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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毒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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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镜把手中的烟蒂扔到茶杯中。
“帮我牵制住邵璟城。”
回忆戛然而止,褚镜像是刚在水中被捞出来一样,满身的汗水,但却浑身发冷,下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胃隐隐做痛。
他头晕目眩,视线渐渐模糊,本来就有些低烧,现下的身体状况更是严重了不知多少倍。
一只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保持着那个姿势,导致他身体僵硬酸胀。
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了,褚镜想着。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却没有一点精力抬头去看,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褚镜只感觉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他的面前。
那人伸出手搭在他的额头上。
褚镜现在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努力睁开眼睛时图看清眼前的人,但还没彻底睁开,便被这人用手捂住。
手很凉,还带着淡淡的茶香。
也不知是多久,褚镜感觉到那只已经快被他额头上的体温捂热乎的手离开,脚步声也渐渐走远。
他实在是太难受了,这是不在他计划之内的,和邵璟城亲密接触后的后遗症。
胃连接着肠道一阵绞痛,接触着椅子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疼,不知是适应了这中疼痛,还是被这疼痛折磨到昏厥,褚镜闭上眼睛,呼吸悠长。
邵璟城可以说是一夜未睡,能打的电话他全部打了一遍,和他关系好的直接告诉他没可能,关系一般的就是打太极,总之这件事就是办不了。
病房内说不上暖和,窗户打开,屋里的烟味一直没散干净过。
早上查房的小护士,见到眼睛布满红血丝,脸上还带着青色胡茬的邵璟成着实吓了一跳。
一夜之间邵璟城变化确实大,脚边满是烟头,屋子里还有着没散出去的烟味。
“先生,我们···我们这儿不能抽烟。”
“知道了,不好意思。”
邵璟城把手中的烟碾灭后,声音干哑的道歉,拿上衣服转身出门。
身上的绷带早就让他拆掉,虽然这次确实很严重,但比这严重的伤他也不是没受过,要不是为了做给褚镜看的话,这东西在他身上绝对绑不到两天。
褚镜在市局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能想的办法他昨天都已经想过了,律师什么的也都找好,如果宋局手中真的有什么方沉犯罪的证据,他也别无他法。
他知道方沉不是褚镜,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的。
最坏的打算就是办理精神分裂的手续,确认方沉确实有精神疾病,警籍保不住,但能保住人。
市局里的老鼠还没抓到,当时的监听设备他的车里和办公室也有一份,没确认这方势力来自袁道维还是什么其他的人,前几位和案子相关的人全部在市局中死于非命。
现在的市局并不安全,褚镜更不安全。
除了方沉的身份造假,他并不知道宋局手中还掌握着什么样的证据,真像他昨天所说的实锤,方沉现在也不是进市局被逮捕这么简单。
证据链不完整,需要从褚镜的嘴里撬褚更多的东西,亦或袁道维比更没有留下什么证据,那场事故中,市局中也出现了事故,所以需要褚镜。
邵璟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身上的伤现在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夜未睡,头痛欲裂的同时更想抽烟。
医嘱什么的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褚镜。
出租车开的很快,这个时间还早,没到堵车的时间,邵璟城付完钱后便,吊着支手臂后置身走向市局。
刚走到门口,门口的贺铭打着哈欠出门,看到邵璟城的身影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过这个时间会在市局门口碰到邵璟城。
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
“老大,你不是,被停职了吗?”
“我只是被停职不是被开除。”
邵璟城看着他刚起来的状态,头发还带着一根呆毛,眼下一片青黑,衣服没睡好的样子。
“不是那意思,老大,不过你伤好了?”
“差不多,早饭给我带一份。”
邵璟城没再看他,转身进入市局。
不太对,他停职的事儿,他记得他并没有说过,公安机关也没发布通告,贺铭怎么会知道。
邵璟城猛的回头,门口已然没有贺铭的身影。
贺铭早已转正,他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胆子一点也不小,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贺方沉一样,聚餐的时候他请客总会单独a 给他钱。
他径直来到宋局办公室,宋局还没到,办公室并没有锁,整个市局除了邵璟城也不会有人敢公然来到局长办公室。
当然还有那只老鼠。
他翻找着边边角角,四方形的黑色小匣子,黏在桌子下面,胶水还没干透,新鲜的。
邵璟城并没有贸然把那东西拿下,坐在椅子上拿出在市局门口的便利店新买的烟,单手拆封后,用嘴叼出一根后点燃。
于此同时,早上五点,市局中所有人都还在沉睡的时间,审讯室内,有人正缓缓走进,这个时间褚镜还没有醒来。
那人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将要手中的茶水放在他的手边,替换掉旧的那杯随后就像来时那样,缓缓走出审讯室。
没人注意到,审讯室的监控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关闭,本应闪烁着红光此刻也没有一丝反应。
邵璟城靠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宋局一般都是踩点来上班,在他抽完第三只烟的时候,站起身,走出局长办公室,本来也是碰碰运气。
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也不过是几天没进人,办公室的桌子上竟积了一层的会,他拿起洗脸的毛巾,简单的将桌子上和椅子上的灰尘擦了擦后便坐在椅子上。
贺铭此刻正买完早饭回到市局,不只是邵璟城,也给方沉带来一份。
审讯室在二楼,邵璟城的办公室和他们办公的地方在三楼,当然是先把早饭送到方沉那里更方便些。
他来到审讯室内,静悄悄的,方沉的后脑朝着他,趴在桌子上。
‘睡眠质量真不错,心理素质更不错,不愧是老大亲自带的人。’
贺铭想着,走进审讯室内,一种奇怪的味道冲进他的鼻腔,递上还有一杯打翻的茶水,他皱了皱眉头,拿出方沉的那份早餐,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他的手便一个失力,早餐掉在地上。
桌子上不知是他从嘴里还是鼻腔之中流出的白沫,没有意识的趴在桌上。
贺铭还是专业,并没有一次慌了阵脚,早餐放在地上后,一边伸手试探着鼻息,一遍拨打120。
简单说明情况后,颓然的坐在地是那个,这一瞬间脑袋中一片空白。
这里是市局,保护着市民安全最神圣也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这里害人,确实猖狂。
细想之下,之前的几个案子,嫌疑人好像确实也是在市局中死亡,就算不是在市局最后也没逃脱死亡的命运。
贺铭身后的汗毛都立起来,细思极恐。
邵璟城来到二楼,本想去看看褚镜的状态,来到审讯室的门口看到的便贺铭颓然的坐在地上,褚镜不知死活的趴在桌子上,桌子上还有白沫和一些不知是什么的呕吐物。
“这什么情况?”
邵璟城快走几步用手试探着趴在桌上人的鼻息。
没死,没死就好。
“我进门给方沉送早餐,进来的时候人就这样了,救护车叫过了,在路上。”
贺铭似是回过神,站起身,回答着。
邵璟城并没有说什么,他也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此时褚镜的情况显然是中毒。
他扫视着四周,地上除了贺铭买的早饭,便是那杯打翻的杯子和泡开的茶叶。
“去叫痕检科的人过来,闻静,给闻静打个电话。”
邵璟城的语速比平时快上几分,眼底划过一丝无措的交代着。
贺铭快步走出审讯室,一边赶往痕检一遍给闻静打着电话。
邵璟城看着面前的褚镜,眼神划过审讯室的监控,原本应闪烁红光的地方此时却暗淡无光。
来到监控室,打开电脑,切换成审讯室的画面一片漆黑,连接不上。
审讯室的监控被人做了手脚,邵璟城颓然的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看着褚镜。
贺铭昨天的递给褚镜的那杯茶水,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那药物发作的时间是被严格控制的。
假设贺铭是凶手的话,今早买早餐的时候,甚至说第一个发现褚镜的所有作为,都是在撇清自己的嫌疑。
多此一举,贺铭做的事情有些多余,都饿米注意到他,甚至也没人察觉到他的嫌疑,那他这样做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毒害褚镜的目的是什么?还和之前一样斩草除根,害怕从他的嘴里透露出什么对那个组织不利的消息,还是···
还没等邵璟城深想,120 便感到赶来。
邵璟城跟着褚镜一起上了急救车,他现在根本就没时间关心其他的事情,什么凶手,什么组织,都不重要了,和眼前的人比都不重要了,他只想要褚镜好好的活着。
几次三番,褚镜身卷漩涡之中,从小到大,他没什么能抓住的东西,他害怕了。
邵璟城等在急救室门口,师傅的惨死,褚镜所在的急救室,亲人的死状,就像是一整个蛛网紧紧的包裹着邵璟城市,让他不能好好的喘口气。
他颓然的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下意识的从怀中拿出烟,但一想到这是医院后便紧紧的攥在手中,烟盒被攥成一团,里面的断烟从盒中漏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邵璟城此时根本就没有精神关心来人是谁,甚至眼睛都不舍得眨,盯着抢救室。
“小舅舅。”
邵阳不知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坐在邵璟城的身边。
“你俩真是默契,上次你受伤进抢救室和方沉坐的是同一个位置。”
“他当时很担心你。”
“邵阳,你说我不做刑警了怎么样。”