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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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赵荔恬爸爸从编离职后，就去学了厨艺，后来在小区里开了一家老赵肥肠店，不说别的，赵爸爸的手艺过硬，二十年的经营，现如今在这座城市有两家店。前两年有一个美食博主来探店，发了一个推荐视频后，这家老赵肥肠店就成了网红店，生意也是红红火火。
从小到大，周日赵荔恬和大姐都会去陪爸爸妈妈吃早饭，聊聊天，这是他们家的传统，吃过早餐后赵荔恬就会去店里帮忙，也是二十年的习惯了。
这个周日，在A大的小妹赵若楠也回来了，小妹本应该今年毕业工作，但醉心学术的她决定读博，赵爸爸老大不开心，但赵若楠很有主意，毕业前去参加了一个选美比赛，赵若楠是三姐妹里长得最高挑好看的，拿了五万奖金。在这一周一次的家庭聚会，赵若楠就说之后读博不会拿家里一分钱，希望爸爸也不要阻止她。
赵爸爸看着桌上一大家子，三个女儿一个当老师，一个当律师，一个学历史考古，天天就是琢磨着挖坟，自己经营了二十年的肥肠店以后可怎么办？而且三个里还有两个一点都不省心，一个快要结婚了闹分手，一个干脆就说以后不结婚。
不过现在姐夫和小外甥女在，赵爸爸忍住了没有发作，赵荔恬一看情况不好，就赶紧转移话题：“爸，今天去总店还是分店？”每周日赵荔恬都回去肥肠店帮忙一天，查账这些的，忙的时候也帮忙进厨房。
“总店。”赵爸爸说。
总店是赵爸爸出师后开的第一家店，就在赵爸爸家小区里一个三岔路口的位置，这是一个旧小区，生活气息浓重，后来老赵肥肠店规模扩大，从一个门面渐渐变成三个门面，左边有“沙县小吃”，“隆江猪脚饭”，右边是便利店、理发店还有五金店，还有一些粉面店。
大姐今天要带小外甥女去植物园，姐夫要去加班，而小妹还和赵爸爸在生气，吃了饭就出去了。只剩下赵荔恬跟着爸爸出门了。
五分钟的路程，一般就是赵妈妈问问赵荔恬的工作生活，而今天赵妈妈要去分店，路上只有赵爸爸和赵荔恬。
小区里的榕树长得很茂盛，照下来的阳光星星点点不太晒，赵荔恬就听到爸爸叹气。
“哎，我最多也就能干个二十年，这以后肥肠店可怎么办？”赵爸爸说，其实赵爸爸是有点想要赵荔恬接班的，三个女儿里，赵荔恬从小是最听话也最能坚持的，这十多年，基本上周日都会来店里帮忙。
赵荔恬也不知道说什么，目前看他们家三个女儿都不会接手肥肠店的生意，只好说：“先看看吧，以后的事情都说不准。”老赵肥肠做的是肥肠锅，最重要的配方就是那个锅料，店里好几个厨师，但汤料必定是赵爸爸自己准备，那个是他的秘方，没人知道。
“你上次相亲那个人接触怎么样？”赵爸爸问。
“还在聊着呢。”
“聊得不错的话就带家里来吃个饭，也不是要怎么样，就是看看人咋样。”
赵荔恬点头，还好肥肠店离得近，不然赵荔恬觉得抗不过爸爸再往深了聊。
赵荔恬平常来店里帮忙看账，有时候忙就顶服务员的活，负责点菜和上菜，老赵肥肠店的菜单就是正反两面塑料裹着一张硬纸，塑料上满是划痕，木质桌椅简单包浆，店里店外都透露出苍蝇馆子的氛围，只是这个馆子很大，有三个店面，而且很火爆，才到中午十一点，已经快坐满了，外面停满了车。
赵荔恬穿梭其间动作很是麻利。
“恬姐，两位！”门口引导的小花冲里面喊。
“十二号桌！”赵荔恬回答，十二号桌客人刚走，赵荔恬刚收拾完桌子，现在赶紧去柜台拿水和菜单。
“欢迎光临。可以看看菜单~”赵荔恬话音刚落把菜单递出，就看到沈克兢，他竟然来肥肠店了？！而他对面的那个女生很漂亮，赵荔恬脑子一转就认出这个女生是上次私房菜和沈克兢一起的那位。
赵荔恬和沈克兢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赵荔恬就下意识假装不认识沈克兢。赵荔恬已经拿了笔准备记菜名。
“丽娜，你看看点什么？”沈克兢拿过菜单笑着递给他对面的女生。
“我推荐肥肠鸡煲吧，既有肥肠又有鸡，味道不会那么腻。”丽娜说。赵荔恬已经记下，赵荔恬觉得这个叫丽娜的女生声音很好听，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白皙的皮肤，脸上的妆容很自然，但赵荔恬知道应该花了不少功夫。
“这家店的肥肠是最有名的，我超爱，但每次来都很纠结，这一顿的热量，回去得跑个两小时。”丽娜说，一边还在看菜单。赵荔恬闻言瞥一眼，见她穿了一件偏紧身的休闲运动装，身材凹凸有致。
“没事，待会儿就是四个小时运动。”沈克兢说。赵荔恬一抬眼，发现沈克兢盯着自己看，她猛地被吓到，连忙给他俩倒上茶。
“十八个洞，四个小时够呛，我觉得你们要打五六个小时，我又不爱golf，在那里也是无聊。”丽娜说，她终于抬起眼看赵荔恬：“再加个川北凉粉，豆腐丝，两碗米饭。”
“那打完之后，安排你定。”沈克兢笑着说。丽娜闻言也露出一个甜笑，把菜单递给沈克兢，沈克兢一看菜单，眼前一黑，除了肥肠，基本都是川菜，没有一个不辣的，于是说：“就这样吧，挺好的。”
赵荔恬又确认了一遍菜名，“好的，请稍等。”然后往后厨去了，把菜单交给厨师，安排另一个服务员给十二号送菜。
人多多少少有些八卦心，赵荔恬也不例外，她回想起之前周玥说的沈克兢家境困难，再想起尼泊尔约炮约那么果断，再有上次私房菜，而外面和沈克兢一起的女生一看就是富家女，所有这些都指向，沈克兢大概是个吃软饭傍上富家女的小白脸。
赵荔恬一甩头，先如今这样的男生也不少，虽然她不认可，但这关她屁事，于是又接着去忙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钟，一个服务员来和赵荔恬说十二号桌要求她去结账。赵荔恬只好过去，只剩下沈克兢一个人。“那个女生呢？”赵荔恬问，问出口就知道不该问，客人只要吃饭肤浅，其他爱干嘛干嘛，不该她管的。
“去洗手间了。”沈克兢说，恢复了那种别人欠他钱的脸色：“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虽然沈克兢也没和赵荔恬打招呼，但赵荔恬同样的态度令他有些不爽。
赵荔恬早就观察到他对那个女生的笑脸和殷勤，现在见他一副冷冷的表情，还没意识到就已经不爽了，说话更是没过脑子：“不耽误你傍大款。”说完立马后悔了。沈克兢显然也没想到她这样回答，赵荔恬以为他要生气了，没想到他反而笑了：“约炮约一半，荔恬姐也不见得就多高尚吧。”
赵荔恬一下子慌了，看下四周没人注意，瞪他示意别说话。赵荔恬想起自己在尼泊尔，确实算不得高尚，只好说：“先结账吧，三百二十七。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说话间，丽娜已经回来，两个人都没说什么，结账走了。赵荔恬看到外面沈克兢开车载那个女生走了，嗯，保时捷，果然是富家女啊，也没冤枉人。
到这里，赵荔恬确定沈克兢是认出她了。从认出沈克兢开始，赵荔恬胡思乱想很多，提心吊胆好几周，到现在她几乎可以认定沈克兢认出了她，反而觉得轻松了，因为她意识到，可能在她看来约炮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也有很多人并不在意，比如沈克兢。
一周后，赵荔恬收到领导邮件，让她处理渠道的一个合同，她一看是沈克兢的，她算一下，沈克兢入职也就两个月吧，居然就谈成合作了，再一看，我的天，还是个不小的单呢。但赵荔恬本能就不太想和沈克兢有太多接触，想着让刘姐来处理这个活。
她刚想和刘姐说这事，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而手机软件也没标记为诈骗，于是接了电话：“喂，你好，哪位？”
“荔恬姐，我，沈克兢，从天成哥那里拿的号码。”沈克兢的声音清晰从电话那边传来。
“哦，什么事吗？”赵荔恬问。
“就我们和历淳的合作，合同这块还要你帮忙协助，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和你解释下背景。”沈克兢说。
本来赵荔恬这活就是领导安排的，现在业务又自己来问，她也不好再找刘姐，于是答应：“好的，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定个会议室。”
“你现在有时间吗？”沈克兢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我请你喝咖啡，聊一下。”
赵荔恬手上没活，于是答应了。
公司周围一堆咖啡厅奶茶店，周围的上班族也喜欢来这里谈事情。
沈克兢找了地儿还比较安静，赵荔恬一般下午不喝咖啡，怕晚上睡不着，于是点了个柠檬茶。
沈克兢穿着西装，靠在沙发上，赵荔恬莫名觉得他的气场不像刚毕业的学生，更看不出家里困难，但这年头，大家都有伪装，谁知道或光鲜或落魄、或善良或凶残的外表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赵荔恬的前男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IT男技术宅，看着温柔忠诚，但还不是追求刺激出轨了？
“你在想什么？”沈克兢看出赵荔恬发呆了。
赵荔恬从分手到现在，有的时候还是会恍惚，听到沈克兢说，于是马上进入工作状态，仔细听沈克兢的介绍。
“所以说其实现在没有什么分歧点了？”这是听了半天，赵荔恬的结论，那些合作中关乎商务的关键，比如留利，返点，付款条款等等都已经谈定了。
“可以这么说。”沈克兢笑了，那种笑里面有一种骄傲在里面。
赵荔恬对沈克兢倒是刮目相看了，在公司这几年，她处理过很多渠道合同，没有像沈克兢这样麻利谈好一切的，更何况沈克兢才入职两个月而已。
“一周时间能签下合同吗？下周五会召开两家公司的合作新闻发布会，想在会上签约。”沈克兢问。
“以我的经验看，不可能，我们公司都是用标准合同，合同的细节多覆盖全，有些条款比如交付，现阶段可能还没和客户谈，清晰这些条款会有一个谈判过程，一周很难。”赵荔恬接着说：“我觉得可以先签一个合作备忘录，记录一些双方达成共识的点，这个下周应该能搞定。”
沈克兢打量赵荔恬认真的样子，赵荔恬显然没注意沈克兢的眼神。
“可以，那辛苦你先起草一份。”沈克兢接着说：“如果有需要，我带你去客户那边谈判。”
赵荔恬答应，合同谈判她的经验也算得上丰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