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皇上互穿以后》对酒以歌

2、胡十五受伤了

　　胡十五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猪不是野猪，被人踹上几脚后，倒是都四散开了。但是大白鹅们很勇猛，也很执着。一个劲儿地盯着人扦。

　　不少家丁因为惊马，已经跑得没影了。留下的七八个人，每个人面对一只大白鹅都有些吃力，何况面对的是二三十只大白鹅。差不多每个人身边都有五六只，嘎嘎地伸着脖子就冲过来了。大家都躲闪不急，自顾不暇。

　　不过，再难，也要保护好他们的十五爷!

　　家丁们终究还是忍着被大白鹅扦的疼痛，慢慢接近胡十五，形成一个包围圈，把他紧紧围在中间。

　　大白鹅们一看扦胡十五扦不着了，非常生气，自然是逮着边上的家丁们使劲招呼。大家手上又没有家伙，自然是招架不住，自然是别提有多狼狈了。

　　太子正在车厢里闭目养神，亲卫将军王志喜气洋洋地来报，“殿下，可以起驾了。胡十五一行人大多数已经被冲散了，胡十五和七八个家丁被大白鹅缠住了，现在在离着官道二里地的一处田地里。”

　　太子笑喷了，“那就走吧。”

　　*
　　钟粹宫，贵妃正坐在贵妃榻前，把一颗枣子送进嘴里。转身问旁边侍立的陈嬷嬷。

　　“那个董攀，可是出京了？”

　　说起这个，陈嬷嬷也是喜笑颜开，“刚才五殿下让人传回信儿来，大早上的，就走了，全家都走了。”

　　“那个老货实在是有些难缠。不然，本宫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力气也要把他赶出京去。”

　　陈嬷嬷笑道：“去年，卫国公没了，太子已经是失了倚仗，如今，董攀已经滚出京城，太子又失一臂。这太子啊，估计也坐不长了。”

　　这话贵妃自然是爱听的，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也不知道十五把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陈嬷嬷宽慰道：“娘娘您就瞧好吧。十五公子这些年，办事也算稳妥。再说，还有殿下在城门口接应，出不了差错的。”

　　胡贵妃拍拍胸口，“素芬，不知道为什么，本宫这心里啊，有些没着没落的。”

　　陈嬷嬷只得把已经说过好几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老奴觉得，娘娘就是太担心了。娘娘想想，只要十五公子把官道一堵，那就是稳赢啊。想过路的话，肯定要跟十五公子闹将起来，到时候咱们就参太子对董攀一事不满，对皇上心存怨怼，到时候就是吃不了兜着走。要是太子连跟十五公子对上都不敢，就更好了，咱们更得好好地给他宣扬宣扬。”

　　想到这个画面，贵妃也觉得挺美的，“堂堂一个太子，竟然惹不起我胡家的一个没功名的庶子。到时候，还有什么脸占据东宫………！”

　　这时候，窗外，一个小太监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主仆二人一听，连忙站了起来，正了正神色，迎出殿外。

　　“参见陛下。”

　　“爱妃免礼。”皇上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坐在贵妃榻上。仔细看贵妃一眼，当下就沉下了脸。

　　“爱妃怎么眼角有泪花？怎么回事？这是谁，敢给朕的爱妃委屈受？”

　　胡贵妃抹抹眼角，摆摆手，“陛下，都过去了，臣妾不碍事的。”

　　皇上再看看梨花带泪的贵妃，就更生气了。“是不是太子？”宫中无后，贵妃执掌六宫，除了太子，还有谁能把他的爱妃气哭了还要委曲求全的？

　　贵妃摇摇头。“没有的事。陛下，是早上风沙太大，有粒沙子吹到了臣妾的眼睛里，这才忍不住流泪的。”

　　这话皇上是不信的，沉声道：“素芬，你来说。”

　　“这………”阿嬷嬷看了看贵妃，又看了看皇上，“回陛下的话，确实是如娘娘所说，刚才风沙吹进了娘娘的眼睛，这才忍不住流泪的。奴婢刚扶娘娘回屋里来。”

　　皇上一听，脸色更黑了。“朕要的是实话！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实话，直接拉去慎刑司！”

　　陈嬷嬷一听，扑通就跪下了。“陛下，非是老奴要欺瞒陛下，是娘娘说，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坏了陛下和太子之间的父子之情。贵妃本就是庶母，自古以来，庶母难做。有时候，陛下知道了，处罚了太子，知道的，说陛下秉公而断，是一片苦心，不希望太子不要走了歪路。不知道的，还得误会是贵妃从中挑拨。贵妃倒是没什么，只是不希望有小人误会了陛下。还有就是，娘娘说，到时候御史台又要喋喋不休，惹得陛下头疼。”

　　皇上一听，颇为运容。不愧是朕的好贵妃啊，事事都为朕着想。只可惜太子那里…………

　　想到这里，连忙问道：“太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听说，太子对董攀董大人被贬出京一事非常不满，暗里放话说，一定要让胡家好看。刚才娘娘是有些担心娘家人被牵连，这才…………”

　　说到董攀，皇上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董攀对贵妃不敬，也就是对皇家不敬，朕没有要他性命，只是把他贬出京城，已经足够仁慈，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子就是有气，他有胆就冲着朕来，拿其他人撒气算怎么回事？”

　　胡贵妃和陈嬷嬷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行了，等会胡十五和太子对上的消息传来发，才有好戏看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晚上熄灯，胡家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传进来。

　　晚上皇上歇在钟粹宫，胡贵妃也不好找人去胡家打听，到底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第二天，皇上早朝去了，贵妃赶紧吩咐自己的两个心腹宫女去胡家和五皇子府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话音刚落，小太监来报，胡老夫人求见。

　　贵妃一听，自个亲娘来了，自是高兴的，这下也省得让人去胡家打听了，连忙把人宣进来。

　　不一会，胡老夫人就到了，进了殿门，就要给胡贵妃请安，胡贵妃连忙拦住了，这可是自个亲娘，又没有外人，没那么多虚礼的。

　　胡老夫人看了座，小宫女进来上了茶，退了下去。

　　都是亲母女，也不必客套，胡老夫人喝过茶，抿了一嘴，把茶放下，直接开口了，“昨天鑫儿去郊外办事，最后受了伤回来了。”胡十五大名胡鑫。

　　胡贵妃一听，连忙问道，“怎么不报到宫里？”只要十五身上有伤，就算不能把太子拉下来，也能让他伤一伤元气，日拱一卒嘛，迟早有一天，能把太子拉下马。

　　这受了伤，赶紧说啊，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昨天为什么不声张？

　　胡老夫人没言语，又端起茶杯，用茶盖撇了撇茶水，又抿了一口茶。

　　胡贵妃这才意识到，她娘好象有点生气了？

　　这又是为什么？

　　“娘，怎么回事？”要是换个人这么对她，胡贵妃一定会叫这人好看。无奈这可是自己的亲娘，胡贵妃也只得好言好语了。

　　胡老夫人把茶放在桌上，还是没说话。

　　“娘，快说啊，怎么了？难道………”想到这里，胡贵妃灵光一闪，“十五被害了？”

　　难道是伤重不治，人没了？

　　胡十五虽然是庶子，不过，机灵活泼，平时没少到她这个姑妈眼前奉承。对这个侄子，胡贵妃还是很喜欢的。

　　想到一个前几天还到她膝下承欢的侄子就这么没了，胡贵妃也有些悲从中来，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

　　看老娘没说话，应该是默认了，胡贵妃腾地站起来，“我这就去找皇上，不行，本宫要太子给十五偿命！”

　　其实贵妃也知道，太子毕竟是皇上的亲子，还是嫡长子，又是太子之尊。想让太子为胡十五偿命估计是不成的。不过，暴虐啊，无道啊什么的，这些词已经可以往太子身上招呼了。操作得好了，顺势拉下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胡贵妃也顾不得胡十五的死讯，直接就要往外冲。

　　胡老夫人眼神暗了暗，“没有。十五只是受了伤。伤势并不太重。只是………”

　　“只是什么？”

　　“唉！说来有些挂不住。昨天，十五被一群猪给拱了，后来又被一群鹅给咬了。”

　　胡贵妃一听，傻眼了，怎么，侄子没事儿？鹅？

　　“十五毕竟是给殿下办事，当时说好了，十五绊住太子，等太子带人闹将起来，到时候五殿下出来打圆场的。十五昨天那么儿狼狈，五殿下怎么也没有搭把手？”

　　胡贵妃听到这儿才明白，原来，她娘是来兴师问罪的。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啊。昨天她还巴巴得等消息呢。结果，不是啥也没等到嘛。儿子也没进宫，问她，她也不清楚啊。

　　胡贵妃虽然很喜欢胡十五，不过，胡十五毕竟也不过一介庶子。侄子怎么也没有亲儿子亲。再说，亲儿子可是皇子之尊，再说，胡十五只是受伤，又没怎么着，就算没有搭把手，哪至于就要跑过来朝她儿子兴师问罪的？

　　“娘，兴许五皇子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准的。”

　　胡老夫人被亲闺女这么一噎，当下楞了一下。随即很快意识到，这是女儿不高兴了。这才想起，君臣有别，女儿已经是贵妃，外孙是皇子，比他们胡家身份要贵重多了。也就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对于自个亲妈来兴师问罪，贵妃虽然心有不快，不过，倒底是自己亲娘，而且，刚才亲娘这态度，明显是软化了，也就不再这上面纠缠，转而问道，“那些猪和鹅是哪里来的？”

　　胡老夫人叹了口气，“还能是哪里？八成就是太子使坏罢了。你几时见过一群猪走在路上的？一般的家猪，都是三两头的养在猪圈里的。就算是哪个高门大户里养这么多猪，也必定要用绳子捆起来，不可能放这么多猪走在路上的。就算是野猪，也没有二三十头一起往官道上跑的。再说了，就算遇到一群猪是巧合，那群鹅又怎么说？”

　　不可能世上这么多巧合的事都赶一块儿了。

　　胡贵妃眼珠转了转，“既是太子放出来的畜生，那咱们这苦主必得找太子好好说道说道了。”不管怎么说，能沾上太子就算赢了。

　　“娘娘说得倒是轻巧，只是，虽则大家都心肚明知，这事是太子干的，可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这没证据的事儿，到了朝堂上，估计也吵不出什么来。我已经问过十五他们了，昨天他们根本没见着太子的影儿。”沾人好歹也得身体接触吧，这见都没见过，如何沾哟？

　　“这个娘你就不用操心了。”胡贵妃自认对皇上还是拿捏得死死的，能不能沾上，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再说了，堂堂太子，和胡家的一介庶子联系在一块儿，就已经输了一截儿了。

　　---------------------太子如何，也只能陷在和他们胡家庶子的官司里吃憋。太子的对手，也不过是他们胡家的一个庶子罢了。

　　胡贵妃想得挺美的，有枣没枣的，先搂上三杆子。偏生太子也是这么想的。此时，早朝上，已经有御史对着胡贵妃开喷了，说胡家欲用胡十五之性命碰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