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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梦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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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我仿佛从水中逃出,又被泥土掩埋,全身酸痛无力。眼前只有一条路,无尽绵延至远方。路的两边则是腾涌的云雾,时而起卷,时而沉浮,时而漫过我赤裸的脚边——
我这才发觉我竟未着寸缕。
太阳不知多少次升起又多少次落下——该有上万次了吧。
我想反正也走不到头,不如放松些吧。
于是我开始发觉这方景色竟一直未变:灰蒙蒙的天空压在顶上一条无尽的由砂石砌成的小路,伴着遍地的云雾。
“云雾……对了!只有这雾每日变幻,只有抓住了它才能解脱吧!”我想。
我仔细观察远方,那日头已变大许多,说明我快到目的地了。但长日无尽的奔波已磨尽我的耐心。
我只记得那人说过,只要走到这条路的尽头,我的愿望便可实现——但我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我手甫一伸到云中,那云便同海水般退却了,但那云下露出的却也是海水。路左为红海路,右为黑海。
海水无风自动,循环的波涛叫人眼晕,我向远处看去,竟望见路变了模样。
脚下原本平滑的路面也变得凸凹不平,质地又不那么粗糙,我抑制不住回头望去……身后那还是路啊!?分明是由森森白骨砌成的死人堆!!!
我吓了一跳,正欲奔逃,但四下无处可跑。但那海水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漫过身体,我似乎也成了这路的一部分……
当皮肉被分解时,
我终于想起了——自己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