蹲到茶几旁，看着刚才给他开门的大叔，笑着问道:“先生，酒水都打开吗？”
　　男人看着绿林，心里道一笑百媚生也不过如此吧。
　　“听你的。”
　　绿林微笑着回道:“那就先打开两瓶，喝完了再接着开。”
　　“好，听丫头的。”
　　绿林开了酒水，倒满了四杯酒之后。右侧那个男人拿了一杯放到茶几右侧五旬男人刚坐着的位置。
　　他自己也拿了一杯，其他两个人才拿。
　　这就是社会等级吗？绿林心里腹诽道。
　　她起身去洗手间看了看，很干净。其实这种人除了虚伪，其他一切都还不错。
　　绿林刚出卫生间的门，“丫头，来，过来。”
　　绿林蹙眉，她以为他又摁了返回键。
　　原来不是，男人把话筒递给绿林，“丫头你说话这么好听。唱歌一定更好听。”
　　“来给咱们唱一首怎么样？”五旬男人表面是询问，其实绿林知道这是命令，如果她不唱……！
　　就在这时朝阳敲门进来了，“哟！大哥，您刚才唱的真不错。感情饱满，声音洪亮。”
　　“哈哈哈……！”男人看着朝阳，笑的合不拢嘴了。
　　“怪不得水生的生意做的这么好。”
　　“丫头你多大了？”
　　朝阳不假思索道:“咱们27了。”
　　“27？”最左侧男人问道。
　　“是呀，咱们就是遗传好，看着显年轻。”朝阳俏皮地笑着回道。
　　“是呀，你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岁。”右侧的男人说道。
　　“哪能呢哥，就您会说话。就冲您这句话，今天妹妹我得给您唱两首歌。”说完朝阳就走到绿林身边，从她手机拿过话筒。
　　朝阳重新点了两首肉麻的情歌，开始哥呀妹呀地唱了起来。
　　绿林也没闲着，她过去茶几那里，重新给他们倒满了酒。
　　绿林觉得朝阳唱的真不错。
　　最右侧的这个大叔也好像很陶醉，他看着朝阳，有一种痴迷的表情。
　　晚上下了班朝阳却嗤之以鼻地道:“这狗男人痴迷地看着的是老娘扭得挺翘的屁股。”
　　一首歌完毕，最左侧这个男人率先鼓起了掌，那个五旬男人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他笑呵呵地说:“好好好，唱的很不错。”
　　朝阳回头，大大咧咧地笑着道:“那我就多唱几首给领导听。”
　　朝阳声音刚落，几个男人的手立马顿住了，一个个把手放到膝盖处。正襟危坐。
　　朝阳没有意识到她说错了话，她还在搜着歌单。
　　绿林从桌子上拿过一个杯子，倒满了酒，“先生，今日小妹与您们有缘。小妹敬您们一个。”说完绿林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绿林喝完擦了擦嘴，四个人齐刷刷地看着绿林。
　　绿林乐呵呵地看着正襟危坐地几人道:“醉生梦死一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说完又倒了一杯酒，举起，“哥哥们，绿林再敬您们一杯，来，端起来，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
　　绿林一直端着酒等着，还是右侧的五旬男人，他咳咳咳，咳了三声，终于端起了茶几上的酒水，“丫头说的对，来大家把酒端起来。”
　　绿林一一和他们碰杯，几人一同仰头喝了。
　　朝阳回头看着仰头而进的绿林，她似乎意识到她刚才说错话了。
　　几人喝了酒，脸上严肃的表情淡去很多。
　　程月红这时适时推门进来了。
　　“哥哥们，真是对不起，给哥哥们送个果盘。”程月红把果盘放到了茶几正中间以后，拿了一块哈密瓜递给了右侧白头发的五旬男人。男人接过了，其他几个人也都一一拿了一块儿。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哥哥们对咱们的服务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尤其是这小丫头不仅长得俊，服务很周到。”最右侧五旬男子用手指着绿林道。
　　程月红看了绿林一眼，发现了她身前的空酒杯，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就转头对着那个男人笑着道:“她叫可可，等下次哥哥们过来，还让她给您们服务。”
　　“好好好。”
　　“朝阳你一直在那边干什么呢？”
　　“她在选歌呢。”最左侧的男子道。
　　“让哥哥们也唱会儿，你不要一直拿着话筒。”朝阳顿时没了点歌的心情。
　　这个死八婆。
　　“咱们老了，不会弄，还是她们小孩会玩。让她唱吧。”五旬男子笑着道。
　　程月红没再说什么，起身前，看了一眼绿林。
　　绿林毛骨悚然，她不会又去总经理那告状吧。死八婆
　　程月红走后，朝阳芜也点好了歌，她又开始哥呀妹呀边唱边扭小蛮腰。
　　绿林开始收拾果皮空的酒水瓶，还有擦过手的费纸巾。
　　绿林提着垃圾袋刚到达天台，她就看到了天台栏杆处的经冬时。
　　他在那里站着，手里夹着烟。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回头看了看，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嘴角上扬。
　　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这丫头出来扔垃圾。前几天他记得她都是八点多到天台扔垃圾的。
　　经冬时不疾不徐地走过来，绿林低头，捏紧手里的垃圾袋，好似被冻住了。
　　经冬时越来越近，欺身过来，在他低下头的瞬间，绿林闭上了眼睛，紧闭双唇。
　　经冬时看着闭着眼睛紧闭双唇，身体微微颤抖的绿林，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一把躲过绿林手机里的垃圾袋，打开旁边的垃圾桶的盖子扔了进去。
　　拍了拍手。
　　在经冬时夺她手里的垃圾的时候，绿林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此刻绿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经冬时几步跨过来，再次欺身低下头，鼻尖对着绿林的鼻尖，绿林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脸颊。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绿林受不了他说话喷出的热气，一把推开了他。
　　经冬时痞子一样地笑了。
　　绿林真的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还是他对每一个他喜欢或者有兴趣的女人都这样。
　　绿林甩了甩头，转身就开门，下楼。
　　经冬时看着生气转身而走的绿林，嘴角的笑渐渐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