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个好人》岁暮南去

13、是直球啊

　　虽然早有预料，但第n次被单手按住后你还是开始摆烂了。
　　“我可以做老师的挂件吗？体术太难了啦！”你摊倒看着半蹲的五条悟说。
　　“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哦~”
　　你露出委屈的神情，像往常一样抬手去抓他的衣袖，他也像往常一样纵容你，甚至还微微向前倾身。
　　得手了！你锁住老师的手腕一个扫腿瞬间夹住他的脖子，按照你的设想这时候对方应该已经倒地背气了。
　　但老师纹丝不动。
　　这就搞得你很尴尬。
　　你大腿夹住他的脖颈，双手锁住他的手腕，这个姿势因为老师蹲着没动的原因很大程度上靠你的腰力支撑。
　　僵持30秒后你的腰细细颤抖，正想放弃老师抬手托住了：“这次不错，果然阿弥是这种性格呢~”
　　他还有闲心聊天，你泄气，干脆放弃支撑，整个人倒着挂在老师肩上：“什么性格？勇于摆烂吗？”
　　“不，是勇于尝试哦~虽然对老师没什么用就是了。”他说着攥着你的腰把你放下来，“还有，下次穿制服就别用这招了哦。”
　　你呆了下，反应过来身上还穿着制服裙脸颊爆红，看着老师笑嘻嘻的表情又有点挫败，顺口怼他：“有什么关系，反正是你老婆。”
　　“嗯……有道理，那下次别对除了我以外的人用，”他摸着下巴纠正。
　　“对别人也不起效吧。”
　　“那可说不好。”
　　“在说什么啊……”
　　“比如说……昨天那个……”
　　笑意一下消失，你抿唇看着他不说话。
　　“生气了？”
　　“……没有，老师才是，怎么突然提这个。
　　“毕竟很好奇嘛~你的身份，”他并指点中你的额头，“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要回去吗？”
　　什么意思？你疑惑又委屈，“为什么要回去？老师，你也不要我了吗？”
　　“这招对我没用哦。”他拇指擦过你微红的眼尾。
　　那点红意好像也随之被擦掉了。
　　你歪头靠近老师的掌心，眨了下眼睛，浅棕的瞳孔像是流动的蜜糖：“老师在说什么呀？”
　　“你不会真的以为伪装的很像吧？”
　　你近距离看着他墨镜后露出的一点湛蓝，叹了口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都是这样吗？加上我的经历……逻辑上也没有问题，老师为什么不能像真希他们一样相信呢？我迷恋你，这个事实。”

　　***
　　那天之后你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你想你一定会永远记得五条悟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想要融入人类社会，弥，你找好准绳了吗？”

　　***
　　记事开始你就发现，你很难与周围的人类共情，不会因为养了很久的小狗死掉而伤心，也不会因为看了一部非常感人的电影而哭泣。
　　情感淡薄，好像一个怪物。
　　但你的养父似乎乐见其成。
　　为了掩盖这种差别，你戴起乖巧可人的面具，但养父好像更加不满意了。他致力于将你与周围的人区分开来，所以发现你慢慢泯然众人便越发无法接受。
　　你开始像同龄人一样哭，一样笑，会因为在学校被欺负回家告状，也会因为养父母的忽视委屈落寞。
　　你极力演好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而这在过去的17年都很成功。
　　直到遇见五条悟。
　　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人类，甚至能完全与之共情。
　　会因为他人对其的恶意真情实感地动怒。
　　想要。
　　想拥有。
　　想一直在一起。
　　心在叫嚣，但却不知所措。
　　你只能继续扮演以往的假面——那个很多人都喜欢的乖巧女孩。
　　因为你不知道老师会如何看待假面下的，那个冷冰冰的怪物。

　　***
　　但现在看来，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