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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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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嘉说得话信息量很大,只是不待卢柯验证出个所以然,她连夜就被禁足了。
与过去不同,这次是族老们点头,共同下的令,甚至还派嬷嬷贴身守着,对她严加看守,务必保证禁足期间不会出什么岔子。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与鹿绥元的婚事八成要吹。
鹿绥元现在的情况不太妙。
齐都传来消息,镇南王及其世子突发恶疾去了,其余诸子不堪大用,收归旁支,皇室将另择贤人承袭镇南王的爵位。
至此,镇南王一脉彻底易主。
至于鹿绥元的嫡亲哥哥,那位在齐都长大的城主嫡长子鹿绥青,不日遣返云城。
她与鹿绥元的婚事本就是假借镇南王的名头,现在镇南王一去,婚事生变倒也正常,只是鹿绥青居长,他若回来,鹿绥元的少城主位置怕也坐不稳了。
届时二者相争,鹿绥元赢面不大,卢家此举,是为观望,也是为了提前撤赌。
只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找借口拖下去了。
这就是王夫人的反击。
她此前数次在卢柯手上吃瘪被罚禁足,以至于亲生女儿回家都没能第一时间见到,而卢柯却能全身而退,甚至顶着她女儿的名号嫁回娘家,这叫她如何不恨。
她隐忍高捧卢柯数月,坐视卢柯凭借云城未来少城主夫人的身份继续享受尊崇地位,如今让她一朝梦醒,跌落谷底,这才痛快。
于是当晚就命人取来美酒独酌,面上功夫都懒得掩饰,很是高兴。
只是刚饮两口,手中酒盏就被人打翻,残酒滴落在衣裳上,洇出一大片深色水渍。
王绛玉被扰了吃酒兴致,不悦的抬头问道:“兄长这么大火气作甚?”
说完也不管来人脸色有多难看,重新倒一杯继续喝。
王昪见不惯她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头火烧得更旺,忍了又忍,才压低声音怒斥:“谁让你把镇南王的消息传出去的,就为了对付你那养女,你连城主府也不管不顾了吗?”
是的,镇南王出事,最着急的不是鹿绥元,而是王昪这个云城城主。
他本人并无多少出色才干,全靠老婆娶得好,这些年扯着自家便宜岳父的大旗,他这个城主做得舒心极了。而王家人仗着有王昪,也没少作威作福,敛取好处。
碍于权势,云城上到世家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无人不服,无人不从,多数时候就是他的一言堂。
自从齐都政变的消息传来,他就封锁消息来源,尽量拖延以做万全准备。
对外不仅要提防苍素二城,对内还要稳住世家们防止生出异心。
哪曾想,外人尚无动作,第一个背刺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嫡亲妹妹。
真是越想越气!
王昪继续骂道:“我这些年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般害我,被人吹捧几下就醺醺然不知轻重,忘了你这卢家当家主母的位子是怎么来的吗?”
与暴跳如雷的城主大人不同,我们的王夫人很能沉得住气。
“慌什么。”
王绛玉白了自家兄长一眼,不紧不慢的继续喝酒,道: “没了一个镇南王,咱不是还有摄政王么。”
王昪有些迟疑:“摄政王真的会接受咱们的投诚?”
王绛玉眼中得意一闪而过,却又故作叹息:“我连唯一的女儿都送出去了,兄长还在怀疑什么?”
听罢,王昪在一旁来回踱步,王绛玉也没理,继续喝她的酒。
片刻后,王昪似是下定决心,扯过凳子在桌前坐下,问他妹妹:“那青儿跟元儿怎么办,摄政王与镇南王不和,会容得下他们吗?”
王绛玉闻言放下酒盏,似笑非笑:“既是投诚,兄长自然要拿出点诚意出来,况且……兄长又不是没有其他孩子。”
王昪闻言有些尴尬,他做的隐蔽,不想还是传到妹妹耳中了,但现在正事要紧,顾不上这些,便有些犹豫的开口:
“他们俩跟养在旁系那些不一样,既是嫡子,也是我培养了多年的继承人,尤其鹿绥元,还是我一手养大的,难道真的要送他们去死?”
王绛玉在心中嗤笑,兄长真是虚伪,既然已做出选择,又何必在这里做不舍姿态,不过面上却是劝慰道:
“摄政王也是鹿氏皇族,我那俩侄儿被冠以鹿姓,与摄政王好歹算本家,他们要如何算鹿氏的家事,别说兄长没有插手的权利,就是想管,那也管不到摄政王的头上去。”
见王昪开始动摇,王绛玉再添一把火,怂恿他:“再说了,镇南王的庶出子皆留有一条命在,绥青绥元不过是外嫁女所生,没道理摄政王会盯着他们俩不放,反倒放过他们的庶出舅舅。兄长献出两个孩子,不过是为表忠心,又何必如此瞻前顾后呢。”
王昪很会自我安慰:“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摄政王宽宏大量,孩子外祖做的事,应该不会牵连到外孙身上,是我多虑了,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往齐都去。”
说完就要回城主府,却被王绛玉叫住了,她道:“还有一事兄长莫要忘了。”
见王昪目露疑惑,她点明:“鹿绥元与卢柯的婚事,兄长要作何打算?”
王昪不解:“你做这一出不就是为了搅合婚事,如今卢家已然有退却之意,这不是正中你下怀?”
王绛玉摇头,目光灼灼盯着王昪:“错了,我希望兄长能出面施压,让他们早日完婚。”
悔婚是之前的做法,现在反正鹿绥元都要死了,让他们去做一对亡命鸳鸯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