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门》飞镖阿大

4、第4章 暗流涌动

　　叶星辰开着车带着唐弢来到了一家优雅的餐厅里。
　　这家餐厅远离市区中心地带，周围的环境很清静，对面就是一片高级住宅区。

　　两人在二楼靠窗户的角落坐下，服务生拿着菜单走过来，叶星辰便将菜单递到了唐弢的手上。
　　“今天我请客，你随意。”
　　唐弢大感意外，叶星辰很少主动请人吃饭，心里猜想着也许他有什么事，但无论如何，能有这样难得的相处时光，叶星辰能难得这么主动一回，唐弢感到很是开心，心底不由升出几分感动。
　　唐弢没有多问，只是低着头点了一些菜。

　　唐弢点完，叶星辰才接过菜单，略看了一眼，却发现他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叶星辰没做多想。其实唐弢喜欢吃什么，他也不清楚，也从来没有特别在意过。
　　叶星辰一向都是独来独往，除了跟眼前这个人有一些交集之外，对其他属下都是公事公办就事论事的口气。他的属下们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
　　不过，对这些情况他都习惯了。只要他的属下们忠于他，只要他们不犯错，他都不会为难他们。父亲和他把他们培养出来，为他们提供充裕的生活条件；如果没有父亲和他的帮助，他们也许早就流落街头、客死他乡了。所以，他们自进入“绯闻门”的势力培养范围起，就已经宣告了必须为他卖命的事实和使命。
　　而眼前这个人，也是如此！

　　点好的菜很快被服务生端了上来，叶星辰拿起筷子，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唐弢见他提筷，也跟着夹起了菜。

　　“啊！你喂我吃嘛！”
　　“好……好吧。”
　　“唔，好吃！来，我也喂你！”
　　“嗯……”

　　一对男女对话的声音从隔壁桌传来，叶星辰却没有任何反应地仍静静吃着。
　　唐弢则是微微一顿，悄悄地看了一眼跟前的人，然后又迅速低下眉。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眼前人总能镇定如一、稳如泰山地不受丝毫影响。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只知道他是一个坚强独立，并有着顽强毅力的人。他佩服他，恋慕着他，却不敢轻易靠近他。
　　叶星辰跟他的父亲一样有着卓绝的能力，可是却没有他父亲的平易近人和温柔多情。相反，他冷血冷心，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手软。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弱点？

　　“你出来时，跟小展说了些什么？”吃了一半，叶星辰忽然抬起头，看向唐弢问道。
　　唐弢微微一怔，“我跟他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刚进公司，对公司的一些办事程序还不够熟悉。之前他也有问过我。”
　　“他读大学的时候，你跟他见过面？”虽然只是一次会面，叶星辰却是记得很清楚。不知怎么的，今天看到他跟展跃乔说话的样子，他就想问个清楚。所以才忽然提议把他带到外边吃饭。也许是他想进一步了解清楚展跃乔这个人吧。

　　“是的。因为只见过一次面，所以我之前没有跟你提起。”怕星辰有什么误会，唐弢一股脑地把跟展跃乔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当时我只是去C国办事，顺道就去看看他。因为那时候我换了装容，他并没有认出现在的我。”
　　“为什么见他？”叶星辰刨根究底地问着。唐弢不会无缘无故去看一个人，除非他们有什么纠葛。本来这事情他不想管，可今天看到他们那么熟稔，他忽然就想知道个清楚了。

　　因为当时的展跃乔在某些方面有点像星辰。一次偶然的机会，唐弢见到了展跃乔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个侧面照，他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他有点像叶星辰，当时他一时兴起，便趁着任务完成顺道过去跟展跃乔见了面。那时的他，以为可以通过其他人把对叶星辰的感情淡忘掉，可见到长得同样妖媚的展跃乔之后，他心底却完全升不起任何的异样感觉，那时候的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对叶星辰的感情，那是任何人都替代不能的。
　　只是这个理由，不知道该怎么跟星辰解释。唐弢斟酌了一下，才说：“我见过展跃乔以前的照片，觉得他有点像你，又知道他正被公司看好，一时好奇就过去看看了。”
　　长得像他？叶星辰仔细地把展跃乔的外貌特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过了半会又问，“你觉得有几分相像？”
　　“侧面看，三分像。不过仔细看又觉得不像。”唐弢很认真的说。就算再相似，他喜欢的人仍然是眼前这个。
　　叶星辰好看的眉微微一挑，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仔细留意过。

　　吃完午餐，叶星辰又开着车，载着唐弢回到了公司。

　　看着那两个人分别从车里走出来，并相互说着什么话，一个平静依旧，一个脚步轻快，咫尺之遥的某个男人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第一次，他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一脸平静的男子，男人的眼中带起了一丝温柔的情谊，心底的感情因为看到了他而一波波地涌动了出来……

　　毫无疑问，那个人是一个很迷人的男子，年轻英俊，风度翩翩。虽然他从来没有近看过他，虽然他从来没有跟他接触。
　　他仅仅是透过这扇落地窗，静静地看着那个年轻人，看着那个人从那栋只有两层楼高不起眼的小楼房里走进走出。
　　而他所在的这个办公大楼，跟那个人所在的小楼，也只有一道墙的距离。

　　他很庆幸自己选了三楼作为办公室，才能这么清楚地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也很满意这扇窗的设计和材料，能使得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外边的世界，而外边的人却根本看不到他这里。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那个人的？具体的时间他也记不起来了。但他知道，这样的关注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
　　从一开始的好奇，渐渐地变成了关注，再到现在的眷恋。
　　只要他在这里办公，每天，一有空闲，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关注那栋小楼，不由自主地去探寻着那个人的身影。

　　“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把他的神志拉了回来。他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沉声说：“请进！”

　　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凌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
　　“好，放下吧。”
　　男子走后，办公室的门复又关上。

　　坐在皮椅上，他翻开资料，仔细地查阅起来。半个小时之后，他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凌策”。

　　凌策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复又戴上。
　　今天是第二次看到那个年轻人了。
　　为何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会如此迷恋，连凌策也料想不到。虽然那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大概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可他从容不迫的风度、冷漠淡然的独特气质和出色的外表却是深深吸引了他。
　　凌策猜想，他应该是那种泰山崩于前却仍能沉稳笃定的人。
　　是的，他很欣赏那个人的气度，他喜欢观察他，喜欢静静站在角落里了解着有关他的一切。
　　凌策自己都没有想到，接近不惑之年的他，居然会对一个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陌生男子产生这么大的兴趣。
　　这些年来，凌策一直忙于事业，连他自己的婚姻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妻子死了之后，凌策便将孩子送到父亲那里，他自己则潜心于事业。诚然，他对自己所组建的利益家庭确实没有半点感情。
　　虽然凌策身边常围绕着很多出色的对象，但他却一直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他心动的人。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什么人有感觉，他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
　　但遇到了那个人，那个年轻却沉稳的男子，让凌策内心的感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此，凌策不再沉迷于工作，不再只一心追求利益，不再用百分之百的精力投入到不断攀升的事业中。
　　他的内心里装入了一个人的影子，他对那个人产生了以前从来未有过的奇妙感情。
　　这份感情，在他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慢慢滋长，如今已经演变到连他都没有想象到的程度。等他恍然发现时，却早已无法收回。
　　凌策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偷偷暗恋着他，暗恋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觉得这是很荒唐的事情。但现在，凌策却是觉得很庆幸，也很高兴，那个人能让他体验到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美妙感觉。
　　这真是很难得的。
　　虽然如此，凌策却并不打算去调查那个陌生的男子，他也并不打算结识那个人。他只想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只想把这份感情控制在现在这样的地步，偷偷地恋着，却不再深入。
　　他不打算去干扰那个人的生活。
　　而那个人也不会知道，就在咫尺之处，有一个人，每天都在暗暗地观察他，看着他。
　　他想把对那个人的感情，对那个人的美好幻想永远停留在这样默默暗恋着的程度。
　　因为他知道，一旦深入，一旦去了解认识那个男人，很可能一切都会改变。包括他自己的生活现状，包括那个人的生活，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两人之间，就好似隔着一层纸。这层纸，凌策并不打算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