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幸福生活》姚菊

5、第 5 章

　　面对阴阳怪气的揶揄和看热闹的眼神，江明楷统统无视，眼里只有活，眼睛都不抬一下，定力修炼十足。

　　......
　　江家两兄弟虽然早已分了家，但两家人的田地菜地都是连在一起的，干活的时候也没分太开。

　　主要是江日泉家会帮着哥哥家，因为江明松要去厂里上班，小家里就江日秀夫妇俩种地，江日泉家还有个陈小红可以帮忙干点活。

　　性格计较又厉害的沈芸娘能愿意帮忙，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谁让江日秀有个出息的儿子，沈芸娘还指望着这个出息的侄子以后有机会提携提携她的一双儿女呢。
　　况且江明松明事理有孝心，知道叔叔婶婶在家帮了爹娘不少的忙，隔三差五就买些副食品孝敬江日泉和沈芸娘。
　　江明松能干又会来事，沈芸娘可喜欢他了。
　　这不，今天江日秀出门干活被她看见，沈芸娘连忙主动让女儿赶紧去给伯伯帮忙。

　　土豆地里泥土灼热，天上艳阳高照，江明楷刨得汗流浃背，衣服都汗湿了粘在背上。
　　别人都歇了一轮了，江明楷还没直起过腰，强大的耐力让人连连咋舌，佩服他干活厉害，也感慨他命苦，可怜人一个，身边没个帮忙的不说，还全要靠他吃饭。
　　一人干活养三张嘴，还没算上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

　　……
　　李玲玲一觉睡得极舒服，睁眼时看见黄土色的天花板时，脑子里还愣了愣。

　　对于穿书这件事，她还没有什么实感，一时没晃过神来。

　　李玲玲侧躺着，小脸贴着枕头，手轻轻地抚摸着肚子，有些伤感了起来。
　　她看着半开的窗子，神思游翔。

　　李玲玲想起了爷爷奶奶，记得以前她放了假回家，第二天醒了还没睁眼就张口唤奶奶，黏糊糊地跟奶奶撒娇。
　　也不知道爷爷奶奶现在怎么样了，李玲玲眼睛有些湿润，抬手闭眼擦了擦眼泪，难受得忍鼻子发酸。

　　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心情勉强平静下来，李玲玲颇费力地起床。

　　她一手扶着有些酸胀的腰身，慢慢踱步出了房间。
　　李玲玲苗条，怀了孕也没长什么肉，而且因为孕吐严重，甚至隐隐有些变瘦的趋势，偌大的肚子在她身上显眼极了。

　　江木杨在胎里可真够折腾人的，李玲玲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因为这小子太扰人了，才早早地就把亲娘得罪了。

　　她走出屋门，便看见厅堂的饭桌上有两只碗口相扣的大碗，打开来，里面是一个鸡蛋和一块蒸南瓜，南瓜看上去就是她很喜欢吃的那种粉粉糯糯的口感。

　　李玲玲舌头动了动，心里感动，谢天谢地，她终于感受到食欲了。
　　昨晚那碗鲫鱼她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去，勉强喝了口汤都被腻着了。

　　李玲玲将碗扣回，走出屋门，踏过泥土地小院，去厨房打水洗漱。

　　现在日光明亮，可以清楚明朗地看见小屋的格局，昨天昏昏黑黑的，李玲玲也没心思看周围的环境，现在她倒是挺有兴趣地把每个房间都推门看了看。

　　小屋一共有三个房间，江明楷和李玲玲各住一间，还有一间屋子属于江明楷的娘——韩姝妹。

　　推门打开，眼前是一个整洁干净得像不常有人住的房间，家具精简，容易撞到的边边角角都裹了一层棉布，李玲玲了然，这是属于江明楷亲娘的房间。

　　对于江木杨的奶奶，书里面没有写太多，毕竟江木杨充其量算个配角，自己的戏份就那么点，关于他奶奶的描写，书里寥寥几笔，却让李玲玲印象至深：
　　“江木杨有一双迷人的眼睛，因为这双眼，使得他很容易伪装出含情脉脉的模样，祸水一样的眸子遗传于他奶奶，一脉相承的晶莹漂亮。只是不幸的是，他比奶奶要幸运，不是个瞎子。”

　　不过书里面没提江木杨奶奶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李玲玲当时便忍不住遐想，盲女拥有一对貌美眼眸是何等模样，感觉是违和的，又是极有吸引力的。

　　况且根据对江明楷的亲眼所见，和书里对江木杨的外貌描写，李玲玲可以肯定自己这个婆婆容貌肯定出众，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见一见了，心里不免惋惜老人家现在并不在家。

　　……

　　江明楷对母亲极好，虽然韩姝妹因为眼睛原因并不能照顾他很多，哺乳期之后连给孩子喂饭都很难实现，她只能力所能及地给明楷喂些粥水汤水之类的食物。
　　她没给孩子换过尿布，没洗过衣，也没缝过线，这些事都是江明楷的奶奶做的，但江明楷偏偏从小就亲近他娘。

　　娘看不见，不能给他喂饭，那他也要坐在娘怀里吃奶奶喂的饭；他是娘的小拐杖，贴心地给娘端茶倒水，还扶着娘出去散步散心；小时候的江明楷，出去看戏时得了几角钱的零花，别人都去小摊买吃的玩的，就他攒着不花，专心地把戏听完回去讲剧情给娘听，攒着的钱够了，就去给娘买礼物。

　　没人教他这么做，江明楷天生就是娘的乖儿子。他奶奶小时候都吃醋好几回，她老人家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着他，然后臭小子眼里最看重他亲娘。小明楷往往这时候会抱着奶奶的腿撒娇，一口一个“奶奶，你辛苦了。”“奶奶，我以后一定孝顺你。”“我带你去城里下馆子，买很贵的东西。”……一番甜言蜜语下来，哄得老人家眉开眼笑，毫无办法再跟他生气，怪他偏心。

　　是以，当江日泉做出对不起韩姝妹的行为之后，江明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带着娘离家，和江家决裂。
　　即便是爷爷和奶奶来挽留他，让他可以搬出去住，但至少不要闹分家，江明楷也忍痛拒绝。

　　他那时还不到二十岁，但心却已经很坚定。江家可以没有他这个长孙，但是娘不能没有他这个唯一的儿子。

　　……

　　韩姝妹这两天不在家，是因为被从小就玩得好的姐妹——韩亚丽接到镇上住了。
　　韩亚丽比韩姝妹小一岁，小时候家里很穷，父亲死得早，母亲改嫁到了别人家，只留下她和哥哥同爷爷奶奶一起住，爷爷奶奶也不待见她们兄妹俩，她和哥哥每天连饭都吃不饱，衣服又脏又破。

　　韩姝妹家离她家不远，善良的小盲女自己也并不宽裕，但还是会分一些吃的用的给韩亚丽和她哥哥。韩亚丽总记得自己得了姝妹姐姐很多照顾，想着要报恩。

　　这么多年来，韩亚丽成了家又离了，搬回娘家住，在哥哥的辛劳操持下，家境一天天地好起来了，兄妹俩在镇上盖了一座两层楼的大房子，韩亚丽早就想接姝妹姐姐来家里住一段时间了，如今刚搬了新家，家里大得很，房间又多，正是合适的时候，于是便迫不及待地软磨硬泡把姐姐磨回家了。

　　韩姝妹原本很不好意思去韩亚丽家，因为她性子特别体贴人，极不想给人添麻烦，哪怕就是在家，如果儿子江明楷不在家，她几乎就待在房间里不出来，怕自己出现在李玲玲面前，碍媳妇的眼。

　　有时候江明楷卖谷，或是上集市卖鸡去了，韩姝妹就耐性地坐在房间里一整天，安安静静地不打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