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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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克兢和赵荔恬一起飞回F城，沈克兢这次是以赵荔恬男朋友的身份上门拜年，赵荔恬没想到沈克兢看着年轻，对人情世故却很精通，之前帮赵荔恬给他姥姥姥爷带的礼物很得体，这次给赵家人送的礼物也得到了一致好评。
赵荔恬看着家里人一个个嘴角快咧到耳根了，对沈克兢嘘寒问暖，再看沈克兢一副温柔绅士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人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嘴贱手贱。
沈克兢陪赵爸爸在阳台抽了一支烟，赵爸爸回客厅，赵荔恬一个闪身溜到阳台。“你和我爸说什么呢？”
沈克兢又挥了挥烟味，凑近赵荔恬：“咱爸说呀，让我好好照顾你，说你从小到大都是他最操心的那个，也不外向也不机灵。”
“屁，我自己有手有脚的，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赵荔恬不屑的声音：“哎哎，不对，什么时候就是咱爸了，你这欺负我们南方人啊。”
“好好好，我知道你厉害。那你也别光照顾你自己，也照顾照顾我。”沈克兢说。
有些人吃软不吃硬，有些人吃硬不吃软，赵荔恬就是那种吃软的人，听他这么说，赵荔恬耳尖微微红了，嘴上还有些硬气：“你自己照顾自己。”
沈克兢早就摸准了赵荔恬的脾气，上来就拉赵荔恬的手：“姐姐，可怜可怜则个吧。”
“谁是你姐。”赵荔恬僵住，不自然往身后瞟，看客厅里有没有人看到他俩。
“那你是我妹妹，好妹妹。我来照顾你。”沈克兢又一副嬉皮笑脸，他注意着赵荔恬的表情，看她没有继续的意思，于是又说：“还有呀，爸爸说咱俩年纪差不多了，也可以考虑结婚。”
赵荔恬对自己爸爸这操作简直无语了，她低着头说：“我爸这是太关心我了，你不要把他的话当真，我回头和我爸说说，我觉得不需要这么着急。”
“为什么？”沈克兢表情恢复了正经严肃。
赵荔恬抬头看他：“坦白讲，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也需要了解更多，不然结婚后悔也不好。”像她的前男友，在一起三年，谁能想到是那么一个人呢。
沈克兢心里早就有了认定，但也知道行动胜过承诺，于是问：“那你觉得多久合适呢？”
这倒是问住赵荔恬了，三年五年？
“那我们以一年为约定吧，一年后我可以求婚了吧？”沈克兢说。
赵荔恬抬眼看他，感受到沈克兢眼里的不容置疑，先看看吧，说不定不到半年两个人就闹掰了呢，于是答应了。
“哎，对了，我看姐夫好像是之前我们在椰子鸡店看到的那个人吧？你是说朋友的男朋友那个？”沈克兢想起来问。
赵荔恬点点头。沈克兢摇摇头。赵荔恬问：“你为什么摇头？”“觉得姐姐得小心点。”沈克兢说。连沈克兢都看出来了，赵荔恬早就看出来了，而且挺为赵苏拉担心的。
这一顿家宴吃得其乐融融，除了赵荔恬不怀好意地给沈克兢夹了几块猪肝猪肚，但沈克兢觉得很开心，这种热闹和平和，他在自己家里反而感受不到。沈克兢临走前，喝多了的赵爸爸差点和沈克兢称兄道弟了，还热情邀请他来自己的六十岁寿宴，出门前还叮嘱就在五月份。
正月十五的时候，赵荔恬又去寺里还愿，今年的一切都好转起来了，三月份大姐搬新家，五月份爸爸六十大寿，自己工作感情都算得上稳定。
进入三月，赵家正欢欢喜喜给赵苏拉搬家，赵苏拉经常在新家收拾比较晚，有时候让赵妈去接小可，有一天赵苏拉打电话给赵荔恬说学校也忙，就住学校了，小可送到赵爸赵妈家，赵荔恬也没在意。两天后，赵荔恬收到赵苏拉电话，说让她去新房，电话里赵苏拉不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但语气上很不好。
赵荔恬本来周六在家歇着，接到姐姐的消息当即就赶过去。门一开，赵荔恬看到赵苏拉一张丧气的脸，房间里堆满了打包箱打包袋都还没有拆开，赵荔恬把赵苏拉拽沙发上坐下，问：“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苏拉眼角渗出泪，使劲往回抽了下，极力稳住声音说：“他出轨了。”
赵荔恬叹了口气，最坏的情况来了：“你发现了？”
赵苏拉使劲点一下头：“我前天中午和朋友吃饭，在商场看到他和一个女人拉着手。”赵苏拉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眉头紧皱着，用手捂住嘴想要控制情绪：“那个，那个女人还靠着他，他们看上去很亲密。”
“不对，你这意思，你之前就发现了？”赵苏拉回过神来，注意到赵荔恬讲的话。
赵荔恬只好把当时在椰子鸡店看到姐夫和漂亮姑娘的事说了。赵苏拉本来极力控制情绪，听到还有这一出，整个人有些绷不住了。
赵荔恬用手轻轻拍着赵苏拉的背，轻声说：“没事，哭也没关系。”
“然后呢，你上去揭穿了他？”赵荔恬问。
赵苏拉迟钝地点了头：“我当时脑子都要爆炸了，等我回过神，他们已经走了，我就跑过去堵他们。”
“然后呢？”赵荔恬拿纸巾给赵苏拉擦。
“他看到我也震惊了，然后我扇了他一巴掌走了。”赵苏拉说，已经泣不成声。
“打得好！姐，那你之后怎么办？”赵荔恬问。
赵苏拉整个抱住赵荔恬，竟然大哭起来，声音嘶哑：“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好痛苦，我和他提了离婚，昨天晚上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赵荔恬从小到大没见过赵苏拉这么失控，赵苏拉一直是稳重温和努力的姐姐。一时间赵荔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有些慌乱。赵苏拉虽然是赵家大女儿且早就结婚生子，但生活一帆风顺，哪里遭遇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人都懵了，家也不搬了，小可先送到赵爸赵妈那里住，自己也不回家，就直接住新家里了。在新家待了两天，其中徐中山又来和她闹了两场，整个人已经快要崩溃了，才终于打电话给赵荔恬。
“阿恬，你说我怎么办？”赵苏拉抬起头，一双眼睛都是眼泪，看着赵荔恬。
赵荔恬抱住她，靠在她耳边说：“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支持你，我们全家都支持你，你不要怕。”
这句话像有魔力似的，赵苏拉突然停止了哭泣，又做起来，自己擦着眼泪：“我想离婚。”
赵荔恬点头，认真地看着她，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怕影响小可。”赵苏拉说。
这超乎赵荔恬的生活经验了，毕竟她遇到出轨是在结婚前，她迟疑着说：“要不问问小可的意思？虽然她只有四岁，但你和她解释，她会听得懂的。而且，你们现在的情况，更加对小可有不好的影响。”
赵苏拉其实很多道理也懂，但是她现在缺的就是来自亲近家人朋友的支持，听赵荔恬一说，心里安定不少。“我真的不明白，我和他大学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很了解他了，但为什么会这样？就算这么多年爱情变成了亲情，但为什么他一点家庭责任感都没有呢？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赵荔恬心想：“除了出轨，只怕之后谈到离婚，他还会有更出人意料的举止，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是赵荔恬在前男友那里学到的一课，但现在赵苏拉沉浸在丈夫出轨的震撼中，根本想不到一个出轨的男人，除了出轨，一定还有其他恶劣的品质。
“姐，这种渣男其实不少，遇上了也逃不掉，现在怎么分析渣男都没用，最终要的是之后谈离婚，小可的抚养权和你们财产分割。”
“我昨天和他谈离婚，他不同意，他还不承认出轨，他们手拉手了，还不承认出轨。我们大吵了一架。”赵苏拉哭着说。
赵荔恬心里翻白眼，所有男人出轨都是一个套路吗？都是拒绝承认，等证据出来就承认道歉挽留，挽留不成就撕破脸面诋毁。赵荔恬想到这一整套流程就脑仁疼，说：“姐，先收集他出轨的证据，你把你们的银行账号这些都理理，看他有没有往外转钱。要是最后要打离婚官司也不要怕。我好歹也是律师。”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爸妈说？”赵荔恬话音刚落，外面门铃急促响起来，赵荔恬去开门，一开门，赵妈一脸急色：“你姐呢！”
“在——”赵荔恬话还没说完，赵妈已经进去了。
“你和中山怎么了？小可和我说你们吵架了，还打架离婚。”赵妈坐下拉着赵苏拉的手。
再怎么大的人，在妈妈面前也是个孩子，赵苏拉哭起来了，赵荔恬只好把姐夫出轨的事情说了。
说完赵妈就沉默了：“小可还小。离婚恐怕不好吧。”“妈，我是支持大姐离婚的，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这也是我当初一定要分手的原因，你当时也不支持我，但后来他闹的那几次，你也看清楚了那不是个好人。”赵荔恬说，她经历过一次订婚后的分手，知道这个时候赵苏拉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支持，当初她分手特别痛苦，除了渣男本身造成的伤害，更多是不被家人理解和支持的那种痛苦。
赵妈听到赵荔恬这么说，也就不说话了，但神色上还是很犹豫。
母女三人还在沉默，门咔哒开了，徐中山摇晃着进来了，带进来一身酒气，他一看赵妈和赵荔恬也在，身子站直了，连忙打招呼。赵妈的脸色不好，随意应和了一下。
“妈，我和苏拉吵架了，你帮我劝劝她。我和那个女人不是真的，只是普通同事。”徐中山在努力控制自己，但还是站不稳，就倒沙发上了。
赵妈一看自己这个女婿，头发乱糟糟的，一脸落魄，哪里还是以前那种光鲜斯文，可能也是真的后悔，再加上以前对他印象很好，不由就张口问赵苏拉：“中山说他和那个女人不是真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对对！就是误会就是误会！”徐中山大声说。
“妈，他们都手拉手在商场里了，但凡一个不认识他们的，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赵苏拉也大声说：“F城这么大，我都能碰到，说明在我没碰到的地方，他们都不知道约了多少次了！”
徐中山喝了酒本来就有些激动，被赵苏拉一刺激，整个人站起来，两只手乱挥舞，嘴里嚷嚷：“你哪只眼看到了？那就是我的同事！”
“那我们可以找到你的同事对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荔恬忍不住站起来了，挡住徐中山，不让他冲赵苏拉嚷嚷。
“就算拉个手怎么了，也只是拉拉手而已，又没有发生关系，这一行里，我已经是洁身自好的了，有点前途的，哪个没有情人。”徐中山在客厅转了一圈：“这么大的房子买了，你不想生二胎我也随你，你还想怎么样？”
赵苏拉从小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听了这话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疼得厉害但一片空白，整个人直发抖。赵荔恬站在前面：“既然你也承认拉手了，那我觉得就是发生关系出轨了，就算退一万步只拉手了，就你说的，养小三包二奶也是正常的，那你就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吧？”
连赵妈都听不下去了：“中山，我刚才还劝苏拉要慎重，但你要是这样想，我也很难受了。”
“妈，我刚才说的是别人，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是只有苏拉一个人的，我这次就是犯浑了，苏拉原谅我吧。”徐中山又迅速变脸了。
“你不要说了，我要离婚。”赵苏拉一直坐在赵荔恬赵妈后面，现在也站起来说。
赵荔恬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沈克兢的电话，赵荔恬刚想摁掉，又想起之前一次她没接到沈克兢的电话，沈克兢找了她一圈的事情，于是拿了电话去厨房，并盯着客厅的情况。
“咦，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沈克兢问。
赵荔恬揉着太阳穴：“在我姐新家，离婚吵架呢，哎，我先不和你说，闹起来了。”挂了沈克兢的电话，赵荔恬就回客厅。
“不可能，要离婚，那你净身出户！”徐中山大喊，整张脸通红，领带歪了，衬衣皱了，掖在裤子里的衬衣也漏出来。
“徐中山，你还是人吗？”赵苏拉哭喊着：“孩子我不会给你的，财产你也别想了！”
整个屋子感觉都震了，徐中山左看右看找什么东西，但这地上都是一个个打包箱和打包袋，找了一圈没找到直接把鞋脱下来就要打人。
赵荔恬冲上去：“姐夫你冷静点，今天不谈这个事情了，这么大动静，打扰邻居了。明天再谈，一切都好商量。”赵荔恬被徐中山吓得不轻，想着先稳住徐中山，别激起他的暴性，直接从民事纷争整成刑事案件。
“就是你怂恿苏拉离婚的吧，去年你自己分手就是闹得天翻地覆，现在还来怂恿苏拉。”徐中山拿起鞋就往赵荔恬身上砸，赵荔恬也没反应过来就被砸中了肩膀。赵荔恬还没反应过来，赵妈已经冲上去使劲推了徐中山一把，“哐”一下徐中山倒地。“你想干什么？我的女儿不是你可以欺负的！”赵妈也很激动，赵荔恬赶紧拉住赵妈把她往后面沙发送：“妈，你小心点。”徐中山又站起来，但整个人就失控了，又是踹这个又是踢那个，散落的东西拿起来就随手砸，嘴里骂人的话没停下来过，声音越来越激动，砸的也越来越响。
赵荔恬母女三个都呆了，这么多年徐中山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和今天这个酒疯子判若两人。赵荔恬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徐中山在客厅里发疯，他们三个人连卧房都去不了，没个躲避的地方，她也不敢打电话报警，怕徐中山听到了被激怒。赵荔恬掏出手机，马上给沈克兢发消息，让他报警，又赶紧打开手机录像功能。
“你又在做什么？！”徐中山又想起赵荔恬。
赵荔恬连忙把手机扔了，举起双手示意，尽量温和说：“姐夫，我没有，你不要激动。什么都好商量。”
“商量，赵苏拉，你答应我不准离婚。”徐中山又冲赵苏拉狂喊，赵苏拉已经被他吓住了，只顾流眼泪。
徐中山又冲上去拽赵苏拉：“你答应！你答应！”赵妈死死拉住赵苏拉，不让她被徐中山拽走，赵荔恬没有办法，只得从后面尝试分开徐中山。谁知道徐中山一个松力，赵家母女三个都脱力往后一倒，赵苏拉赵妈还好些摔在沙发上，赵荔恬整个人摔地板上，人都被砸晕了。
赵荔恬爬起来晃下脑袋，门开了，不，之前徐中山进来门就没关紧，门被推开了。赵荔恬一回头，沈克兢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