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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暨祁肯定道:“符箓是根据气息来辨别,不可能出错。”
      暨祁收起符箓,“李员外可否将夫人的贴身婢女喊出来,我有事要问她。”

      李员外本想问暨祁为何不直接问夫人,但是在想到夫人那病弱的经不起任何刺激的身体后,心中不由对暨祁升起感激。

      夫人的贴身婢女容春走了出来。

      暨祁问道:“你还记得夫人病重的时候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容春思索片刻道:“夫人病重的时候和以往差不多,每日都要逛一遍园子,在园子中散会步。”
      “夫人经常念叨,园子是老爷为了夫人专门修建的,她每日去走走心情都会好一点。”
      “除此之外就是每日的喝药,休息。”

      李员外在一旁默默擦泪,这些年为了府中的事四处奔波,同夫人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没有想到夫人不仅不埋怨,还一直在念着他。
      若是李府的事能顺利解决,他今后一定要多花时间陪夫人。

      暨祁皱眉,“还有吗?”

      容春突然道:“我想起来了,夫人病得很严重的那几日每晚都会拿出嫁衣擦拭,对着嫁衣流眼泪。”
      “我当时还劝夫人要多休息休息,可夫人说她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嫁衣,想趁现在看个够。”

      暨祁:“嫁衣现在在哪里?”
      容春:“夫人病好后就将嫁衣收在了房间中的箱枢之中。”

      暨祁点头,随后问:“李员外可否将嫁衣拿出来?”
      李员外惊讶:“难道是嫁衣有问题?”

      暨祁:“还不确定,等看到嫁衣才知道。”

      李府之事有望解决,李员外自是无有不应。

      “还请两位在此稍等片刻。”李员外踏步走进房间。
      阮安筠抬眸望了眼房间,神色莫辩。

      不消片刻,李员外就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件正红色嫁衣,嫁衣被保存的很好,色彩鲜艳,艳红如血。

      李员外将嫁衣交给了暨祁,忐忑道:“是这件嫁衣吗?”
      暨祁看到嫁衣的第一眼就感觉不舒服,他遏制住身体的本能抗拒,接过嫁衣,“就是它。”

      李员外确认般问道:“有了嫁衣就能收服小园中的那个白影?”
      暨祁笃定道:“还请员外放心。”

      夜半时分,暨祁和阮安筠带着嫁衣出现在荒废的小园中。

      白影按时出现,不知是不是暨祁的错觉,他总觉得白影相比较第一晚见到时单薄了很多。
      暨祁将嫁衣凌空展开放在白影面前,白影飘动的身影一滞,遵循本能飘到了嫁衣的面前停住。

      阮安筠和暨祁见到白影抬起虚幻透明到快要消失的右手缓缓扶上了嫁衣,即便看不到白影的表情,阮安筠和暨祁似乎能感觉到白影的悲伤。
      暨祁轻叹一声,双手捏决,在白影残存的意识沉浸在嫁衣中时,将白影收进了嫁衣之中。

      躲藏在一旁的李员外见白影被收走,忙跑了出来,对阮安筠和暨祁千感恩万道谢。
      暨祁拿着手上的嫁衣,“要将嫁衣销毁才能彻底除去白影。”

      李员外兴高采烈道:“嫁衣而已,我差人给夫人再做一件,消除邪祟最重要。”
      暨祁淡淡颔首。

      府中的消息传得很快,转眼间,暨祁收走白影的事传遍了整个李府。
      余下的仆从和婢女全都高兴不已。李员外准备给暨祁办一场庆功宴,顺便去去府中的霉气。

      员外和夫人一起出现在宴席之上。李员外喝了点小酒,以往的颓靡扫之一空,精神焕发,一直嚷着要给暨祁和阮安筠建寺庙,立牌位,受人供奉。
      夫人脸颊红润,不去理会丢人的李员外,反而走到了暨祁和阮安筠的身边,轻声问道:“请问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长廊中清风拂面,消去了身上宴席间沾染了一点酒气。暨祁被酒气晕染的脑袋也清醒了些许,问道:“请问夫人有何事?”

      婢女容春江夫人小心扶到长廊边的长椅上坐下。
      夫人斟酌片刻,开口道:“两为能否在祛除邪祟后将嫁衣还给妾身?”

      “其他人可能对嫁衣的去留无所谓,可是嫁衣却是妾身一针一线缝制起来的,是妾身的命根子。”夫人用拍子擦拭眼角的泪水,“在老爷不在身边的无数个日夜中,都是嫁衣陪伴着我渡过漫漫长夜。”
      夫人哽咽道:“在妾身心里,嫁衣同老爷同样重要。若是没有了嫁衣,妾身就真的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夫人抬起盈盈泪眼,“我知道这个要求强人所难,可是两位能不能尽量留下嫁衣。”
      “妾身感激不尽。”

      暨祁为难道:“在下实力不足,怕是难以留下嫁衣。”
      暨祁给出建议,“若是夫人实在舍不得嫁衣,可以照着嫁衣的样式请人赶制一份。”

      夫人轻咳一声,脸色隐隐发白,“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暨祁摇头。

      夫人带着失望离开,离去时还咳嗽了好几声,孱弱的仿佛能随时被风吹散的身躯慢慢消失在长廊中。

      阮安筠打趣道:“若是舍不得追上去告诉她就是,何苦这样眼巴巴看着?”
      暨祁原本还算愉悦的脸色立即耷拉了下来,“师姐,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

      晚间的时候,李员外找了过来。
      他双眼炯炯有神,喜意漫上了眉梢,和前几天那个暮气沉沉的人相比似是两个人。

      暨祁挑眉问道:“李员外可是有事?”
      李员外一脸苦恼,踌躇了片刻说道:“仙人能不能延迟两日再处理嫁衣?”

      暨祁:“?”
      李员外解释道:“今日内子知晓祛除邪祟要毁掉嫁衣后,郁闷不乐,甚至还咳出了血。”
      “我知道嫁衣一定要毁去,只是能不能在嫁衣毁去前将嫁衣借我一晚,我请裁缝尽快缝制出一件同样式的嫁衣,给内子一点安慰。”

      暨祁拧眉,严肃道:“你可知道一日不祛除邪祟,邪祟就随时有逃脱的可能。”
      “这次抓获邪祟是出其不意,若是邪祟逃脱,下次想要抓它可就难上加难。”

      李员外急的原地打转转,知道邪祟的恐怖,可是他不忍心夫人伤心难过,于是恳求道:“就一晚上,明天就将嫁衣交给先生行吗?”
      暨祁叹息了一声,妥协道:“我为嫁衣加层封印,你迟点再来取。”
      李员外忙不迭答应,“给先生添麻烦了。”

      见李员外走远,暨祁带着嫁衣敲响了隔壁阮安筠厢房的门。
      阮安筠打开门,调侃道:“暨祁先生不去加固封印来找我做什么?”
      乍一听到阮安筠喊他“先生”,暨祁的耳尖不受控制的晕红一片,他低头道:“师姐不要再笑我了。”

      暨祁拿出嫁衣,“师姐,能不能将白影放出来,恢复她的记忆。”
      阮安筠接过嫁衣,“为什么不直接灭杀了她,岂不是更省事?”

      暨祁扯扯阮安筠的袖袍,“师姐,我知道她不是祸乱李府的邪祟,你就不要再捉弄我了。”
      阮安筠笑道:“倒是小瞧你了。”

      阮安筠将嫁衣放在长塌上,双手捏诀,嫁衣上方一道白影缓缓浮现。白影似真似幻,身躯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雾气,像是随时都会消散。她对自己的处境很是茫然,刚摆脱嫁衣的束缚出现就想着往门外走。
      阮安筠手势一换,白影身侧亮起一道微光,亮光四四方方,恍若是一方囚笼将白影困在其中。白影没有什么神志,在光幕中四处碰壁。

      暨祁注意到,白影没触碰一次光圈,身形便会单薄一分。再这样下去,不消片刻,白影就会将自己作死。

      阮安筠手势再换,光圈中一道蓬勃灵力升腾而起,注入白影体内。
      白影空虚的身影瞬间变得凝实,也停下了四处乱撞的举动。

      阮安筠见状停手,“若非你用嫁衣将她运了过来,她怕是直到死都离不开小园。”
      暨祁轻笑,“误打误撞而已。”

      阮安筠挑眉,“难道不是符箓的功劳?”
      暨祁还未淡下去的耳尖再次染上了红色,“师姐明知道我在说谎。”

      还害羞了?
      阮安筠将目光放在了白影身上,问道:“你现在应该有意识了吧?”
      白影拂开身前的乱发,冲着阮安筠盈盈一笑,“多谢仙长出手相助。”

      阮安筠出手不仅帮助白影凝实了身躯,恢复了意识,连同被人夺走的五官也一同恢复。
      那张和夫人一模一样的脸上闪过深切的怨恨,“还请两位仙长帮我报仇。”

      暨祁和阮安筠并不意外白影的长相,只是问道:“怎么回事?”
      白影将当年事情说了出来。

      她名柯觅,本是大家闺秀,貌若芙蕖,当年追求者众多。她在江南游玩的过程中认识了李员外,李员外当年还是一个毛头少年,对她一见钟情,死缠烂打。所谓烈女怕郎缠,在长久的相处过程中,柯觅慢慢爱上了他。可是没有想到李员外家中早已给李员外定了一门亲事,只是李员外常年在外不知情。

      李员外知晓后坚决反对亲事,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轻易违抗。她准备离开李员外,回去继续做她的大小姐。万没有想到临行前得知李员外为了反抗这门亲事竟然选择了上吊自杀。所幸人被及时救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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