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茧（13号更新）》夭蝶

6、第 6 章

　　回到房里细细思索了一下,虽然对朝比奈的态度气不过,却也不是完全不相信她的话的.朝比奈其人,年岁本无法从表面测知,内在的古怪也不单单只是一点点.近来遇见的怪事多了之后,才发觉自己最上心最无法看透的一个是朝比奈,一个却居然是新近认识的常棣.那个人也是委实奇怪得紧的，我不是个因为和别人很熟就忘记观察一些细节的人呢，他说他在找人，可也没见他有出去打听什么？问神吗？占卜吗？是不是或许他根本只是在撒谎呢？

　　说起来，朝比奈所指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他呢？也说不定的吧。

　　捧起新做好的糕点往母亲房里送去，这当然只是借口而已，重点只是去报告她我此行的结果而已。有时候家大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不能像平常人那么直接了当，而是要迂回一些。母亲对于我的见闻是一定要听的，不过她不会明说，做女儿的要不想被人说大抵就得机灵点，时时察言观色一点，大略就不会落下话柄了。

　　可惜，今天我实在没什么收获奉献给她，樱夫人不在呢。略微一撇嘴，自然是一闪而过的神色，却依然透露出了不予置评的意味。

　　母亲接过我手中的糕点，动作仿佛天经地义般的自然。她也不开口询问，大概是只等我自觉地报告细节，做人家母亲的自然得有主母的威严，怎么能作出这种无趣的举动呢。

　　心中微一叹气，她不开口我不开口难道今天还僵持在这里不成？母亲是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我端站在一旁举止间自然不会有多好的滋味了。拗不过，那妥协还不成吗？

　　“母亲，我刚才送喜饼过去的时候樱夫人不在，所以把东西交给屋里饿侍女便回来了。”

　　“是吗？还是应该过会再送去才比较有礼数不是吗？奈津子，下次不可以了。”

　　我唯唯诺诺的在一旁答应道。

　　临回房前母亲却问了一句：“你说，她去哪里了呢？她屋里的侍女有没有说些什么呢？”

　　母亲问话时的声音极细微，要不是我耳朵天生灵敏，这细若游丝的问话便也就这样错过了：“并不清楚呢，那侍女并没有细说这事。”

　　母亲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就让我这样回去了。

　　樱夫人去哪里了？真是个好问题，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总待在一个地方，她可以去很多地方啊，神社、集市……只要她想，哪一天出去都可以啊。母亲以前从没关心过这些，为什么独独今天会忽然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呢？真奇怪啊……

　　其实在这个社会，生在好一点人家的女子是没有自由可言的。有时候我常会想，也许当初我生为一个寻常女子可能会幸福很多，不需要学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需要遵守很多的繁文缛节，可以随心所欲地外出，做一些真正想做的事情吧。当然这一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说的，如果那些女子听见了我所说的话语，大抵是会嗤笑我的不知世事吧。她们或许真的如我所说在某些方面要自由的多，但同样的她们也需要为生活而老路奔波，也只有像我这样不用为生活愁苦的人才有心思去烦恼这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说到底，这个社会对女子还是不公平的吧。很多很多的束缚，仿佛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属品而已，她对这种事情——很讨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